金碧輝煌大楚皇宮,偏僻冷宮,冰冷大門上掛着鐵鎖,兩長封條交叉貼在門上。冷風吹來,讓路過的小宮女縮了縮脖子,眼神悲傷望了望,又快速地低垂下,跟着隊伍繼續前進。
冷宮內,雜草茂盛,這是有多久沒有人打理過。狂風襲來,捲起一地塵沙飛揚,草木搖擺,發出沙沙聲響。從外上鎖的殿門被狂風捲“嘎吱、嘎吱”作響。這聲音猶如厲鬼在狂喧,破爛不堪地窗戶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破洞,窗上被塞着一些雜草,正好堵住了窗戶上的破洞。這纔沒讓風捲進殿內。
“起風了,是要下雨嗎?來人,快把窗戶關上!”一個女人的聲音,大聲喊道。在空蕩的冷宮中,猶如石沉大海,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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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殿內除了一張舊的很嚴重的大牀,再也看不見任何擺設。牀上棉被似乎也是宮人不用、換下來的破舊物。剛剛那女人聲音便是這牀榻上躺着的女子。
只見牀上躺着女子一身宮裝,顯得有些破亂不堪,淡雅色衣裙上血跡斑斑,已經看不出它原本是什麼樣子。下半身衣裙已經被毀成一條條露出裡面那層白色綢子的褻衣,膝蓋處綢面露出了一個碗口大小洞,原本白皙膝蓋骨上皮膚,一塊塊血痂。在其中一塊血痂上,一口鐵釘正露出了上面原帽。如果不去仔細看,還以爲是一塊血痂粘在上面。
“天黑了嗎?爲什麼沒有人來點燈?”躺在牀上女子,說道。那女子說完,像是反應了過來,臉上一片哀怨。
她怎麼就忘了,她已經不是顯赫的大楚國皇后,這裡也不是甘露殿,而是大楚冷宮。哪裡還會有人過來點燈!就算點了燈,她也看不見,現如今她只不過是一個瞎子,哪裡還分辨出白天還是黑夜。女子想到這裡,嘆了一口氣。唉!
只聽那女子一聲長長嘆息聲,掙扎着便想要坐起身子,這一連番動作,膝蓋處鮮紅血液冒了出來,新鮮血液很快又凝固在舊血跡上。便是這般,才形成了一塊塊血痂子吧!
女子眼睫毛掙扎幾下,似是非常疼苦,又極力忍耐着。表情顯得有些扭曲,芊芊玉手,抓着身下被褥,手背上血管凸顯。
待那女子睜開眼眸,鮮紅血液涌泉般流了出來,如果有人看見,一定會驚嚇尖叫。那女子原本漂亮眼珠不見了,血淋淋兩個洞。往外參着血水,難怪她臉上竟是血跡,難怪她長長眼睫毛上粘着血痂子,難怪她想睜開眼睛,卻需要努力很久,又疼苦扭曲了面部表情!
這是有多殘忍,對待這麼一位柔弱女子,這女子又身犯了何事,受到這般對待。殺人不過頭點地,殺了便是,爲何要這般殘忍!
雖然她看不見了,但是那些令人生厭的聲音卻好似晝夜不停的在耳旁響着。地獄一樣畫面有沒有眼睛,都會在腦海裡回放着。
甘露殿中,幾名老麼麼懲治着一位宮裝女子。
女子被一條粗麻繩子五花大綁着。粗糙的麻繩子套住了
女子的脖子,又從頸後打花叉後,再穿過胳窩,穿過去之後又打上花叉,勒住女子的左膀右臂!女子的雙手最後被麻繩子徹底捆綁在了身後。如此殘忍對待一名女子,這女子到底又犯了何錯!
兩個身材肥碩,力氣頗大老麼麼狠勁壓着女子,強迫女子跪在地面上。那女子道也倔強,硬是不肯跪下,最後難免被老麼麼在女子身後踢了一腳,一吃疼,膝一軟,慣性地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皇后姐姐!哈哈……”一個錦衣華服、長相嫵媚的宮裝女子,嘲諷笑着說道。
被捆綁,被壓迫着無法動彈的宮裝女子竟然是,竟然是堂堂的大楚國一國之母!那個美得不似凡人,如天仙下凡一樣貌美的女子。那個被大楚國百姓評成謫仙美人兒!
“德妃娘娘!她算哪門子皇后,不過是先帝忌憚那位大人才封了他弟子爲後。若不是這樣,皇后哪裡輪得到她坐!”一個老麼麼尖酸諷刺道。
三年了,那位大人生死未知,就連右相一家滿門抄斬,都未現身,想必是死了!不然新皇怎麼敢動右相一家,如今右相一倒,身爲白賀嫡女白露,還能繼續穩坐皇后寶座嗎?答案自是否,這來鬧事之人便是德妃。
“桂麼麼說的及是!哼,白露,你如今可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本宮來給你請安,你還敢不理本宮!”,德妃語氣不善,媚眼瞟了站在身旁桂麼麼一眼。那一眼的意味很明確,想要給女子一點苦頭吃吃。
“啪!”桂麼麼走到女子面前!一直低着頭的女子只看見面前一雙腳走近,接着她烏黑秀髮被粗魯扯了起來,一個耳光扇在了她的左臉。火辣得疼,她憤怒地瞪着老麼麼!
女子被幾個老麼麼壓制着無法動彈,桂麼麼又扇了女子幾個大耳光,這才停下。
“賤婢!竟敢打本皇后!小心你的狗命!本皇后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右相咎由自取,他罪犯通國,與本皇后何干!待皇帝查證後,你們就等着本皇后懲罰!”,女子惱怒道。
“哈哈……原來皇后也會生氣!嘖嘖……不是一副謫仙的模樣嗎?哈哈……大家快瞧瞧這還是那個楚國謫仙皇后白露嗎?哈哈……”,德妃見女子生氣憤怒模樣,不怒反笑。
“白露!瞧瞧你現在的模樣,多醜陋!哈哈……還皇后呢,瞧瞧這是什麼!”桂麼麼將手裡聖旨摔在女子面前。
女子惶恐盯着地面上那黃色綢卷,德妃說道:“放開她!”宮人便鬆開了女子,女子手顫抖地撿起了地上的黃色綢卷,原來這竟是一道聖旨。
她心突突直跳好似下一刻便會飛出胸膛,伸出的芊芊玉手手竟是發起抖來,顫抖得打開了聖旨,雙眸慌亂盯着聖旨,一臉不信,頻頻搖頭,口中自語道:“不,不會的,這不是真的!”
甘露殿,除了跪在地面上手裡顫抖捧着聖旨的女子一臉惶恐,大多數宮人如德妃般揚揚得意。只有少許
的宮人面上帶着一絲同情卻又很快換成了冷漠神情,好似這一切在這宮中已經習以爲常,絲毫引不起他們的注意力。也許這些宮人內心想幫助女子,但是,她們沒有這個能力,道不如冷漠無情對待,也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後宮中生活得更加久遠!
“娘娘!小福子回來了!”,一個宮婢俯身行禮。
“帶他進來!”,德妃娘娘坐在貴妃牀榻上,桂麼麼便立刻大聲宣道。
“偌!”,宮婢俯身行禮,出了殿堂。
不一會,一個小太監便進了殿堂。小太監鄙夷看了眼跪在殿內地面上女子,又滿臉諂媚笑望着坐在貴妃蹋上衣着華麗德妃“小福子,見過德妃娘娘!祝娘娘千歲千歲千千千千歲!”
德妃娘娘放下手中茶杯,笑着說道:“本宮可不敢當着皇后娘娘的面,稱千歲!小福子,你這可是要折煞了本宮!”
“德妃娘娘,奴才小福子先在您這裡討個賞!”,小福子跪在地面上,擡起頭,諂媚地笑道。
“賞!但是小福子,你這小奴才給本宮說道說道,到底因何事讓本宮賞賜你!說好了,本宮重重有賞,說錯了,本宮可就要賞你一頓皮鞭!”,德妃眼神得意地看着,再次被幾個老麼麼壓制着,跪在地面上女子。
“德妃娘娘!今日早朝時,左相說皇后白氏是妖孽所化。說當年右相夫人曾被御醫診斷過根本不能生育。這白露是妖孽投胎進了右相夫人肚子裡去。左相在早朝時還拿出了證據,御醫出診都會有記錄。左相拿的便是這出診記錄冊。接着左相便第一個跪在了殿上,哀聲求皇上處死妖孽白氏!隨後又陸陸續續跪下了幾個大臣,沒過多久竟有一半大臣跪下。德妃娘娘您猜猜最後皇上怎麼處置!”小福子繪聲繪色地描述着早朝時情景。
“哈哈……”,甘露殿內一干宮人掩嘴而笑。
“皇上怎麼處置?小福子你倒是快說!”
“皇上說妖孽必死!”小福子說話間,眸子裡竟是帶着一股狠辣。
德妃娘娘聽後,得意笑望着,被壓制跪在地上女子。女子已經低下了頭,雙手支撐在地面上,但是,口中任然在自語着“不,不會的!”
德妃先拿了聖旨給她看,這會又來了一個太監,這是蓄意好的。他們在演戲,這些都是假的。如果皇上要廢后,又怎麼會讓德妃拿聖旨過來,既然讓德妃拿了聖旨過來,又怎麼會在早朝時這般說。
“你撒謊,他不會這麼說的……不會的……你們騙本皇后,這聖旨是假的,你這奴才居然這般膽大妄爲,夥同德妃騙本皇后,來人……”
“這聖旨是真的,小福子的話也是真的!哈哈……看在你塊死的份上,就讓你做一個明白鬼好了!聖旨早在你入宮那天起,便已經寫下了。本宮收了三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刻。你霸佔了本宮位置,本宮等了這一天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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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