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麼麼,大楚律法庶出子女冒犯嫡出,是如何處置?”她不去尋白雪事情,而是反問陳婆子,問道。
“回五小姐話,大楚律法規定,庶出在嫡出面前,與僕一個階級!若庶出冒犯嫡出,罪行嚴重,可當誅!”陳婆子一臉正色,回答道。聲音響亮。
“哦!是嗎?我這頭有些疼,三年前,四姐姐帶着一羣欺主惡僕,闖入我院落,於至我於死地!本念着姐妹情分,求了父親,從輕處置!卻未想到,四姐姐一回府,便這般惡人反咬一口!早知如此,當初便不去求父親,放你回府!”她一副悔不當初模樣,低着頭,說道。
再擡頭時,滿臉疼惜,眸子同情又生氣看着白四小姐。
白四小姐滿臉不信,站在原地。
“是母親求了父親,我才能回府!莫要胡說八道!你可敢與我去母親那裡對峙!”
她一副疼惜模樣,輕輕搖了搖,說道:“唉!我話已至此!陳麼麼,我們回吧!”
“偌!”
她領着丫鬟、婆子,便這般轉身離去。身後,還響着白雪大聲吼着。
“賤人你別走,話給本小姐說清楚!”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子,眸子清澈望着欲追出院落白四小姐,說道:“四姐姐,我們都是父親孩童!你是我親姐姐!我也只有你這麼一個親姐姐!”
她說完,不去理會白四小姐一臉五味雜翻表情,轉身,繼續朝着前走去。身後沒有再傳來四小姐聲音。
“五小姐,便這般放過曾經予至五小姐而死之人?”陳婆子小聲問道。
放過四小姐,怎麼可能!
放過你,誰來放過她!
但是……
“我並沒有死!陳麼麼這些話以後別再提及!有傷姐妹情分,她不喜我,我便少在她面前出現便是!我這般讓着她,她早晚會明白!”
“小姐,你就是心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小桃子一副恨鐵不成鋼模樣,手戳着她額頭,說道。
她笑了笑,眸子清澈乾淨,絲毫讓人覺察不出她有任何歹意。
“先生!學生來聽課了!”她恭敬對着彈琴墨言,一拜,說道。
墨言閉着眼睛,彈着手中琴絃,並未睜眼看她,似是彈着很動情。她便坐在旁邊,盯着桌面上棋盤,看着,一手拿起白子,一手執黑子,對弈。
小桃子見她在轉心下棋,便對着身後跟隨丫鬟說道:“小姐專心下棋,不喜人打擾!你們都退下吧!這裡我守着便可以!”
“偌!”小丫鬟們便退出了院門,只留下兩個站在院門口處,守着,以免被人打擾。
她正下着入迷,手中棋子不知道該下往何處。
這時,一個纖細手伸了過來,將一顆黑子放在棋盤上。
她看着黑子落下位置,從棋盤上擡起頭,看是墨言。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停下彈琴,走到棋盤前,她連忙站起身,對着墨言恭敬一拜,說道:“學生愚笨!”
“笨不可怕,愚不可懼
!唯獨聰明卻讓人不悅!”墨言輕輕緊促起眉宇間帶着淡淡憂傷,語氣有些生氣,說道。
她有些不明,爲何墨言這般生氣!
“學生不明,先生爲何動怒!”她態度陳懇,問道。
墨言轉身,走到琴前,閉上眼睛,再次扶着琴。
琴聲猶如海浪聲般,波濤洶涌,一聲卷着一聲,她閉上眼睛,傾聽。好似她化身海上一片孤舟,在海中搖搖晃晃!
這時,琴聲戛然而止。
“你很聰明,也懂得沉浮!但是,你卻忘了聰明反被聰明誤!”墨言閉着眼睛說道。
她思及這幾日,她做了什麼惹得墨言生氣。思來想去,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幾日前,白四小姐回府,她去探望這件事情。
“我不該去落雪院!”她小心試探問道。
墨言睜開眼睛,眸子靜靜看着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幾日未與你對弈,今日,便下一盤吧!”
小桃子將棋盤上黑白子擺放好棋子碗中,便說道:“小姐,奴婢想起手中還有活計沒做完!”
“嗯!你退下!”
“偌!”
墨言已經在棋盤上擺着黑子,黑子擺完後,又擺起白子。
整個棋盤,黑子遍佈整個棋盤,而白子面積雖也不小,但是卻只佔一角。
“你就想這白子般,雖說佔據一方天地,卻不知外面更加廣闊!”
她望着棋盤,沉默許久,才反映過來,站起身,對着墨言再次一拜,說道:“學生知錯!”
“你可知你錯在何處?”
“學生貴爲嫡女,卻忘了整個白府,不是隻有白雪!”她陳懇說道。
墨言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既對,也不對!你去尋了白雪事,你認爲自己做的很完美,無懈可擊!但是,你這種伎倆在絕對實力面前,卻如同泡沫,絲毫不起作用。我且問你,若是,她是嫡女,你是庶女。你覺得你還能全身而退嗎?”
墨言這般一問,她細想下,大汗淋漓!
嫡處置庶,就如同主處置僕,僕處置狗!若是要打,要罰,根本無需找任何藉口,因爲這就是嫡!
換句話說,因爲她是白府嫡女,所以白雪上次沒有拿她怎麼樣。但是,若是白雪換了一種身份,無論她對她錯,無論她如何翹舌,都逃脫不了責罰。
“你也是聰明之人,這般點你,想你也是明白這其中厲害關係!我不是怪你去找她事,只是想要告訴你。若是你沒有絕對實力前,無法做到一棒子打死狗,就最好別去招惹它。那隻會換來惡狗更加兇猛反擊!”
她點了點頭,認同墨言話語,說道:“學生記住了!多謝先生點播!”
“不,你還迷茫!我再問你,你可想過她爲何這時候回府?”
“幫促主母!”她便這般直接脫口而出!
墨言拿起桌面上戒尺,板着臉說道:“手伸出來!”
她雖然不明白,她沒有回答錯誤,爲什麼還要罰她。但是,
她還是伸出了手。
“啪”
“難道我當初選擇錯誤,你畢竟只是女子。”墨言打了她一手心後,卻丟下了戒尺,轉身不看她,而是擡頭看着天空。
天空幾朵浮雲飄過。
她再笨,也明白這時,墨言傷心了。墨言話,是在指責她身爲女子,頭髮長見識短!她有些不服氣,卻也未反駁,而是坐下,靜心思索着。
許久後,她想明白,朝着墨言方向,跪下,說道:“學生愚蠢!養尊處優,竟忘記了最初念想!見白雪回府,便急不可耐去給下馬威!學生愚笨,學生忘了自己身爲白露,暗中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卻爲一隻螻蟻毀了整個堤壩!”
墨言這才轉過身來,見她跪在地面上,便上前去,扶起她,說道:“記着就好!下次可不要再這般衝動!壞了大事!”
“嗯!”
墨言走到棋盤前,指着棋盤說道:“這白子代表大楚國,你仔細瞧瞧!”
她又仔細盯着棋盤看會,大楚國,地廣遼闊,雖不是佔地最大國家,但是也不是小國。她回想起前世,她猶記得她身死前,楚子昊忙着出征。
她這般一想,再盯着棋盤看一會,說道:“左有餓狼,上有猛虎,暗中還藏着小鬼,等着分羹!”
墨言點了點頭,說道:“不出十年,大楚必危!”
她驚訝捂着口,她靠着前世記憶,才知曉,有戰火,卻未想到,墨言竟憑藉擺着一盤棋子,便可推算出。
“在這之前,你必須在三年之內站在大楚最高之處或與其平齊之位!”墨言說道。
“可是,我只是女子,可以坐到哪裡嗎?”她被自己大逆不道,嚇一跳,但是,還是問出了口。
“世間沒有做不到事情,只有世人敢不敢想之事?”
“先生爲何這般助我,又有何圖謀?”
“你身上沒有任何值得我圖謀!”
“先生這般做,真的只是爲了報仇嗎?我不信!”
“報仇?呵呵,不是!仇即便報了,先人也無法復活!最大仇人大限將至,對我來說,報與不報有區別嗎?這世間有很多天機,時辰到時,你便知曉!”
她點點頭,認可墨言話語。
“我一不想做上至高之位,我只想毀了它而已!我聽過一句話,報復一個人,不一定非要讓這個人死,不如毀了他最在意的更好!”她笑容乾淨,眸子清澈,只是這話語卻讓聞者身寒!
墨言渾身一震,顯然被她嚇得不輕,反映過來後,哈哈大笑起來,眉宇間淡淡愁容已經消散。
“好!妙!毒!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再二者之間,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子!!”
她笑了笑,說道:“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君子!孃親生下我時,卻未給我男兒身,這便是上天旨意!”
“大話現在說未免過早,我們需要一步步去實現!剛剛問你可知她爲何在這個時間回府,你還未回答?可是想道答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