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走近了些書檯,楚子昊似是剛剛發覺她般,擡起頭,冷冷地盯着她看,那眼神恨不得把她凍住。
白露行禮,說道:“臣妾見過皇上!”
楚子昊冷聲道:“皇后怎麼有空來看朕,不要告訴朕,你想朕了!”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這般說的,她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了。但是,他並未挑明說,那麼她繼續裝聾作啞!
她跪下身去,面上一副楚楚可憐模樣,語氣哀怨,說道:“皇上,臣妾愧對您!”
她說着,頭微微低下,給他的錯覺似是在哭泣。但是,他知道她沒有哭,她在裝。他狹長眸子裡帶着戲謔,盯着她,想看看她究竟要演道何時。
他冷聲道:“皇后哪裡愧對朕呢?本該皇后侍寢,卻喚作他人,這確實愧對了朕!替代之人事後不作避孕處理,讓龍種混淆,確實又愧對了朕!皇后,你這皇后當的可真失職!”
她聽聞後,擡起頭,可憐兮兮看着他,說道:“皇上,臣妾可全都是爲了你!”
他聽聞後,狹長眸子半眯了起來,似是她若不能解釋個所以然來,下一秒便是雷霆大怒,冷聲道:“哦?朕道要聽聽皇后怎麼爲了朕好,好到可以讓宮女去替代了自個!是不是哪一天,皇后也會找個人來替代了朕去!”
她知道他此時正在生氣,她連忙磕頭,說道:“皇上,臣妾知道錯了!求皇上原諒!”
他見她這般認錯行動之快,走下臺去,走到她面前,看着跪在他腳前的白露,彎腰,右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來,與他對視。
他看着她,天仙般的容貌,這心卻不在他這裡,即便他得了她的人,也沒有任何意義。他貴爲大楚國天子,要什麼樣的後宮佳麗沒有,怎麼偏偏就看上了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女子!
他用力摔開手,嫌棄般將手在自己衣襟上擦了擦,說道:“不過就是生了副好皮囊罷了!這腦袋裡卻長得全是雜草!”
他說完,拂袖,轉過身去,冷聲道:“朕不想再看見你!以
後你就好好待在你的甘露殿,沒事別在朕面前晃悠!綠蘿既然懷有身孕,尚若誕下公主,便任其自生自滅,公主交予侯美人撫養。但是尚若誕下皇子,便母憑子貴,封惠妃。”
他說到這裡,轉過身去看她,冷眸中帶着戲謔,說道:“是不是和淑很相近!你若是做不好皇后,朕隨時可以再換一個人噹噹!”
她看着面前這個冷靜異常的男子,這一切一切他似是胸有成竹般。她心裡久久化不開那句,若爲公主,便任其自生自滅。
若爲皇子,便母憑子貴,封惠妃!
她雖然不喜綠蘿,但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無論皇子還是公主,不都是他的骨血嗎!爲什麼他能這般冷靜,這般無情說出這種話來。
雖然一切的始末都是由她開始,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後宮之中佳麗不說一千也有三百,難道還怕多了綠蘿一人!
甘露殿,陳婆子板着面孔站在一旁,她坐在貴妃榻上,看着跪在地面上,頭低垂着,身子還在瑟瑟發抖的綠蘿。
她柔聲道:“本宮不怪你!你無需這般害怕本宮!”
綠蘿的身子漸漸平靜下來,擡頭看着她,面上還帶着膽怯的神色,說道:“謝謝皇后娘娘寬恕了奴婢!”
她說道:“這事情怪本宮事後沒有餵你服下避孕藥湯。”
綠蘿面上一片感激着看着白露,心裡卻在洋洋得意,這一切一切都是綠蘿自己算計好的。綠蘿在侍寢前,已經服過禁藥,這種藥可以大大提高孕育的機率。
綠蘿低垂下頭,掩飾着眼裡的得意。五小姐不過如此,她總有天會將五小姐踩在腳下,姐姐你在天上看着好了!
白露說道:“本宮今日已經去想皇上稟明瞭此事。你以後便在這裡好生安胎。若誕下皇子,你便封妃!”
綠蘿聽後,滿眼竊喜,但是,綠蘿卻聰明地一直低着頭,讓白露瞧不見她的神色。綠蘿顫聲,問道:“若是公主呢?皇上會不會殺了奴婢!皇上娘娘救救奴婢!”
白露說道:
“若爲公主,你便還是現在的地位!”
綠蘿聽聞後,頓時鬆了口氣。她定會誕下皇子,一定會的!姐姐,你一定要保佑她誕下皇子!
白露分配了兩個宮人照顧綠蘿的日常起居。
綠蘿隨懷上龍種,待宮人卻還是同以往一樣,好似自己還是個宮女般,絲毫不擺架子,這讓綠蘿很快便收復了甘露殿一干宮女的心。
有些心大的宮女,知曉綠蘿懷有龍種,心知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竟是暗投了綠蘿名下,背棄了白露。
白露在甘露殿的一舉一動,綠蘿無需去日日盯着白露,便會有人告訴她。綠蘿越來越享受這番被人捧起來的感覺。
臨產的日子漸漸近了,綠蘿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滿朝文武的心跟着提了起來,若爲皇子,這可是長子!長子怎麼可以出生在一個身份低微的宮女身上。
文武百官着急,竟有人此時,站出身來,奏請,若爲皇子,願意將綠蘿收爲義女,那樣綠蘿的身份便不再是低微的宮女。皇室長子的身份便不再低微,甚至將來也有了和皇后誕生的皇子有了一爭的籌碼。
楚子昊聽着大臣的爭論,最後,楚子昊冷聲道:“宮女就是宮女!若是他出生後嫌棄母親地位,那麼他還是不必出生的好!”
楚子昊的一番話語,堵住了悠悠衆口,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暫時壓住了心思。
甘露殿,綠蘿尖聲叫喊着,御醫恭候在殿外,隨時等待着傳召。殿內,綠蘿正在生產,白露站在殿外,聽着裡面的慘叫聲,心裡也是跟着一慌。
陳婆子說道:“娘娘!女人生產都是這樣!捱過去就好了!娘娘沒見過,有些懼意是正常的!”
白露聽後,點了點頭。
小桃子則小聲的和秋月說道:“聽綠蘿的慘叫聲,我以後不嫁人了,就陪着小姐身旁!免得遭這罪,秋月你呢?”
秋月面上也露出了害怕的神情,點了點頭,小聲地回了小桃子話語,說道:“我也陪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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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