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宮人可在?本妃姐姐現在在何處?”白露沉聲問道,面上已經有些怒意。
這偌大的才人殿交於安管事打理,若說一個才人不見了,安管事疏忽了些道說得過去。畢竟這裡才人秀女何其多!
但是,白雪不見了,安管事恐說不過去。白雪是楚子昊親口冊封寶林,更是這宮裡唯一妃子親姐姐。
說白寶林這般無緣無故消失,不是讓人覺得奇怪嗎!
安管事被問的面色慘白,似是想起了什麼,便解釋道:“白寶林平日不喜歡奴婢前去打擾。奴婢便沒有去她這院子。但是,每個月都會發放份例,白寶林的份例這裡一直有登基,每個月都有人前來領取,不曾斷過。而且而且……”
安管事說着,竟是有些急,她有些溫怒眸子掃了安管市一眼,安管事似是下定了決心,便接着說道:“奴婢前些日子好似瞧見了白寶林,但是離得有些遠,看得不是很清楚。不是很肯定,但是白寶林喜愛牡丹,這才人殿裡也只有她的服侍上繡有牡丹。也許是其它人穿了白寶林衣服。所以奴婢不敢胡亂下定論!”
白露聽後,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示意讓其退下。這次不用陳婆子說,安管事如獲釋放,行禮,逃也似得離開了小院。
白露記憶裡,白雪不要的東西都不會送人。除非在白雪不知情的情況下,比如說當年主母揹着白雪將其換下的牡丹繡圖桌布送到了她這裡。
白露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偌!”陳婆子便領着宮人站在院門口,仿若門衛般,不讓任何人進去,還把院門帶上,免得讓人瞧見。
白露一個人站在院子裡,她想象着白雪若真是居住在這裡,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她按照記憶裡白雪的脾氣性子,推開了房門,這屋裡的擺設無不是在顯示着確實是白雪所住的小院。
櫃子上、桌面上擺放着花瓶,瓶中插着幾朵枯萎的花朵,這些花朵雖已枯萎,但是還是可以瞧出牡丹花盛開時如何美麗。
她隨手拿起桌面一本打開的書本,低頭一看,是棋譜,想起兒時,白雪棋藝上造詣讓教書女先生都誇讚。
她又在整個房間裡轉了一圈,沒有瞧出任何端睿,隨性便出了房門。
一股桃花香氣在院子裡傳來,好似瞬間便飄進了她的鼻孔中。頭頂的陽光似是被人遮擋了去,她擡起頭一看,浴火重生的鳳凰面具在烈日下,反射着妖異的光芒。
“師……”她欣喜開口喊道。
她剛剛纔吐出一個字的嘴便被一雙大手捂住,她眨了眨睫毛,示意他放開她,她會壓低嗓音。
他好笑得看着她,他的出現,竟是讓她不淡定得喊出聲音,難道不知道外面有多少雙眼睛盯着這院子。
他低頭,附在她耳邊,說道:“不要再查,一切有我!”
他說完,一陣風似得飛離而去,這時,院門被推開,陳婆子緊張問道:“娘娘您剛剛說什麼!”
她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本妃被這草絆了下!”
陳婆子擔憂走了上去扶着她,關切問道:“娘娘可有傷到!需要喚來太醫診斷嗎?”
她搖了搖頭,耳朵還在發燙,她這是怎麼了!師傅剛剛附耳說話時,她感覺自己那隻耳朵有些癢,心頭也好似有着許多螞蟻在爬着。
她下意識得摸了下自個的耳朵,這動作讓陳婆子誤會她耳朵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也跟着摸了上去,又擺正了她耳環。
陳婆子說道:“娘娘耳環已經戴好!剛剛好似有些歪邪!”
她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便這般過去。
“回甘露殿!”她說道。
陳婆子扶着她出了院子,返回到才人殿會客廳,扶着她上了轎子。一干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離開了才人殿。
她卻不知道,她的到來和離去,一雙陰毒眼睛一直全程盯着。直到她進了白雪院子,院門關上,那雙眼睛才未瞧見,卻還是在原地等待着她的出來。
她離去,那雙陰毒眼睛才從暗地裡走了出來,那是柳婉兒。
柳婉兒看着白露離去坐在轎子裡的背影,眸子裡充滿陰毒,更多的則是羨慕。
白露,你怎麼想都不會知道是誰做的!
白露,你就是想破了腦袋都找不到白雪的藏身之地!
這便是回報給你的一點小利息!敢算計柳婉兒,就別想着全身而退,現在還不能動白露半分,但是,白露你身邊的人呢!
等着吧!白露,這只是個開始,遊戲還沒有結束!
白露回了甘露殿,便想急匆匆出宮,和大伯孃商量這件事情。她還來不及告訴師傅大伯孃那件事情,她擔心師傅根本無從查起。
“皇上現在何處?”她問道。
陳婆子立刻派人去打聽,宮裡打聽其它人身在何處可能要花費一點時間,但是,打聽皇上在哪裡,那絕對是最塊。
沒多久,便有宮人回來回話,說道:“皇上此時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
白露聽後點了點頭,說道:“離開準備幾盤點心,一碗銀耳湯來!本妃要去御書房!”
宮裡辦事效率非常快,她根本不用去管這點心是什麼時候做的,銀耳湯會不會是隔夜的。她要的只是快,這些宮人哪個不明白她話裡含義。
很快一個食盒便送了上來,在她面前打開,陳婆子取了銀針一一測試,沒有毒,這才放下合上。
她提着食盒,便讓宮人擡着小轎子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楚子昊正看着手中的奏摺,爲軍事煩悶。又要打仗了嗎!周圍這幾個國家怎就這般不安生,非要去挑起兩國事端!
他並不希望開戰,柳婉兒是一個定時炸彈,他還沒有除去,若是此時打仗,侯將軍年事已高,右相已死,可用之人太少。
對如今大楚國來說非常不禮!他需要去廣納人才,這是他目前迫在眉睫的事情。
看殿門的公公推門
而入,殿門開啓的聲音,驚惹了楚子昊,冷臉,擡頭,眸子有些不悅,冷聲道:“什麼事?”
公公有些懼意,硬着頭皮,說道:“回稟皇上!淑妃娘娘來了!”
淑妃?是她,白露她怎麼過來了!
難道是想通了,打算找他侍寢!果然,進了宮的女人都一個樣!他冷漠的眸子裡帶着厭惡,說道:“帶她進來!”
“偌!”公公便行禮退了出去。
楚子昊索性便放下了手中奏摺,合上,塞進了衆多奏摺之中,打開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奏摺攤開在桌面上。
這時,白露便已踏進了殿內,白露沒有去看楚子昊,而是直接便跪下行禮,說道:“臣妾見過皇上!”
白露跪下時,便將手中的食盒放在旁邊地面上。
楚子昊打量着跪在地面上的白露,見對面低着頭,身旁擺着食盒。
“愛妃給朕送吃的來!正好朕也餓了!愛妃有心了!”楚子昊冷聲說道,說話間便走下了臺階,走到了白露面前。
低着頭的白露,只看見眸子裡映入了一雙錦黃色綢緞面的鞋子,鞋子上繡着龍。楚子昊冷冷得聲音便從頭頂傳進耳中。
離楚子昊越近,便越能感覺到那股寒冷!
他除了對柳婉兒,對任何人都是這般冷冰冰!
若是可以選擇,以爲她稀罕跑來看他!
如今有求於人,她只能這般低三下氣,低着頭,細聲細語道:“皇上!臣妾準備了些點心,銀耳湯,皇上要不趁熱嚐嚐!”
她說話間,還是低着頭,她不想看他。
他那冷若冰霜的眸子,她怕見了,到時候一時沒忍住,又想起父親的死,前世白府滿門抄斬,她葬身火海的事情。
她恨他!
楚子昊冰冷眸子裡帶着些怒意,都來見他了,還一副倔強模樣。冷聲道:“怎麼不敢擡頭看朕!難道朕長了三頭六臂讓愛妃如此怕朕!”
楚子昊說着,右手捏着白露下巴,強迫對方擡頭看向他。
她只感覺自個下巴在對方手中,似是要捏疼了,捏碎了般。
她強迫自己笑着,強迫自己讓他看起來無害,說道:“皇上!您說什麼!您是臣妾見過最美的男子,就是冷了點!”
她違心得說着恭維得話語,師傅對不住了!
她瞧見楚子昊冰冷眸子裡好似帶着一絲笑意,冷漠的嘴角竟是也在朝着左右彎曲起了淡淡弧度。
這是,他笑了嗎!
她像是見鬼了般,拍開了他的手,她沒想到她這般一拍,他竟是送開了她的下巴。她逃也似得站起來,退到一邊。
又想起自己來意,又走回到他身旁,提起地面上食盒走到一旁桌面上,擺放起來。
楚子昊好笑得看着白露一番動作,覺得她明明帶着利爪,卻非要裝得很溫順。
讓他又想起初見她時,她一副懦弱哭啼模樣,求着他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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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