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停止了哭泣,哽咽地接着說道:“昨天明明還好好的,就是你來看了皇兒之後,他便再也不會醒來!皇上,他還這麼小,爲什麼皇后的心腸這般狠毒!”
她算是聽明白了,這是說她害了綠蘿的孩子。
她任然不出聲,還是這般笑着看着綠蘿,似是在看着一場猴戲般,眸子裡冷漠、厭惡絲毫不掩飾!
綠蘿心有瞬間慌亂,被白露這般盯着,綠蘿故作傷心欲絕的模樣,又朝着楚子昊懷裡埋起了頭。
楚子昊冷聲問道:“綠蘿是說因爲皇后看了你的孩子,所以他才死了!”
綠蘿埋在楚子昊懷裡的頭輕微地點了點,小聲應道:“恩!”
她可沒進去看過綠蘿孩子,除了晚上,但是,那個時候整個宮殿的人好似都陷入了昏迷中。
難道說這件事情與綠蘿有關,她回想起當時進入小桃子房間時,無論她怎麼喚,小桃子都不會醒來。而她去了綠蘿房中,再抱起綠蘿的孩子時,綠蘿竟是在牀上翻了身子。難道說當時的綠蘿根本沒有睡,更沒有陷入昏迷。
看來這鬼影便是綠蘿本人!
恐怕今日之事,她怎麼都不可能解釋的清楚。她反倒冷靜下來,此時,整個御書房只要她、楚子昊、綠蘿,這便證明楚子昊並不想讓此事宣揚出去。更加可以去推測出楚子昊並沒有想借此事廢了她,會處置她。如果想廢了她,今日便不會是讓公公去傳話讓去御書房,而是會直接讓侍衛捉拿她,直接押進牢房了,待宗人府處理了!
她想到這點,在觀察楚子昊,發現整個事情,他都處於冷眼旁邊狀態。
她朝着他們又走進了些,此時她與他們的距離不過一步之遙。她神色傲慢地看着綠蘿,語氣傲慢說道:“本宮記得若誕下皇子,便去求了皇上旨意封你惠妃!若爲公主,便還是宮女!如今雖誕下皇子,但是,這孩子福薄了些,你更是沒有福氣的人!”
她說到這裡,笑臉如花,看着楚子昊,竟是讓楚子昊一瞬間的愣神。她說道:“皇上!臣妾念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便封她個才人,即刻讓她搬去才人殿!那纔是她該去的地方!皇上您看可好!”
楚子昊沒有立刻回覆她,狹長眸子裡冷冷地掃了她與綠蘿兩人,似是在作思考。
綠蘿眸子裡出現了慌亂,手緊緊抓着楚子昊身前的衣襟,說道:“皇上!皇后她如此欺負臣妾!更加不把您放在眼裡!”
楚子昊狹長眸子半眯了起來,說道:“綠蘿的意思是皇后她對朕不敬!”
綠蘿眸子裡帶着委屈,配着綠蘿那紅紅眼圈,真是人見猶憐!綠蘿說道:“皇上,您都聖口開了,要封臣妾惠妃!臣妾並不是看重這名利之人,只是見不慣皇后娘娘不把您當會事!這般公然的反駁聖言!”
楚子昊“哦”了一聲,餘音約長三秒,讓聽者深思。觀其面上,卻又瞧不出什麼段瑞出來!
綠蘿見楚子昊不發表意見,心頭有些慌亂。思及白露這般以桃代李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楚子
昊知曉後,竟是也未處罰白露。綠蘿想到這點,白露恐怕在楚子昊心中的地位不低!
綠蘿越發緊張起來,楚子昊不會真的如白露所說封自個一個才人了事!
綠蘿抓着楚子昊胸前的手,有些汗水,面色也越發蒼白。
御書房短暫的安靜,在一個男人的一聲哈欠聲中打破。
角落裡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那人伸了伸懶腰,一手打着哈氣,懶散地說道:“你們繼續,臣不過是剛好從屋頂路過,以爲只要皇上一人在批閱奏摺!”
那人說着,竟是消失了。
白露聽着聲音有些耳熟,讓她想起了一個人來。
原本以爲已經離去的人,竟是又返了回來,丟下一句戲言,又離去。
“皇上,臣在上面都看得着急,您道是怎麼決定的!”
那人似是怕皇上惱怒,竟是這般丟下一句話,溜得極快!
應這人的一句話,打破了御書房的寧靜。楚子昊放開了身上抱着的綠蘿,站了起來,冷聲道:“朕的話既然已出口,怎好收回!皇子福薄,朕相信綠蘿會再給朕生第二個皇子出來!”
綠蘿聽後,滿臉欣喜,眸子裡帶着些許感動,似是還多了絲情意!
她心中好笑地看着他們之間的互動,她想起了柳婉兒。那時候,楚子昊對柳婉兒的情讓誰瞧見,不說癡情!可是,最好了,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男人的眼裡恐只有江山社稷。美人於他,不過是用來閒時調解情緒的擺設罷了!
他的心是冷的,他的情也是假的!
綠蘿說道:“皇上,我們的皇兒難道就這樣冤死嗎?讓殺人兇手這般逍遙地活在宮裡!臣妾怕若是以後其它姐妹也有了身孕,皇上子嗣不保!”
綠蘿的話說的有些嚴重了,楚子昊的臉已經可謂是更加寒冷了。周身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寒氣。
楚子昊冷聲道:“若你能拿出證據出來,朕便廢了皇后!不能,便不要這般妄自菲薄!”
綠蘿聽後幽幽地哭了起來,綠蘿站在楚子昊身旁,這般哭泣,真是讓人瞧着都心疼。本就剛生產的綠蘿身子就單薄些,這般哭啼,更是顯得綠蘿身子骨弱着。
她左手扶了扶髮髻上插着的鳳釵,其實鳳釵很牢固,根本不會掉,她故意這般動作。
她知道綠蘿在觀察着她,雖然綠蘿的眼睛並沒有一直盯着她看,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到對方若有若無的視線。
她這番動作,引起了綠蘿的注意力。綠蘿瞧着她髮髻上的鳳釵,低着頭,掩飾着正在咬着牙關的動作。
鳳釵是皇后身份的象徵,也只要皇后纔有權利可以佩戴!
她就是在顯擺,就是在氣綠蘿!做過宮女的綠蘿,不可能不識得這鳳釵,這可是身份象徵!
越是識得,綠蘿纔會約氣憤,在楚子昊面前,綠蘿也只能咬碎一口白牙,不能發作。
她瞧着綠蘿低下了頭,她可不會再被綠蘿這低頭的動作給糊弄過去。
她說
道:“若是有證據,經管呈出來!若是沒有,本宮奉勸你不要亂嚼舌根!你可知道在宮裡亂嚼一國之母舌根的下場是什麼嗎?”
綠蘿擡頭,眸子絲毫不掩飾恨意,問道:“是什麼?”
她說道:“本宮可以不用奏請皇上,直接處死了其人!若是本宮心情不悅,想株連九族,律法也是准許的!皇上,臣妾說得可對?”
她說到後來,望向楚子昊,詢問道。楚子昊是不能否認的,詆譭皇后,罪名與詆譭皇上一樣!楚子昊冷冷看着她,輕輕啓齒,冷聲道:“皇后說得及是!”
她看着綠蘿身子輕微顫抖了一下,看來是把綠蘿嚇着了。她笑着說道:“本宮念及你是初犯,又曾經伺候過本宮的份上!這次便饒了你,若有下次,定不輕饒!”
她說着,對楚子昊行禮,說道:“皇上,臣妾先行告退,不打擾您和惠妃了!”
楚子昊沒有迴應她,她從來將他的不語當成默許。
她行完禮儀,便轉身告退,腳步還未走兩步,身後便傳來綠蘿的聲音。
“皇后請留步,臣妾便是證據!”
她連腳步都不曾停留,說道:“不要告訴本宮,說你親眼瞧見本宮去了你房中,害死了你孩子!本宮還可以說你去了本宮房中,想毒害本宮!”
楚子昊的臉色更加冷淡,冷聲道:“惠妃既然沒出月子,還是好好待在房中吧!來人,送惠妃回甘露殿!”
立刻便有宮人進來,對綠蘿做着請的動作。綠蘿跺跺腳,像再對楚子昊撒嬌,宮人卻板着一張木納的臉,說道:“惠妃娘娘,請!”
綠蘿見楚子昊絲毫沒有再搭理自個的意思,已經轉身朝着書檯走去,綠蘿只好跟隨着宮人離去。
白露站在御書房門前,看着綠蘿負氣地表情,心情大好的她,這般笑了起來。
待綠蘿走到她身旁時,她壓低聲音,說道:“不要以爲你做的天衣無縫,本宮就不知曉是你在甘露殿搗鬼!皇子也是你自己害死的!這世上竟然有人狠心殺死自己親生骨肉!”
綠蘿聽後,瞳孔大睜,怒氣道:“你休要胡說!”
她說道:“聽說這做月子的人見不得風,你們還不趕緊把惠妃送回去!萬一吹着風,你們可擔當不起!”
宮人一聽,心中越發不喜綠蘿。這不是害人嗎,你說你一個做月子的女人,跑出來幹嘛!
民間尚有忌諱,更別說這宮裡頭,忌諱更加多。
不過是生了一個皇子,皇帝想要,這宮裡頭哪個女人不能給皇帝生。竟然仗着自個生下皇子恃寵而驕,去和皇后鬥!宮人心中念道,面上卻絲毫不敢有所怠慢!畢竟這還是個主子!
甘露殿,她喚來陳婆子,她說道:“虎毒尚不食子!”
陳婆子聽她這番說詞,見她毫髮無損從御書房出來,心裡約莫猜測出了一二,便跟着附和,說道:“皇后娘娘說的可不是!這小賤蹄子當初就瞧着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心腸這般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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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