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樣的事情,我想所有東西都應該放一放了。我隨着陸言一起去了醫院
或許真的是流年不利,陸行去世後沒多久,夏麗菁也出了事。
這孩子才八個月,就鬧了這麼一出,我好奇問,“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都八個月身孕了,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地上滑的地方,怎麼一個人還往那跑?”
陸言的眉毛緊蹙,“我媽沒細說。不過,想來意外這種事誰都說不好。不管了,反正都發生了,去看看吧。”
聽見這樣的消息,我心裡也是很悲傷的。雖然不喜歡夏麗菁,但是我也是八個月的時候,早產生下了茵茵。我比誰都清楚那種從死亡裡逃生的痛苦與艱難。
去醫的一路上,我都心神不寧的,坐在後座上,我的腦海裡也不禁浮現血淋淋的畫面。
陸言單手開車,一隻手覆蓋在我冰冷的手背上,嗓音低沉地說,“別想了,到那就知道了。不管怎麼說。”
我想到,還有個孩子在觀察室裡,我這心裡就特別的難受。
所以,在所有人都跑去看夏麗菁的時候,我這個不討她喜歡的人很自覺地跑去看孩子了。
我看完孩子,確保孩子體質雖然弱了些,但沒有大礙,也沒有遺傳到什麼先天性的心臟病。這算是所有倒黴壞事裡,唯一比較值得開心的好事了。
孩子剛出生,皺巴巴的,從五官上根本看不出這孩子到底是不是陸行的。不過,看見孩子的左手手心裡有一顆痣,我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的。因爲陸行的手上,在相同的位置也有一顆痣。
我離開嬰育室去看夏麗菁,才知道陸夫人和陸老爺子也是從育嬰室,看過孩子後纔過來看夏麗菁的。
此時,夏麗菁已經醒了過來。但是,她的下,身疼的讓她有些說不出話來,特別顯得虛弱。
這讓我想起我當初生茵茵的場景。相比之下,我沒有她幸運,和女兒骨肉分離多年。茵茵也沒有她兒子幸運,一出生就被心臟病折磨。
陸夫人面色頹然,看見我的時候,諷刺無比的說,“你來這裡幹什麼?你害死我一個兒子不算,還想要剋死唯一的孫子嗎?”
我默默無語,現在病房裡看了一會兒就退出去了。
但我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陸夫人說,要讓夏麗菁帶着孩子住進陸家。
我愣了愣,不可思議地回頭看着陸夫人,陸言,夏麗菁的每個人反應。
陸夫人一臉堅決,並理所當然,“陸行已經死了,我不管你爲什麼非要趕走夏麗菁。但是,她生了我們陸家唯一的孫子。
我不可能讓陸行唯一的兒子離開海城!他必須住在陸家,接受最好的教育!他沒有爸爸很可憐了,你當叔叔的如果不好好照顧他,還要趕走她們母子,你就太沒良心了?”
陸言一臉沉默,顯然對於陸行的死是心有愧疚的。所以對於夏麗菁的離開,並沒有之前的堅持。
我看着夏麗菁,她全程冷漠臉,顯得並無所謂。但是她眼睛裡的光芒卻透出她的算計。
我唯一不懂的是,陸夫人怎麼知道陸言要趕走夏麗菁的事,還當着陸言的面說要留下夏麗菁?
但很快,我又想起上次聞玉笙過生日時,我撞見夏麗菁和陸夫人在包廂吃飯的場景。
或許,在她沒有成功離間我和陸言的關係之後,她就改變了策略。不再幻想把孩子栽贓給陸言,徹底和陸夫人聯盟,用孩子尋求庇護?
她一面提要求,要房子,要求生下孩子後再離開海城,讓陸言和我放鬆警惕,只等她生下孩子再讓她離開海城,一面又聯繫陸夫人,策劃着今日逼迫陸言和我妥協的局面。
而陸行的意外死亡,讓她留下的勝算和可能性變得更大一些。
好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
陸言肯定沒有當面距離陸夫人,只讓夏麗菁好好休息,就和我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我皺着眉頭,問他,“你同意夏麗菁留下?”
陸言無奈嘆息,“這不是我同不同意的事情。現在這個局面不可控制。我哥意外死亡,孩子又趕在這個時候出生。
我媽不爲別的,就是爲了我哥,也會堅持留下她的。要讓她放棄孩子,留給陸家,自己離開,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啊。
多麼巧合的事情。
陸行前腳死了,孩子就出生,可不讓陸夫人有了最大的感情寄託?
但要說夏麗菁故意摔倒早產,我又有點不太相信。畢竟這樣的事情有風險,萬一一屍兩命,或是孩子死了,她更加什麼都得不到。
她沒必要拿命去賭。
孩子就算沒此刻出生,只要是陸家的,陸夫人都會留下她的。爲了多一分勝算,這樣的冒險,不值得。
陸言看我不說話,又立即說道。“反正到時候,夏麗晶會帶着孩子住進陸家,和我們並沒有什麼關係,她不會影響到我們什麼,不如就暫且先這樣?以後,她要是再整什麼幺蛾子,我們再想辦法。”
我聽的出,陸言其實已經心動和妥協了,但我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繼續逼迫他什麼,只能默許夏麗菁的留下。
至少,孩子的出生後的反應和後續發現,都已經證明了一點:孩子不是陸言的。
不然,夏麗菁不會採用這樣的迂迴手段接近陸言,膈應我。她肯定帶着孩子鬧上門了。
而對比夏麗菁的事情,更讓我煩躁的是,我的手機不斷有騷擾電話打進來。
有時候是在我上班的時候打斷我的思路,有的時候又是在深更半夜。
他也不說話,只在那邊沉默的呼吸着,我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那種,敵在暗我在明的恐怖感,一直困擾着我。
有很多次我甚至罵了過去,也發短信問,但他,從來沒有任何回憶,有時候會放一些怪笑的聲音,像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有時候又立馬掛掉。
他就這樣反覆的折磨我,讓我越發的憔悴。
這個事情我也和陸巖說過,他說他會去查,可惜也不知道是他太忙了,還是那個人太神秘,陸巖始終沒有,告訴過我明確的懷疑人和具體的結果。
我懷疑過可能是陸夫人所爲,因爲陸行的死,她對我恨之入骨。我也懷疑過是夏麗晶乾的,爲的就是刺激我。
所以在下歷經住院,得一週後,身體康復的差不多了,我就跑去醫院看望她,想試探她,究竟是不是她做的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