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李瑜一手掀開了這個醜聞,否則三中是如此的藏污納垢,又如何教書育人呢?滿心感激而興奮的張紅兵上前幾步就想去和李瑜說話。
他身後的數學老師和物理老師一起拉住了他,數學老師推推眼鏡,對詫異的回頭看向他的老張輕聲說道:“先組織學生們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警方!”
師生們陸續經過滿地狼藉的主席臺,回到教室去進行一天的學習和工作,不過每一個經過海家父子和龔麗芬身邊的人,都會投去一絲鄙夷的目光。
然後大家又會側頭看看不遠處的李瑜和安然,他們都用感激而欽佩的目光無聲的注視兩人一陣,然後才腳步不停的進入教學樓。
在學生們陸續回到各自的班級以後,似乎有人打開了靜音的開關,從三樓李瑜班級裡最先傳出了歡呼聲,然後各種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
學生們是最單純也最熱血的,老師們對無恥的海主任束手無策,但是李瑜作爲學生們中的一員,竟然如此有勇有謀的一手放翻海家父子,他們心裡的激動實在無以言表。
而此刻的李瑜還緊緊的抓着安然沒有受傷的左手,他小心的去查看她崴傷的腳踝,可是安然現在哪裡還覺得腳疼?她滿心都是羞澀和窘迫。
“這傢伙竟然這麼厚臉皮,這麼多人看着就抓我的手?”
她嘗試着抽動兩下,卻哪裡抽的出手,這麼多人看着,她又不敢動作過大,害怕更加引人注目,正在她無所適從的時候。
聽到安然害羞的小聲低語,李瑜四下掃視一眼,並沒有看到什麼人,下意識的擡頭,卻見各個班級的窗戶里人頭攢動,見到李瑜看了上來,還有人起鬨。
“咳!差不多可以了啊,你小子多少注意點影響。”
剛從門衛室出來的李國平,看到侄子還沒皮沒臉的拉着小姑娘的手,不由得輕咳一聲提醒李瑜。
聽到大伯的話,李瑜終於反應過來,他輕輕的放開手,然後憨憨的笑笑。
這也是李瑜關心則亂,他只想着安然受傷的事情,哪裡關注得到別人的目光,再者安然在李瑜心裡一直是前世那個初戀,拉拉手還不正常?
後世戀人們,在大街上摟摟抱抱,當衆接吻都沒人會多看兩眼,李瑜有時候還認不清時代的差異。
“大伯,跟局裡打過電話了?”
怕大伯再說自己拉小姑娘的手佔便宜,自己臉厚不怕,可是他怕安然尷尬,所以馬上轉移話題。
“嗯!聯繫過了,馬上人就會到,你得跟我們一起,先去拿下磁帶,然後回局裡給份證詞。”
“叔……叔叔,李瑜不會有麻煩吧?”
怯怯的聲音讓人不由大起憐愛之意,聽到李瑜也要去警局配合調查,安然有些緊張的詢問李國平。
“呵呵……放心、放心,他又沒犯法怎麼會有麻煩!”見到安然這麼關心侄子,李國平和善的笑笑,溫聲回答女孩的問題。
“這個……我想先送安然去下醫院,我怕她傷到骨頭。”李瑜語氣有些遲疑的和大伯商量。
想着提供證據也不急在一時,李國平便要點頭答應,結果剛查看過暈倒在地的海家父子和龔麗芬的老張走過來接話了。
“李瑜同學跟着去拿證據吧,龔老師暈了這麼半天也沒清醒,我找幾個人一起送她和安然去醫院好了。”
幾人都看向還暈倒在地的龔麗芬,發現她確實還是昏迷不醒,李國平猶豫了一下,點點頭算是默許。
原則上龔麗芬是應該跟海家父子一起去警局接受調查的,因爲從流氓罪的角度看,她也是犯人,不過現在又不是嚴打時期,在海家父子的“流氓案”裡,龔麗芬責任不大。
看到警察局長同意,老張招呼幾個校工去擡龔麗芬,又喊了兩個女老師攙着安然,先去醫院了。
不一刻,一輛燕京吉普車直接開進了學校,車上下來五個警察,其中竟然有李瑜兩個熟人。
“張叔、王哥,又給你們添麻煩了。”李瑜笑嘻嘻的招呼一聲,迎上前去。
“嘿!又是這小子?上次沒收拾他,這小胖子又找茬?”
兩人和李瑜點點頭算是個招呼,就去查看地上暈着的海家父子,看到海豐,王明一眼就認出是那天晚上聚衆鬧事的。
“這是……你小子打的?這個是他爹?長的還真像,不過你出手這麼重,有點那啥吧?”
指了指海家父子,張明海語氣有些不快,剛纔李局打電話,只說三中有案子沒有細說情況。
剛一下車就看到了李瑜和地上的父子二人,張明海以爲是上次堵校門事件的後續,看到父子倆都暈倒在地,他以爲李瑜出手太重,把人打壞了。
“這倆是自己嚇暈的,可不關我的事,全校上千人能給我作證呢!”
知道張明海剛正不阿,李瑜連忙解釋,他可不想被這個老公安再誤會,要不然即使有大伯的面子,張明海也不會繞了自己。
見到下屬已經到了,李國平上前把整件事情大致說明了一下,聽明緣由,大家都目光詭異的看向了李瑜。
雖然李局沒有說的太詳細,不過從隻言片語裡也體現出了,李瑜在這件事裡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你小子,還真是……真是,真是那啥啊。”
想了半天,張明海也沒想出應該怎麼形容李瑜,這小子實在讓他一次次刷新自己的三觀,難道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變態了?
而一旁的王明卻笑嘻嘻的偷偷豎了個大拇指,衝着李瑜輕輕搖了一搖。
“好了,王明帶一個同事在三中收集一下證詞,儘量全面一些。”然後李國平指了指地上的海家父子:“你們幾個把犯人壓回局裡,明海跟我陪小瑜去拿磁帶。”
警車呼嘯而去,三中的校園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有朗朗的讀書聲飄蕩在學校的各個角落。
……
轉眼間,距離上次大會已經過去十天,海家父子被壓回警局,因爲證據確鑿兩人也無法抵賴。
雖然海夫人曾經搬出自己離退的父親,試圖解救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但是知道了部分案情後,她果斷的放棄了海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