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芝沒料短短時間,她所做的幾個決策,紛紛將她和穆氏徹底推到了懸崖邊上,她沒想到會是這樣嚴重的後果。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爲什麼穆氏改成王氏後,那些竟然對現在的王氏不再追捧,穆氏改成王氏難道就不是當初的穆氏了嗎?
王氏旗下的藥材銷售量急劇下降,王氏旗下的銀行被查封,金陵城的百姓紛紛恐慌的要求將她們的錢,從銀行內取出拿走。
所有人似乎全都嗅出穆氏頗有要敗落的味道,當初和穆氏一直維持良好合作關係的客戶們,竟然在一時之間急着斬斷長期的合作關係,整個穆氏受到重創,甚至到無了法運轉的時候。
那幾天的王芝芝被這接二連三的壞消息,襲擊得頭腦一片空白,她的書房門前從早到晚聚集着那些着急找她想辦法,商量相應對策的下屬們,她有些恐慌,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用怎樣的方法來進行解決。
她徹底亂了。
孫管家每天都來她房間彙報外面的情況,可彙報的情況一次比一次差。
她坐那在麻木的聽着,不迴應,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目光呆滯的朝着窗戶外頭看去。
孫管家知道她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可想,所以他的態度也不似之前那麼擔憂了,跟王芝芝彙報完情況,也不再多說什麼,便從她房間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王芝芝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下去,她必須立馬想出個辦法來,如果這樣拖,用不了多久,整個穆氏便會被拖垮,她必須要快,要將一切全都拉回軌正。
對,她的第一步,便是找施欣蘭,讓穆家的銀行一切迴歸正軌,一切纔有希望。
她想到這裡,便立馬要起身去電話旁給施欣蘭電話。
可是她還沒走到電話那邊,忽然這時外頭有人在敲門。
王芝芝動作立馬一僵,便朝門的方向看了去,外頭有人推門走了進來,是香椿,她到達書房內,便快速朝着王芝芝走了過來,然後將一樣東西遞到王芝芝面前說:“夫人,有人給我們這寄了一樣東西。”
王芝芝皺眉問:“東西?”
她看向丫鬟手上拿着的信封。
她沒有多問,直接將那信封給奪過迅速打開,當她從裡頭拿出一個玉扳指的時候,她忽然無比激動的拽過面前的香椿,語氣激動問:“這東西哪裡來的?!”
香椿被突然無比激動的王芝芝給嚇了一跳,她滿是害怕的看向她,結結巴巴說:“是、是、是、”
香椿的話還沒說完,王芝芝立馬從椅子上起身,她捏住手上的玉扳指,然後在那似笑似哭,好半晌,她嘴裡一直重複這一句話:“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香椿完全沒明白她的話內的意思。
王芝芝也沒有理會香椿,她第一反應便是從書房衝了出來,急匆匆進了自己的房間,她到達房間內後,第一件事情便是慌里慌張的跑到鏡子前,然後看向鏡子內的自己,她立馬收拾着自己枯燥無光的頭髮,還有她幾天沒有換的衣服,她開始往自己臉上擦着粉。
她眼睛內全是狂喜。
好一會兒,她忽然又大哭,又慌忙將那枚玉扳指從口袋內拿了出來進行確認,是的,沒錯,是他的,真的是他的,不會錯的,是他手指上常戴的那枚玉扳指。
她沒想到,沒想到真的有這麼一天,真有這麼一天,她根本無法形容此刻她的心情。
信封內除了一枚玉扳指,還有一封信,信內是他的字跡,他約她下午三點在星峰茶樓見面。
王芝芝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刻是真的,她又是大笑又是大哭。
外頭的丫鬟幾乎以爲她是瘋了,可王芝芝根本不管她們,她立馬去攥着那枚玉扳指去換衣服,她一定要用最完美的一面對他。
王芝芝在心裡想。
一櫃子的衣服,她從上午換到下午,到下午三點時,時間來不及了,她沒有帶丫鬟,只是死捏着那信封跟那枚玉扳指,匆匆朝外頭跑。
等到達樓下的車旁,她立馬坐進去,對司機高聲說:“去碎星樓!”
車子是用最快速度離開的穆宅大門,在去的路程中,王芝芝手一直死捏着那枚戒指,她手心內全是汗水。
這麼冷的天,她額頭上也是一片汗溼,她嘴裡一直碎碎念着什麼,她眼睛裡卻是呆滯的,整個人看上去激動得有些不正常。
司機一遍開車,一邊從透視鏡內看後頭的她。
當車子終於開到碎星樓後,王芝芝還沒等車挺穩,便從車內衝了出來,她推開擋在她面前的酒樓服務員行人,便朝碎星樓的樓上狂奔,她一口氣狂奔到五樓的最頂樓的包廂房間時,她的腳步又立馬一頓,一瞬間她從癲狂又化爲冷靜了。
她目光死死盯緊着面前那扇門,她垂在身側的手一直在顫抖着,在她擡手去推門時,手從細微顫抖變爲劇烈顫抖,她害怕是假的,她害怕裡面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一場夢。
他還活着,他竟然真的活着,竟然是真的,竟然……
那扇門在她的指尖下觸手可及,她沒有再猶豫,也沒有多想,她將門用力一推。
門撞在了牆上,發出劇烈的響聲。
屋內沒有人,只有桌上正燃着一壺香,那香爐上的藍色煙霧,正翩翩起舞着,屋內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有王芝芝緊張的呼吸聲,和吞嚥聲。
她覺得自己的心幾乎要從胸口裡跳出來了。
她沒見到人,她試着朝裡頭喚了句:“鏡、鏡遲……”
空曠的房間,只有這兩個字迴盪着,屋子內依舊無比的安靜。
王芝芝下意識朝裡頭走着,她在屋內環顧着,試圖尋找出她想見到的人。
可她才走到屋內中央,就在這時,她身後忽然有個人悄然朝她一步一步靠近,她起初並未發覺,只是繼續在裡頭搜尋,當她正想去裡頭的隔間時。
她忽然瞧見自己腳下映着一個黑影。
她所有動作一停,忽然全身緊繃在,空氣裡,隱隱流竄着一種藥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