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們這樣做家長的麼,明明自己的孩子沒教育好,還來強詞奪理。”
對方家長媽媽真急了,竟然拍了桌子。
我爲她深深的扭了一把汗。
言語很冷的看了對方家長媽媽一眼。目光裡的不能忍,我隔着這麼遠,都能感受到言語的見死光的眼神、
但言語很快就冷靜下來,把玩兒着手機,特別平淡的看對方家長一眼,不慌不忙,“就衝着你這教育,孩子素質也高不了。”
然後看老師一眼,“相信孩子平時在學校的表現,老師最清楚不過了。對於無理取鬧的家長,我還真想計較計較。”
言語站起來,比對方家長高了豈止是一個頭,看着都有壓迫感。
而且男方家長,一直在悄悄的扯女方家長的衣襟兒,小聲跟她說還是回去吧。
我們之間的懸殊想必她也看到了。無論哪個方面,我們家都不輸給他家。甚至比他們家更好。
面子上繃不住還肯定的,但也不至於氣急敗壞吧。至於後來乾脆破口大罵麼,那鍵盤俠在網上傳播的那些東西來做文章。】
言語摟着我肩膀,很平靜的聽那個女人誰也擋不住的罵。
我當然瞭解言語,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正在蓄力等待着更新一輪的爆發。
“女的不要臉,男的什麼髒東西都忍,真是奇葩。”
我攔着言語,但言語的臉色早就變了。要不是我使勁壓着言語的手,恐怕言語手早就甩出去了。
“你再說一句,我真不介意打女人。尤其是你說我的女人,怕是你已經活夠了。”
對方一看言語這態度,正好中了她的道子了。嘖嘖兩聲,特別不屑的看言語,“呦呦,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怪不得孩子這麼橫,原來這家長都這樣兒。嘖嘖。”
言語反倒是平靜下來,跟小可樂當時神情一樣,笑得特別不屑,“對,小可樂就是隨我。所以我回去要好好教育她往死裡打您那孩子。”
說完,言語很淡定的摟着我走出了辦公室。
我們走出,就聽見對方媽媽的氣急敗壞的吼叫。
我笑笑,給言語舉起大拇指,“好樣的小可樂她爹。”
言語看我那個表情,噗嗤一下子笑了,攥着我的手,特別認真看着我說:“以後,有我,就不用擔心。”
我點點頭,出了校門之後,張開手臂,緊緊的抱着言語。
其實這事我沒說完。言語這事兒也不能這麼算了,打電話叫來了律師,說要和對方的父母進行交涉。
小可樂回家之後,沒有說過這事兒,我們大家都心有靈犀,這事兒就算是過了,大家不再重新提起。
瘦子最近不是一直在上節目麼。得空了就回來看看小可樂,對瘦子來說,小可樂就和自己親閨女沒什麼區別。聽說小可樂被同學欺負了,急得差點兒去找那家子。
還是我勸住了瘦子,瘦子也理解我當媽的心情。咱們差不多就得了,該過去的就過去吧,沒啥大不了的。
這事兒就擱一邊兒,律師會處理好的。
自打我們這麼一干預,還真沒人敢再欺負小可樂了。小可樂依舊是她們班兒裡的學霸,依舊是被許多小男生追求的對象,依舊是一個放學就去圖書館去跆拳道館兒報道的好孩子。
既然大孩子這麼讓人放心,我就花了心思在子慕身上,子慕沒有小可樂小時候好照顧,不知道爲什麼,經常會生病。
我抱着孩子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瘦子也特別緊張兮兮的跟着言語往醫院去看。
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子慕發燒的挺嚴重,我帶他去醫院。言語在醫院也受了幾天,那時候瘦子來了,瘦子的精神頭不太好,一開始我以爲應該是最近的雜事兒比較多,比較累,沒想到,竟然是因爲小潔的事情。
再次聽到關於小潔事情的時候,我懷裡抱着紮了吊水的子慕,感覺恍如隔世。
若不是瘦子隔三差五的提起小潔的話,我興許會慢慢忘了有這麼個人的存在。
果然,小潔根本沒能力照顧好三個妹妹。縱使前段時間瘦子通過我,我通過陳姐把很多錢給了小潔,但小潔依舊沒照顧好三個孩子。
瘦子聽他朋友說,小潔的三個妹妹,已經變成了小痞子,根本沒有繼續學習。整天跟在一羣小痞子身後。
“三個孩子,這麼小的年紀,吸了大/麻。”瘦子手指插在頭髮裡,聲音特別低沉、
說實話,我看到瘦子那個樣子其實也特別心疼,瘦子人不錯,只是沒遇到一個可以真心值得付出的人。
感情的事兒沒發說,小潔不愛瘦子,沒有什麼錯。但能遇到瘦子這麼對她好的人,是上輩修來的福氣。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瘦子,其實看他這樣,但朋友的能不心疼麼。尤其是看到朋友難受。自己卻無能爲力的時候,更難受。
“要是可以的話,找個安安靜靜的姑娘,好好過一輩子吧,需要你照顧的姑娘還在等你。”我笑笑,嘴角全是苦澀。
瘦子搖搖頭,再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睛已經溼潤了。
抹了一把臉,然後嘆口氣,“我這輩子就這樣吧,有了小潔,我心裡再也放不下任何姑娘。”
瘦子那個表情我至今都難忘。是他讓我對北京人印象特別深刻。
北京爺們兒,夠橫也夠癡情。
那天沒有酒沒有煙也沒有嘈雜的環境,我懷裡的孩子睡着,我和瘦子都清醒着,他給我講他的故事。那些我不知道的故事。我安靜的聽着。
人越是到深夜越容易唏噓,越是容易哭。我讓瘦子說到滿臉淚水。瘦子卻自個兒硬是咬牙笑着,最後也笑得自己滿臉淚水。、
就像瘦子說的,誰受了傷,誰自個兒知道,因爲自個兒得舔那膿水。
“要是有一天,哪怕小潔騙我說她喜歡我,想回來和我在一起,我瘦子,指定供祖宗一樣供着她和那些孩子們,但現在·····”瘦子哽咽,“但現在我沒資格,我特麼什麼身份出現在小潔身邊兒,就一朋友?”
只要她回來怎麼着都成,但是那個人不回來,甚至都忘了自己屬於這個國家。帶着那個男人的錢,抱着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去環遊世界。
我恨不起來小潔,但我指定不會把她當朋友了。她傷了我這個朋友的心。
“我和言語都希望你好好生活,哪怕是做樣子給你爸媽看。你爸媽年紀也不小了。家裡就你一個孩子。”我知道我這雞湯不管用,但我還是要說。
瘦子未必不能接受別的女人,只是他現在壓根兒不接近任何女人,我和言語想的是,讓瘦子先接觸接觸女孩兒,萬一這個女孩兒身上有瘦子需要的所有閃光點。那也不至於讓瘦子只盯着小潔一個人。這世界上的女人是死光了還是怎麼着。
瘦子固執,百勸不聽。只是安靜的跟我講他這段時間出國的所見所聞。
“這次我專門兒去了小潔住的房子,當然我和所有的過路人一樣。站在她家馬路的那邊兒,但是我悄悄的拍了張照片兒。我們兩個在一張相框裡的照片兒。我時常拿出來看,然後幻想我也是這間房子的主人,我剛下班回家,我的太太正巧出來倒垃圾。”
我瞥了一眼照片,說實話,照片兒上的小潔我已經認不出來了。
都說外國女人因爲長期的飲食習慣,到了一定的年齡身體走形特別厲害。小潔才吃了幾年外國飯,照樣發福特別厲害,加上蓬頭垢面。我根本不能想象,這就是以前的小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