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錄像,是不會說謊的。,
可監控錄像,卻是可以作假的。
左及川一拳砸在桌面上,這麼多天了,總算是點進展了。
“哎?難道我不小心就突破了什麼瓶頸麼?”顧誠人眨眨眼,咬着棒棒糖滿臉的驚訝。
左及川狠狠地揉了揉顧誠人的頭髮:“沒錯臭小子,你可以耀武揚威了。”
顧誠人詫異地看着左及川狂奔而去的背影,嘟囔了一句:“不就是用之前錄好的畫面進行重疊麼,電影裡常看到啊,很驚奇麼?”
經過調查,確實有三分鐘時間的誤差。在監控器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修改過的痕跡。有這三分鐘,別說帶走個人了,殺個人都足夠了。
穆靜然到底是被誰帶走了恐怕沒有進一步的調查是絕對無法知道的。
這已經超越了他能夠伸手的範圍了。若是在國內還可以想想辦法,這是米國,根本不是他能夠插手進去的。
“真麻煩。”左及川低頭點了根菸,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意味。
陸寧遠被接到左家暫住,心理診所那邊暫時休業。爲了避免坐吃等死,陸寧遠自動自發地跟着左爸爸混了。
畢竟左爸爸這樣全方面的科研人員在國內可不是輕易可以見到的,更別提跟着人家混了。哪怕是做個實習生,陸寧遠都求之不得。
來了左家之後,只有一次,他見到了在花房沉睡着的重華。如今那個花房已經成了重兵把守的地方。
有四個說不好是從哪裡被調來的安保人員守着花房,除了左媽媽左爸爸再無人可以靠近。
雖然陸寧遠沒見識過國際級的保鏢是什麼樣的,可眼前這四個人。光是氣息上都散發出一股無限接近電影中職業殺手的感覺。
點了個頭打聲招呼免得將來不留神被誤殺,陸寧遠就果斷退出去了。
對重華,他確實喜歡。那種喜歡就如同想要保護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女子一樣。那樣的憐惜,那樣的想要深入瞭解她的心。可自從重華選擇了那一邊,陸寧遠也就死心了。
他是搞心理學的,對於女性心理分析方面還是有點心得的。窮寇莫追,這個詞也可以用在戀愛上。
шшш.тTk an.C○ 失戀帶來的衝擊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大。畢竟重華並沒有十分迴應他的感情。倘若是相愛的兩個人被生拆了。那才叫撕心裂肺。
反倒是穆靜然的事讓他直接顛覆了三觀。尤其是穆靜然竟然能爲了研究項目直接綁架了左及川和重華這衝擊幾乎堪比外星人入侵地球。
可那時候。他已經看不見重華了。
作爲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研究輔助人員,陸寧遠並未受到過多的監控。警察找到他的時候也完全沒有發現他被虐待或者注射任何致幻藥物。
左及川爲了預防萬一,還是將陸寧遠納入了保護人員名單裡。誰知道他現在看不到日後會不會又突然看見。
從左爸爸那裡知道。穆靜然從療養院被人帶走了。是誰做的沒人知道,他們也根本不能查下去。這個人就從世界上消失掉了。
“這件事想查其實也很容易的。”午飯過後湊在一起瞎扯皮的白虎笑着說道。
花了足足半個月總算是跟這四個人混熟了,至少吃飯的時候大家還是可以愉快地聊聊天的。
陸寧遠並不問他們的本名和來路,只是簡單的交談。這讓戒心十分重的青龍等人漸漸接受了陸寧遠的出現。
“左學長說國家體制不同。不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陸寧遠可以理解左及川如今的心情。肯定是十分的不甘心吧。都已經摸到了真相的門把手上了,卻發現鑰匙在別人手裡。
朱雀淺笑着捧着一杯咖啡:“這要看少爺想不想了。如果想。總會有辦法。”
陸寧遠看了看他,點了點頭:“這話中肯。不過也要看會不會招惹來麻煩。不然多得不償失啊。”
青龍讚賞地看了陸寧遠,他倒是很喜歡這小夥子拿自己當外人的態度。
陸寧遠如今雖然住在左家,可卻仍然十分謹慎小心。絲毫不敢越過界。只當自己是客人。絕對不探究主人的秘密。哪怕他都好奇的要死了,可若是左及川不告訴他,他絕對不多問也不去打探。
有多少人只是住在別人家。跟人家混得稍微熟一點就拿自己當家裡的一份子了。什麼都問,什麼都打聽。還一副我能拯救你幫助你的架勢去探究別人的秘密。這樣的人。其實很討嫌的。
電視劇裡那些白目的人都能換來主角的關注和愛慕。可這事放在現實中,下場絕對不會是好的。
“對了寧遠,你們現在研究什麼呢?”玄武比較關注左爸爸的科研項目。
左爸爸是個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的人。前段時間還研究醫療型膠水。用來緊急治療傷口的。
這項研究不是原創。在戰爭期間經常有士兵因爲沒有時間來縫合傷口就粗粗地用膠水將傷口粘合起來。等到退到安全的位置才進行治療。
雖然很省時間,可也會造成一些後期的麻煩。比如感染,比如細胞壞死。甚至有些膠水都是有毒的。對傷口是不小的刺激。
左爸爸是看了電影突然靈光一閃,想要研究可以用做醫療方面的膠水。是膠水的形態,卻完全對傷口無害,還能加速癒合傷口。只是想的很容易,研究起來很費力。
陸寧遠苦笑了一聲:“有時候真佩服叔叔的精神頭。連熬五天不睡還精神奕奕的。我是甘拜下風。”
天知道左家人怎麼精神頭都這麼好。左爸爸一投入研究就跟打雞血一樣。除了每天需要幫重華檢查體徵,吃飯睡覺都在研究室裡。
左媽媽見怪不怪,根本不在意老公抽風,也不打算管。重華的到來就彷彿是家裡多了個小嬰兒一樣。讓左媽媽的日子充實了起來。
如今左奶奶也加入了這個陣營,每天挖空心思研究着讓沉睡不醒的重華學會睡着也能端碗吃飯。不亦樂乎。
左爺爺則是壓陣在家,全面掌控局勢。嚴防死守有人偷襲。
白虎還惦記着之前說的話題,想了想就跟青龍說道:“小青,要不要給少爺打電話說一聲咱們可以提供幫助的。”
青龍青筋暴起:“你才小青!”
白虎擺了個貓臉賣萌到:“那我是小青。要不要給少爺打電話?”
一拳打在水池裡,青龍無力地扶額,跟白虎置氣他就是個二百五。嘆了口氣:“你想打就打吧。”
白虎頓時翹起尾巴來,喜滋滋地掏出手機來給左及川打電話。電話號還沒等按完就被朱雀一把搶走。
“死鳥你幾個意思啊!嫉妒老子跟少爺聯絡感情是不是?”白虎差點就從椅子上跳起來。
朱雀抿嘴一笑,眼中寒意閃爍:“現在幾點?”
白虎一愣,傻傻地看着朱雀,這小子腦子秀逗了?幾點都不知道了?
“虎哥,時差。”陸寧遠默默地提醒到。
這會兒纔不到下午一點,打電話過去等着左及川開罵吧。本來前女友暗算自己外加失蹤這事就已經夠讓人暴躁了,左及川還淺眠,這時候打電話過去。捱罵八成都是小事了。
經他一提醒,白虎果斷熄火了。光想着給左及川打電話了,忽略了兩個國家的時差。
朱雀嘆了口氣:“有時候我真懷疑你這智商教父是怎麼在茫茫人海中挑中你的。難道你是負責搞笑的?”
白虎支着牙朝着朱雀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要不要用身體來感受一下?”
朱雀撇了撇嘴,低頭喝咖啡:“誰跟你拼蠻力。要比也是比槍。”
陸寧遠默默地起身:“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你們聊着。”
每到這種時候陸寧遠都會主動消失。他知道再聽下去,就增加了自己被滅口的可能。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知道太多的人,多半死得快。比如伽利略……
看着陸寧遠走遠的背影,玄武呵呵一笑:“這小子倒是聰明的緊。”
朱雀笑了笑:“他是搞心理研究的,自然知道如何掌握別人的心理。”
這話倒是不假,他們雖然算不上背景乾淨的人,也不能說是完全黑的。可就是這樣矛盾的他們,跟陸寧遠這個一輩子都生活在陽光下的正常人聊天竟然會覺得十分舒服,光是這一點,他們就不敢小看陸寧遠了。
這樣的人,在他們的概念裡是危險的。若不是同在左家,他們絕對會躲得遠遠的。這單任務做完,他們就永遠都不會再跟陸寧遠有任何接觸。
要知道這樣的人,是很容易就能夠清洗別人的腦子的。信念,堅持,在心理諮詢師面前都不堪一擊。很少有人能夠堅持的住。
尤其是心裡有陰影的人,更是容易突破。有許多手上沾滿鮮血的人,要的其實只是一個溫暖的擁抱或者一句體貼的肯定。可有時候就是這樣簡單的事,卻有人窮其一生都無法得到。於是,這個世界上纔會出現他們這樣生活在陰影中的人。
陽光對於他們來說,極珍貴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