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難!”宋大人倒是早有準備,說完這兩個字之後,就擡手拍了拍。
一個丫鬟端着一個托盤打簾子進來,然後將一疊竹簡放到她的面前。
“這便是西郊廠房的地契,十畝,怎麼樣?可夠?”不愧是鎮守啊!一出手就是十畝地,就是放現代製作方便麪的機器,只怕也可以放下幾十臺了吧?
見莊千落沒有異議,田胖子終於笑眯眯的開口:“至於調配給你製作方便麪的人,都是從部隊裡挑出來的。既然都當過兵,自然知道萬事保密這種最基本的道理,你大可不必擔心!”
說完,擡手給她比了一個五,然後又比了一個十。
五十人?
可當真是不少。
莊千落放下竹簡,心裡自然是非常滿意的。
只要方便麪開始加工,那便說明錢就可以源源不斷的飛進自己的口袋。
這下,她不用發愁杜霽景的學費了。
要說來,這小子也真是有福氣!
她當時等了盼了好幾個月,愣是什麼信兒都沒有。現在纔剛剛說要給他送到好的私塾,這邊便來了信兒,甚至就連廠房和工人都準備好,就等着她開工了!
正事到這兒基本就談完了,剩下的應酬,千城覆也都代替莊千落做好。
總之他們夫妻倆從府衙告別的時候,宋大人和田大人皆是一臉笑意,明顯被千城覆陪得無比高興。
“沒想到,你還挺會說官話的。”坐在馬車上,莊千落笑嘻嘻的撞了一下千城覆的肩膀,也不知道這話到底算不算誇獎。
官話等於假話,這句評語雖然有些誇張,不過卻不是沒有他的道理。
千城覆哪裡聽不出來莊千落是在損他?
因酒氣而酡紅的俊顏微微一動,他便帶着酒香趴在她的肩頭,明顯看到她的臉色一紅,似乎比喝了美酒還要醉人一般。
“娘子這是嫌棄爲夫的意思嗎?”可能是以爲今天晚上,千城覆代她說了太多的話,擋了太多的酒,這會兒叫起娘子來,可一點生疏和尷尬都沒有。
聽的莊千落心頭一跳一跳的,堪堪的別過臉去,卻是躲不開他的糾纏。
他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卻是深深一嘆:“娘子,越是和你接觸深了,我就越發的看不透你。”
若不是千城覆的語氣無奈大於探究,只怕莊千落瞬間又要覺得心頭咯噔一下,然後千方百計的想假話解釋下去了。
這會兒聽千城覆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意思,莊千落便放鬆下來,就被他緊緊的摟在懷裡,聽着車外馬蹄聲陣陣,她頓了一下之後,笑呵呵有些無賴的回答:“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還沒到讓你滿世界撈去的時候呢!你就這麼早下了結論?”
明明是一句玩笑話,可千城覆確是很認真的低下頭,藉着桌上跳躍的紅燭,一雙俊朗若星子的眉目,深深的鎖上了她慧黠的眸子。
“只要你不藏起來,終究有一天,我會撈到的。”這話雖是一句篤定的玩笑,可是細細聽來,似乎卻意味着某種誓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莊千落,自打來到這個世界上,還是第一次在紅燭下看人,這會兒再因爲距離近一點,看着面前只有二三釐米遠的千城覆,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
這個男人真是俊美啊!
俊得清冷出塵,俊得高貴優雅。
能窩在這樣一個男人的懷裡,聽着他無比認真的誓言,試問天下女人,有哪一個會忍得住不動心呢?
反正,莊千落是做不到!
下一秒,莊千落就擡起自己的手臂,環在他的脖頸上。
就那樣牢牢的圈住他,主動獻上自己的雙脣。
酒氣濃香,灼熱了彼此的溫度。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卻是吻得最爲熱烈的一次。
若不是一顆石子在這個不恰當的時候,格了一下車軲轆,只怕他們還不知道要纏綿多久呢!
莊千落有些狼狽的縷了縷頭髮,用力的低着頭,抿了抿水潤的脣瓣兒。
至於爲誰這麼水潤,到底是自己還是他,那可就說不清楚了。
一向淡定冷清的千城覆,此刻也沒比莊千落好上多少。
只不過他是個男人,在這種事上總要比女子更爲容易接受。
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他便問起正事:“鎮守讓你明日就去西郊開工,家裡的事兒,你決定怎麼辦?”
這件事其實莊千落早就想過了,只是氣息有些不穩,她不好意思開口。
等了好一會兒,把氣息恢復正常,她才擡起頭回答他道:“既然是給朝廷辦事,自然不能拖拉。我明日就去西郊開工,至於家裡嘛!我拿到第一筆銀子,就送霽景進城去最好的私塾讀書。”
“等錢賺差不多,就在金竹鎮買個房子,把娘和風良與月美都接去,咱們也去過城裡人的生活。怎麼樣?”
見她笑得無比自信,千城覆的心裡自然也是很開心的。
可他,問得並不全是這件事:“你和宋大人提出,由你全權管理廠房,只怕打得可不止是方便麪的主意吧?”
莊千落聞言掩脣巧笑,擡起頭來,卻是風情萬種的白了千城覆一眼,哼道: “你這傢伙,和他們吃了一頓飯,就學會和我也說官話啦?想問什麼就直說唄!幹嘛拐彎抹角?弄得好像我不告訴你,故意防着你似得?”
千城覆無奈的搖頭笑了笑,伸開長臂再度將她抱在懷裡,好像真的拿她很沒有辦法一樣,服軟道:“只要娘子想知道,爲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哪裡還敢和娘子說什麼套話?假話?”
“那好啊!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告訴。你覺得宋夫人,怎麼樣?”莊千落仿若一隻小貓一般窩在千城覆的懷裡,而這一問卻不知是要撒嬌,還是要伸爪子了!
千城覆好像有些爲難的皺了皺眉,很明顯就看見莊千落紅脣撅了撅。
伸手捏了捏莊千落的鼻尖,千城覆告饒道:“娘子,你這話可就冤枉爲夫了!從進門到離開,哪怕是在飯桌上,加在一起,我也只是看過宋夫人一眼。就這樣,你也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