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千落嚇得趕緊擺擺手,用力搖頭道:“不會的!嫁進我家門,自然要聽我的。其實撇開她手段高明,行爲做作以外,她這個人也沒什麼缺點了。再加上,她有主見辦事能力強,配給咱家溫和的風良,其實也蠻好的,不是嗎?”
莊千落搜腸刮肚,總算找到了葛寶娟的優點,用以說服千城覆不要殺人。
無論千城覆爲何培養影衛,到底在計劃什麼。
可她畢竟只是一個村姑,更是一個來自有法可依的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她真的接受不了,看誰不順眼就剝奪了人家性命的做法。
所以,她不能讓千城覆出面解決葛寶娟。
她要用自己的方法,捍衛自己的家庭,守護自己的家人!
見她如此堅持,千城覆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帶着她上了馬,躍馬揚鞭跑起來後,他才冷聲對她說道:“希望葛寶娟,值得你如此費心!”
若不然,他定會一刀解決了她,以圖家宅寧靜!
家裡四個大人,對於葛寶娟的態度,幾乎是出奇的一致。
他們幾個和葛寶娟有過接觸的人也就罷了,居然連莊母那個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都對她有意見。
可見一個人就算再會裝,但是面對時間的考驗,仍舊還是會露出馬腳來,讓大家認清楚她的真面目的。
現在唯一一個,勉強可以同意葛寶娟進門的,也就只有同爲女人的莊千落。
但是面對所有人都不同意,她又要獨撐堅持己見的局面,莊千落顯然也有些力不從心。
從山裡出來,莊千落就打發千城覆回家去休息,自己一個人去老宅找杜風良,是打算請媒婆一起去葛大爺家提親的。
沒想到,她纔剛走到村口,就看到老宅的門前,停着霍府的馬車。
霍訪冬前天來參加她的婚禮,晚上纔回去的,如今才隔了一天,就又上門來找杜風良。
意思是什麼,還用明着說嗎?
想到之前對霍訪冬的承諾,莊千落的腳步就更難邁進那個門。
誰知她還沒想好,要不要進去直接面對霍訪冬的時候,身後就傳來葛寶娟的聲音。
“大姐,你也來看杜大哥啊?我剛烙好的餅,一起進去吃點吧!”莊千落聞聲回頭,正看到葛寶娟挎着代替食盒的乾淨小籃子,滿臉春風得意的笑容,幾步走到她的面前。
“也好。那就進去,大家一起吃吧!”莊千落瞥了一眼,就停在老宅門口的霍府馬車,話裡有話的回答。
馬車這麼大,這麼惹眼,只要不是瞎眼的,肯定都會看到。
葛寶娟卻沒吵沒鬧沒問,彷彿沒看到一樣,來給杜風良送餅吃,到底是爲了什麼,還用說嗎?
不用猜也知道,葛寶娟早就看到霍府的馬車在這裡,爲了尋一個理由和霍訪冬對上,這才故意回家烙餅,然後提着東西以未婚妻的身份上門。
既然緣分到了這裡,莊千落也不想攔着什麼。
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那就各憑本事!
葛寶娟雖然最近經常來,畢竟不是家人,老黑和她並不熟悉,所以這會兒看見葛寶娟進門,它就狂吠不止。
莊千落也沒去管老黑,就讓它不停的蹦跳,也算是給屋裡那倆人一個信號,院子裡進來一個外人。
果不其然,她們倆還沒走到門口,正屋的門就被人推開,杜風良看到莊千落的時候,明顯鬆了一口氣。
但是他臉上那隱隱褪去的紅暈是什麼意思?
還有眼底那微微的鱗光……
莫不是,他抱着人家女孩子,又大哭特哭了一頓吧?
那畫面一定……
爲自己的想法汗一個!
葛寶娟那麼有心機,怎能看不出杜風良的變化呢?
可她就是愣裝做什麼都不知道,挎着籃子喜滋滋的跟在莊千落的身邊,邊走邊對杜風良溫柔的說道:“杜大哥,我中午經過的時候,沒看到你家煙囪冒煙,想來你中午沒做飯呢吧?我烙了餅,又帶了自家炸的魚醬,卷兩根大蔥,味道很香的。你快來嚐嚐,包管你滿意!”
杜風良垂下睫毛,彷彿沒聽到葛寶娟的話一般,倒是抿着脣角,低聲的喚了一句:“姐,你來了啊!”
“嗯。”莊千落輕輕點頭應了一句,然後三人就已經站在門口。
她們倆剛想進屋往裡走,杜風良卻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有些急的想要攔住她們,卻還是沒好意思伸出胳膊碰觸到葛寶娟。
杜風良正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屋裡的霍訪冬卻是大方的打招呼道:“千落,你也來了啊!正好,我和風良兩個人吃飯沒意思,你也進來一起坐,咱們姐倆好好喝一杯,慶祝你新婚!”
難怪老宅中午沒燒火做飯,原來霍訪冬自備酒菜前來。
當霍訪冬和葛寶娟面對面而站時,那電光火石噼裡啪啦的視線對決,饒是莊千落這種局外人,都已經感覺到激烈。
但是沒等葛寶娟開口說什麼,霍訪冬卻是蹙眉質問:“千落,這是你廠裡的管事吧?不好好看着造紙廠,跑到這裡送什麼飯啊?上工期間不好好幹活,到了月底還怎麼發月錢?”
這架勢,怎麼感覺,霍訪冬擺的是正妻的譜兒呢?
莊千落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也就不好意思開口說什麼。
葛寶娟聽到此言,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剛想開口說什麼,卻又被霍訪冬搶了先。
“千落,你上次說要來霍府提親,我已經提前向我爹爹打過招呼。今天我問過風良的意思,他也是同意的,既然如此,你還是早些請媒婆進府,我也好早些送嫁妝過來。否則,待到了雨季,馬車隊不好進出,遲了嫁妝比成親晚,也是丟了風良的面子。”
霍訪冬的話,那是自然無比,好像已經和杜風良成親多年一般。
但是包括莊千落在內,人人聽到這番話後,都徹底的傻掉了!
葛寶娟自然知道,這個經常來莊家,老是纏在杜風良身後的女人,對杜風良的心思。
卻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莊千落答應下,杜風良的婚事的人,根本就不止她一個。
霍訪冬說到嫁妝的事兒,意思是什麼?
很明顯,是告訴葛寶娟,要她知難而退。
需要用車隊運送近來的嫁妝,那得是什麼啊?
堂堂金竹鎮的員外家小姐出嫁,就算閉着眼睛想,也不是她一個小小的村姑能比得的。
居然用錢來壓她?
這個霍訪冬,未免也太卑鄙了一些吧?
但是,霍訪冬有錢,她卻有另外的資本。
在想明白之後,葛寶娟臉上的笑意並沒有減退。
她將手裡的籃子,沒打開就放在炕沿上,因爲對比霍訪冬帶來的珍饈菜餚,她的烙餅真的算不上什麼。
放好東西轉過身,葛寶娟輕輕的走到杜風良身邊,然後擡手垮住杜風良的胳膊,擡頭對霍訪冬抿脣而笑,底氣十足絲毫怯意都沒有的回答:“霍小姐,想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雖然大姐口頭上或許應允過你嘴裡的事兒,但是實際上,大姐和杜大哥,選擇的人是我。因爲,我這裡,有貨!”
隨着有貨那兩個字,葛寶娟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那副慈愛得意的模樣,似乎她已經母憑子貴,嫁給了滿心不願意的杜風良一般。
“……”杜風良徹底無語的轉頭看向葛寶娟,那驚異和恐懼的目光,簡直跟活見鬼一樣!
是啊!
事情纔不過是前天晚上發生的,到現在也就三十多個小時。
什麼胎兒能發育的這麼快,讓母親感覺到呢?
就連兩世爲人的莊千落,都有些無語的看着葛寶娟,實在是沒想到,她居然不折手段成這樣。
有沒有孩子還不知道呢!
現在就能被葛寶娟利用上。
若是將來真的有了,那豈不是……
但是對比爲未來操心,現在霍訪冬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的反應,更讓莊千落擔心!
她曾經答應過霍訪冬,會上門去提親,也是看的出來,霍訪冬對杜風良有意。
如今,面對媒人還沒上門,成親對象就和別的女人有了關係,這種羞辱的突變,想來是個人就會憤怒,結果就應該是拂袖而去吧!
而這,也正是葛寶娟的目的。
公開她和杜風良的關係,讓霍訪冬知難而退。
有錢能怎麼樣?
你再有錢,能買回時光倒流,讓她和杜風良清白了嗎?
然而,霍訪冬到底是大家出身,臨危不亂的豁達大度,絕對不是一個區區葛寶娟能夠相比的。
聽完葛寶娟的話,霍訪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優雅從容如昔,端莊的坐到炕沿上,明明比站着的人要矮,氣勢卻比葛寶娟高出一個層次不止。
“既然你和風良有了關係,那我這個做正妻的,也不好趕你出去。無論這件事,到底怪誰,孩子是無辜的。所以,待我進門以後,我準你進門爲……妾!我這個做夫人的,也會對庶子女一視同仁!”
一個字,可謂是果決狠辣到底。
“你……”葛寶娟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霍訪冬居然就這樣接受了她。
而且還在她毫無防備之時,給了她這樣一個身份!
窮鄉僻壤的桃園村,哪家不是一夫一妻?
所以,葛寶娟根本就忘記了,這個時代的男女根本不平等,娶妻納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葛寶娟可以忘記,霍訪冬卻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她很簡單就戰勝了葛寶娟,徹底的制服葛寶娟,讓她無法再囂張下去。
聽到這裡,莊千落忍不住掩脣輕笑。
真是什麼人什麼命啊!
之前葛寶娟的事兒,還讓她頭疼的很。
沒想到,一轉眼的工夫,就來了一個霍訪冬懲治她。
見霍訪冬如此淡定又毒辣的完虐葛寶娟,莊千落就徹底的放心了!
看來,她進門時,看到杜風良紅了的眼睛,應該就是之前他藉着酒勁兒,與霍訪冬訴說原委。
杜風良這個人雖然懦弱了一些,卻也不是沒有優點的。
最起碼,他光明磊落,不會背後玩一些小手段。
想來,霍訪冬也不需要說什麼,只要和他稍稍談談心,他就應該對她說了實話。
莊千落並不知道,那夜杜風良和葛寶娟爲何發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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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來,也應該是這個心機重的女人,耍了什麼手段。
杜風良的心裡,應該也是窩囊鬱悶的吧!
如今,有霍訪冬這個堅強後盾陪着他,未來的事兒也就好辦了!
所以,面對屋內的劍拔弩張,莊千落一言不發只當個看客。
本來以爲,霍訪冬完勝了葛寶娟。
奈何,這件事似乎並不如莊千落想得那樣簡單。
最起碼,反應過來的杜風良,有些接受不了。
他靜靜望着兩個對峙的女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握拳在身側,之後猛地擡起頭,大聲的打斷她們的無視,幾乎是用吼的道:“你們倆不要再鬧了!也不用再吵了!霍小姐你想爲我出口氣的心思,我明白,也很感謝你!可是就算再不情願……我和寶娟的關係也已經定了。”
“別說還有可能有孩子,就算是沒有,我也不能毀了人家的清白,還那麼混蛋的納人家做妾。這事兒,你們誰也別吵了!大姐,我知道你過來的意思,我這就隨你去找媒婆,上葛家提親!男子漢,敢作敢當,沒什麼需要逃避的!更不需要,別的女子幫我出頭!”
說完,杜風良上前一把抓住莊千落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衝。
他真的是覺得,自己這個男人做的失敗到了極點。
凡事都要女人牽着鼻子走,無論是家裡家外的,有關係的,沒有關係的!
這樣的日子,他真的過夠了!
所以,他要挑起男人應該承擔的擔子,就算不喜歡葛寶娟又怎樣?
他佔了人家的清白身子,就要對人家負責到底。
否則,豈不是混蛋到豬狗不如?
見到杜風良疾步走了出去,葛寶娟對霍訪冬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
霍訪冬卻是看着她諷刺一笑,不慌不忙依舊坐在炕沿上,眉目中透着鎮定的自信:“看在同爲女人,我奉勸你一句。責任不是感情!男人爲了責任娶了你,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今後,有你的苦吃!”
葛寶娟卻根本聽不進去,得意又炫耀的瞥了她一眼,哼道:“你就是吃不到葡萄,愣說葡萄是酸的。怎麼?看到杜大哥去我家提親,你坐不住了?還說什麼,今後沒我的好日子過?那咱倆就走着瞧,看看到底誰纔是過上好日子的那個人!”
霍訪冬瞥了一眼,得意到快要上天的葛寶娟,什麼都沒再說。
這種女人,活該她受苦!
出了老宅的門兒,杜風良的腳步依舊很堅定,那厚實踏實的背影,似乎是越來越可靠了!
莊千落是看不慣葛寶娟的勢利眼和做作,卻還是要爲杜風良的敢擔當開心!
杜風良,越來越像個男子漢了!
如果不是因爲發生了另外一件事,莊千落一定會相信,其實杜風良是想娶葛寶娟的。
“風良,你走過頭了!董媒婆家在這裡!”莊千落站在董媒婆家門口,看着還直愣愣的向前走的杜風良,忍不住開口出聲提醒。
“哦!是這裡啊!”杜風良轉身撓了撓額角,一臉剛剛回魂的表情。
緊接着,找媒婆去葛家提親的事兒,做得都很順利。
之後,莊千落揣着葛寶娟的八字,以及杜風良的八字,就要去進行納吉。
這是杜風良想要反悔,最後的機會。
所以,莊千落並未着急拿着兩方八字出門,而是想再問問杜風良的心思。
杜風良要娶葛寶娟,莊千落的心裡不踏實啊!
“姐,你去批八字吧!我不會後悔的。”還沒等猶豫的莊千落開口問,杜風良便直接打斷莊千落的話。
莊千落重重一嘆,什麼都沒說,轉身出門去了。
老宅的門口,莊千落碰到從村外走進來的千城覆。
男子的身影高大偉岸,在橘紅的晚霞映照下,拉着長長的影子,投在她的心湖之上。
之前所有的壓抑和煩悶,似乎都隨着他的到來消失無蹤一般。
脣角勾起淺淺的笑意,她眯着眸子仰望他,只是笑卻不說話。
千城覆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手裡捏着的木簡抽到自己的手裡,然後捋了捋她額角的碎髮歸到耳後,輕聲勸道:“你也累了一天,這些瑣事,由我來幫你跑吧!明天就要去金竹鎮推廣紙張,夠你費神的,家裡的事兒,就交給我好了!”
千城覆不說,莊千落幾乎都忘記了,廠子裡還有這麼大的事兒呢!
恍然大悟的用力點點頭,她無力的囑咐:“既然風良同意,那這婚事就早點辦吧!別等到寶娟真的肚子大了,那到時候可就丟人了!”
聞言千城覆的眉頭微微一擰,似乎從她的話裡明白了什麼。
輕輕頷首一下,千城覆什麼都沒說,就目送她向新房走去。
葛寶娟,居然用胎兒來威脅莊千落。
這事兒,乾的漂亮啊!
千城覆俊美的容顏上,脣角微微一抿,那充滿邪氣的笑容,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納吉的事兒,杜風良這邊辦的很順利。
當一切都妥當,董媒婆將合好的更貼送到她家的時候,葛寶娟接過去,愣了驚訝了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杜風良和莊千落都不喜歡她,葛寶娟不是不知道。
所以她以爲,莊千落一定會藉着納吉這個最容易出錯的環節,找找她的晦氣,甚至悔婚都有可能。
畢竟,八字不合是大事兒,杜風良有足夠的理由不娶她進門。
現在的莊家又不缺錢,大不了拿一筆錢打發了她,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是,納吉居然一點問題都沒出,而且就在當天天黑之時,就已經送到她家來,這是有多麼着急成親?
憨厚的葛大爺撓了撓頭,對董媒婆驚訝的問:“董妹子,你這是一直都沒出桃園村吧?咋這麼快就把庚帖給送回來了呢?”
莊千落出手闊錯,董媒婆早就見識到了。
而上一次,董媒婆見識莊千落的大方,現在想想,也跟葛寶娟有關係。
所以,董媒婆有十足的理由相信,莊千落是十分屬於葛寶娟的。
如今,見葛大爺一臉蒙了的樣子,便是樂得跟一朵盛開的花兒似的,拼着一張本就沒有的老臉,用力討好道:“還不是咱家寶娟品貌皆優,讓杜家那邊相當滿意,迫不及待想娶進門嗎?老哥哥,這也就因爲咱都不是外人,我纔多嘴想告訴你的。莊千落那姑娘,可是村裡最了不得的丫頭,一個女人能整那麼大的生意,那得多大能耐啊?”
“可就是這樣一個厲害的女人,不也是對咱家寶娟讚不絕口嗎?正月的時候,我家房門大半夜的被人砸個山響,我還以爲出了什麼事兒呢!結果出門一看,居然是莊千落!”
“你可知道,她找我是爲了什麼?”說到這裡,董媒婆故意賣關子,神秘兮兮的問葛大爺。
“爲什麼啊?”葛大爺隱隱知道什麼,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反問董媒婆。
董媒婆一見葛大爺不知道,立時得意的就差豎起尾巴搖晃得意了!
更是湊近葛大爺的身邊,撇着塗得紅紅的大嘴叉,炫耀道:“那還不想因爲,她就是看中意咱家寶娟嗎?急三火四連天明都等不了,急跑到我家去詢問冷二和寶娟的婚事。”
“當時我還納悶呢!冷二和寶娟的婚事,關她什麼事兒呢?我本來都不打算說的。可那時候,莊千落一再懇求我,我才告訴她的。其實當時啊!我就看出來了,莊千落肯定是相中寶娟,想着留寶娟這麼好的女子到自家門裡做弟妹的。所以這個媒啊!我早就料到了!一定會來你做家的。哈哈哈!”
要說,董媒婆的聯想能力和口才,也真是強到了一定境界。
八百年前的事兒,她居然也能說得好像未卜先知一樣,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葛大爺陪着笑,嘴上卻因爲女兒親事在即,也不好對媒婆多說什麼。
然而這番話,卻讓葛寶娟想起了另外的事兒。
轉了轉眼睛,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