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帶路

農家悍媳,農家悍媳要求帶路 鳳凰 網

“以後這倆人與狗不得入內!”說完砰一聲將大門給關上,任憑那倆人在外面一直叫吼謾罵顧盼兒也沒有半點要開門的意思。

事實上全福家可不止陳氏與周氏倆人來,而是一個不少地全來了。老爺子剛正如同大家長一般在房子與大院觀察着,不是沒有聽到周氏在瞎說,可在這喜慶的日子裡,老爺子也沒說管一下,就任由周氏那般瞎咧咧,直到顧盼兒將人丟了出去,老爺子才發現一般,這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大丫你這是又犯病了不成?那可是你親奶,咋能那樣說話?”

顧盼兒冷笑:“知道的會說她是我親奶,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家這欠了奶百八十兩銀子沒還,自己卻好吃好喝住起大房子來了呢!”

衆人聞言轟笑,剛周氏那樣子,可不就像顧盼兒說的麼。

老爺子被反駁得無話,這臉一陣青一陣白的,良久才憋出話來:“再咋地也是你奶,這人老糊塗了可不就是這樣?你這當小輩子就不能擔待着點?”

顧盼兒卻道:“我那大伯孃應該沒老糊塗吧?咋也一個德性?要我說她們倆就是商量好的。爺你就甭管了,今個兒是個好日子,你要閒着沒事就坐下來跟我爹喝上幾杯,這席面可不跟奶和大伯孃說的那麼寒磣,不管是青菜還是肉,絕對管夠。”

這倒是事實,這席面好吃不說,份量還挺足的。

可顧盼兒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老爺子就想起剛纔周氏瞎咧咧說這席面不好,拿那些難吃的魚來充數啥的。不說除了這魚還有別的好肉,就說這魚吧,老爺子也嘗過,味道那是頂好的,吃着不怎麼膩人不說,腥味也沒多大。

“是啊,全福老哥兒,還不趕緊坐下來跟你家三兒喝上一杯?這可是好日子,你們家三兒這算是過上好日子了!瞧這老大的房子,在咱村裡頭可是獨一份,我這瞅着都羨慕得不行呢!”村長也開了口,說完還抿了一口氣,發出一聲喟嘆:“別的不說,這酒可是頂好的,咱鎮上就買不着這麼好的酒!”

連村長都這麼說了,老爺子這心裡頭再不舒服,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看向那被關上的大門,老爺子饒是坐了下來了,也還忍不住嘀咕了一聲:“這大好日子拴着門,像啥樣啊!”雖然是嘀咕聲,可這聲音也夠讓周圍一些人人給聽了去,而大家聽着也覺得是這麼個理,不由得紛紛勸說起顧盼兒來。

其實這事顧盼兒不是第一次幹,小舅舅成親那天顧盼兒也是那麼幹的,不過那天小舅舅還有姥姥可沒說啥,姥姥還大呼幹得好呢!

不過那天是大黑牛出馬堵的門口,這次是把門給關上。

顧盼兒猶豫了一下,這大好日子關上門來的確不太像話,可這會大黑牛也不在啊!難道自己還回去把大黑牛給牽過來?雖然在同一個村子裡隔得也不算遠,可顧盼兒也嫌麻煩,自然不樂意來回走這麼一趟,便猶豫着要不要把門給開了。

正猶豫着,門外就傳來敲門聲,這敲門聲可不像周氏與陳氏那般的砸門聲。雖然使勁了點,可這聲音是相當的有規律,聽起來還算是有禮貌。

“開門,開門!”

門外人聲音洪亮,語氣算不上不客氣,但也絕非客氣。

顧盼兒猶豫了一下,上前將門打開,頓時就愣了愣。眼前站立了二十多個人,青一色的官兵服飾,個個看起來都十分端正,並且除了帶頭的官兵以外,其餘每人手中都牽了一匹馬,怎麼看都不像鎮上那些二流子官兵,甚至看起來比縣城裡頭的還要高級一些。

“請問這是顧清家嗎?”領頭官兵一臉傲氣冷聲問道。

顧盼兒直接回了他個‘不是’,領頭官兵立馬就被噎了一下。

來的時候可是打聽清楚了,燎鍋底辦酒席這一家就是顧清家,所以剛纔詢問也不過是客氣問一下,卻沒想到會被否認得這麼徹底,頓時這臉色就不好看了。

一旁周氏立馬就叫起來:“官大爺,這賤丫頭說謊呢!您口中說的那藥罐子顧清,就是這賤丫頭的男人,是不是他們家犯了事?要真犯了事,趕緊趁現在把她給抓起來,千萬別讓她給跑了!”

領頭官兵一聽,立馬就皺起眉頭來:“顧清是你相公?”

顧盼兒點了點頭:“的確。”

領頭官兵這臉色就難看了:“那爲何不說?”

顧盼兒斜眼:“你只問這是不是顧清的家,又沒問顧清是不是我相公,我何必自做多情說出來?”

領頭官兵再次被噎住,這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可想到正事領頭官兵還是冷靜下來,問道:“燎鍋底的這家是你什麼人?”

顧盼兒道:“我老子!”

領頭官兵點了點頭,這臉色纔算好看起來,道:“既然是你父親,那我等進去歇一下腳應該也無妨吧?我等自州城而來,找你相公顧清有事相商,這件事頗爲重要。”

顧盼兒想了想,讓了開來:“無妨,都進來吧!正好今日辦了席面,想必趕了那麼長的路,官大哥們也是又累又渴,不嫌棄是粗茶淡飯的話,就賞個臉唄。”畢竟面對的是一羣官兵,正所謂民不與官鬥,顧盼兒的語氣還是客氣了許多。

領頭官兵聞言十分滿意,轉身將自己的馬牽了過來,帶着官兵們一同進了門。

這青一色的官兵進了門,還在裡頭吃飯的人立馬就打了個激靈,趕緊就站了起來,有多嘴的則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都以爲是不是有人犯了事。

顧盼兒擔心包子爹孃想多,回來以後立馬就跟他們說了這事,顧大河聽着趕緊吩咐人一塊送了三張桌子過去,又搬了足夠的凳子過去。這些傢俱明顯比外頭的看起來要好許多,是司南讓人送來的,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用上。並且因爲這些傢俱都挺好的,顧大河夫婦也怕弄壞弄髒了,所以都沒有拿出來。

這會這些官兵進來,顧大河也顧不上那麼多,趕緊就拿了出來。

官兵們雖然坐下,卻對顧盼兒沒有好印象,因爲在開門之前周氏與陳氏就向他們告了一狀,說這個大孫女怎麼怎麼不好,又說這三兒子怎麼不孝順。再看這席面辦得都挺好的,大魚大肉份量特別足,卻將親奶給拒絕門外,聽說還是親孫女動的手,而這親孫女說的不就是這顧盼兒?

大楚國注重孝道,這等不孝行爲落在他們眼中,簡直就是畜生行爲。

而周氏與陳氏也跟着官兵們溜了進來,就站在官兵們的旁邊添油加醋地說着些什麼,而官兵們也樂得向她們打聽消息,這麼一來一回也打聽到了不少的消息。只是對周氏與陳氏所說的,顧大江被人冤枉進了牢還不讓探看,官兵們卻保留了態度,並沒有作出任何表態。

周氏見好就收,倒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過,只能慢慢來。

可陳氏這心裡頭着急,哪裡會想過這事,急急忙忙地替自家男人說起好話來:“這事肯定是顧大丫在裡頭搞鬼呢,你們別看她現在一副好說話的樣子,事實上這心黑着呢!你們想想,一個連長輩都能打的人,哪裡像個好人啊?像咱也就罷了,這可是她親奶奶,剛還不照樣扔了出去。要知道她奶可一大把年紀了,被扔這一下,還不知道會不會被出出毛病來呢!”

周氏雖嫌棄陳氏不識時務,可聽到陳氏抹黑顧盼兒,還是很配合是‘哎呦’幾聲,一副被扔出毛病來的樣子,配上那一副痛苦的表情,倒有那麼幾分真實。

“大楚國注重孝道,這女子這般作爲,的確不妥。”官兵終於是給了箇中肯的回答,聽得陳氏與周氏心花怒放,想着最好能把顧盼兒也抓牢裡去了。

“可止是不妥,那是大大的不妥啊!就該抓起來關牢裡頭去!”

這年頭男人就算進了牢子,放出來也算是一條漢子。

可這女人要是進了牢裡頭,這輩子的名聲算是毀盡了。

陳氏與周氏有這心思,也算是挺惡毒的了。

先不說這牢房裡頭本就沒有男女之分,就說這女人要是被關到男人堆裡頭,還能不發生點什麼事情?能被關進牢裡頭的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更別說這人要是關久了,就算見着頭母豬也能看成是美女,這要不撲上去禍害了纔是怪事呢。

所以才說這女人是絕對不能進牢房,進了牢房這人就算是毀了。

顧盼兒的耳朵好使,哪怕隔得挺遠的,只要她認真去聽的話,還是能聽個大概。因爲不明白這些官兵的來意,顧盼兒便豎起耳朵來聽了聽,聽到倆人一個勁地抹黑自己,顧盼兒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畢竟這陳氏與周氏要是不抹黑人,那才叫人意外。

而聽了那麼一會兒,雖然一直都是周氏與陳氏說得多,但從官兵時不時打聽一下的話中聽着,也大概能琢磨到他們的來意。

如果沒有錯的話,應該與茶籽有關,倒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瞭解了個大概以後,顧盼兒也懶得伸長耳朵去聽了。

畢竟任誰也沒那個好臉色站在這裡聽着別人抹黑自己,除非腦子有病,顧盼兒可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又跑上去將那倆人拎了丟到門外面去。

還想讓她去坐牢?呸,就沒見過心能黑成這個樣子的。

還敢說是親奶,比後奶還要惡毒吶!

村長看到官兵來了,不免有些擔憂,趕緊問道:“大丫這是出啥事了?咋來這麼多官兵?”

顧盼兒道:“沒事,從州城來的,估計是爲了這茶籽的事情。”

顧清正從屋子裡出來,聽說官兵是來找他的,立馬就想要過去打聽消息,不經意聽到顧盼兒這麼一說,頓時就有些愣:“爲茶籽之事?那與我何干?”

顧盼兒聳了聳肩:“那得問這老頭子了,明明當時說好了事情都讓他給攬了,結果人家官兵一來不說找村長,直接就找到你頭上。”

村長聞言立馬就慫了,訕訕道:“這在縣令面前也不能不說實話不是?當時縣令那麼一問,咱就想着把你說出去。可想了想,你畢竟一婦道人家不太方便,就把清哥兒的名字給報了上去,沒想這事竟然驚動到州城那邊去了。”

顧盼兒心說,這驚動州城算啥?搞不好還得驚城整個大楚國呢!

這就算是鬧蝗災也不是每年都會有的事情,可這稻飛蝨只要有一年長了,就是會年年都長的,這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嚴重的時候比蝗災也好不到哪裡去,照樣會顆粒不收。要是別的地方也沒想出法子來對付這稻飛蝨,自己交出去的這個法子,鐵定被大楚國利用起來。

“簡直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老孃後悔了!”顧盼兒一臉晦氣地說道。

村長聽得嘴角直抽:“後悔啥?這是好事啊!”

顧盼兒卻道:“這對你們來說自然是好事,對於我來說那就是件麻煩事,不怕告訴你,我現在是悔到腸子都綠了,當初就不該管這破事!”

“破,破事?”村長一個勁地抽搐,老臉都黑了下來。

顧盼兒可不管村長會抽成什麼樣子,說完以後就直接進了廚房裡頭,順便把顧清也拉了進去,邊走邊道:“沒必要這麼急吼吼地送上門去,當官的又咋地,還能不讓人好好吃飯了?走走走,我帶你去找好吃的,先填飽肚子再說。”

顧清無語,拍開顧盼兒的手:“要吃也不能進廚房裡頭吃去,你倒是沒關係,我一個大老爺們像啥話?我看我還是先到官兵那裡打聲招呼,然後去村長那一桌吃點,你就甭管我了,自己到廚房裡頭看看吧!”

像這瘋婆娘這麼大的食量,要是上了桌,別人也甭想吃好了。

要不然就是別人能吃好,這瘋婆娘卻吃不好!

“君子遠離庖廚?”顧盼兒斜眼將顧清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嘀咕了一聲:“君子不像君子,爺們也還沒長成爺們的樣,就一半大小子而已,進廚房又能咋地?”

顧清白了她一眼:“我這成了親,自然不能像財哥兒那樣。”

顧盼兒心想,就算是沒有成親你也不會跟財哥兒那樣,這人跟人就是不一樣。想當初自己醒來面對的若是財哥兒那樣的相公,非得每天都揍一頓不可,然後三天再來一大揍,揍得對方哭爹喊孃的才行。

小倆口分頭離開,纔剛扭頭顧清這臉就叭嗒一下落了下來,覺得自己是被瘋婆娘給嫌棄了!不爲別的,就爲他的年紀小!竟然還拿他跟那些半大的小子比,簡直沒有比這個更氣人的了。可按年紀來說,自己的確是小了一點,連反駁都沒有理由去反駁。

不禁聯想村裡半大的小子都在幹嘛?

這越想臉就越黑,村子裡半大的小子沒少還光着屁蛋到河裡玩耍呢!

顧大河聽到這羣官兵是來找顧清的,擔心會是什麼不好的事情,不敢讓顧清一個人過去,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陪顧清過去。顧清雖然不認爲有這個必要,不過既然自家岳父要陪着,自然也不會拒絕,畢竟自己心裡頭也是有些發悚。

不過過去之前,顧清還是跟顧大河先說清楚:“剛大才跟我說了,這些官兵來找我,估計是因爲茶籽的原因,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顧大河立馬擔心道:“不會是那茶籽出了什麼事吧?”

顧清道:“不必擔心,這茶籽不會出什麼問題,畢竟咱村裡都過用,還是第一批用的,現在大家的秧子都挺好的,甚至比往年還要好不是?”

顧大河想了想,覺得還真是這樣的。可這事情一旦扯上官府,顧大河這心裡頭還是不太放心,一個勁地勸顧清一會說話要注意點,千萬別把人給得罪了啥的。顧大河可不樂意看到自家女婿與被官府抓去,這自家大哥顧大江抓去到現在都還沒有放出來,顧大河這心裡頭對官府那是有了陰影。

顧清爲了讓顧大河放心,便點了點頭,一副聽教了的樣子。

翁婿倆才往官兵那邊走,就被眼尖的周氏給瞅了個正着,立馬就指着顧大河與顧清對官兵說道:“看到沒,那就是我那好兒子和孫女婿,別看他們長了一副老實樣子,這心不知得多黑。別看這孫女婿年紀小小的,可是個忘恩負義的,當初他也就吊了一口氣而已,要不是咱家看他可憐幫了一把,他哪能活到現在……”

周氏叭啦叭啦地說個不停,一個勁地抹黑顧清,連帶着顧大河也沒有放過,那說話的速度就跟放爆竹似的,噼裡啪啦地就說了一大堆。

顧清這人還沒走到了,就給官兵們留了個不好的印象。

“你就是顧清?”領頭官兵將顧清上下打量了一番,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對周氏的話不免存了懷疑,如果文弱的一個書生,不似周氏說的那般狼心狗肺,況且越是讀書人就越是注重名聲,按理來說不會如周氏所說那般不堪纔對。

不過人可貌相,領頭官兵還是保留了態度。

顧清點了點頭:“在下便是顧清,不知衆位官爺有何指教。”

領頭官兵點了點頭,說道:“想必你也猜得到一些,我等正是爲那茶粕而來。可能你還不知道,此事已經驚動州城府,不止是州城,連上面都有所察覺,對此事分外重視。我等只是先行一步,先將事情確定下來,後頭應該還會有人來。”

對於這件事領頭官兵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就說了出來。

顧清聞言心中一驚,原以爲驚動州城也罷,沒想到竟然會驚動州城以上。自家只是平頭老百姓而已,哪裡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個地步,頓時就眉頭就深深地皺了起來,也終於理解顧盼兒爲什麼會說悔到腸子都綠了,畢竟這事情太過複雜與麻煩。

相比起來顧清還算是淡定的,顧大河乍一聽這到這個消息,直接就一哆嗦,差點沒給跪了。

“此事在村裡也不是什麼秘密,官爺其實不必如此重視,這茶粕說到底就是茶籽榨完油以後加留下來的糟子。而這茶籽則在深山裡尋得,我家娘子正好認得這種茶籽,便將之尋了回來,之後不經意發現其作用。官爺若是不相信,大可詢問一下村裡人,畢竟這茶籽也是村裡人與在下娘子一同進山所尋。”顧清冷靜下來了以後,將事情說了個大概。

聽聞此事村裡頭也是一清二楚,領頭官兵倒是有些意外,畢竟不管怎樣這也算是一個賺錢的好法子,沒想到這一家人竟然沒把法子給把住。

那邊周氏還以爲這些官兵是來抓人的,沒想到竟然是因爲這件事,頓時這心裡頭就不是滋味,想着這說不好還能得獎賞呢!

這事咋就沒落自個家身上呢?周氏在一旁羨慕嫉妒得很。

只見領頭官兵考慮了一下,然後對顧清道:“這麼說,那茶籽生長的地方,你家娘子是知情的?送到州府的都是茶粕,未曾見過這茶籽長什麼樣子,我等這次前來的目的,就是想看看這茶籽長成爲何樣,可否移植,或者取回種子。”

顧清聞言表情有些不自然,心底下百般不情願,可還是老實回答:“在下娘子自然是知情的。”

領頭官兵便道:“那便將你家娘子請過來一下。”

就知道將自家瘋婆娘說出來以後會是這種結果,顧清這心裡頭是萬般不樂意,畢竟自家瘋婆娘就是再彪悍那也是個女的,哪能跟男人一般使喚着。可這能反駁麼?顧清腦子轉了一圈,也找不到反駁的話,只好硬着頭皮把顧盼兒叫了出來。

顧盼兒正在廚房翹着二郎腿吃得痛快,被人叫出去自然是不太樂意,可見小相公黑着一張臉,顧盼兒想了想還是擦了擦嘴跟着走了出去。

“你就是這位小哥的娘子?”官兵將顧盼兒上下打量了一番。

顧盼兒翻了個白眼,心道又不是沒有見過,剛還沒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打過招呼,這官兵分明就是在說廢話,不過對方好歹是從州城來的官兵,顧盼兒就算心裡頭再不舒服,也儘量給對方面子:“嗯,是的,沒有錯。”

領頭官兵又道:“聽說這茶籽林是你發現的?”

顧盼兒再次點頭‘哦’了一聲。

領頭官兵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既然是你先發現的,那明日便由你帶路,我等需要到那茶籽林去一趟。”

顧盼兒直接斜眼,毫不猶豫地拒絕:“抱歉,我沒空!”

這回答是如此的乾脆,領頭官兵先是僵了一下,之後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顧清見狀汗滴滴,趕緊扯了一下顧盼兒的衣角,示意她說話不要太沖了。可顧盼兒是誰,能給對方好臉已經不錯了,咋可能會答應對方這種理所當然的要求。憑啥啊?又不是咱老子又不是孃的,就算是老子娘也不可能說啥就聽啥的!

領頭官兵臉黑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道:“這是命令!”

“對我一個婦道人家下這種命令,還真是好大的官威!難道你來之前沒人告訴你茶籽林是在山林內圍?那麼危險的地方還命令人進去,這是不把人命當一回事呢?還是真把我當成傻子,你們說啥我就聽啥?反正我不去,你愛咋地就咋地,有本事把我抓起來!”顧盼兒甩開小顧清的手,然後雙手抱胸冷冷地看着領頭官兵。

顧清不由得氣悶地掐了顧盼兒的腰肉一把,這死婆娘害得他的心都嚇得吊到嗓子眼了。

對於這葬神山脈,整個大楚都是有所耳聞的,還曾貼過公告勸說民衆,儘量不要進這葬神山脈,因爲太過危險。如果他們真逼迫一個婦道人家帶人進山,還真會遭人詬語,況且光是想出茶粕治害蟲這一法子,就應該受到嘉獎而不是被關進牢房裡面。

領頭官兵這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是臭着一張臉什麼也沒說。

周氏一看顧盼兒得罪了官兵,立馬就跳出來指認:“官大爺您可別聽這瘋丫頭胡扯,不瞞您說,這瘋丫頭可是一點都不怕這深山,幾乎每天都要去那深山一趟,他們家還有頭大黑牛,就是從深山裡頭整回來的。這事可是全村人都知道,你隨便找一個人問問就知道了,我這老婆子可沒撒謊。”

聽到周氏這麼一說,領頭官兵這臉色更加難看,覺得這婦人不可理喻。

向來就沒有人拒絕過官府的合作,哪怕是有點權勢的人家,遇上官府也會很好地配合,哪會像眼前這個婦人一般,竟然如此乾脆地就拒絕了。領頭官兵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你放心,這一趟不會讓你白走,只要你帶我等找到那片茶籽林,到時候自有獎賞。”領頭官兵心想有了獎賞這婦人應該不會拒絕了吧,並且也覺得這婦人肯定是因爲沒有獎賞的原因所以纔不樂意,神情不免有些鄙夷。

誰料顧盼兒依舊拒絕:“抱歉,真沒空!你這獎賞還是留給別人吧!”

這麼一副表情,誰特麼的樂意理你!

周氏聽着這心裡頭頓時一樂,覺得這瘋丫頭算是把這官兵給得罪死了,趕緊又蹦了出來,勸道:“官大爺何必非得找這瘋丫頭,村裡頭除了這瘋丫頭也是有人知道那地方的,不如去找別人試試。不瞞官大爺說,這瘋丫頭以前就是個傻子,雖然看起來正常了許多,可誰知道會什麼時候又犯傻。讓她帶你們進山,這得多危險,就該找個腦子正常點的。”

顧盼兒卻不否認,怪笑道:“沒錯,以前我就是個傻子,這是真事!”

衆官兵:“……”

顧清摸了摸鼻子,略爲尷尬地說道:“你們別這樣看着我,我家娘子腦子的確有點毛病,這一點村裡頭都知道,我也不好意思瞞着各位。”

顧大河聞言倒有些擔心顧清會嫌棄自家大閨女,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顧清,見顧清除了有些尷尬以外便沒有別的情緒,這心裡頭不免有些放心下來。心道這隻要不嫌棄人,啥的都行,畢竟這也是事實,能接受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一聽原來還是個傻子,這領頭官兵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然後又聽周氏在那裡噼裡啪啦地各種嘮叨,將那六個跟着一塊進山的人都通通給供了出來,那言語間多少有些遺憾,估計想着若是自家人知道那些茶籽林的話,就把這事給攬到自家人身上來了。

雖說將顧盼兒給‘擠’了下來,可這也‘便宜’了外人,周氏這心裡頭到底是不痛快,忍不住又抹黑了顧盼兒一番,連帶着顧大河一家也被抹黑了去。

而領頭官兵在顧盼兒這裡受了氣,吃過席面以後便直接離開,估計是去找那六家人商量這事。與此同時還寫了一封信,快馬加鞭送回州城,將顧盼兒還有身邊一些人的秉性着重地提了一下,言語間略爲氣憤,不知道的還以爲受了多大委屈。

這羣官兵走後,一直不敢大喘氣的村民們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立馬就開始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無非就是這羣官兵是來做啥的。也聽到了官兵要求顧盼兒進林子的要求,覺得顧盼兒莽撞了,應該答應那羣官兵纔是云云。

顧盼兒沒有正面回答他們的話,而是笑眯眯地招呼起來:“那些糟心事就別提了,大夥記得喝好吃好,可千萬別跟咱客氣啊!”

周氏聽着‘切’了一聲,卻不敢再亂說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就埋吃了起來,而陳氏的速度比周氏還要快,倆人現在這一聲不吭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剛剛耀武揚威過的,這變臉的速度直叫人乍舌。

“這臉皮倒是挺厚。”有人看不過去不免嘀咕起來。

“管來幹啥?人家大丫都沒在意。”

“就是有些看不過去,這人心也忒黑了點,剛你們又不是沒有聽到,這周老婆子剛纔可是一個勁地攛掇人家官老爺將大丫給抓到牢裡頭關起來呢!”

“還有那陳氏,不但沒勸,還一個勁地慫恿,換作咱有這樣的親戚也不樂意認,怪不得大丫翻臉不認她們。”

“一個巴掌打不響,管他們幹啥?有這功夫不如多吃一點。”

……一件事情多種看法,村民們邊吃着席面邊小聲議論着,時不時對周氏與陳氏指點一下,也時不時以古怪的眼神看一眼顧盼兒。

甚至是顧大河一家子,也沒少被人拿出來說事兒。

可能是顧盼兒做得不夠徹底,這雖然是給顧大河這一家弄了這麼一座好房子,卻沒給他們弄幾身好衣服。哪怕是這大好日子,顧大河一家子翻箱搗櫃的,也沒找到啥好衣服穿,饒是最好的衣服也打了好幾個補丁,這看在他人眼裡自然又成爲一種話題。

顧盼兒聽着就很無語,村民們大多還是淳樸的,就是這嘴巴實在不討喜了點。不過看到顧大河幾人身上的衣服,顧盼兒也真是好氣又好笑,最近這包子爹可是沒少賺錢,按理來說一人一套衣服怎麼也做得起,可看他們現在身上穿的,簡直就是……

比乞丐的看起來要好一點點而已!

顧清也聽到這議論聲了,戳了戳顧盼兒的腰:“要不咱們送一匹布給你爹孃好了,畢竟他們的衣服也實在舊了點,的確該做新的了!”

顧盼兒白眼:“不送,啥都咱給,乾脆他們活也甭幹了,一天到晚張着嘴巴要吃的就得了!”不是顧盼兒小氣,而是顧盼兒覺得不能什麼事情都替包子爹孃做了。這房子的事情她之所以答應下來,不過是看在包子爹孃實在沒有這個能力,可買幾塊布做點衣服啥的並不難,還在包子爹孃的能力範圍。

什麼能者多勞啥的,都見鬼去吧!

在顧盼兒看來,人還是要靠自己才行,靠別人那叫扯蛋。

“不就一匹布而已嗎?哪有這麼嚴重,咋變得比我還摳了呢?”顧清不免嘀咕起來,實在有些不理解顧盼兒的做法,總覺得顧盼兒這是腦抽現象。想起來對父母好點的時候,就好得不得了,腦抽起來則各種不可理喻。

不過這到底是顧盼兒的孃家,既然顧盼兒不同意,顧清也不會自作主張。

這燎鍋底的席面一直持續到下午纔算了結,累了一天的顧大河與張氏坐在新房子裡頭,面面相覷依舊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總覺得自己這是在做夢,甚至還用力掐了自己幾把,疼了好幾次都還有些不相信,覺得這夢來得太真實了點。

不過這一天也過得提心吊膽的,這燎鍋底還燎出來一羣官大爺,估計也沒有比這更嚇人的了。

“大丫就這麼拒絕了這羣軍爺,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顧大河還沒從新房子的夢中緩過勁來,又想到了這件事,頓時愁容就爬滿了臉上。

“這大丫也忒衝了點,你說這事她答應這羣官兵不就行了?平日裡也沒見她嫌這深山危險,咋勸都勸不住,想進的時候進行就進了。可這回人家官兵提了麼個要求,她竟然直接就拒絕了,咱這心裡頭都要擔心死了!”張氏也愁,自然也沒了心思。

顧大河點頭:“可不是嘛,也不知道這孩子咋想的。”

張氏喃喃道:“這脾氣得改改,不然得吃虧……呃……吃虧……”提到‘吃虧’二字,張氏有些無語地看向顧大河,真心不知該說啥纔好。

這孩子就不是個能吃虧的!

顧大河聽着也有些犯抽抽,倒想說一句‘吃虧是福’,可這用在顧盼兒身上貌似也不合適,到底是沒了話說。

雖然沒有顧盼兒的帶路,不過官兵們還是很快就找到了另外的帶路人,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跟顧盼兒似的,那麼幹脆地拒絕這些官兵。在大多數人的眼裡,官兵是不能惹的,不管官兵要點啥,最好就是答應,哪怕是砸鍋賣鐵傾家蕩產了也不能拒絕。

最後領頭官兵點名,讓顧生帶路,顧生不得已硬着頭皮答應了。

不過顧生應下來當天就趕到了顧盼兒家,希望顧盼兒能給支個招兒,畢竟那深山裡頭是真心危險,要是沒有顧盼兒帶路的話,他們這六個人進山那絕對是有去無回,比起這羣官兵來說,顧生還是覺得顧盼兒稍微靠譜一點。

顧盼兒並沒有什麼好主意給顧生,不過倒是給了顧生兩包藥,讓顧生跟以前一樣使用,這讓顧生無比感激,由衷覺得顧盼兒是個好人。

顧清在一旁聽着各種腹誹,覺得顧生那是眼睛被眼屎糊上了。

這瘋婆娘要是個好人,肯定就自己帶人進去了,哪會讓顧生去冒這個險。

“其實我想不明白,你分明答應村長要移植幾棵樹出來,這麼說你其實是要進去一趟的,爲什麼不答應帶這些官兵進去呢?”顧清問道。

“沒啥,就是看他們不順眼而已。再說了,村長說的那處溫泉,咱這不還沒找到地方麼?這肯定要先找到地方,然後再進林子不是?”顧盼兒撇了撇嘴,要是那些官兵客氣一點的話,帶進去倒無所謂,可誰讓這羣官兵眼神兒不好,讓人看着就不爽快。

顧清聽着很是無語,白眼道:“溫泉那塊地方以前也屬於內圍,後來那裡出現了一羣野豬,就沒人敢去了,漸漸地就歸爲了內圍。說起來你估計也知道,離你上次殺那一羣豬的地方不遠,說不好那一羣豬就是溫泉那一羣,都讓你給一窩端了。”

這事村長早就說了,顧盼兒故意裝作不知道而已。

“哦,那我有空去看看。”

顧清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懷疑,倒有些擔心那羣官兵的事情,這要是安全進去安全出來倒也無所謂,可要是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就麻煩了。有心想勸顧盼兒跟官兵們一塊進林子,可話到嘴邊到底是沒有說出來,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那地方自己也知道,到時候若是不好,自己去帶路得了。

黑洞嚇栽了餵豬用的註定無眠武鬥真是你妹危險一皇族秘辛是個懶的打砸搶草垛裡的事被監視貪嘴婆娘離開京城難以消受的善意出現錯覺很餓很餓挖坑埋自己跌落池塘少了主藥詭異傳出腦洞大開一跌落池塘如此謠言又上吊了三眼毒獸你是豬嗎晃了眼垂涎不得讓他去死開荒有喜貧僧難受十年之變爬牆偷看被熊掏了腦洞大開一草垛裡的事最後醫治偶遇親人掉坑裡了能者多勞純陽之體古戰場二五兩半老爺子的要求做了決定做了決定南雨醒了缺德的扔石頭不去看同意親事老屋要僱人顧大江歸來又一坑貨不去看偶遇一淡定的安氏黑洞偶遇親人天黑前送回來水田飛蟲雞飛狗跳元寶四耳垂被咬晚飯沒戲了災難來臨前娘子中秋看戲耳垂被咬是個懶的姥姥家家中遇險文慶之死被坑了賣身契你也是豬睡覺被壓不祥之感顧大江歸來賣牛大姑來了誤人子弟養養再吃恐嚇熟悉的死人一有新發現姥姥家有渣受邀入座受了內傷相對無言被熊掏了水田飛蟲封住洞口你也是豬分家前夕魔音驚人壽元果一造反二又提分家文慶之死迴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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