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量少,很難批量供應,更不好直接賣到藥店去。
若是誰用這個治病,用到半路沒有了,豈不是害了人家?
再說了,這算是一種藥,想用也要分人的。
更何況,價錢不菲,也不是放在藥鋪子裡就能隨便賣掉的。
所以,雲葉打算給凌緒跟月華專供。只要定的價錢高些,一樣可以掙錢!
除了他們兩個,家裡人也可以用。
自己跟寧寒年輕,自然是不需要的,倒是老夫人跟娘可以用用看。
因爲,飲用蛇鞭酒,可以起到平衡人體陰陽的作用。
對於老年人來說,適量飲用蛇鞭酒,可消除疲勞、改善睡眠,使人體精力旺盛。
對女人來說,更可以補血養顏、增強免疫能力,延緩人體衰老,達到抗衰益壽的奇效!
所以,等找太醫給老夫人看看,若是可以,給老夫人用上些也好。
雲葉便想着,第一批十罈子賣給凌緒!
這麼多,也夠兩人喝幾個月了。等他們喝完了,下一批也該出貨了。
只要連着用、不斷藥,說不定用個一年半載的,當真有什麼效果也說不定。
黃掌櫃便讓人搬走下面的十罈子,放到外邊的馬車上去。
衆人正忙着,便聽有人過來報:“夫人,外面有凌府的人來了。”
雲葉一愣,來到院中。
便聽院子外面馬蹄聲響,很快,凌緒帶着侍衛於成,兩個人進來了。
寧陽便大叫着撲了過去,“表叔!”
凌緒自己沒有孩子,看見寧寒的三個兒子,自然是十分喜愛的。昨兒個在評判席上,也逗了寧陽半天。
凌緒又是個會玩的,所以,寧陽也很喜歡凌緒。在這裡,陡然見了,自然有一份歡喜。
看凌緒抱着寧陽,那份喜歡跟親熱,倒不是作假,雲葉一時竟有些不好意思跟他要高價了……
凌緒抱着寧陽,大大咧咧地跟雲葉打招呼,大聲道:“表嫂,我可是專程過來搬酒的!”
席上,寧寒跟凌緒說了蛇鞭酒的事兒,只告訴他,自己去酒廠搬,不可勞動雲葉!
凌緒散了攤子,送走了衆人,自己便帶着侍衛於成,兩個人騎馬過來了。
一聽雲葉在這裡,凌緒心道:“正好!本想着先過來看看情勢,再去找她呢,這下子倒省事兒了。”
雲葉笑吟吟地看着凌緒,道:“我過來看看這酒,你也來了。掌櫃說,還要再等等才能喝。”
“我看,你既然來了,便自己搬回家去吧,省得我再派人給你送。本打算先帶回別院,等你們走時給你們當禮物的。”
說到離京,凌緒不由得臉色一黯,卻瞬間就好了,把寧陽放到地上,走過來。
看看馬車上的酒罈子,凌緒道:“不用送了,我倆綁馬上帶走就好了。再說了,我們走的那日,也不想太大陣仗。”
雲葉張了張嘴,只得安慰了一句,“等我們孩子大了,就去看你們。”
說完,感覺氣氛不好,又忙調侃了一句,“好好當你的縣令,可不要禍害百姓哦。”
凌緒一笑,英俊的臉龐瞬間變得神采飛揚,道:“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去上任呢。”
“要不是老夫人哭哭啼啼,我早走了。府中人仰馬翻,到處亂糟糟的,看着也是難過。”
“到了地方,說不定還能幹出一番事業來,也省得表哥老是罵我是個紈絝!”
想想也是,一個好好的侯府,住了幾十年,突然就大搬家,還不得亂上一個月?
收拾行李、發賣家財、打發奴僕……肯定是一片哭哭啼啼、滿目蕭條,哪裡有什麼好氣氛?
若是再相互埋怨、爭吵不休,看着該有多鬧心!
侯府不小,幾十年的家業呢,還有妻妾、家奴、田地、生意、親眷……
說不得,一日全拋下,當真如挖心割肉一般!
若是升遷還好,卻是被貶謫,又被勒令出京!
世人的白眼和口水就讓人崩潰,更何況,這輩子只怕都不能再回京了。
侯爺跟凌夫人都年紀不小,這一去,當真跟京城很多人便是生死離別!
也不知道凌夫人跟月華,這一個月是如何撐過來的。還有凌煙,看着也不好受吧?
不過,雲葉也不是什麼善人!
月華跟凌煙都是討厭自己、也是自己討厭的人!她們如何,跟自己無關。
若不是看在侯爺跟凌緒的面子上,誰會搭理她們一句話喲!
黃掌櫃忙去找柳條筐。在馬上一邊綁了一個,看起來怪怪的。
凌緒卻不覺得有什麼,還把寧陽抱起來放到筐子裡,拉着馬在院子裡轉圈!
寧陽哪裡坐過這個?興奮得大叫:“跑起來!跑起來!”
衆人:“……”
恐罈子相互碰撞再破了,中間墊上了很多酒糟,嗯,無論如何晃盪也不要緊了。
凌緒道:“嗯,就這麼給我蓋結實了,等到了東南再拆。這麼遠的路,也不怕破了。”
雲葉點點頭,“這是第一批,再過個十天半月的就可以喝了。”
“等你快喝完了,就給寧寒發信,我讓梁氏貨幫的人給你們送去。”
“堅持喝上一年半載的,若是實在無效,就算了。白浪費那錢,蛇鞭酒酒也不是好味道。”
凌緒笑道:“不怕。太醫說了,上了年紀的人喝了也極好。爹跟娘都身子骨不好,我們凌府雖然敗了,這點兒酒錢我還拿得出來。”
“只是,還望表嫂可憐一下我們這些窮人,不要賺得太多就好了啦!”
一席話說得院中的衆人都笑了,黃掌櫃跟兩個兒子自然不敢插嘴,只在一旁幫手收拾酒罈子。
雲葉笑着道:“我若是跟你要價太高,倒顯得心狠。又恐怕你過去搜刮民脂民膏,禍害當地百姓。”
“黃掌櫃,你去算算這價錢,咱們也不掙他什麼錢,只當我爲了孩子們積德。”
看黃掌櫃答應着走了,雲葉轉臉看向凌緒,真誠地道:“若是有些作用,你跟月華能生個兒子,我跟你表哥也少擔心你些。”
凌緒突然眼睛一熱,忙穩住了心神,道:“謝表嫂。我知道你跟表哥看着冷,其實都是熱心的人。”
“別看表哥對我非打即罵的,其實心裡一直惦記着我。這次月華跟着皇后鬧十皇子的事兒,要不是表哥,恐怕我們凌府會被貶爲庶民也未可知。”
凌緒看着雲葉,道:“還有一事,我也是不久前剛知道的。已經跟表哥說了,表哥打了我一頓。”
“恐你生氣,不讓告訴你,我卻一直心裡不安。雖然是月華做的事兒,到底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你只管衝着我來。”
“月華也是個可憐的女人,表嫂你就別記恨她了。我皮糙肉厚,想打只管打吧!”
一席話說得雲葉莫名其妙,“什麼事兒啊?”
凌緒有些難以啓齒,不過話都說倒這個份兒上了,也不是避開不談的時候。
便道:“說起來也有十幾年了。還是你最初跟着表哥,住在凌府給皇上做飯那次。”
“那天晚上,有個凌府的廚師進到你屋子裡,後來被表哥給殺了。還有母親帶着衆人過去捉……”
凌緒嚥了一口唾沫,到底把“奸”字給嚥了下去,道:“那些,都是月華安排的!”
“爲了凌煙討好凌煙,月華也是費盡心機,倒是害了你。我十分過意不去,表嫂,我在這裡給你說聲對不住!”
說着,便彎腰給白了臉的雲葉深深鞠了一躬!
雲葉當真沒想到,十幾年之前的事兒,竟然今日才知道原委!
沒想到,月華公主竟然是個如此心思歹毒的女人!
十幾年前,她那時不過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女子!
又是一國公主,怎麼能想出來,這麼惡毒又無恥的主意呢!
凌緒臉色灰敗,道:“她那時也是爲了煙兒,說起來還是爲了我……幸好沒有鑄成大錯。”
“我跟凌煙還有那廚師,都當場受到了表哥的懲處。只有月華,因爲凌煙未說,大家也實在沒想到是月華出的主意。”
“這麼十幾年,月華也受到了報應。表嫂,你還如此想着我們,爲了我們的子嗣,還專門做了這藥酒,我凌緒真是無話可說!”
雲葉漸漸平復了初聽此事的詫異和憤怒,看着不遠處虎頭虎腦的寧陽,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對凌緒淡淡地道:“是啊。”
“都說子女是父母積來的。若是如此,看來你真該讓月華多做幾件善事了。”
凌緒正了臉色,道:“不僅是她,即便是我,也該做些什麼。一把年紀卻一事無成,也難怪世人看不起我。”
雲葉點點頭,道:“知道這些就還不晚。等你到了任上,可要造福一方百姓、留名青史。”
“即便做不到萬民敬仰,也不可魚肉百姓、遭人唾罵!”
凌緒突然笑了,道:“放心吧。我凌緒說起來也是寧寒的師弟,這縣令還是他起頭聯名保舉的,說什麼也不能丟了表哥的臉不是。”
雲葉默了一會兒,問:“凌府準備什麼時候走?”
凌緒道:“父親跟母親都沒情沒緒的,也就沒有挑什麼黃道吉日。”
“只說,什麼時候收拾好了、就什麼時候走。左右再過十天半月,這伏天也就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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