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出來,衆人便炸了鍋!
“哎呀!又是那福祥居!”
“真不敢相信!那什麼大盤雞,看着也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啊!”
“我看也是,倒是那富貴醋魚聞着讓人流口水呢!” Wшw▲ttКan▲c○
“什麼呀,我看是那酸味讓你流口水吧?說到香味,還是那大盤雞味道更香呀!”
“對對對!你看,那面叫什麼皮帶面,吃完了雞肉還能在盤中湯裡泡麪!”
“是啊是啊,真是第一次見這種吃法啊!”
“……”
就算在現代,大盤雞出現的也較晚。在這裡自然是從沒有過的。
雲葉之所以選了嫩仔雞,是因爲比賽時間較短。若是老草雞會更香,但是口感便會感覺柴一些。評委們年紀大,嗯,還是嫩些的更討喜。
嫩仔雞口感嫩滑、皮帶麪筋道,又是新鮮吃法,便已經出彩。
何況,大盤雞還有一個取巧的地方,參賽的館子呈上的都是菜品,並無主食米麪之類。
衆位評判吃了十幾道菜,正膩着呢,陡然在菜中帶了一份兒麪食,那感覺自是印象深刻!
甚至有些“想啥來啥”的感覺,評判們都是眼前一亮!手中的黃豆自然投給了大盤雞。
第一樓的富貴醋魚也做的極好,只是肉中有刺!
個別被紮了嘴的評判,本來相投富貴醋魚的,這下便把手中的黃豆轉投大盤雞了,哈哈!
幾下裡一比較,第一樓又落了下風!
丁正豪在二樓聽見結果,又是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
臉色紫漲,大手狠狠地拍打着窗櫺,丁正豪怒道:“真想找人宰了這女人!”轉頭又罵掌櫃的,“混賬,你是怎麼交代張大廚的!”
罵完了猶不解恨,衝着底下的張大廚罵道:“張大廚這狗奴才,白吃乾飯的!”
這次不罵丁陌文了,因爲,他在上面清清楚楚地看到,丁陌文沒有給大盤雞投黃豆!
丁陌文其實心中也是誇讚這大盤雞的,只是一想到這必是福祥居的手筆,便歇了心思。
整個永安城都轟動了,福祥居連中兩元,可謂勢如破竹!
比賽一散,食客們瘋了一樣涌入福祥居,沒了座位的門口排隊等候!
福祥居食客爆滿,中午晚上連連翻檯,大廚們忙得天昏地暗、小廝們慌得手腳不停,一天下來,都快累癱了!
此時,樑有福樂得合不攏嘴,招呼評判們進了福祥居。
陳縣令也高興,“治下百姓歌舞昇平、安居樂業,實乃快意之事。老朽終究未負皇恩!”
衆人忙拍馬屁,顧老卻懶得恭維一個縣令,道:“樑老闆,我可要託大了。”
樑有福忙道:“顧老請吩咐。”
“人老了,嘴便有些饞,昨兒個的魚羊一桶鮮我可是沒吃夠啊!今兒個務必讓雲葉那丫頭再做一份。大家說,怎麼樣?”
衆人轟然叫好,陳縣令也道:“顧老所言極是。”
曹老闆插嘴道:“今兒個的大盤雞味道極美,剛纔不過淺嘗輒止,不如也來一份?”
丁陌文笑道:“是極!陌文想說的話竟讓兩位前輩說了!樑老闆,你看?”
雖然不想讓衆人學走了這新菜式,但是,此時卻容不得樑有福拒絕。
聽丁陌文如此說,見衆人都看過來,樑有福笑道:“難得我這裡有各位喜歡的菜,這是福祥居的榮幸!各位稍等,我去吩咐了來!”
小廝們正等在門口,見樑有福出來,忙跟了上來。
樑有福道:“吩咐老賈和雲姑娘,做大盤雞和魚羊一桶鮮,其他的菜讓他們挑拿手的做出來。”
廚房裡,雲葉正在忙着。
其實,不用樑老闆吩咐,雲葉也要把這些菜做出來的,因爲,這些菜根本沒有什麼可保密的。
食材普通,做法兒也不復雜,只要廚師們潛心研究幾遍,便可做個七七八八。
倒不如大方一些!便讓他們嚐個夠!
很快,飯菜陸陸續續地上來,衆位評判吃得心滿意足,打着飽嗝走了。
丁陌文看了一眼福祥居的後廚,未發一言,也回了第一樓。
食客很多,第一樓後廚忙得不可開交,張大廚散了比賽回來便進了廚房,丁正豪還沒來得及找張大廚發火呢。
見丁陌文回來了,丁正豪氣呼呼地道:“明兒個務必拿到第一,若是廚神之名讓給了福祥居,我死不瞑目!”
丁陌文坐下來,喝了一口茶,沉聲道:“三場賽事,福祥居已經勝了兩場,明日第一樓拿了第一也無用。”
掌櫃的一愣,脫口而出,“這不就是三打兩勝嗎?”
丁正豪一想也是!
最後的一場還沒比,第一樓就已經敗了?!自己費心巴力地搞出這個事兒來,竟是爲福祥居做嫁衣裳?!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這裡,丁正豪更是氣得陣陣發暈,大手“砰”地一拍桌子,大吼道:“這算怎麼回事?!不行!明天無論如何,也要得到第一!雲葉這女人!真是該死!”
丁陌文正色道:“父親,不可妄動!”說完,一擺手,掌櫃的忙退了出去。
丁陌文起身,來到丁正豪面前,道:“父親,第一樓不是雲葉能打敗的,也不是福祥居能超過的。若是父親再次對雲葉下手,別怪兒子不孝!”
“你這混賬,怎麼胳膊肘老是往外拐?!上次我被寧寒的人打成那樣,也不見你如何!這次我還沒做什麼,便來給我警告是不是?!你這混賬,雲葉不過是個鄉下女子,我們丁家在這永安城裡百年基業,竟怕一個……”
丁正豪猛地一愣,一把抓住丁陌文的脖領子,怒道:“陌文,你該不是看上那女人了吧?”
見丁陌文不說話,丁正豪又突然想到張大廚說過的種種事情,丁正豪勃然大怒,“你要敢把她弄回家,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丁陌文大手擡起,推開了丁正豪的手,道:“沒有的事,爹你多想了。”
“沒有的事?”丁正豪懷疑地重複了一句,隨即道:“那好!既然如此,京城通政司參議胡家的親事你便答應了吧!”
“此事不要再提!”丁陌文俊臉漲得通紅,怒:“爹!我說了,我的親事你不要管!我自有主張!”
“我是你爹!你的親事我不管?那讓誰管?”說到這裡,丁正豪突然冷笑。
“這次,說起來也不是我要管的,實在是你二叔做的主。胡參議雖只是個正五品,卻有實權。又跟你二叔交好、人也剛過四十,不愁沒有升遷之日。”
“以後做了親家,你二叔自然照應着。這話是你二叔親口對我說的,難道還會有假?有個做官的岳家,對你好處多大你想過沒有?”
“你二嬸親眼見過那小姐,說人長得很好。又說那小姐知書達理、能寫會算,胡家在京城裡的幾個鋪子都是她照應着,又不是隻知道描眉畫眼的嬌小姐,還怕配不上你!”
“胡參議中秋去你二叔家的時候見過你,十分中意,託人說給你二叔。這是女家上趕着要做這門親,嫁過來自然乖順聽話!”
“說不定她家陪嫁的還會有鋪子,你們成了親,願意住在京城,陪嫁鋪子和十香園你們倆便管起來,這裡我交給你兄弟。你們若是願意住在這裡,爹孃更喜歡!”
“這是多好的事,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彆扭什麼?!二十歲的人了,早該成親!一直拖着到底作何打算?!”
一席話說完,丁正豪氣得胸口直疼,自己用手揉壓着,也不指望丁陌文。
丁陌文起身,俊臉面無表情,看着丁正豪,淡淡地道:“說完了?我去忙了。”
丁正豪氣得兩手哆嗦,在丁陌文身後吼道:“胡家的婚事就這麼定了!”
丁陌文腳步未停,頭也不回,冷冷地道:“你想娶你娶!”
說完,擡腳出了房門,走了。
“不孝子!”
聽着室內丁正豪的怒吼,看着走遠了的丁陌文,掌櫃的忙推門進來,揉着丁正豪的胸口,勸道:“老爺,你彆氣壞了身子!”
“俗話說‘沒有能扭過子女的父母’。大少爺剛二十,婚事不急。倒是明天的賽事,趁着大少爺不在,我們商量個萬全的法子纔好。”
丁正豪一臉陰狠,“她每天不是坐馬車來嗎?驚了馬,翻車摔死她,一了百了!”
掌櫃的點點頭,“奴才等會兒便去安排。只是,老爺,萬一不成呢?”
“福祥居那小廝是擺設嗎?上次花了那麼多錢,這次便再用他一次。在福祥居的食材上動些手腳便了!”
掌櫃的老眼眯起,一臉惡毒,“須得當場發作纔好!有知縣老爺在場,倒省得報官。只要死了人,當場便可問雲葉個死罪!哼!這下連福祥居一併辦了!”
丁正豪大怒,大手一拍桌子,“真是混賬!你想把我兒子毒死嗎?”
“奴才不敢!”掌櫃的一臉惶恐,忙道:“我一時忘了大少爺也是評判。不過,老爺,明日只有我們和福祥居兩家,大少爺不吃福祥居的飯菜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