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萍驚呼一聲:“不可!”
凌夫人一揮手,身邊的幾個丫頭跟小廝,果真就要上去掀開馬車門簾。
衛萍黑了臉,猛地抓起手裡的馬鞭,眼看着就要朝着這幾個人的手上抽去。
雲葉厲聲道:“都給我住手!”說着,掀開車簾。
春兒跟小荷忙上前扶住,“夫人,您坐着就好。”
衛萍一臉怒氣地瞪了那羣下人一眼,轉臉對雲葉道:“夫人,您只管馬車裡好好坐着。有我在,看誰敢動你一根兒頭髮!”
雲葉淡淡地瞥了三人一眼,道:“我下來,也沒誰敢動我一根兒頭髮!”
凌煙第一個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春兒跟小荷兩個扶着雲葉下來,衆人看着雲葉挺着的大肚子,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這女人,也太好命了些!這才幾天不見,肚子又這麼大了!這是第幾個,是第四個了吧?
這要是連着給寧寒生四個兒子,我的天哪,這成國還有誰能撼動她寧寒夫人的地位?!
即便是生個女兒,哎呦,這女人的命不要太好喲!
以一介農女的身份嫁給寧寒,要是再兒女雙全的……
當真是老天不開眼,怎麼能把什麼好事兒都給這個女人呢?!
看着對面三人震驚、錯愕、嫉妒、甚至是憤怒的眼神兒,雲葉淡淡地笑了。
“怎麼?三位臉色如此不好看,可是有病?”
凌夫人眼神變得有些惡毒!
看着雲葉臉色紅潤、身姿豐腴,衣着打扮、風采氣度,跟初見時簡直判若兩人。
心中的嫉妒和不滿,瞬間如火山般爆發了出來!
大步走上前,擡手指着雲葉的鼻子就叫罵了起來!
“都是你這個賤女人,壞了我們煙兒的姻緣!這會子我們凌府倒了,你就過來我們凌府門口示威來了?!”
雲葉冷哼了一聲:“你給我閉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忙得很,哪裡有功夫來你這裡示威?真是小人之心!”
“還有,下賤的女人是你女兒凌煙纔對!寧寒不要,自己跑到寧府住了那麼久!”
“我們在西南生的兒子都一歲了,她還住着不走!到底是誰下賤、不要臉?!到底是誰壞了誰的姻緣?”
“凌府的女兒這麼不要臉,你不知道嗎?‘子不教、父之過’,那麼女不教、就是母之過了!你可要睜開你昏花的老眼看清楚!”
“再說了,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公主,是侯爺夫人,本該是成國女人舉止行動的表率。你們呢?”
“一個爲老不尊、飛揚跋扈,教出凌煙這種毫無廉恥的女人!”
“一個毫無廉恥、沒有自尊,男人不要、跟着倒貼,還不嫌丟人!這就是公主的教養、郡主的婦德?”
“還有月華公主你!既然是公主,自然是端莊大方、溫柔賢淑的。這些只是表演給世人看的吧?”
“其實呢,根本就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卑鄙下流!”
“當年還是十幾歲的黃花大姑娘,卻連教唆男人夜闖女人臥室、蓄意糟蹋良家婦女清白的事兒,都做得出來!”
“月華公主,你又有哪一點兒像個一國公主了?”
看着蒼白了臉的月華跟凌煙,雲葉眼神兒怨恨地掃過三人,恨恨地道:“一個一個還在我面前端起什麼公主、郡主的架子,我呸!真真讓我噁心!”
此時,大街上正是人來人往的時候,早就有人過來看熱鬧。
見是凌府夫人跟寧寒的夫人在大街上吵起來了,都驚詫不已。
不少人開始低聲議論:“要說,兩家還是親戚呢!”
“不過,現在侯府敗了,寧府卻是蒸蒸日上。兩家不相互胡拉扯也就罷了,怎麼倒在大街上惡言相向?”
“還有,寧夫人說的這些事兒,都是真的嗎?”
便有好事者想起了十幾年前的事兒,“那個時候,是聽說過寧將軍去侯府娶親。走到半路打起來了,就沒去迎親。”
“說月華公主教唆男人去侮辱良家婦女,這事兒也是真的嗎?”
衆人看着月華青一陣白一陣的臉,都暗暗搖頭。
“說不得是真的,你們看月華公主的臉色……”
“哎呀,你們看,月華公主頭上的汗都下來了!”
月華打死也沒有想到,雲葉會知道這事兒,還當着衆人的面兒說了出來!
難道……竟是凌緒跟她說了不成?!
凌夫人跟凌煙也顧不得反駁雲葉罵自己的話,也都十分震驚地看着月華!
凌夫人吃驚的是,月華當真幹過這種事兒?難道雲葉說的,是她當年在侯府的事兒?!
而凌煙則不可思議地看着月華。
她什麼時候把這事兒給露了出去?而且最要命的是,竟然連雲葉都知道了?可恨自己當年捱了寧寒一腳,還死扛着替月華頂罪呢!
衆人的眼神兒都看過來,月華瞬間額頭就冒出了汗珠子。
卻也知道,雲葉顧忌着她自己的臉面,斷不會說出來,那個被毀壞清白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再說了,那個廚師早就被寧寒一劍刺死;又過去了十多年,早就是死無對證的事兒。
自己萬不可,被雲葉這女人幾句話就嚇住了!若是衆人起了疑心,自己以後哪還有名聲在!
想到這裡,月華眼睛微微眯起,恨恨地瞪着雲葉,大聲道:“混賬!雲葉,別仗着寧寒表哥是你男人,就敢紅口白牙地壞人名聲,我們凌府可不是好惹的!”
雲葉上前一步,指着月華頭上的汗珠子,輕蔑一笑,道:“毀人清白的是誰,你自己心中有數。”
“凌緒都已經給我登門道歉了,還說不讓我找你麻煩。我是看在凌緒的面子上,給你留着臉呢。”
“你若是還如此不要臉,我幹嘛還給你留着?要不要把你家男人喊出來,咱們當着衆人的面兒來個三堂會審?”
想到凌緒的那一巴掌,月華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怒道:“混賬!子虛烏有的事兒,對質什麼對質!雲葉,別仗着寧寒表哥的勢,到處欺負人!”
雲葉大眼睛環視了一下衆人,大聲道:“我雲葉行得正、坐得端,從未仗着寧寒的勢欺負過誰。”
“倒是老有人看我嫁給寧寒,十分不順眼,常常過來欺負我!大家今天可都看見了。”
“我不過好好地從這大路上過,他們便攔着不讓走。我的丫頭給她們施禮還不算,大伏天的,我這個樣子、兩家又是親戚,非要讓我給她們三個磕頭不可!”
“大家說,這到底是誰在欺負誰?說我仗着男人的勢?我若是仗着男人的勢,早該把她們打一頓,摁着給我磕頭!”
說着,雲葉繃着臉看向凌夫人跟月華三人,“你們現在被朝廷削了爵位,早就不是什麼侯爺夫人、郡主、公主了。”
“說破大天去,以前的侯府世子現在也不過是個小縣令。你們世子說,這還是我家男人寧寒聯名給保舉的呢。”
“你們一家子不知道感恩,還敢趁着寧寒去北地抗旱,欺負他身懷六甲的妻子!讓我大伏天的,挺着大肚子給你們磕頭!”
“大家夥兒都說句公道話,給我們評評這個理,到底是誰該給誰磕頭?!”
一席話說完,圍觀的衆人都十分生氣!
紛紛指責凌夫人三人!
指指點點地說什麼的都有,眼神兒便有些鄙夷!
衛萍看着雲葉,十分佩服。
真不知道夫人的口齒這麼凌厲,罵起人來也不帶一個髒字兒的!此時又煽動了圍觀的路人,當真好手段!
要知道,寧寒是戰神,有大功於國。
當年因爲凌煙,突然被免了王位,大家知道實情的,很不服氣。議論紛紛的,這幾年好不容易纔平息。
大家都聽說這一陣子,寧寒又帶着軍隊去北地抗旱了,都很佩服!
到底,寧寒做的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
反觀凌府,也就是當年侯爺有過不小的軍功。可是,年輕時的功勞,一大家人吃了一輩子也該夠了。
一個侯府世子也是個紈絝、花花公子,要不是家裡有兩個公主,只怕侯府早就是個空架子了!
這不,好好的,非得攪和着搞什麼烏七八糟的事兒,被皇上奪了爵位!
即便這樣,一大家子還不知道夾着尾巴做人,上趕着巴結寧府!青天白日的,竟然還敢在大街上欺負有孕的寧夫人!
可見,一家子都是不靠譜的!
凌夫人、月華跟凌煙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都是恨恨的。
月華穩住了心神,看着雲葉,下巴擡起、眼神鄙夷,道:“雲葉,你也不要太猖狂了。我們凌府即便是倒了,卻是誰也不怕的!”
雲葉冷笑一聲,大眼掃過月華癟癟的肚子,“不怕報應嗎?”
月華臉色一白,“混賬!說什麼報應不報應的!”
雲葉看着故作鎮靜的月華,道:“做了虧心事,報應到子嗣身上了!我還好心做了蛇鞭酒,想着凌緒能有個嫡子。”
“若你還是這麼不知悔改,倒帶累了凌緒,若有朝一日凌緒停妻另娶,呵呵呵……你到時候可不要哭得太慘!”
男人休妻最重要理由之一,便是妻子無所出。即便是一國公主,也不能逃脫。何況,現在月華能夠依仗的皇宮,竟已經成了侯府家敗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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