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滿臉委屈,“哥!”
凌緒咬牙切齒,轉身對凌夫人道:“母親,女孩子家清譽重若性命!若非我和表哥及時趕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
“若雲葉被那廝侮辱,表哥派人滅了侯府也不爲過……就算鬧到皇帝舅舅那裡,我們侯府也是理虧!這事兒務必壓下!”
凌夫人怒,手一指雲葉的屋子,“你們便如此被寧寒白打了?”
“他是表哥,打兩下不算什麼。再說,母親,你把雲葉打得更重吧?”
說着,凌緒轉頭一瞪凌煙,“雲葉與表哥心心相印,你莫再癡心妄想了!一個女孩子,如此上趕着,沒得被人瞧不起!”
凌緒越說越氣,“煙兒,今日之事,實在是大錯特錯了!你一個大家閨秀,何時變得如此歹毒?怎麼想出這麼下作的法子?”
看寧寒進了雲葉的屋子半天不出來,凌煙心中嫉妒得發瘋,一聽凌緒如此說,尖叫道:“不是我!不是我!嗚嗚嗚……”
凌夫人見凌煙滿臉鮮血、委屈得兩眼是淚,呵斥凌緒道:“真是混賬!你怎麼能如此想煙兒!”
卻又見凌煙眼神閃爍,不由得令人起疑!此時卻不是盤問的時候。
凌夫人道:“都給我回院子歇着去!此事若是你父親知道了,看不打斷你們的腿!”
武安侯行伍出身,性情耿直,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兒做出這種事來,別說找寧寒算賬了,定是要重重處罰凌煙的!
打發人收拾了那死屍,送走了凌夫人和滿眼怨毒的凌煙,凌緒敲敲房門,“表哥,是我。”
寧寒冷聲道:“進來。”
凌緒進了屋子,見寧寒坐在牀邊,大手握着雲葉的小手。
雲葉卻被寧寒擋得嚴嚴實實,一絲兒不露的。
凌緒訕訕地,“表哥,我這裡給您賠不是了。都怪我照顧不周,雲姑娘竟在侯府招致無妄之災!雲姑娘,也請你原諒則個!”
雲葉對凌緒印象不錯,也聽到了院中之事,忙道:“世子無須愧疚,也沒有什麼啦!那人剛走到牀邊兒,不過就是喊了一聲雲姑娘,還沒做什麼,你便到了……”
寧寒黑着臉,怒:“這便是該死!”
雲葉翻白眼,“你也太暴虐了些!還有丁……”
凌緒猛點頭,道:“該死該死!你不動手,我也要殺了他!”
想到被他打了一頓的丁陌文,雲葉頗有些不喜寧寒如此血腥。
這人,真是戰場上出來的殺神,天天不是打就是殺的!要是自己哪天不如他的意了,是不是還要擔心家暴的事兒?真愁銀……。
見寧寒臉色不虞,凌緒忙問:“雲姑娘的傷如何了?”
寧寒冷冷地看着凌緒,“已用了藥。淤青厲害,卻幸虧沒傷到骨頭!否則,哼!”
凌緒笑得詭秘!
哎呀呀,尚未成親,竟已看過那傷處了?哈哈哈!
見寧寒冷冷的,凌緒笑得一臉討好,“那是!那是!我已派了人在門外候着,要什麼只管吩咐,雲姑娘只管在此養病。”
說着,凌緒道:“夜已經深了,雲姑娘也要休息。表哥,我們走……”
寧寒穩如泰山,一瞪眼,“滾!”
凌緒詫異,“表哥……你該不是要在這裡坐一晚吧?”
寧寒冷哼,“要不是她不能挪動,你以爲我稀罕坐在這下人房裡?”
凌緒張口結舌。
你在這裡坐一晚,這下好了,雲姑娘以後可別提什麼閨譽了!
“明日進宮之事作罷!”寧寒看了一眼凌緒,語氣頗爲不耐,“還不走?”
“走走走!我這就走!”凌緒嘀嘀咕咕地出了房門,轉頭吩咐門口站着的王洲,道:“好好伺候着,有什麼過來找我!”
屋內一片溫馨。
寧寒難得如此溫柔,低聲問道:“可是乏了?乏了便睡吧。”
雲葉哭笑不得,“你在這裡,我睡不着。”
屁股疼是小事兒,這麼一個大帥哥握着小手,耳鬢廝磨的,妙齡少女春心蕩漾有木有?
寧寒悶笑,“要習慣纔好。”
“呸!”雲葉低斥一聲,轉過臉去,把發燒的臉埋到了枕頭裡。
這男人,真的不是現代莫個壞男人穿來的?
“睡吧。明早還要早起上藥。”寧寒大手撫摸着雲葉的烏髮,輕輕地按摩着雲葉腦後的天柱穴。
不久,雲葉便發出了輕微的鼾聲,沉沉地睡去了。
明亮的燭火微跳,寧寒看着雲葉俊俏的小臉,淡淡微笑。自己依着牀柱,慢慢地也睡着了。
一夜無話,早起雲葉醒了,卻發現屋裡只有自己一人,寧寒不在。
雲葉動了動身子,屁股和大腿舒服了許多。不由得感慨道:“什麼傷藥,這麼有奇效?”
套間外聽見動靜,便有丫鬟問道:“雲姑娘可是醒了?”
雲葉道:“嗯。過來吧。”
趴了一夜,脖子歪着有些不舒服呢。
雲葉兩臂撐着身子,想要起身,那丫鬟嚇了一跳,忙道:“雲姑娘,不好亂動的。我們受了這傷,少說也要趴三五日。雲姑娘……”
“無礙的。”
總不能在牀上便溺吧?
見雲葉挪動着要下牀,丫鬟忙過來扶。
雲葉站到了地上,感覺屁股和大腿**辣的,一動,牽扯的肌肉還是有些疼。
丫鬟扶着,兩人來到外面去了廁所。
痛苦地解決了大小便問題,雲葉才感覺舒服了許多。
緩步來到院中,院中空無一人。
雲葉洗漱完畢,活動了幾下腰,問丫鬟道:“或許都上工去了?”
“是的。”丫鬟輕聲回道:“雲姑娘,稍停用了早飯,再歇着吧。”
“嗯。”雲葉點頭,“走這麼一會兒便感覺疼呢。”
兩人正在閒話,外面腳步聲響,寧寒跟凌緒走了進來。
見雲葉在屋中站着,凌緒一臉諂媚,“雲姑娘可大好了?”
“能走了,算不算大好了?”雲葉一笑,看着兩人端出的飯菜,道:“勞動世子送飯,真是暴殄天物。”
凌緒忙擺手,“能給雲姑娘伺候飯菜,榮幸之至!”
寧寒看了一眼雲葉,見她臉色好了許多,心中也放鬆了,道:“多吃些吧。”
雲葉拿起筷子,問兩人,“你們吃了早飯嗎?要不,一起吃吧?”
兩人都道:“已經吃過了。”說完,兩人便出去了,留下那丫鬟伺候着。
等雲葉吃完早飯,兩人還未回來,雲葉正在納悶,一個丫鬟帶着一個走了進來。
看衣着,婆子與侯府之人不同。
雲葉詫異,還以爲是催自己進宮做菜的。不料那丫鬟說:“雲姑娘,這是宮中來的嬤嬤。給您療傷的。”
宮中每天挨板子的不知道多少,治療這類傷,有的是好藥、也有不少好法子。
寧寒哪裡捨得雲葉如此受罪?再說,過幾天便過年了,雲葉還要回村的。寧寒昨晚便派人進宮尋人去了。
這不,宮門一開,嬤嬤便持牌子出了宮。
宮中的秘藥效果果然不同凡響,嬤嬤又自有一套極爲有效的按摩手法。
第二日,雲葉便感覺身子沒有什麼太明顯的疼痛了。用手摸摸,腫脹已經很輕微了。
嬤嬤一大早又過來如法炮製。
第三日早上一起牀,雲葉活動活動筋骨,高興地道:“我好了!”
寧寒氣笑了,“哪裡有那麼快?!怎麼也要過三五日。不想留下病根兒,就乖乖聽話,養好身子才能出這個院子!”
終於,第四天早上,雲葉一起牀便耐不住了。
“我今天可以出院子了吧?看看,我都全好了。”
寧寒點頭,“嗯。等嬤嬤過來看視,若說可以了,我們便走!”
吃過早飯,果然那嬤嬤又來了,給雲葉上了藥,又做了推拿。
等雲葉穿上衣服,寧寒過來問:“如何了?”
嬤嬤忙道:“姑娘的傷已全好了。”
寧寒這才放心,看嬤嬤走了,對雲葉道:“走吧。”
雲葉笑着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跟着寧寒出了房門。來到院中,見凌緒正笑吟吟地等着。
見雲葉出來,凌緒忙問:“嬤嬤說全好了,雲姑娘,你感覺如何?”
雲葉道:“好了!騎馬也沒問題。”
凌緒眼神揶揄,俊臉上卻一本正經,道:“如此,我便放心了。你要是再不好,莫人會吃了我!”
這今天寧寒日夜陪着,雲葉初見到凌緒,本就有些不好意思。聽凌緒這麼說,更是飛紅了臉。
寧寒瞪了一眼凌緒,道:“馬車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鋪了三層褥子!只等着雲姑娘大駕呢!”凌緒說着,領着兩人去了後門。
出了小門,果然看見一輛闊大的馬車正等在門口。
雲葉黑線,“我可以騎馬的啦!”
兩人進了馬車,坐定。寧寒道:“今天帶你逛逛,給家人買些吃用。明日送你回家。”
雲葉眨巴着大眼睛,“不去宮中了嗎?”
寧寒搖頭,“不去了。”
雲葉有些遺憾的樣子,“哦,我知道了。”
寧寒好笑,“想進宮看看?”
雲葉笑,“不是去看看啦!不是要去給皇太后做飯嗎?那個月華公主說的。其實,我是想……”
知道她想討皇上和皇太后歡心,爲兩人之事出些力,寧寒心中一熱,道:“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