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陌文倒是一愣,“商討合作?”
董孝祖點點頭,道:“我在金州的館子,說實話不是太好,想着多上幾個新菜。”
“若是丁老闆有意合作,我倒是願意出錢,買十香園幾個方子回去。”
丁陌文想了想,道:“前輩,也不是不可,我也出錢買過別人的方子。只是,今兒個太晚了,等明兒個有空再說。”
董孝祖道:“好!我也是這麼打算的。再說了,十香園的招牌菜我們還沒有見到,現在就說掏錢買也有些太早。”
“好了,不打擾了,我們這就告辭,你們接着忙吧。”
丁陌文跟胡氏送走了董孝祖一行人,胡氏還要細問,丁陌文道:“明兒個再說,你也該回去了。就這麼幾桌,我招呼着就好。”
掌櫃忙過來道:“爺、夫人,你們都回吧,看少爺在家鬧。這裡有我們就好。”
丁陌文看看單子,沒結賬的不過十幾桌,便點點頭,“好吧,你們小心着些。若是太晚了,便不用收拾了,明兒個上午再幹。”
“我去跟那幾個大廚打個招呼,讓他們早些回去歇着,你找馬車送他們。”
“我們從後門走,就不過來了。明兒個一早,你們倆把今晚上的流水好好算算。”
“再每人包個紅包,無論管事小廝。就一晚,也不分等次了,每人一百文。”
掌櫃跟賬房都忙應了,看丁陌文跟胡氏走了,各自頂上他們的活兒。
丁陌文跟胡氏兩人相跟着,便去了後院。
天泉飯莊的幾個廚師都還沒有走,有幾個正忙着,還有幾個便差不多算歇着了。
丁陌文忙跟衆人客氣了一番,知道自己家的廚師學了一晚上,也可以應付了,便讓天泉飯莊的幾個廚師早些回去歇着。
衆位廚師到底送走了丁陌文跟胡氏,這才告辭要走。
掌櫃忙在大街上攔住了兩輛馬車,好好地送衆位大廚回了住處。
而此時,已經月上中天、夜半時分了!
別院。
小別勝新婚,昨晚寧寒跟雲葉舒爽了兩次,早上便起得有些晚。
春兒幾個早就帶着三個孩子上山看花、遊戲去了,院子裡安安靜靜的。
兩人吃着飯,說些閒話。
寧寒道:“昨日母親說,府中閒着那麼多院子,倒在外面租院子給廚師們住,想讓他們搬回去呢。”
雲葉點頭,“嗯,這幾天太熱,等再過半個月,下回館子歇業就搬家吧。”
見寧寒欲言又止,雲葉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道:“咱們還是先在這裡住着吧。”
“我這個樣子,有時候早上起不來,住在一起,也是惹老夫人生氣。”
“再說了,等到了秋冬,這裡有溫泉,還暖和些,坐月子也方便。”
“若是老夫人喜歡,咱們便等明年開春了,那時候孩子也出了滿月,再說搬家的事兒吧。”
寧寒放下手中的筷子,握着雲葉的手,道:“這麼多年委屈你了,也辛苦了。”
雲葉眨巴着大眼睛,笑道:“喲,不知道寧大將軍還這麼會說情話吶!”
寧寒哭笑不得,“這算什麼情話,真是的。”
說着,不由得正了臉色,寧寒對雲葉道:“你跟孩子們,最好無事時不要進城,就在別院吧。”
“館子裡的事兒,交代給掌櫃和廚師們便好。身子重要,也恐京城不太平。”
雲葉一愣,“不太平?這會子有什麼不太平?”
寧寒看了一眼雲葉,道:“元國的太子跟二皇子,不是都在京城還沒走嗎?”
“這麼久了,雖不見他們做什麼,住在這裡不走,到底是根刺兒,卻又拔不得。”
“說要今兒個在十香園跟他們送行,業善喊了我,我打算過去看看。”
雲葉想起天翼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由得皺眉,道:“我看業善跟他們走得倒近。不知道他們搞什麼幺蛾子。”
寧寒冷哼一聲,“不管搞什麼,只要跟咱們無關便好。若是胡來,可容不得他。”
兩人吃了飯,又說了些別的,外面太陽毒辣,很快三個孩子便回來了。
寧寒又考問了三個孩子的武藝跟功課,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要進城。
三個孩子都眼巴巴地看着。
寧寒轉身問寧寧道:“爹要去見幾個朋友,就是昨天的幾個叔叔伯伯,你可要去?”
寧寧毫不猶豫地答應:“去!”
寧遠一看,忙跑過來拉着寧寒的手,可憐巴巴地道:“爹,我也想去!”
寧陽正要開口,寧寒一個眼神兒看過來,寧陽便噘起了嘴巴。
雲葉笑笑,把寧陽攬在懷裡,道:“娘中午給寧陽做最好吃的糯米藕,不給兩個哥哥吃,如何?”
寧陽這才高興了,吐吐舌頭,一把抱着雲葉的腰,不說話了。
寧寒對雲葉道:“吃了飯,我直接去永安,不從別院過了。”
“飯罷天氣太熱,讓衛萍跟廖智帶孩子們去寧府老夫人處,晚上再回來。”
雲葉點頭,“知道了。你路上小心些,有事就往家裡捎信。”
寧寧跟寧遠一個多月不上學,早就在家玩膩了,一聽又可以出去見人,哪裡會不樂意去?
雖然同情地看了看寧陽,還是跟着寧寒,騎着高頭大馬高高興興地走了。
說起來,男孩子多跟着父親見見外人,對於孩子的性格養成,自然是很好的。
所以,雲葉也不阻攔,甚至是喜歡的。
眼看着父子三人帶着一衆侍衛走了,雲葉扒拉開懷中的胖小子,對寧陽道:“寧陽多吃飯,很快就長大了。到時候也跟着爹和哥哥們一起出去,好不好?”
“好!”寧陽重重地點頭,小手摸摸雲葉高高鼓起的肚子,道:“娘也要多吃飯,妹妹就能很快出來了,對不對?”
雲葉又好氣又好笑,“爲什麼你們都說是妹妹,萬一要是弟弟怎麼辦?”
寧陽搖頭,“不行啊!娘,你可一定要生個妹妹!爹說,要是弟弟,就扔到山上去!”
雲葉:“……”
孃兒倆簡單吃了午飯又睡了一覺,起來喝了杯茶,雲葉便覺得無聊。
雲葉是個閒不住的,看看太陽也不那麼毒辣了,便想着還是出去走走爲好。
老是這麼窩在家裡,當真成個家庭主婦了。
春兒卻有些擔心,道:“夫人,昨兒個忙了一天,今天就在家歇着吧,過幾天膩了再出去不遲。”
雲葉道:“昨兒個坐了一下午,哪裡就累着了?備馬車,咱們去莊子上一趟。”
“我去看看那蛇鞭酒如何了。說起來,也該拿出來幾罈子,凌府的人很快就要走了呢。”
其實,今兒個就該讓寧寒帶過去給凌緒的,竟然忘了。
別院離齊莊不過三五里路的距離,又有馬車,真的不算什麼。
這不,雲葉感覺還沒跟寧陽說幾句話呢,就到了。
酒廠此時正忙着呢,黃掌櫃父子都還沒有走。
不僅要等到這邊能離手了,也要等西南莊子上都安排好了才能去,再說了,此時的天也太熱了些。
聽說雲葉來了,父子幾個都忙迎出來。
酒廠的味道挺大,淡淡的酒香在村子上空瀰漫着,聞起來便是好酒。
酒廠自從上次擴大了規模以後,產量也上去了不少,但是總感覺還是供不應求似的。
也是因爲趕上了國喪這一撥返京的官宦,要外帶的人確實不少,酒廠也瘋忙了一陣子,這才消停了些。
不過,也沒有緩幾日。
伏天一到,天泉飯莊上了冰,貴女雅室的生意又火爆了起來。
冰涼的果酒酸酸甜甜又有酒香,賣的不知道多好。
所以,果酒的生產又開始了。而蛇膽酒跟蛇酒的生產,便放慢了。
黃掌櫃道:“前幾天郭窪送來了幾條蛇,還有幾個蛇膽,蛇鞭也有四五條,我都記了賬,也都下了酒。”
“夫人若是要看的話,只管跟我到庫房來。雖說不能喝,到底也算是已經炮製好了。”
雲葉點頭,“就是可以拿去售賣了,是不是?”
黃掌櫃道:“嗯嗯,就是這個意思。若是要賣,倒要跟那買家說一聲。再等上仨倆月的,打開喝倒是最好。”
雲葉便跟着黃掌櫃到了庫房,滿地都是酒罈子。
整整齊齊、成行成列、大大小小地,擺得很是規矩。
靠牆邊窗戶下面,木架子上擺着不少白瓷的小口罈子。架子上的木板寫着“蛇鞭酒”幾個字。
黃掌櫃道:“夫人,咱們的蛇鞭酒,都在這兒摞着呢。”
雲葉問:“做好的有幾壇?”
黃掌櫃忙道:“咱們的酒不是同一天制的。每一批都是十壇,下面的是先做的,上面的是後做的。”
“最上面的這十壇,就是前幾天剛擺上的。我數數,哦,也有五十壇了。”
“能入口的倒還沒有。不過,若是想喝,自然是最底下的等的時間最短,也可以拿出去了。”
雲葉點點頭,道:“好,你讓人把最下面的十壇搬出來,你記上賬。等會兒我走的時候就帶回去了。”
“這些蛇鞭酒我有專用的,因爲少,也不要外賣,就連梁氏都不要給,知道嗎?”
“我回去,也給梁氏說一聲,不會讓你爲難。蛇膽酒跟蛇酒就隨便了,他們要多少就給他們多少。還有飯莊跟十香園,都是一樣的,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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