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到底沒有玩瘋了頭,也到底沒有將她一個人丟在這個地方,在送走了鄭傑跟鄭潔兩姐弟,許寶就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看着外面的風景,只是外面的風景怎麼樣,終究還是得看自己所擁有的一個心情,在心情好的時候,不管是什麼人,看到的將都會是覺得美好的東西,而一旦是不好的心情之下,瞧見的那就都是一些讓人心情鬱悶無比的玩意。
“你們竟然還記得我呀!”許寶很是驚訝地說道,在這話語裡面沒有一點點的嘲諷,很純粹。
“姐,這是我姐夫給你的……”許貝獻寶似的將手中的一個兔子燈遞到她的面前。
隨着許貝的獻寶,許寶的視線就從許貝的身上轉移到了那兔子燈的身上,隨即又轉移到了站在旁邊,像一根柱子一樣杵在那邊的恭敬義身上。明明是做了什麼好事,但是在許寶看來他那樣子就好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笑意盈盈還好,可這樣低垂着頭就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了。
“這是給我買的?”看了一會兒的時間,許寶也算是反應過來,似乎自己注視着別人的視線是有點熱烈了,像她自己這種厚臉皮的還好一點,但是遇到淳樸一點的南山村民,就像是恭敬義這樣的,就算是夫妻,也很難不讓他不害羞。
拿過許貝手中的兔子燈,閃閃的,亮亮的,照耀着熱的臉蛋忽明忽暗。“我很喜歡!”最主要的原因在於,這是第一次有男的送自己東西!以前人家總會覺得自己沒有小女人的情懷,在室友們看來那麼簡單的事情,在別人看來受到一些抱抱熊等一些那麼幼稚的東西,在她許寶那裡卻是那麼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
“這不是買的。”恭敬義微微笑了笑,隨即繼續開口說道,“這是我跟貝兒去猜燈謎得到的獎品。”
說着這話的時候,許寶看到了許貝那雙骨溜溜的大眼睛,定定地瞧着他。
“這是要我誇獎的意思嗎?”許寶笑着伸出手,在許貝的腦袋上摸了幾下,“誇……誇……誇……”說完第三聲“誇”,許寶便許貝給推了出去,推到了一邊,自個兒便從自己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我們現在是不是該走了,我看這酒樓的老闆都要將我給趕走了……”
在許寶說着這些的時候,恭敬義忙不迭地走了過去,抓住許寶的手臂,同時將她一把扯到了自己的身邊,讓她能夠將自己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他的身上,就像他以前所說的那樣,她的身邊有他的存在,那麼,他將是她的依靠!
“大義哥,你揹我吧……”頓了頓,許寶很是狡黠地一笑,“或者,公主抱也行……”
就這樣很簡單的一句話才從自己的嘴裡面冒出來,尾音還沒有從自己的嘴裡面消失殆盡,突然之間就傳來了一個很奇怪的聲音,帶着陰陽怪氣的論調。
“哪裡來的刁民,住在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竟然還想着什麼公主抱……”伴隨着之前那幾個怪聲怪調,在沉寂了小一會兒的時間之後,那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真是笑話!本公主不就幾年沒出來走走麼?竟然就看到那麼多不知好歹的人……呵呵……呵呵……你們說好不好笑?”
“我們走吧……”許寶微微眯縫着眼睛瞧着那一羣人,那羣人身上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但就恰恰是因爲那樣的低調,讓人清楚地感覺到其中的奢華,又富有又地位高貴,這是許寶的感覺。“我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等等!我讓你走了嗎?”之前尖聲尖氣擠兌了許寶的那個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此刻認真聽着,纔算是感覺出來這聲音裡面的那股子尖銳之氣,這人應該是女的吧?想了想,許寶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之前人家其實已經說了不是嗎?那人說了,自己是公主!
只是這公主不應該是留在皇宮內院的嗎?至少在許寶的認知裡面是這樣的!但是現在這個鞏固住不但沒有留在皇宮內院進行過新年,反而到了這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而且還女扮男裝着,這算是自己在給自己找虐嗎?
“怎麼了,公主還準備留着我們吃飯嗎?”話說這地方她還真的待不起,一樣東西都吃不起,但若是有其他人要幫着自己付錢的話,那她似乎可以勉爲其難地在這裡吃點東西,也算是給足人家那些面子。
“你個刁民!你個井底之蛙!”公主大人瞬間變得臉色通紅,也不知道這樣一個小孩子怎麼出來闖蕩江湖的。“你要走可以,但是得把你手上的那個兔子燈給我!”
“安宜,不要鬧!”被指指點點的許寶還沒有說話,又一個奇怪的聲音傳了出來。“跟我回去!”
“我不要!我就要她手上的那個兔子燈!”看到一個臉色白皙的男子出現,本來還在這邊耍賴的叫做安宜的公主大人更加不依了,撒嬌撒潑全部都上來。許寶看着看着,忍不住就覺得自己的嘴角在犯抽,這就是屬於皇家的風範嗎?原來皇家學出來的禮儀就這個樣子,跟她這個沒有學過皇家禮儀的也差不多不是嗎?
都說心裡面有什麼,眼睛裡面看到的就是什麼東西。許寶頓時覺得,這叫做安宜的公主,在她的腦子裡面在她的心裡面都裝着滿滿的屎,裝着滿滿的尿。
“這位兄臺好學識。”就白皙的男子走到恭敬義的身邊,對着他微微拱了拱手。“之前在猜燈謎的時候我也在一邊,只是沒想到被兄臺搶了先。”不卑不亢地說完這樣的話,也是絲毫不帶隱藏地將自己的不足以及甘拜下風給表達出來。
許寶睜着眼睛,靠着恭敬義,微仰着頭瞧着這個站在恭敬義面前,也是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膚男子,溫文爾雅,說的就是這樣的一類人。
那個什麼公主就好像是萬千孔雀之中的一隻花母雞,嘰嘰喳喳的,生生就將皇家的等級給降了下去。
“幸會幸會!”恭敬義也對着他做了個回禮,但因爲許寶靠在他身上的原因,那一個回禮看上去就顯得有點生疏以及敷衍,但是那男子看在眼裡,卻沒有一點點不滿的表情,就算是肌肉一絲一毫的牽扯都沒有。
許寶瞧着這人,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了一下,這人瞧着應該是做大事的。
“我能夠快你一步說出燈謎的答案,只是因爲我生在這裡也長在這裡,對這裡所有的一切都非常熟悉……”他勝利了,拿到了屬於自己的戰利品——一盞兔子燈,一分錢不花將娛樂了許寶,還真是一個很不錯的買賣。
“安然,我的名字,很高興認識兄臺。”
“恭敬義,這裡的人都喊我大義,兄臺也可以這樣喊我……”
“那好,大義!你喊我子敬就好,也不要喊我兄臺了……”
“好!子敬!”
“大義!”
兩個男人莫名其妙地擊掌爲盟,兩個瞧着的女人卻是顯得傻愣愣。許寶瞧着自家的男人,自己的男人就是不一樣,這樣不卑不亢,這樣富有學識,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也完全可以爲他們遮風避雨。
“那我們走了。”
“慢走!”
兩人最終相互抱拳送別,在那抱拳之中,許寶竟然感覺到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四哥,你爲什麼對他們這些鄉野小民這麼客氣?”瞧着許寶、許寶以及恭敬義三個人已經消失不見,安宜纔再一次地出聲開口問道,也幸好她有點腦子,沒有在三人還在的時候給他們難堪。
“安宜,你再以這樣的態度對待別人,你就待在你的公主府院之中,不要再跟着我出來!”
“四哥……”
“你不明白,他們的身上給我的感覺,嚮往的家人的感覺!”
最最重要的原因在於,他跟他相處的時間不多,交流的時間基本上就沒有,但是眼神的交匯,就讓他們彼此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