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的借花獻佛也是尷尬,要是楊柳所有的錢物都歸他,自己也可以買茅臺,回贈人家一甁也顯得自己有本事,可是帶到人家去,只有讓人家得便宜露臉的份兒,自己毛光沾不着,真是閨女外向,和兒子不一樣。
閨女養得多真是虧,人家養兒子就養出了個金銀垛,自己的閨女兒子都是賠錢貨。
有權勢的就是好,娶媳婦可以隨便挑,人家有權,就可以搶他有錢的閨女,他想說一個有錢的兒媳婦可是辦不到。
喝着酒心裡也憋屈,這都是喝的自己的錢,楊柳嫁過去什麼都是人家的,跟自己毫無關係,給人家養了一個有錢的閨女,自己就是個冤大頭。
他爲了大山的工作,本想向張天弘說說楊柳和張亞青的婚事,心裡突然這幫了個個兒,張天弘對他這樣客氣,是因爲看上了自己的閨女,自己不能上趕着,得讓他們提出來,就就可以講條件,楊柳的一切都要留孃家,不然他就不報話口。
主意打定,楊天祥認爲自己看的古書太多,還是看事很準的,今天也許就是求親來的,自己還要拿他一把。
這樣想,這酒就喝的自在多了,自己也有洋氣的時候,不給自己留下所有,楊柳她別想嫁,父母不允許,就是私奔,磕磣死她。
張天弘看着楊天祥陰晴不定的眼光和臉色,他可不明白這個老農的心理。
只是讓酒讓菜,倆人很快喝完一瓶,楊天祥好像意猶未盡,張天弘喝這些也是不足,可是他多咱喝酒都是有度的。醉了胡說丟人也受罪,看看楊天祥的話多了起來。
張天弘可是喝了酒不會胡說的人,人品好,酒品也好。
餃子端上來了,酒盅也就撂了,楊柳招呼:“吃餃子了!”張天弘笑道:“正想餃子吃呢,給我十來個。”
看看楊天祥。喝了最後一口。張天弘對楊敏說道:“快給你爸盛餃子!”
楊敏給張天弘盛了,再給楊天祥盛,搭對完了他們。就去吃自己的。
幾個人都沒有上桌,端着餃子各自的吃着,楊柳搗了大蒜,加了醬油醋和香油。
一股的香味散發滿室:“餃子要是膩了就這個最好。”楊柳把蒜碗放到桌上:“張叔叔。就這個。”楊天祥不滿意,楊柳沒有讓他。自己沒錢沒勢的,閨女都看不起。
楊柳見楊天祥晴轉陰的臉,心裡好笑,舀了點蒜醬。就進了屋裡吃。
楊天祥在等張天弘開口,可是他沒有等到,吃完飯。張天弘很快就走了。
他失落了好一陣。
收拾完,楊柳覺得很累。等張亞青他們走了,就和楊敏到炕上歇午覺,想起張天弘說的話,還真是觸動了她的靈魂,這些日子朱亞蘭沒有來鬧,一定是有了忌憚,張天弘是怎麼制住她的呢?
張亞青的祖母說的柔軟,卻是給張亞青硬塞人,怎麼她也突然變了?想不明白她們的思維怎麼那樣跳躍?
想想谷舒蘭對自己的生硬,雖然她對前世的楊柳也是冷的很,卻沒有這樣的僵。
原因就是前身是個逆來順受的,認爲是自己的父母,怎麼算計她都應該。
自己跟他們是隔心的,不受她們擺佈,才弄到這樣僵,既然不是自己的親人,爲什麼要在乎他們的親情,真是沒必要的,拿着當後媽看就得了。
張亞青的母親就是對自己多親也不是那麼重要,她不是自己的親媽,作得好也只是面上的關係。
婆媳一心的事,好像世界上沒有,自己肚子爬出的都有偏有向,何況是婆婆。
想彌補失去親媽的感情,好像是也沒有可能。
現在自己唯有了一種可獲得的愛,就是張亞青的。許青楓的愛,只是在尋找一個伴侶,自己感覺不是良好,他也沒有這樣明事理的父親和爺爺做她的後盾……
楊柳使勁的咬脣,一點點的血絲滲透着鹹滋滋的味道。
她突然的心裡滿是喜悅,滿滿的盛起來幸福感。
她所有的彷徨和無助,全都化爲輕煙,消失的無影無蹤。直到醒來洗臉照到如鏡的清水裡,還是甜甜的笑,有家的感覺真好,要是再有一兒一女,她會很公平的對她們。
給他們最真摯的愛,給他們最好的生活,那纔是親情。
一個暑假過後,生活還在繼續,暑假裡她和楊敏掙了很多錢。夜市散了,張亞青和她走在最後:“寒假,我們結婚吧!”張亞青還和哥們相處一樣,胳臂搭在楊柳的肩頭。
楊柳的神色沒有變化:“工作一年。”
“你好狠。”張亞青笑道:“也行,我們先定親。”
“我覺得沒有必要。”楊柳說道:“少一道程序,我少一些勞累,我們那家子一來,會讓我頭疼。”
“我怕你跑掉,先拴上你。”張亞青聳聳鼻子,一個狡黠的笑。
“結婚也可以離婚的。”自己沒有那麼善變的:“除非你另結新歡了,我會跟你黃。”
“會不會拿刀捅我?”張亞青玩笑道。
“那還不至於,殺人是要償命的,我可不會爲那樣的人搭上自己,很不值,我會活得更好,讓你瞧着眼饞。”楊柳一臉的揶揄,張亞青就是一滯:“你很陰謀的,是不是不在乎別人搶我?”
“在乎那個人就活的沒意義了,那豈不是爲別人活了?”楊柳不屑的樣子,讓張亞青一凜:看來楊柳就是與衆不同,慢待了她,她會決然而走。
“我相信你不會跑的,因爲我相信我自己會對你忠貞無二,信不信我啊?相信我!”張亞青低頭看楊柳的眼睛:“信我不?”惶恐的樣子讓楊柳好笑。
“我這個人就是不信誓言,只信現實。以後什麼樣,就是堵着時氣壯了,隨便你。”楊柳不重視的說道。
“離你說的時間,我們還得等兩年,我想做爸爸了!”張亞青詭笑道。
楊柳狠狠的瞪他一眼,她纔不要在學校就鼓起了大肚子,是多麼丟人的事,像那些生孩子生到四十多歲的女人,還腆着大肚子在人前晃,她可真看不了。
張亞青一下子就縮了脖子。
“我爺爺和我奶奶都想見你。”張亞青一副渴望的眼神:“別總調胃口了,醜媳婦難免見公婆。”
“你媽沒想見我?”楊柳覺得朱亞蘭不想見她,故意刺張亞青一下兒。
“我媽出差了,她去了海南,要很久才能回來。”張亞青知道母親和一家人賭氣,工廠交給了副廠長,她就跑了,意思是整治父親,這一回父親沒有寵着她,她咽不下這口氣,一定和父親掙個高低。
她也是個廠長,有權威的人物,父親樣樣寵她,這回和祖母站到一起,她很恨祖母,就是不認這個兒媳婦。
祖母也是反對,被爺爺教訓,祖母是個能轉彎的性子,母親是被嬌寵慣了,頭次受了打擊,就是接受不了,是要給父親一個下馬威,等父親服軟妥協,這門婚事她是一定堅持自己的意見的,不服從她,她是不幹的。
張亞青不能和楊柳說這些,祖母雖然不願意,可是她聽爺爺的,母親是在和父親耍嬌,要說是人慣成了性子是不好扭轉的。
“楊柳不會相信朱亞蘭這麼快就接受了她,現在她也想通了,人都在爲自己的利益拼命,自己爲什麼不能捍衛自己的幸福呢?
朱亞蘭實在是個格路的生物,不想跟這樣的人交集,卻還是交集上了。
看着她不順眼,自己就不登她的門,井水不犯河水總可以吧?張亞青這麼多年也被他母親磨練得啥也不在乎了,就像自己和谷舒蘭一樣,無所謂了。
“還是等等再說,要是這事真定下來,陳天良會不會狗急跳牆?”
“怕他啥?他爺爺快死了,他也沒什麼蹦躂頭。”
“石向華的仨閨女都到了京城,還進了國際飯店,誰這麼大本事鼓搗來的?”楊柳擔心陳天良下什麼黑手。
“跟蹤陳天良的劉亞民發現陳天良經常見那幾個女人,肯定是陳天良鼓搗來的,不讓他們繞住你,我們幾個人防範着,不要擔心了,我們要是定了親,我估計他還膽怵了,他爺爺快死了,他就膽虛了。”
“陳天良可不是好對付的,石向華的三個女兒大概都是爲了對付我弄來的。”楊柳很猜疑石秀珍幾個人怎麼會讓陳天良費這麼大力氣?陳天良網羅的女人不少,她們姐妹不會這樣讓陳天良喜歡吧?
“只要你不被他們騙到哪裡,他們是無從下手的,你不要太擔心,公安局正盯着陳天良,這小子好像攤了人命案,早晚是得丟了小命。”陳天良的爺爺和整許寶貴的人有關,許寶貴正在抓他的軟肋,一旦明瞭,許寶貴也不會放過他。
張天弘也關注了陳天良的行蹤。
好容易快到家的兒媳婦可要萬無一失的。
張天弘手下的兩個人,也都在監視陳天良的家人,他們家別的人,也有幹貓膩的,要把陳天良連根拔起,就讓他沒有翻身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