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她該是何感想?
程慧這個人原來是個算計極精的人,一個極其衝動,極其勢利的人,看來,沒有人不勢利。
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也有了收穫,知道自己的身份程家就不會露出原形,以後他們會給自己惹巨大的麻煩。
以爲程慧是個好女人,想不到內裡的東西誰也看不到。
阿瑩真的很後怕,自己是要走上仕途的,有這樣的丈人家,就是活病,他們的罪責都會被人譴責到自己身上,自己家人奉公守法,要是被這樣的人家帶累,就是冤大頭了。
幸好他們對自己先下手,不然的話,他們的罪惡會被他們瞞得結實,有誰會查出他們乾的壞事?
要是有了父親這一層關係,他們更會肆無忌憚,不知會給父親帶來多大的困擾,等着父親養老後,程家要是犯事,他們的罪責都會被世人認爲是父親逞的,許家得被冤枉死。
這是萬幸,阿瑩對程慧沒有一點兒的留戀了,看着這個女人是奸過頭了,虛榮過頭了。
自己都沒有嫌棄他們家這樣丟人現眼,她倒嫌棄了他,看來她的性子和程家人一點兒不錯。
以後再找對象,一定先把她的家人調查好,只看一個人是不行的,母親最是有遠見的人,不嫁給張亞青就算最正確的,張亞青也會有他母親的遺傳。
程慧是不死心地對阿瑩說:“看看兩個孩子很可憐,你就不覺得愧疚?”
阿瑩苦笑道:“程慧,我並不是怕你恨我,告訴你實話,你們家的事真的和我沒有關係。以前我是託了人,給你們家求了情。
這回我只是沒有求情罷了,紀委的人都是隻會吃乾飯的嗎?你不要怨天尤人了,是你們家人無惡不作的結果,就是沒有現在,你哥哥的人命等你父母下臺也會被揪出來。
你和宋家聯姻也沒用,宋輝的父親也沒有幾年在臺上的機會了。
掩蓋了一條人命。掩蓋不了五條。死者的家屬報仇也會找機會的,人家總會找到機會。
你哥哥死是必然的,是他自己造的孽。這樣的人你也維護,我想知道你有沒有天地良心?你有沒有一點正義感?有沒有一點不自私的心腸?”
“這回你是記仇,不爲他們求情,任我們一家被人收拾?”程慧痛心疾首滿眼的幽怨。
阿瑩看了她好笑:好像誰欠她的似的?一個怨婦臉給誰看?
就是一介平民也不會要她這樣家庭的女子。自己沒有和她主動分手,就是太將就她了。
她絕情的離開。還要別人維護她的家人?真是不知道進退的性子,以爲別人捨不得她?
自己是和她說過愛她,可也不是愛這樣泯滅天良的她。
她這回的馬腳露得更大,就是以前自己不好意思說分手。現在的她自己也會毅然放棄。
以前真沒有查出她的哥哥五條人命,要是知道,自己再包庇他。自己就是觸犯法律,自己是不會幹那樣的事。
任你是誰。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父母是殺人犯自己都包庇不了,有苦主在,誰敢包庇?
也不能泯滅良心包庇這樣的惡人。
阿瑩冷笑:“有你這樣維護宋家的姑娘,你哥哥的孩子成不了孤兒,也受不了委屈。
至於你說的我替他們求情,爲什麼?爲什麼我要爲他們求情?我們還有什麼關係嗎,我不找他們報復就是太仁慈了。
你那麼爲宋家獻身,怎麼還嫌孩子是累贅了?這不符合你的性格。”
“難道你對我一點感情沒有?就不能維護一下兒我的家人?”程慧失望的說道,眼裡一片死灰。
阿瑩又笑了:“你對我有感情嗎?爲了維護家人,你嫁給了宋輝,你對我有感情不會那麼快嫁給宋輝,你再來談什麼感情還有用嗎?難道你還想嫁給我嗎?”
“你這樣無情無義的人,我一萬輩子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你!”程慧氣憤道。
“我打八萬輩子的光棍也不會要一個二婚的女人!特別是你這樣的。”阿瑩實在是憤怒了,還說他無情無義,這個自以爲是的女人,竟這樣糟賤他,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也就出口傷人了,給她什麼臉面?她一個不要臉,自己就不客氣了。
阿瑩對婚姻是理智的,他有父母的遺傳基因,許青楓挑剔,眼光高;楊柳對婚姻理智,看透了婚姻的實質,不是你恩我愛的就是幸福生活,考慮的多,阿瑩還是沒有母親的慎重,才兩次婚姻失敗。
楊柳的婚姻失敗一次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都是源於張亞青的死追才形成的,否則楊柳也不會和張亞青談,因爲他的母親在學校就對楊柳污衊過。
楊柳不是很投入感情的人,阿瑩類似於母親的性格,雖然看程慧不錯,至於黃了,也不會大傷腦筋,如今的程慧,更讓他放開的快。
程慧根本沒有拿婚姻當一回事,她要是重感情的,不會輕易就出口離婚。
倆人都到了結婚的時候,沒有感情基礎是不可能的,程慧就兒戲的離婚,兒戲的嫁給宋輝,如今再糾纏自己,心裡想的什麼阿瑩是懷疑的。
程慧氣得不行,人家的氣勢比她大得多,說她是個二婚,她不願意聽。
事實擺在那裡,你就是二婚,還想惦記他,他會要你嗎?她的嘴還是那麼硬氣,還當自己是省長千金?
“你!……”程慧氣結:“我跟你沒話!”
“那就對了!一個有夫之婦總糾纏,會毀了我的名節。”阿瑩譏諷道。
“你!……”程慧心裡堵了疙瘩,憤恨的道:“一萬輩子也不想見到你!”
“對,以後可不要再邀我出來,是想讓我給你們家人求情?是別的?你就死了心吧,我八萬輩子也不想見到你!”阿瑩冷笑:“我會調走。”天天見到這樣的女人。夠討厭的,幸好沒有跟她結婚,要是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不知有多少閒氣生。
萬幸萬幸!自己是很幸運的。
阿瑩看透了人真是會裝相,跟你好的時候什麼都好,只要一翻臉就是仇家。
程慧大哭跑掉了,不是因爲許瑩。自己家也不會攤上這樣的事。自己真是有眼無珠,瞎了眼吶!
後悔看上了這個人,要不是看他有前途。怎麼會惦記他?一個鄉村人的後代,有什麼出息?自己那時候怎麼就血糊了心眼子,對父母的勸無動於衷,爲了她還往國外跑。爲了保他的命,想把他扶植到國外。
沒想到他這樣沒有良心。一點情分兒沒有,這小子得不了好,他這樣的脾氣有不了大出息,嫁這樣的人也是窩囊一輩子。仗着個大幹部的孫子,大幹部要是死了呢?
阿瑩調走了,程慧很快也走了。她爲父母哥哥去奔波了。
她的父母要是上次只有停了職,財產給她哥哥退了賠。還有工資可以花用。
現在父母進了監獄,工資沒了,自己到處奔波還得錢。
倆孩子還得她養活,學費住宿費很貴,自己的存款沒有多少,很快就會被搭進去。
她真的後悔了,後悔了以前的狀況被自己破壞了,一家人落到了這樣的下場。
想到了阿瑩對她的鄙視,她渾身發冷,覆水難收,破鏡不圓,自己已經嫁人了。
看他忌諱的樣子,讓她心寒。
一個平民,一個二婚的她跟他也是不錯,可是現在這個攀高枝的,她沒了高可攀,他不會再回頭了。
程慧沮喪的奔波父母的事,也許是她太不知足了,那樣的結果她不樂意,現在這樣的結局她也得湊合。
她不知父母貪了那麼多,她不知哥哥有那麼多人命,要是知道,她也不敢那麼奢望。
程慧在自己後悔呢,阿瑩可沒有後悔,他是一身輕鬆,對於婚姻他還是不着急。
阿乾現在結婚了,母親也不再催促他,老爸還讓他慢慢的挑,這回他可是穩住了心。
阿瑩不在首都的機關待了,到了外省機關工作,許青楓也不會往回選兒媳婦了,讓阿瑩到遠處去闖闖,就那樣各省的走尋找自己的真愛。
阿琳也離開政府機關,阿琳想:自己的婚姻也得留一點心眼兒,海家的親屬也在算計她。
萬一真的他們幹出來,海貞卿的父母會不會爲他們說情?到時和程慧一樣的想法,也是徹底的崩了。
先跟海貞卿劃清界限好了,保持一定的距離,到時崩了也不可惜。
阿蒨的婚事倒是很順利,阿蒨根據哥哥的經驗,很不喜歡高幹的兒子,蕭玉卿的父母只是小小的廠長,就是搞技術的。
阿蒨倒是動了心,蕭玉卿也知道了阿蒨的身份,他是看中阿琳比阿蒨心上,可是阿琳無意於他。
他卻看出來阿蒨對他有意,自己也愧配不上阿琳,他覺得也配不上阿蒨,阿蒨他也是很心甜。
自己的身份比阿蒨差了十萬八千里,他不敢奢望阿琳,要是阿蒨看上他,他也是樂飛了。阿蒨他倆經常在路上遇到,互相的也是瞭解了一些。
這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倆人就這樣認識,也有了交往,阿蒨請了蕭玉卿去家裡幾次,就是爲了讓母親看看,瞭解一下兒。
蕭玉卿還見了一次許青楓,一家人對他的印象是不錯,雙方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就這樣淡淡的處着,阿蒨覺得很好。
蕭玉卿的父母惦記兒子的婚姻,畢竟都不小了,給他張羅了不少,蕭玉卿都婉拒了。
他父母着急親自來了一趟,蕭玉卿和父母說了他和許蒨的交往,他的父母很是憂慮,認爲兒子是妄想爬高,自己家是什麼人?敢追求許家的女兒?純粹是在做夢。
勸了兒子一通,不用讓他癡心妄想。
蕭玉卿笑的苦澀:“爸媽,不用把自己看得那樣扁,不用把許家人看得那樣勢利,他們真的不勢利,並不瞧不起我。
你們不要亂想,許蒨的母親就是鄉村人。”他跟父母講了許青楓和楊柳的事情。
他父母聽了咂舌,有這樣純真的愛情?太可歌可泣了,她母親感動的流了眼淚:“這家人一定很好。”
蕭玉卿高興的說:“當然好了,她媽媽特別的好,我喜歡那家人,不是因爲他們的權利,是因爲他們的人性。
他們跟普通人一樣可親,大方的很。”
看兒子這樣心甜,倆老就不再說什麼了,這家人有眼光,他們的兒子很不錯,倆人想偷偷的看看阿蒨,蕭玉卿笑道:“爸媽,你們不用擔心,兒子不是貪圖權利的人,許蒨要是不好,身份再高我也不會要,我是看她人品極好,一家人正派,人家可沒有以權謀私,很多人都知道許家人從不受賄貪財,這是人品最重要的。
他們看兒子這樣堅決,也不再勸。兒子也是有眼光的,就不需要他們操心。
還是囑咐了幾句:“人家要是不願意,你不能一個勁的追,不要給父母丟人。”
蕭玉卿答應的好好的,老夫妻才放心走了,這茬人大多隻有一個孩子,是非常關心和惦記的。恐怕兒子哪點兒不好,婚姻也不是兒戲的,攀龍附鳳的事情,倆老人不擅長,也不想兒子爲了前途卑躬屈膝的沒出息。
這樣的人家也就算平民人家,就是知識分子罷了,沒有多高的心思,兒子有個好工作,太太平平的一輩子就知足了,他們的權利慾~望也不太強,只要有點權利就知足,攀高幹,他們還覺得有點懸。
楊柳笑呵呵的對阿蒨說道:“我看你們也處的差不多了,捅了這層窗戶紙,倆人好好的談談,有什麼磨不開的,就是一句話就都明白了,還都矜持着幹什麼?”
阿蒨笑了:“媽媽,還是等他說話吧,哪有女生主動的。”
楊柳看這個女兒真是矜持,無奈的一笑:“我看他是礙於我們的身份不敢張口,主動顯不出你低氣。”
“媽……你總是被男生追,你可沒有追過他們。”阿蒨笑道,很是羨慕的神色。
楊柳奇怪的說道:“這還有比的?時代不同了,戀愛的方法都不同。”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