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敏說:“姐你怎麼不告訴我捎來。”
楊柳笑道:“市場就那麼遠兒,捎啥呀。”
楊柳去買菜,買了熟食,做了幾個拼盤,,炒幾個青菜,都準備好了,就搭對餃子料,楊敏把孩子給婆婆,鍾玉華也幫忙,三個人下手,比孩子們乾的還是快,倆鐘頭,餃子包完,就等上班上學的回來煮餃子。
給許青楓和劉亞民一桌,有鍾玉華他們不會上桌。幾個孩子跟許青楓他們一桌,讓阿珍和鍾玉華一起吃,一桌倆炒菜倆熟菜,先喝啤酒吃菜,楊柳沒有喝啤酒,操持煮餃子。
許青楓跟劉亞民也沒有喝多少啤酒,他們都是負責人的人,怎麼能酗酒?
鍾玉華和楊敏的婆婆只喝了一罐,不喝了就上餃子。很快就吃完。收拾殘局。
阿乾和阿瑩去刷碗,幾個妹妹都嚇着了,不讓她們幹活兒。
鍾玉華說:“咱們把兒子換了吧,你幫我教育一下兒,我們那兩個太懶。”
楊柳說道:“還指望小子幹這個,平常他們不幹,都是我仨閨女幹。”
鍾玉華說道:“你幸運,仨閨女,我一個閨女還丟了。”
楊柳,楊敏和婆婆三人震撼的一齊問:“你閨女丟了?怎麼丟了?”
楊柳問:“你不是隻生了兩胎嗎?第三胎是閨女?”
鍾玉華哭了:“不是不是!第二胎是雙胞胎。”
楊柳震撼道:“你也有雙胞胎?”
鍾玉華哽咽道:“別提了,那個孩子是不是跟我沒有一點緣分?”
楊敏問:“怎麼丟的,多大丟的?啥時候丟的。”丟孩子的是有,可是很少,他們家不是普通百姓。怎麼能丟了孩子?
鍾玉華哭的說不上來。
楊柳就給楊敏使眼色,不讓她問。
楊敏嚇得縮了回去,吐吐舌頭,不吱聲了。
鍾玉華哭,大家跟着落淚,楊柳知道失去親人的苦,前世她從小沒有親媽。是苦不堪言。
試想一個母親丟了孩子。該怎麼難過,讓她哭吧。
等鍾玉華哭完,自己也就說了。原來她也是苦出身,是個鄉村的大學生,被派去貧困地區當教師,到了陝西的鳳陽山區。一待就是五年,和她一起來這裡的一位男生也在這裡待了五年。轉眼他們就二十六歲,五年他們互相照顧,產生了愛情,男生和家裡商量結婚的事。家裡人竟然不同意,嫌鍾玉華是山村的人。
無奈倆人就沒有回家結婚,草草的在學校結婚。結婚後鍾玉華才知道李東輝的家庭是幹部,而且他爺爺官不小。李東輝一直沒有說過他家的事,鍾玉華也不問,就以爲是沒有人脈的都分配到邊疆。
原來幹部子女也有下邊疆的。
只知道,他家祖孫三代,人倒是齊全,不回家結婚就是說路途太遠,家庭不富裕,省點是點的。
搞對象就衝這個人,別的就不想了。
結婚後沒有回家,第一個孩子降生後,多年後纔有了第二胎,生了一對雙,和李永康是哥倆,小子大,姑娘小。
孩子出生幾天,鍾玉華的母親就病的死去活來,半個月鍾玉華急的不行,頂着月子就去了孃家一次看望母親,因母親的病愁得,孩子的滿月也沒有過。
幾天後母親病危,要見女兒最後一面,幾百裡地,妹妹親自來接替,倆孩子,她自己帶不了,孃家人知道李東輝去縣裡學習了,就是讓她妹妹來接她,正好一人抱一個孩子,帶了孩子換洗的東西。
下了火車,也不知是倒黴催的,還是母親的消息上的火,在車上拉了好幾次,下了車還是拉,拉的渾身沒勁。
又是一陣肚子疼,只有把孩子交給妹妹抱,妹妹懷裡還抱着個小子,有一個好心的老大娘就說幫着抱
她很感激的讓人給抱,自己去了廁所。
她肚子疼,就是下墜,和生孩子一樣難受,控了一會兒,不那麼難受了,就出了廁所。跑出去不遠,她妹妹就喊:“姐!孩子呢?”
“孩子?孩子不是老大娘給抱着呢嗎?”鍾玉華有些慌亂:“老大娘呢?”
她妹妹說道:“老大娘突然也鬧了肚子,我說把孩子給我,她說:不用了,我到廁所給你姐就行了,她抱了孩子去廁所,走了一小會兒,我有點擔心你這麼半天,是不是拉壞了?你怎麼沒抱孩子?”
鍾玉華已經傻了,她們被騙了,孩子是被人偷了,一個憨厚可親的老大難,看着多麼的善良,竟然是個賊,偷孩子的賊。
孩子被偷走,一定會被賣掉,誰知他們給賣到哪裡?
她趕緊報了警,在鳳陽這裡三天,都沒有找到,母親也去世了,最後一面也沒有見着。
都震撼得不行,楊柳嘆道:“玉華還這樣艱難過?我說,孩子還要繼續找,不能放棄。”
“總在找,我經常下鄉找,也是很巧。路遇了那個老太太,我跟她索要孩子,說了李家的身份,誰料她撒腿就跑,我也追不上她,她鑽了莊稼地,地頭有氨水池子,她跳池子淹死了,這還上哪找去?
只要撿孩子的人家我都找過了,都不是,不知那個孩子到了哪裡?”鍾玉華還是哭。
楊柳說道:“玉華,你別哭了,我們繼續找,從根上找,找那個老太太的家,打聽她附近有沒有人販子,整那些人販子,我看我們下午好好的休息,明天我和你去鳳陽山區,挖地三尺我們也要找到,找不到我們不回來,我陪着你,一定要找到孩子。
孩子算來今年幾歲?”楊柳問。
“和永康是同胞,八歲了。”鍾玉華說。
“有沒有記號或是什麼物件可以證明孩子的身份?”楊柳問。
“有物件人家也不能給她戴,抱養的孩子能不怕認走嗎?”鍾玉華嘆氣:“沒什麼希望了,孩子或許到了遠處。”
“怎麼能放棄?孩子還那麼小,在人家還許會受氣,一定得找回來,不行,我等不了了。
“阿珍在人家就受氣,養父母有很壞的,一個姑娘更不能流落在外,孩子太小,不能不找,在山區,一個女孩子是沒有前途的。”楊柳這樣一說,鍾玉華還是哭。
“玉華你不哭了,我們明天就走,我一定幫你把孩子找回來,找不到,咱倆就總找。”
“不容易找。”鍾玉華還是哭。
“有很多被拐賣的孩子能找到的,找不到的是極少數。”楊柳說道:“只要不要命的找。”
“謝謝你,柳姐姐,我們倆的生活並不富裕,孩子身上也沒有什麼紙前的物件,金鎖金鐲子都沒有。
他們十幾天的時候,東輝給他們一人買了一尊小玉佛,不大點的玉佛掛在了兜肚裡,一點兒不顯眼。
估計在路上也會被人搜走,不見得就到了那個人的家裡。
玉佛?楊柳好像是看到了誰的脖子生上戴了一個玉佛?楊柳想啊想的,想不起來,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了。
“玉華,孩子身上的玉佛是在玉器店買的還是定做的。”楊柳問:“大小你給我比劃一下。”
鍾玉華說道:“很小,跟大指甲那麼大,是個走方的貨郎賣的,還是個銀鏈子,鏈子特別的細,要不怎麼便宜,兩件才四十塊錢。”
“你要是見到玉佛能認出來不。”楊柳問。
“能認出來的。”鍾玉華說道:“我在玉佛的背面刻了字,是他們的乳名。永康的是個康子,她的是馨字,可指甲蓋兒那麼大字,我自己刻的能不認識嗎?”楊柳還是想不起來誰的脖上有玉佛。
鍾玉華愁苦:“孩子不知在哪兒?”
楊柳看了鍾玉華的痛苦,她在使勁的想,那個戴佛的人,恍惚就看見那麼一次。
想不起來就不想,還是從根上找:“玉華,我準備一下兒,明早我們走。”幾個姑娘收拾完,進屋就聽楊柳說走,阿琳問:“媽媽幹什麼去?”
“出遠門。”楊柳說道。
阿蒨問:“媽媽帶上我們不?”
“去山區很遠很艱苦。”楊柳笑了:“你們學野了,這事也想跟着?”
阿珍問:“媽媽,什麼事?”
“找孩子。”楊柳說道。
阿蒨說:“媽媽我們不是回來了嗎?”
“你們還用找?是你鍾阿姨的孩子。”楊柳說道:“你們老實家待着,不許亂跑去,等着媽媽回。”楊柳吩咐,也是命令。
阿珍問:“媽媽,我乾媽的孩子怎麼了?”
楊柳嘆道:“你乾媽的女兒被人偷走,至今沒有找到,我要幫她去找,你們在家等着,也許一兩個月,或是半年,你們不要着急,我要奶奶來看着你們,可要聽話,好好學習,等找到了鍾阿姨的孩子,你們又多了一個姐妹。”
阿珍惋惜道:“乾媽的孩子怎麼丟了?她多大了。”
“玉華你的女兒可是跟阿珍般大。”楊柳問。
“阿珍比我女兒小了一個半月。”鍾玉華說道。
楊柳的心一動,看看鐘玉華看看阿珍,她們長得很像,阿珍怎麼會像鍾玉華呢?
楊柳疑霧重重。
玉佛到底在誰身上,楊柳覺得自己的記憶不佳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