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10-5 7:17:14 字數:2164
楊天祥的父母在時念過私塾,父母一死,兄嫂立即就不准他讀書了,他對讀書很有天賦,非常的喜歡學習,沒分家之前,被楊天財兩口子指使的像個小兔子,一會兒不得消閒。
自從分了家,楊天祥趕了幾趟集,買了注音字典,買了幾本舊書,他想學字,也喜歡看書,由於心中鬱悶,無處發泄,他舉着不大的鼓詞本兒,看着看着就唱了起來。
這是一部鼓詞“鎮冤塔”,表的是岳飛被秦檜害死後,他的兒子嶽霄逃奔他鄉流落民間,秦檜的女兒出嫁,嶽霄要刺殺她,秦玉蘭機智多謀,和丫環換了衣服,讓丫環冒充她,她就冒充了丫環,嶽霄殺了假的秦玉蘭,真的秦玉蘭就賴定了嶽霄,陰差陽錯他們成了夫妻,嶽霄知道後,便棄之而走,以後百般曲折的故事,後半部和薛丁山與樊梨花的故事差不多。
民間的百姓都是欣賞岳飛的,知道岳飛還有後人,人們都是很欣慰的,楊天祥極喜歡這部鼓詞,他已經看了一遍了,他今天的心情就好比被害的岳飛一樣憋屈,想抒發自己感情,不由得就開唱。
這時期民間流傳的影卷、鼓詞多種書籍,村裡也很多喜歡的家裡製備影人兒,農閒的業餘時間就耍耍影人,唱一唱,村裡也有很多嗓子好的,喜好這些。
也只有唱影,說大鼓書,正月搭臺唱戲纔是村民的娛樂,到夏天農閒的時候有賣藝到農村唱影的,說大鼓書的,這裡只流行西河大鼓和京東大鼓。
楊柳正走到院子裡,就聽到了楊天祥的聲音,正在念白:岳飛的遺腹子嶽霄,這個書前楊柳是知道的,換的這個靈魂可是沒有聽過有這樣的書。
楊柳就沒有進屋,在院裡聽楊天祥念,唸白結束就聽到楊天祥的唱聲,根據楊柳的原記憶,才知道了這種鼓詞是唱一遍,念一遍,表達的都是一個意思,影卷與這個大同小異。
楊柳暗贊楊天祥的嗓子真好,唱的高高低低抑揚頓挫,聲音非常的悅耳,到唸白的時候,比單田芳的表情表達的還精湛,唱的聲音比唱一把火的還動聽,這老爺子是個極品的說書才,又稱職一個歌星,嘴比侯寶林的還好使,也是個說相聲的奇才。
說書嘴這麼溜,怎麼會受十五年的氣不吱聲,是被張士敏降服成了懦弱的性子?還是好面子不與哥嫂爭?再好面子也不能讓老婆孩子那樣受罪?
他們那裡唱書,楊柳也不喜歡聽,就不去打攪他們,楊柳怕楊天祥被石向華攆得憋氣,再找谷舒蘭的晦氣,跑回來家看看,想到楊天祥很會發泄鬱氣,一笑就回到二大爺家聽解決問題的。
楊柳還擠到窗跟前,看看院子裡外地的人又多了不少,不但是婦女好八卦,男人和年輕的也很多,天已經大黑了,一羣婦女還不回家做飯,楊柳看到二~奶奶低頭進了外地,老太太好像很難過,遇上這樣丟人的事哪個女人會高興?
屋子裡楊天財再和楊光耀對說,楊柳發現竹青蘊也走了,只有石向華和楊天財、楊光耀仨人在。
竹青蘊也讓石向華攆走了?看來石向華決心偏幫一頭了。
兩個人你一言他一語的都說自己對,楊天財大叫:“我也沒有招你惹你,你進來就打我,表姐是織襪子來的,你硬說我們倆怎麼地了。”
楊光耀怒氣衝衝的吼道:“我是來捉姦的,你們倆都提着褲子外邊多少人看到了,是你先往外推我,我只是不讓你推,你就動手,因爲我打不過你,我纔拿了斧子,你打我,我也沒下手砍你,我揹你打沒法出氣,才砸襪子機,是你爹媽臨死讓我約束你的,我管你是應該的,你打我是忤逆不孝,你把我打壞了,你得給我治病!”
楊光耀老爺子說的是真的,楊光碧兩口子臨死不放心兩個小兒子,爲的是讓楊光耀照顧兩個孩子,楊天財的媳婦張士敏的心腸是老夫妻最不放心的,才囑咐楊光耀約束楊天財,可是楊光耀也沒有對得起他兄弟,老夫妻就是所託非人,他也沒有爲了侄子約束過楊天財夫妻。
楊柳嗤笑一聲:這麼多年你沒有維護你侄子,現在拿出了當理由給自己找理。
管他呢,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楊天財對上了他二大爺就是念不動咒了。
楊天財叫道:“是你砸的我的襪子機,你就得賠!”
楊光耀大叫:“你打壞了我,就得給我治病養老!”
楊光耀還是訛上了楊天財,咕咚一聲就仰面跌在地,突然就冒起了白沫,二~奶奶看到了就嚎啕大哭:“媽呀!人死了!我可怎麼活7啊?……”
這回可亂套了,看熱鬧的婦女都往後跑,幾個歲數大的都擠上來,這老爺子還真是抽風了,嘴裡的白沫一個勁的往外冒。
楊天財也害怕了,怕他的襪子機沒人陪。
鄰居的趕緊招呼楊天祥,楊天祥一聽他二大爺抽風了,趕緊就過來,谷舒蘭隨後跟着,楊天祥一看二大爺真的冒沫,心裡也是一突,二大爺很壯實的,他把楊天財機器砍了,他還氣抽風了,自己這會兒沒在這兒,他們怎麼交涉的?莫非二大爺是讓賠錢嚇得?
“把二大爺擡炕上去,我找大姥爺給二大爺看看。”楊天祥說罷就走,大姥爺就是給楊柳看過病的大舅的父親,是楊天祥的母親當家子的叔叔,楊天祥管他叫大姥爺,是個老中醫,比他兒子的技術高,他歲數大了不是很重的病人他不會出診。
楊天祥套了楊天財的牛車,小弟兒立即追過來:“別用我們的牛車給他接先生!”楊天祥狠狠的瞪了小弟兒一眼,小弟兒嚇了一激凌,他四叔向來沒有瞪過她,突然這樣厲害,她的心裡也打怵。
硌応急忙拉回小弟兒,小弟兒氣得吼起來:“死硌応!你盡向着外人!咱們都分家了,他爲什麼套咱們的車?”
硌応趕緊捂她的嘴:“你喊什麼?這牛車還沒分呢,你想讓四叔想起來分咱們的牛車?”小弟兒立即就閉了嘴,走了兩步就問:“他要走了那麼多錢還想分我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