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萍姐妹都是同等的耐力,儘管刺激的要發瘋,可是還能強壓怒火,笑對敵人,真的讓人佩服,真是咬人的狗兒不露齒,名副其實的真理。
一路上馬住子嘚嘚咕咕,盡顯她怎麼算計的楊柳,楊柳被~奸!了,順着秀珍的話一個勁的描皮,秀珍瞪了她幾次,可是她好像瞎了,不接受秀珍的指令,以爲這樣說就是大功勞,是爲石向華賣大力。
秀萍想到了一上午的詭異現象,不由得怒火中燒,一上午的窘態都是這個馬住子給她帶來的,這個臊~貨現在還舔躁沒完,真想割了她的舌頭。
可是她的舔躁對自己有利,不管效果怎樣,讓她使勁抹黑楊柳,給自己先出了一口氣。
這半天自己裝的若無其事,談笑風聲,誰能看出來她的傷痕?她說了前天下班崴了腳,連電影都沒看成,昨天待一天,還是沒有能去看電影,今天可是想伴兒,帶着傷來上班。
故意走路腳發瘸,讓大夥認爲她可沒被怎麼地。
一切的樣子做足了,愛信不信,自己信就好了。
真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秀萍好像個變態人兒,堅信自己是處~女,那是一場夢,是思~春的結果,忘掉它,忘掉它!秀萍心裡怒吼。
一路到了西大坑,劉尚文家就在大坑沿住,門前站着大柿子和嫁到一個村的她妹妹,正站在道上,大柿子手裡拎了一把鐵勺子。
昨天她就等了好一陣,馬住子和大順從南當街走的,沒有逮住她。
秀萍出事那晚劉尚文回家不進大柿子的被窩。大柿子就起了疑心,劉尚文的浪勁大得很,大柿子抓撓半宿也不行。
馬住子跟劉尚文不是一天兩天,大柿子成天抓~奸,不好堵。人家辦事都插好門,叫開了門人家已經抽好了褲子,有那麼一句話,養~漢~老婆抽上褲子就是好人,你怎麼抓現行都沒用,瞪眼人家就是不承認。在一起說話了,你管得着嗎?
大柿子因這個憋屈死,自己的需求量也是很大,讓她搶了油水自己實在是虧。
有人報告她,楊柳在大眼井說的話。是二丫頭說出來的,已經坐實了馬住子和劉尚文的奸~情,大柿子可不客氣了,正在炒菜,看到了下班的行列,立即拎了鐵勺子飛出。站在路中等待給馬住子吃犒勞。
大柿子氣勢洶洶,和馬住子一起走的人也就是秀萍、秀珍、蘭英子、陶豔萍,楊柳幾個。都是住的這趟街。
大柿子往上一衝,幾個人全都散開,楊柳明白大柿子是衝着誰來的。和蘭英子使眼色。快速的離得遠遠的。
秀萍正要看,馬住子捱揍解恨,秀珍是不會幫馬住子的忙,她怎麼會因爲這樣的破貨得罪人。
陶豔萍卻是一笑:“我看馬住子要完蛋,大柿子手裡的鐵勺子饒不了她,馬住子的破事大夥都明鏡似的。早就想看她的熱鬧捱揍呢,可有這樣的風景了。”
蘭英子笑的嘻嘻的:“好哇!好哇!……三勺子了。打屁股上了,四勺子打前胸了。打一下一顫顛,彈性真大,勺子蹦起來了。”
楊柳差點讓蘭英子的話笑噴,這個蘭英子和陶豔萍是出雙入對的,倆人是極好,她倆可是生產隊的一道風景線。
前世的她倆在生產隊的姑娘裡是最能偷的,一秋天光用褲腰就掖玉米棒子就搓三麻袋的玉米粒子,六百多斤,頂兩個人的口糧。
前世的楊柳只是能拾撿,偷生產隊她不擅長,等到蘭英子告訴她這個話的時候,差點沒有把楊柳的下巴驚掉。
前世的看青的,下班的時候,都是截在道口,翻檢社員當中往家裡帶糧食的,白薯和玉米都可以用褲腰掖回家,糧食不夠吃是社員的對策,就是夠吃,集體的東西不偷白不偷,人人抱着這個思想。
大幹部摟,小幹部偷,社員縫倆大挎兜,利索人很少。
看青的都是男的,一般的情況下不翻女的,要是外表看不出來,不會下手,陶豔萍是個大胖子,臉大腰粗,只要看青的遇到,準會指着她往外掏,她一準是掖了滿身,只要碰到看青的她就倒黴。
蘭英子瘦小枯乾,從來也抓不到她。
倆人就是這樣的奇葩一對,年年秋天就是奮鬥糧食。
這倆人樂得前仰後合的,蘭英子叫起來:“三十勺了,打到後腰了,會不會打掉腰子?”
陶豔萍斥道:“你吼什麼?想讓她恨咱們?”
“早就該揍她,整天的瞎攪合,敗壞人。”蘭英子恨恨道。
“她,她~媽的誰都恨,我還恨她呢,你不拉架她也恨你,聽到沒?讓咱們去救命呢。
怎麼不打死這個浪~貨,把男的都勾引壞了。”
又差把楊柳笑噴,那些個男的是好貨嗎?
大柿子的妹妹抓着馬住子,大柿子雙手掄勺,拼命的摟着馬住子的屁股打,邊打邊罵:“我讓你浪,我讓你浪!掏爛你的屁股讓你浪不成!”大柿子滿嘴的污言穢語,馬住子也是值當這個。
大柿子就是個好和男人撕扯胡說八道,什麼污言都數得出來的,這時候可是正大光明的罵人,什麼難聽罵什麼,馬住子的嚎叫招來無數看熱鬧的,這裡就算街心,人家很密,人往這裡猛聚。
大柿子更上了勁頭,罵馬住子的話是層出不窮,就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的噴。
還是有人拉架了,大柿子的公公怕打死人:“住手!……”老爺子聽說了跑出來喝大柿子:“你想出人命?”撲上去就奪大柿子的勺子。
大柿子和老頭搶起來:“我就要打死她,看她是讓人~操舒坦,還是鐵勺子舒坦!”
全場一陣爆笑,大柿子覺得和老公公說這樣的話沒有什麼窘的,她的嘴一天到晚啥都說,並不忌諱什麼老公公男人的。
被人耍活寶大柿子認爲露臉的事,別人越笑她越來勁,她正在和老公公搶勺子,就捱到了一個大嘴巴。
瞪眼一看是大酸梨,這個圓柿子可就不幹了:“你!……”
“滾回家去!”劉尚文怒吼一聲,抱住了被打的懵了的馬住子。
大柿子怒吼一聲:“她這個千人騎,萬人上的破爛,你還當寶?”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劉尚文吼完了大柿子,抱起馬住子就走,大柿子追上抓住劉尚文的衣服叫道:“你還想去上……
沒喊完就被劉尚文踹倒,大柿子慘叫一聲:”殺千刀的!你不得好死!你整爛那個破貨吧!你跟她去過吧!”
馬住子看看大柿子,露出了順利的笑,緊緊的把臉貼到劉尚文的胸前,蹭了蹭,貓咪一樣依偎着劉尚文,大柿子氣的簡直要噴血。
楊柳感到太怪異了,怎麼樣一種古代三妻四妾的味道,大老婆發飆,小妾得寵,劉尚文的胃口可是開豁,什麼味道的都能接受,馬住子這樣雜麪味兒的,他還是更喜好。
衆人目送劉尚文英雄救美的背影,今日有人羨慕了,這樣的桃花運不是人人都有福享受的。
看到吐血的大柿子,不禁一陣鄙夷:“誰叫你在孃家都不正經,老爺們怎麼會怕這樣的媳婦,他娶個媳婦沒有撈到頭一口,怎麼會甘心不破~處呢。”
“大柿子都是自己找的,馬住子也得落這樣的下場。”議論聲起來,讓楊柳可笑,這就是民心中所謂的報應嗎?這是什麼理論?真是荒唐。
實際也是那麼個理,可是老實厚道的男人,媳婦再破男人也不會像劉尚文一樣。
大柿子聽了議論氣得不行,揮着勺子就要闖。
被她妹妹拉住,人羣被她嚇得鳥獸散,頓時就沒了人影。
有幾個威嚴的老者站在門前嚴肅的說:“幹部的風氣這樣不正,壞人就得逞了。”
“鮑來春一天搞的烏煙瘴氣的,你看看他劃拉多少?有沒有二十多,自己有短處不好意思管人,要是清理這些亂搞~男女~關係的,就得查到他自己,他敢動別人嗎。”
“石向華怎麼會利用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有短處聽話,被人抓着刀把了,唯唯諾諾的聽命,你看鮑三那樣能咋呼,在石向華面前屁都不敢放。”
“完了!完了!……這個莊算完了,去年兩毛錢,今年覺得一毛錢。”
“我也看是完了,這樣下去,菜粥也喝不上。”
“雷莊子去年三塊多,東林莊一天還一塊八呢,郊區是個地方都三塊多,就是這個破莊幹啥啥賠錢。”
“賠錢,肥幹部,管事的會計隊長哪個不肥?”
“慢慢的就都不肥了,沒人好好幹了,誰幹?幹半天都是幹部的,但不是傻子的誰還會實心眼。
“理是對,可是這樣下去,子孫後代一定完了,人奸地薄雀鳥稀。”
真是那個樣子,哪個村都比這裡搞得好,雷莊子那個小村兒,才兩個生產隊,大隊書記很清廉,那個村的學五六就是在西林莊讀小學。
不但許青楓家富裕家家過得都好,生產隊種瓜天天給社員分,學生晚自習都帶着甜瓜,苕瓜的到學校來吃。
西林莊沒有一個那樣的生產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