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她介紹的,不管是願意的,還是不願意的,都會成,她的錢物也賺老了。
只要看出女方不那麼抗拒的,三五句話,她就把男女關在一個屋,一定讓男的想招兒把女的貞操奪掉。
那個時期的女性,哪有**,不在乎那層膜的,只要失去了,就會死心塌地跟了這個男人,不管是個什麼德行,只有認命,誰也磕磣不起。
女子不同意,父母同意的,她就會讓男的把女的強了,照樣是鎖着一個屋乾的。
一家都不同意的,她就會死賴窮磨,耍起連片薄嘴脣,說服一家人同意,他的膽兒是哪來的?就仗着瘸子是治保主任。
前楊柳最黑這個女人。
楊柳經過姨姥姥一家和谷舒蘭的交往,徹底的看透戴玉香這人女人的軌道。
“我的事跟你無關!”楊柳鄙視她一眼,戴玉香直磨牙。楊天祥兩口子沒決斷,依着她八個也解決了。
她給谷舒蘭使眼色就是有我來收拾她,她可沒受過這樣的暗氣,哪個不聽她的,擺弄死她。
楊柳轉身想走,卻被楊天祥攔住:“等等!”楊天祥對準竹青蘊:“竹二哥,你看。”
“我看就算了,孩子不同意,父母不能強迫,婚姻自主,還是她自己決定的好。”竹青蘊攔下了楊天祥:“孩子在上班,不能太耽擱她。”
姥姥二姨都沒有言語,只是打了招呼後就默默的站着。
高各莊只來了三個妗子和瘸子,一個妗子沒有開口的是大妗子,二妗子卻開了口:“大外甥女。聽二妗子一聲勸,你爹媽都是爲你好,軍官可是掙錢的,打着燈籠都難找。
嫁這樣的也露臉,三代祖墳冒青煙。墳頭得有那棵蒿子,要是有人給萍介紹,我們也會舉手贊成。”
這個二妗子長得很難看,也是個媒人婆,專好保媒拉縴,一副大長臉肉呼呼的。只是嘴巧,從不跟誰提名道姓,不論老幼都是尊稱,對人恭而敬之,也比戴玉香正派的多。一輩子只愛慕了一回識字班的老師,是隻在二舅病重的時候,就犯了那麼一回錯。
大妗子長得漂亮,說話燕語鶯聲,她也好保媒,只是沒有壞名聲。
她也開了口,好像不開口不合適的也是,她更不是急了似的。
只有那個戴玉香。急扯子白臉的,咬牙恨齒的,比殺了她爹還恨人。
大妗子說了兩句就不吱聲了。就像應付差事。
瘸子站出來了:“外甥女,你這可不是待客之道,讓一幫長輩在院子裡站着,還是找個飯館坐下消停的啦。”瘸子真是個吃慣了請的貪污幹部,竹青蘊再也沒有他這樣的話。
你沒聽到我竹二大爺的話嗎,我在上班。沒有功夫下飯館,就是你請我。我也去不了,還是請便吧。”楊柳在趕人。姥姥二姨是谷舒蘭請的,招待人是她的問題。
二姨發話了你,瞪了一眼瘸子:“大姐,我和媽先走了,我們可捨不得下飯館,貴死個人的。”
姥姥說了:“她還不大,孩子不樂意,你們急了似的幹什麼,我看拉倒吧,我們回去了,我們可沒有見識過飯館,也沒福消受。”姥姥到了谷舒蘭耳邊,輕聲說道:“少搭擱那兩口子。”
谷舒蘭的臉一紅。
楊柳說了:“姥姥二姨再見,以後請你們吃飯。”
就聽姥姥的一句話:“我們可沒有饞得那樣待不住。”楊柳簡直笑噴,姥姥的話真刺,姥姥都比谷舒蘭明白。
二姨也笑着辭別楊柳。
楊柳笑道:“二大爺,等我開支了,請你喝酒。”
竹青蘊笑回道:“好了,二大爺等着。”
楊柳走了。
竹青蘊大嗓門一扯:“回家!”
楊天祥說道:“到館子吃點飯吧。”
竹青蘊喊道:“吃什麼飯?”才幾點?一個鐘頭到家了,還是家裡的便宜,老四啊!攢點錢不容易,省着花吧,閨女也不能不讀書,沒文化吃不開的,看楊柳的身價多高。=閨女不識字,找不到好對象,你能利用楊柳,可是你利用不了那幾個閨女,她們沒文化啊!”可謂是語重心長了,他或許是受了竹青蘊的影響,讓那個老姑娘讀了書。
讀書才幾個錢?谷舒蘭手指頭漏出去的,幾個閨女讀高中都用不了。張亞青始終在看着這羣人。
楊柳見他扒窗戶往外看,就是瞪他一眼,嘟囔了一句:“臭美!”
離着遠,張亞青不會聽到,看到了楊柳的脣形,明白在怒斥他呢。
狡黠的一笑,覺得他們就不會消聲滅跡,發動了這麼多人,還真是有組織能力。
看到楊柳的樣子,讓他一陣欣慰。
谷舒蘭卻折了回來。
“你給我站住!”谷舒蘭喝住楊柳:“我是你親媽,會不向着你?說好了竹青蘊來勸勸你,你看他一句不勸,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她們豔花惦記這個軍官呢。
一死八活的要嫁呢,石向華都動心把秀萍嫁給他,你老姨和小萍都樂意,我是不讓許寶田給她們說呢,硬把住給你留着。”谷舒蘭的算盤打明白了,楊柳嫁出去,大山得了力,楊敏沒了依靠,就得老老實實的回家種地,這樣自己很合算,比把着楊柳都強強。
看透了自己管不了楊柳,還拐了一個走,自己吃大=的虧太大了,一定要挽回來,成了,自己可以省下一大筆媳婦錢。
楊柳瞥了谷舒蘭一眼,繼續走。
“你!……”谷舒蘭被視若無物,氣結於胸,心臟突然就跳起來,她就是有個老病根兒,就是着急了心動過速,她才結婚的時候,到孃家給張士敏拾花生。
正在地裡刨着,有個人老遠就喊:“外甥女!小姑爺被抓兵了!”一驚嚇,就劇烈的心跳。
谷舒蘭的氣性大,生氣就犯這個病,還好楊柳是個聽話的,裡裡外外都給她挑着,要是個小厲害那樣的,早就把她氣死了。有楊柳打頭陣,有吃有喝有錢花,就不顯得小厲害太突出了,有楊柳爲她幹,小厲害的那份都是楊柳幹了,谷舒蘭是有人幹就好。
楊天祥及時的過來,攙走谷舒蘭送到車上,楊天祥不想總耽擱,家裡還有個吃奶的孩子,雖然他不喜歡那個可能會傻的孩子,可是她也分一份口糧,傻丫頭也能嫁出去,有剩男沒剩女,是天經地義的。
楊天祥快步的跑回來:“你媽被你氣的犯病了,你不答應,把你媽氣死,我饒不了你。”楊天祥狠狠的威脅。
楊柳說道:“好賴是我的事,她那麼生氣爲的什麼?沒有道理呀,你不是總喊着不過三十不讓我走的嗎?這又是爲何?”
“什麼也不爲,就是爲了你好。”楊天祥可不敢說出實情,會適得其反的,他知道楊柳的脾氣,不會任人宰割。
“要是真爲我,就免費心了,我還沒有那個打算,是任何人也說不轉的。”楊柳說完就走:“我得去值班,不奉陪!”
楊柳走了,沒有給楊天祥面子,被女兒撅了,實在是接受不了,誰也說不了你?就不用說的了。
剛纔戴玉香給她授計,用她媒人的老一套,楊天祥有些接受不了,他認爲那樣會失了臉面,既然楊柳這樣不識擡舉,就不怪他不給她留臉面了,他狠狠的讚許了戴玉香一把。
楊天祥氣呼呼的走了,楊柳並沒有理會他,照常做自己的工作,楊敏還是起早打掃衛生,白天做衣服,乾的很是來勁兒,掙到了錢,怎能不高興,她就擔心沒有學費,要是總能賺到錢,會攢下很多學費,就少給大姐添負擔。
楊敏怎麼不知道,這個錢應該是大姐掙的,大姐讓給了她,爲的讓她學一門技術。
爲了她有個前途,爲了讓她能有自尊心,這個錢如果大姐掙了,再資助她讀書那是多大的人情?
自己得感謝大姐一輩子,是還不完的人情,大姐沒有那樣做不是她沒有時間,而是她不想讓人欠情,幫人不要回報,這樣纔是親姐妹。
她感覺大姐是救過她命的人,好像是大姐喊着:楊敏的病危險,趕緊住院,有人說她小題大做。
就是這樣,自己都走了,給那個救治她的聲音打動,自己好像是兩世爲人了,死過一次,這次又差點死。
楊敏做着衣服都在想,就是想不明白,怎麼也捋不清,問大姐小時的事兒,她是一字不說。
楊柳問張亞青:“你說我還有麻煩沒有?”
“我看你的麻煩還大着呢,你父母好像非要促成這件事,我看出他們的眼裡都放射仇恨的光,怎麼會這樣,爲什麼要恨女兒呢,給女兒安排婚事帶着恨意,會不會這個人不好想坑你,坑不了就仇恨附加?”張亞青也是理解不了,她們願意的婚事,女兒不同意也不應該仇恨。
“原因是她們的目的達不到,才成仇的。
如果目的達到了,她們就和我沒仇了。
人與人之間的仇恨都是因爲目的而起,因愛成仇,爭奪成仇,貪財成仇,多親多近的都會。”楊柳深有體會,那個楊柳也教會了她很多,人一生直到老纔會大徹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