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遷費有我的盈利多?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怎麼能不想呢?建一個廠子多半年,耽誤多少錢,你能堅持不拆訛國家的錢?”楊柳說道。
“就聽你的。大多都是你想的對。”許青楓笑了:“我就沾點光,吃點兒好東西就好了。”
楊柳問:“我們得去參觀一下製藥廠吧,回來說個大概,讓我大爺幫忙設計一個既實用又美觀,一個大型的製藥廠,我們不止是一種藥,得上十個八個的,只要有能上流水線的,我都想開發。”
“你的野心是真大。”許青楓說笑。
“人怎麼能沒有野心呢?看是什麼樣的野心?掙錢的野心不能少,害人的野心不能多,貪不義之財的野心不能有,貪污受賄的事不能幹,你當官,我兒子再當官,都不用貪污受賄,我一定要掙足,這兩輩人花錢都要達到想買啥就買啥,不愁錢。
以後我就管不了了,就是這麼點野心,我覺得能實現的。”
“想買啥都有錢?這個野心還小嘛?”許青楓笑道。她是真的愛他,希望丈夫貪污受賄的女人是沒有真愛的,那樣的夫妻就是爲財而活的,談不上相濡以沫,也不是真正的夫妻。
貪污受賄是當官的大忌,哪天運敗時衰就是一個囚徒,做妻子的不想丈夫的危難,只想享受,哪是有一分的愛。
自己的妻子第一想到的是他的安危,寧可自己辛苦也不陷丈夫於不義和深淵之中,爲官者的妻子爲丈夫想這一層的極少,盼着丈夫把國家的錢摟回家的大有人在。
感謝上天給她一個好妻子,可遇不可求。
參觀了製藥廠回來。星期天就到了大爺家裡,和大爺一說這事兒,大爺震撼:“開製藥廠?那得多少錢?”
“錢是不少,能貸款。”楊柳不能把木匠鋪的盈利告訴大爺,宣傳出去,得有多少人仿造她的傢俱,農村人都閒的沒事幹。想買賣的不少。
有人還貶自己的傢俱能賺什麼錢。繁瑣複雜不時興,如果被人知道了自己的傢俱能賣大價錢,就得羣起搶奪她的利潤。傢俱多了,價格就得下降,自己是急需傢俱錢扶持藥廠,最好是不貸款。貸款還利息是個大包袱,當前的利息可是不小。就等於自己少賺了多少錢。
等自己的藥廠盈利了,木匠鋪黃了自己也不在乎,何慧倩父女也有好的安排,可別在就蜂擁而上和自己競爭。扶起藥廠是最迫切的。
所以楊柳就這樣說,不算欺騙大爺,或許木匠鋪的錢趕不上。還許貸款。
大爺無語,畫一個草圖。跟楊柳講了講,也有人找他設計過藥廠,西藥廠,中藥廠,他都設計過。
根據規模草圖很快畫好,他讓楊柳再琢磨琢磨。
看大爺畫的圖是比自己畫的好得多。
楊柳選中了西林莊莊北,這是西二三小隊的地,在前世就是楊蓮的婆家生產隊的地,這時候的地糧食打得還不那麼多,沒有那些進口化肥,農藥也沒有那麼多種,高產的種子在這個階段也就是五六百斤。糧食是近二十年最賤的時候,生產隊也有富裕的地往外補。
這個時期佔地的錢是歸大隊所有,等承包三十年不變的時候,佔地錢有個人一大部分。
歸生產隊所有就好商量,大隊生產隊幹部一句話的就劃出來五十畝,楊柳知道以後的地得貴,乾脆一下子就整夠了吧。
佔這塊地皮一下子就交了十萬,這是國家給批的地,要是像後世佔個人地那樣的價碼,傢俱錢都投進去也不夠這塊地皮錢。
國家支持,開放發展,楊柳是借了改革的東風,要是再早幾年,國家給批,辦企業佔地皮不花錢
先圈大院兒,西林莊三個大隊的趕大車拉腳的車把勢都樂得夠嗆,拉石頭拉磚。
纔開放的時候才二分錢一塊的磚,現在已經漲到了一毛多錢,圈這個大院兒沒有二十萬也下不來。
正是農閒季節,正月初三,楊柳就僱好了二十輛大車,包了兩個磚廠的紅磚,不夠的話還得到遠處去買,上山拉石頭的車去了十輛,包了兩個山場的石頭。
準備了兩個月的光景,石頭磚沙子水泥,預備得齊全,很大的棚子裡堆了大垛的水泥,沙子山那麼一堆,磚垛正好像圍牆一樣碼了眼圈兒,打更的小房已經蓋好。
許青楓還是找了楊天祥看東西,別處打更的二百塊錢,楊柳給他三百,谷舒蘭不想讓楊天祥幹:“讓她親爹打更掙她的錢?不打更就不能給?”
楊天祥說谷舒蘭不講理:“一個工人一個月都開不了三百,你想一年白得幾千塊,就是太貪心了,楊柳是不捨得這個錢讓別人掙走,還是捨得給咱們的。”
谷舒蘭卻不那麼認爲:“她不捨得別人掙走?還把木匠鋪交給一個外姓人?”
楊天祥說:“我不懂木工怎麼管得了。”
谷舒蘭說“你不會學嗎?”
楊天祥說,那是六十歲的人還能學的嗎?
谷舒蘭說:“老何家那個姑爺跟幹活計拿一般多,一千塊。”
谷舒蘭就是生氣:“給外人一千多塊,木匠工錢那麼高,不會每個人讓他們少掙幾百給咱們,一年多少錢?三十多木匠,一人一年比別的木匠鋪多掙四五千,一年走十五萬,那錢給咱們就不中?她就是心眼子不好使,恨着咱們不讓她上學,竟意兒的在這兒整個破木匠鋪氣着咱們,這點事兒你就看不透?要不都管你叫四傻子。”谷舒蘭分析着說,楊天祥也蔫,他也是疼那麼多錢。
不知道楊柳掙那麼多錢,他們以爲也就是和別人的一個價兒,要是知底,倆人好歹得氣瘋,他們只看見進的,看不到出的,他們總不想,楊柳把錢省下添到製藥廠裡。只想的是自己的利益,不想閨女的死活,只要楊柳有他們就惦記。
別說他們這樣貪心的了,大山跟着去摘一回蘋果,發現了楊柳在城關真有七處房產,房價年年的長。城裡的地皮年年的貴,七處房產值老錢了,大山眼饞的跟李小曼叨咕這事兒。
這個從來沒有多餘話的蔫巴人的,也眼饞起了楊柳的房產,腦不起谷舒蘭惦記。
李小曼震驚的張口結舌,感到不可思議,這個大姑子得有多大的城府,從小就自己攢房產,這個人的心機太重了,掙錢不交家裡,自己私藏,哪有這樣的女兒?
李小曼這個沒心機少城府的人竟然看不起楊柳來了,認爲楊柳是自私。
跟大山說話就帶出來楊柳的不是:“看來,你姐這個人也不咋地,對父母都沒有真心,對兄弟姐妹能有什麼真心。”
大山就笑了:“你瞎想什麼呢,我姐六歲就掙錢給家裡,小學的文化都是自己在家學的,五年掙了一萬多,上了一年學,我父母就不讓她上,我姐是爲了上學走的,十一歲離家自立,撿廢品做衣服掙錢上學攢錢置房產,她說,攢房子比存款強得多,我們也應該攢錢置房產。看姐姐幹啥你就幹,保準沒錯。”
李小曼更震撼:“六歲掙錢,我怎麼不信,幹什麼掙錢?
十一歲離家出走掙錢讀書置房子,不可思議,我真的不信。”
“你不信的多了,你不信,你去看看她的傢俱設計的,你準又不信,你不信你看看她的製藥廠那個大院子,你一輩子也辦不到。”大山頭次貶媳婦。
李小曼一聽就急眼了:“你能耐你試試,我有那個本事我跟你?”
大山一聽就急眼了:“你也就是跟我這樣的,許青楓好人家要你不?”
“你!……李小曼氣結,倆人頭一次犯嘴。
大山說:“你不懂不信不會的事兒多了。”
“你更是個廢物!”李小曼氣急眼了。
“我不廢物找你這樣沒人要的。”大山說話氣死人,就是個倔巴頭。
“你姐能?你姐再能掙錢也不給你花。”李小曼氣得不知說啥好。
“你掙錢給她花了?”大山也會堵。
“她那麼有錢再花別人的錢?”李小曼氣憤。
“人家有錢爲什麼要給你花?你是吃不上飯?還是穿不上褲子了?惦記人家的錢?”大山眼斜了李小曼一眼。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個理兒。”李小曼爭競。
大山說:“什麼了理不理的,世界上沒有理。”
李小曼被堵的噎死:“你!你們家人就是不講理?”
“我們家人就這個德行,你覺得虧你就走。”大山的倔勁兒趕上一頭牛。
李小曼氣得哭,一定要看看楊柳在京城的傢俱專賣店,看看她到底有多能,連她的窩囊的兄弟都看不起她,讓她情何以堪,自己可是京城戶口正式工,找了一個三無戶,還是看不起她,就仗她姐夫是個市長,有什麼了不起的,楊柳就是遇到了一個能耐對象,她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
要是大山這樣的對象,看她還能呼風喚雨?她連自己一個車工都不及,大學生怎麼樣,還不都是開卷考試的結果,讓她不抄書試試,看她能不能考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