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夢嫺原本正在沉思,沒想到青黛竟然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姑娘!奴婢真是該死!”青黛嗚咽着將話說了出來,要不是她發出聲響,肯定也不會遭遇到江匪。
姚夢嫺有些沉默,青黛性子活潑,往日裡也還算盡職盡責,人也機靈。
可是她卻覺得青黛遇事太毛躁,從這次的事來看,在衷心上面,可能還差點。不過,剛纔的事也可能是她嚇傻了,不管怎麼說,夢裡的青黛雖然沒有陪她到最後,可是她也沒有背叛過她。
“起來吧!”姚夢嫺雖然可以理解,卻終究不能就這麼原諒她,青黛的性子確實要改改了。她在府裡的日子艱難,若青黛再不謹慎行事,到最後不但會害了她自己,也會害了大家。
所以,她打算最近冷冷她。
青黛看自家主子沒說什麼責怪她的話,只是神情卻很冷淡,她的心裡也有些委屈。她當然真的是害怕極了,她都嚇傻了,當然反應不過來。腿都是軟的,所以江匪要侮辱姑娘時,沒來得及去幫忙,難道姑娘要因爲這件事而惡了她?
還是因爲她的叫聲將江匪引來,姑娘是在爲這個生氣嗎?
顧誠玉囑咐管事叫上幾個人看着這五個江匪,至於其他船客和船工身上的傷,他們只能簡單地包紮。顧誠玉將空間裡止血的藥丸拿出來,給大家服下,剩下的都是外傷,這個得等到下個碼頭的時候,才能下去找郎中了。
現在顧誠玉發愁的是,等到下一個關卡,肯定要盤問加搜查,說不定還要帶着官府的人去搜尋江匪的屍身,那就得耗費不少時辰。再加上這些傷員要在下個碼頭停下找醫館,那更是費時間。
這樣肯定比原來預期的要晚上好幾日,娘他們在家裡等得着急,再從哪裡得到一些小道消息的話,怕不是要急死。想到這兒,顧誠玉打算手書一封,等到下個碼頭停靠時,去途徑的鎮上,讓鏢局送信。
剩下的清理顧誠玉沒有參與,這些都是船家的事。他叫上茗墨和孫賢他們,準備回屋子休息。從剛開始的情緒緊繃,到後來的奮戰,差不多用了兩個時辰,大家都累得狠了,都想先休息休息。
那個身手好的中年男子早就被人擡走了,這船上還有一個人的本事不錯。當時那人就站在船尾,出手不多,只每次出手,都會有江匪受傷,也是位難得的高手了。
看來這船上有本事的人還真不少,那幫江匪也不知是爲何而來。要說爲財,他覺得這樣的理由不太充分。抓住的那幾個江匪,他也不想去盤問,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再說,其中就只有一個人像是個小頭目,其他的小嘍囉,就是問了,也不見得知道。
在回房的時候,顧誠玉卻接受了大家眼神的洗禮。
“看!就是他,殺起人來可不眨眼!”其中一名船客指着顧誠玉說道,一邊說,還一邊腳步後挪,臉上還有些驚恐之色,彷彿顧誠玉長得凶神惡煞似的。
“就是他?那可真看出來啊!看起來像個讀書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旁邊的人也退後了兩步,上下打量了眼顧誠玉,最後嘴裡還嘖嘖有聲。
顧誠玉翻了個白眼,他殺了幾個江匪,就變成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了?其實顧誠玉不知道的是,他殺江匪時,那利索的動作,還一臉的面無表情,在他們眼裡,可不就是殺人不眨眼嗎?
茗墨和茗硯本來很累,只想回屋休息。這會兒卻聽見有人這麼說他加公子,差點鼻子都氣歪了,他家公子爲保住全船的人,奮勇殺敵,沒想到到了他們嘴裡,差點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了。
茗硯性子最爲急躁,立刻嚷上了,“有些人就是不識好歹,江匪來了,只管躲在屋裡做縮頭烏龜,等咱們這些人將江匪殺死了,他們就出來說三道四,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大的臉。”
那些人聽完後,有些訕訕的。不是不想反駁,而是看到顧誠玉身後的那些參與戰鬥的人,都拿眼珠子瞪着他們。他們也知道自己理虧,只得拉着同伴回了自個兒的房間。
“理那些人做什麼?你們回去都休息吧!我叫船家燒些熱水過來。”顧誠玉也知道茗墨他們這次確實累得狠了,剛纔他還看見他們拿着短劍的手在顫抖。
“怎麼能叫公子幹活?我去叫就是了,公子也洗洗吧!最累的就是您了!”茗墨心裡感動,他家公子一直是體恤他們的,只是公子殺敵最多,他這會兒肯定也很累。
顧誠玉也不再多言,只是吩咐一聲的事兒,他也想早點歇着。
這一天,青天白日的,除了船老大、船工們和大廚房的廚娘,其他人都睡下了。躲在屋裡的,晚上這麼大的動靜,擔驚受怕的,這會兒也都想睡個安慰覺。
顧誠玉這一覺睡到了吃夜飯的時候,茗墨他們已經起了。
“孫大哥和葉師兄醒了沒?”顧誠玉爬起來洗漱完,坐在桌前,就想到了孫賢他們。
“孫公子他們還沒醒呢!”茗墨將飯菜都端上桌,大家一天沒吃了,都餓了。
顧誠玉聞言,點了點頭,“讓船家給留些飯菜備着,免得到時候醒地晚,廚房沒了飯菜。”
茗墨應了聲是,而後想到剛纔那人說的事兒。
“公子!剛纔有個下人來拜會,說是他家老爺想見您!”
“哦?可有報上名諱?”顧誠玉有些奇怪,他們在這船上並沒有什麼認識的人。
“他沒說,只說他家老爺有一筆生意想和公子談!”茗硯也拿着茶壺和茶碗從外面進來,船上的茶水要去大廚房取。當然,大戶人家的僕婦也可以在屋裡加了爐子,煮些茶還是可以的。
顧誠玉皺眉,不打算管,他總覺得沒什麼好事。再說,既然要談生意,那就應該要有誠意纔對,沒得還讓別人遷就你吧?
“不必理會,他要真有誠意,自會上門!你們也下去吃飯吧!”
“咚咚咚!”顧誠玉剛吃上幾口飯,就有人來敲門,在外間的茗墨自然要去開門。
“小哥兒,不知你家公子可醒了?”
顧誠玉聽到是一個婆子的聲音,而且這聲音頗爲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