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宗知道姐夫沒有稱帝,姐夫當了攝政王,小夥伴楊~懷~安如今兢兢業業的守着金陵,據說,這半年來是南洲島所有百姓過得最舒服的半年,因爲朝庭不再逼着漁民下海採珠,也不再徵收珍珠,大家可以撈了補貼家用。
這大赦天下,換來了民心所向。
而爹的靈鎏學府,已經成了天子監,不論那行那業,只要是傑出的人才,姐夫和小夥伴楊~懷~安,都破格錄取爲官造福百姓
。
姐夫也沒有娶清平公主,據說那月初十,城門外當衆砍了楊恆瑞和清平的頭顱,暴屍三日,遺臭萬年。
清平詛罵姐夫終身不會有子嗣,情香淚的事就像長了翅膀一樣,眨眼傳遍了五湖四海。
姐夫雖然沒替姐洗清流言,但卻讓人四處傳播姐姐的奇人奇事。
姐姐的孔明燈,如今成了金陵許多人常用的許願燈。
姐姐曾跟闞奶奶提過的煙花炮竹,如今也做了出來,成了有錢人家紅白喜事,最熱鬧最彰顯身份的東西。
姐姐曾想收購的玻璃配方,姐夫收購了下來,就連南洲島也有人開始用玻璃用品。
靈鎏山莊雖然沒有了,但金陵的奇女子六小姐的傳聞卻越傳越火,楊恆瑞的那場政變,姐姐的隱忍,姐姐的睿智,姐姐的大義,姐夫毫不留餘地讓人傳播。
也許姐姐不知道,但他知道,如今不論走到哪,都有說書的人說姐姐的奇人奇事,再也沒人記得曾經楊恆瑞放出來的那些流言蜚語,只有好多的大家閨秀都在傳唱姐姐曾經唱過的歌。
那首《飄洋過海來看你》《滿江紅》《卷珠簾》都成了所有人朗朗上口的歌謠。但別人知道,其實姐姐會唱的還有好多,而且都十分好聽,但他最喜歡《笑傲江湖》,也最怕聽姐姐唱《夢一場》還有那首《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至於羅夢生,姚天宗一直不知道他的消息,他就像真的失蹤了一樣。
在他忐忑不安的說起羅夢生時,十七郎說,大概他去找許仙和白娘子了。
正在姚天宗怔怔的回想這些時,忽然聽到娘哽咽的道:“生哥,六六已經不是一天這樣呢喃了,她忘不了喬軒,不知道爲什麼,我看到六六笑,總覺得她笑的很勉強,這樣心痛的過着每一天,我好難過。”
“彩雲,難過也要忍,難道你還想女兒回去過以前那樣的日子嗎?你忘了江氏是怎麼對咱們女兒的?比起做那榮華富貴的王妃,夫人,我更希望女兒像現在這樣,看日出日落,平平靜靜,安安然然
。”
“話雖如此,可我的心真的很痛,生哥,咱們把那個東西告訴六六吧。”
“不行,彩雲,六六快要生產了,你想她出事嗎?”
舒氏抽泣的悶哭。
姚天宗怔怔的想着,娘說的是什麼東西?什麼東西爹孃要瞞着姐姐?
猛的他忽然想起出京城的那天,羅夢生在姐姐手裡塞的東西,當時姐姐被孫表哥丟進馬車,東西也撞飛到孃的懷裡,他記得,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油紙包。
羅夢生這個人就像個惡夢,雖然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可每回讓他想起,那情香淚是他做出來的,也是他給了清平公主喝下,他心裡就恨的咬牙。
那紙包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正憤憤的想着,想平息下來,然後拿珍珠去哄姐姐開心,猛的又想到,羅夢生是因爲太愛姐姐,所以偏執的想要重回到以前,在他輸給了姐夫後,他說他錯了,但他不悔。
不悔?不悔?他會不會在最後良心發現,給的是情香淚的解藥?
要不然娘爲什麼說,要把那東西給姐姐?
想到這,姚天宗心跳加速,回到窗邊趴在那,小心翼翼的看着爹孃。直到爹攬着娘出了書房,他才跳了進去,開始翻箱倒櫃的找,還真在爹的書桌最下面,找到了那個油紙包。
小心翼翼的打開一看,就見裡面包着一個小瓷瓶,還有一個木盒,木盒裡擺的是一個三角香,沒有什麼味道,顏色是褐色的,就像大多的薰香一樣,只是無色無味。
兩個物件的下面壓着一張早已墨跡乾爽的紙條,他打開一看,神色頓時愴動。
上面寫着:
六妹妹,真正的雌情香淚,一直在我這裡,清平喝的那是假的,她是個骯髒的女人,在你離京後,府中面首已有三個,其中就有陳從文。謝謝你,讓我懂得了什麼叫真愛。六妹妹如果真的來世,我希望下次遇見你,再也不要放手,也請你給我機會,我不會再傷害你,這一世我沒有機會對你說,我愛你,下一世,希望有機會親口對你說,
落款羅夢生
。
姚天宗激動的深吸了口氣,這雖然不是解藥,但對姐姐來說,是最好的解藥了,爹和娘不給姐姐,一直瞞着姐姐,相必是怕姐姐再去遭以前的那些罪。
他們聽完姐姐和他遊街示衆,當時臉都綠了,如今他回想那一天,同樣心悸,同樣爲姐姐心碎,那他要不要告訴姐姐?
要不要?
姚天宗糾結的想着!
恰好此時春十七路過書房,從鏤空的窗戶上看到他在發呆,好奇的道:“君公子,剛纔我聽崔債說,你撈了一顆很大的珍珠不去跟六小姐顯寶嗎?”
姚天宗聽到十七郎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打翻了情香淚,一想到,這東西要壞在他手上,他駭臉都青了,趕緊小心翼翼的重新包好,這時龍十七因好奇已經翻窗而入。
“你看什麼呢?這是什麼東西?”
姚天宗瞪了十七郎一眼:“十七郎,你就不能換回女裝嗎?天天扮男人,都快成男人婆了,我娘都給你找了好幾回婆家,人家看到你就跑,你是真打算孤老一生啊?”
十七郎一個後腦勺打了過去:“你懂什麼,姐是像風一樣的女人,所以就要隨風而去,像哪風一樣,世上想讓我這縷風停下來的男人,沒有,姐這輩子就打算跟你姐姐攪一塊了,你沒聽你姐姐最近跟我說,當拉拉很好嗎?”
姚天宗臉綠了,姐姐自從到了南洲島,性情就活躍了許多,沒事便用一些他從來沒聽過的詞說話,比如說這拉拉,剛開始,他還以爲是拉拉手,後來才知道……呸!姐姐纔不會跟她拉拉。
不行,他要去上京,看看姐夫,如果姐夫過的不好,心裡還裝着姐姐,他就告訴姐夫,你快要當爹了,而且姐姐還給沒出世的小寶寶取了個名字,叫喬不渝,至死不渝!
ps:看到這裡,大家不要怪羅夢生了,他也是個可憐人,爲情所困,太過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