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該提醒地自己已經提醒了,雖然有些兒讓人驚訝,但想來外祖父定然會留下一條後路的,不會把路給走死了。
自己能賺銀子,外祖家有權,想必這一層外祖父已然清楚明白了。
罷了,自己日後多多收斂一些兒吧,找機會跟皇上說一下,自家的人全部昭雪了,母親已經不再託夢了,想必這樣皇上會鬆懈一些兒吧。
單雅想到這裡,不由再次看向忠寧侯,隨便瞧見忠寧侯瞧着自己,猛然意識到自己方纔走神了,遂敢忙看着他笑了笑。
忠寧侯不由跟着她也笑了,隨後看着她感慨地說道:“珊兒,外祖父讓你受苦了,你小小年紀卻已然能想這麼多,真得是長大了。”
單雅說出這一番話,早就料想了多種想法,卻獨獨沒有想到忠寧侯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不由心頭一酸,暗自在心裡嘀咕着,你們的珊兒被生活所累,已然離開這個世界了,既然自己來了,定要護得親人周全,想到的自然是要多多提防,再者說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
她想到這裡,便看着忠寧侯安慰得說道:“外祖父,珊兒不苦,珊兒有姐姐疼愛,弟弟貼心,如今又尋到了外祖家,又得外祖父和外祖母格外疼愛,還有舅母和志遠哥哥和素心妹妹的疼愛和關心,已經是很幸福了,珊兒只希望咱們一家人能夠好好的生活,不要再有大得波折。”
忠寧侯聞言,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了握單雅的手,語重心長地安慰說道:“珊兒,如今有外祖父,你別怕,咱們的生活定然會平平順順的,外祖父不會再讓咱們的生活發生過大的波折,你就只管開心過吧,別想那麼多了,至於你的婚事,你放心,外祖父定然會幫你找一戶好人家的。”
單雅聽忠寧侯說到自己的親事,面上不由一紅,暗自嘀咕着,既然外祖父已然明白自己的意思並提高警惕了,想來他定然會有一番打算,如今既然說道自己的婚事,自己倒是要藉着皇上這張虎皮特別說一下了,反正皇上也曾這般說過,至於他到底有意說起還是無意間說起的,這個自己就不再考究了。
單雅想到這裡,便看着忠寧侯猶豫得低語着說道:“外祖父,關於珊兒的親事,皇上曾說過要給珊兒賜婚的,只是珊兒不曉得當時皇上說得是玩笑話還是真格的,畢竟當時皇上說起過的。”
忠寧侯聞言,登時就是一怔,隨後便詳細地問起單雅當時的情況來。
單雅便把上一次皇上下旨,自己帶着大丫進宮覲見皇上的事兒細細地說了一遍。
當時皇上下旨給大丫賜婚忠寧侯是知道的,此時聽單雅說到皇上還說起要給她賜婚的話題,心裡不由一咯噔,暗自嘀咕着,皇上竟然說過這樣的話,他可是知道珊兒曾在忠義侯府以姨娘的身份兒住過的,而今卻說要給珊兒賜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莫不是皇上心裡真得有所忌憚?
就在忠寧侯猶自思索的時候,猛然瞅見林老夫人進來了,看她的神情很不一般,心頭不由一緊,正想詢問,卻陡然聽到林老夫人低語着說道:“侯爺,皇上的旨意來了,還有珊兒,快,換衣衫,接旨。”
忠寧侯猛然跳了起來,正想衝出去接旨,猛然聽到林老夫人說的衣衫,遂正要尋找,便見林老夫人已然拿起他的衣衫幫着他穿了起來,嘴裡便忙忙地催着單雅快去換衣衫。
這一道聖旨,對單雅來說有點兒意外,此時她也顧不得多想,忙忙地奔出住室,正要疾奔出屋子回馨香苑去換,驀地被林素心給攔住了,她看着單雅忙忙地說道:“珊兒姐姐,你莫要急,素心方纔已經吩咐丫鬟去馨香苑讓她們給你送接旨穿得衣衫了,她們腿快,估計已經快回來了。”
單雅聞言,急急的心頓時安定下來,暗自思索着,皇上這個時候下旨,會是爲了什麼呢?他那天不是說等自己會安北王府的那天再賞賜的麼?怎的今天便來了呢?方纔外祖母說讓自己跟外祖父去接旨,這又是什麼意思呢?那日他不是說還要賞賜二姐和小石頭的麼?怎的……
單雅想到這裡,猛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着便見到大丫和二丫以及青梨拿着她的衣衫走了進來。
單雅見了,敢忙脫了外衣穿戴起來。
人多穿得也很快,等到單雅穿好衣衫的時候,忠寧侯便走了出來,他打量了單雅一眼兒,點了點頭說道:“好,咱們走。”
說着他便快步朝着苑子走去。
單雅敢忙亦步亦趨地跟上,走得穩且有力。
及至兩人來到廳裡的時候,本來坐着的太監敢忙站了起來,笑呵呵地瞅着忠寧侯和單雅說道:“公主,侯爺,今兒拿着聖旨,就不給你們見禮了。”
忠寧侯聞言,忙笑着說道:“有勞公公了。”
那太監敢忙正了正神色,看着忠寧侯和單雅笑着說道:“好,那咱家就宣旨了。”
忠寧侯聽了,敢忙站定跪下,單雅也忙忙地跟着跪下,心裡唯有苦笑,這裡不是現代,少不了跪啊。
那太監見了,這才正色地展開聖旨大聲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宣忠寧侯送夢月公主進宮,欽此。”
忠寧侯和單雅敢忙磕頭謝恩。
待接了聖旨,那太監便笑着說道:“公主、侯爺,咱家這就回宮復旨去,還望侯爺和公主能夠快一點兒,莫要耽誤時間。”
忠寧侯聞言,當即便看着那太監點了點頭。
待到那太監走後,林老夫人和林夫人也忙忙地奔了過來,忠寧侯見了,忙忙地吩咐了幾句,便帶着單雅進宮了。
待到兩人來到皇宮,心裡仍是疑惑,不明白皇上爲什麼會宣他們進宮,但有一點兒他們明白,定然跟明天單雅回安北王府有關。
兩人來到皇上的殿內,便忙忙地跪下。
皇上見了,笑着親自攙了兩人起來並賜了座後,忠寧侯和單雅的心才稍微安穩一些兒。
待說了幾句閒話,皇上才笑着看向單雅說道:“珊兒,你既然是朕的御妹,今晚便在宮中住一宿吧。”
單雅聞言,心裡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麼讓自己住在宮中,卻忙忙站起身謝恩。
皇上見了,笑着說道:“今兒咱們只敘家事不談國事,珊兒不必這麼多禮。”
他說着,便扭臉兒看向忠寧侯笑着說道:“老侯爺,您看……”
忠寧侯此時即便是不願意,也不能忤逆皇上的意思啊,遂忙忙地站起身笑着應了,心裡則不停地揣測着,皇上留單雅在宮中,到底是何意思。
莫不是想要把她納入宮中?不、不對呀,方纔皇上可是說了她是御妹。
他轉而一想,便明白了,或許皇上說得就是字面意思,她既然是他的御妹,要去安北王府,從皇宮離開,既顯得皇上對她果真是親如一家,並再一次提高了單雅的地位,這樣的賞賜本朝還從來沒有過,是何等的高貴啊。
他想到這裡,心裡則越發的謹慎起來。
單雅的心裡明白,這是皇上對自己的恩寵,既然自己是他的御妹,索性一好到底,讓人看到皇上果真重喏,不僅認自己做妹妹,還實實在在地以御妹相待,並不似人們所想的那般,只是表面上爲了安撫自己罷了。
唉,自己今晚想要好好陪陪外祖母的打算落空了,不怕,反正都在京城,隨時可以見到的。
見兩人高興應了,皇上便忙忙地吩咐人帶着單雅去見皇后,留下忠寧侯又談起國事來。
卻說單雅跟着宮女來到皇后的宮殿殿門,便有宮女笑着忙忙說道:“公主,皇后娘娘等着了,還請公主跟奴婢來。”
單雅聞言,是見過的,敢忙看着她微微點了點頭,快步跟在那個宮女的身後朝着殿內快步走去。
等到單雅進到殿內,拜過皇后,皇后敢忙親暱地拉了單雅的手起身說道:“珊兒,咱們是一家人,快快起來。”
她說着,便拉着單雅的手坐了關心地問起她對安北王府的印象來,還一再說若是感覺哪裡不好,便告訴她,她定然會讓人再好好修葺的。
單雅見了,敢忙點着頭說滿意,並一再道謝。
隨後,皇后便拉着單雅笑着說道:“妹妹今晚住在宮中,咱們姐妹好好親近親近,本來姐姐打算咱們姐妹好好親近的,可皇上說了,要給妹妹專門準備一個苑子,日後妹妹若是回宮,還可以多住幾日,走,咱們這就去看看,妹妹若是不滿意,便跟皇嫂說,皇嫂再讓人好好收拾一下。”
她說着,便伸手拉着單雅的手,朝着殿外快步走去。
單雅聞言,頓時感到納悶,暗自疑惑地思索着,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告訴自己,這裡纔是自己的孃家,日後回孃家,便要回這裡麼?
那忠寧侯府呢?不會日後不讓自己再回去了吧?那可是自己外祖父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