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簫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用力地拉了起來,“你什麼意思?!你別想騙我!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狗屁話麼?據我所知,你在監獄裡,被人打,被人幹,折磨得生不如死了吧?怎麼?沒有進來前的坦然與骨氣了麼?害怕了?想耍陰謀詭計騙我將你弄出來麼?哈哈!你做夢吧!我不會上當!更沒功夫陪你玩!你省省吧!留着點力氣好好想想該如何應付那些監獄裡的餓狼吧!”
說完之後,用力地將他一推,轉身就走。
墨思慕無動於衷地笑看着他,陰陽怪氣而又慢條斯理地說:“墨子簫!你以爲我墨思慕人進了監獄裡,便沒有辦法操控外面的世界了嗎?看來你真的是有夠愚蠢!竟然半點沒有懷疑那老傢伙的死因!”
“你說什麼?!”墨子簫腳步一滯,緩緩地轉過身來,充血的眼睛像要吃人似地緊盯着墨思慕。
墨思慕淡笑着點頭,“不錯!你這下想得沒錯!老傢伙的死是我弄的!”
墨子簫咬牙切齒地說:“你以爲你是老幾?”
墨思慕淡笑着攤了攤手,“信不信由你!是我讓人乾的!做這事的人,就是那個你們在發慈悲放了的秦小茹!是我告訴了老傢伙心臟起博器的那串數字,她請黑客襲入了醫院的電腦,然後關掉了那冷冰冰的儀器!呵呵。墨子簫,在女人這一方面,我並不比你差!甚至還要略勝你一籌!就算她知道我不愛她,她仍然願意完成我交代她爲我辦的事情!”
墨子簫聽得心膽俱裂,一步步地走近墨思慕,大掌一抓,將他用力地抓到面前,舉起拳頭對準他的臉就是一頓亂揍。
墨思慕完全沒有反抗,任由着他打得自己的臉像開了染坊一樣慘不忍睹。
一直站在門口看着的警察無動於衷地看着,彷彿這暴力血腥的一切根本不是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墨子簫好一陣痛快地狠揍,直把墨思慕打得像條死蛇一般躺在地上,才鬆了手,直起身子,再提起腳用力地朝他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腳,一口唾沫用力地吐在了他的臉上,冷冷地說:“你這輩子別想着出來了!我要讓你爛死在這個監獄裡!你這個冷血無情的狗雜種!”
說着轉身就走。
墨思慕低咳,叫道:“你真的不擔心夏小昕會出什麼事嗎?你不想知道有誰會想要她嗎?”
墨子簫轉頭冷冷地說:“我自己的女人,我會自己保護,不勞你牽掛!”
說着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墨思慕不甘心地在他背後嘶聲大叫:“墨子簫!我在這裡等着你!如果你後悔,你還可以來找我!”
回到家後,他立即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帶着夏小昕回到莊園住下了。
當然,隨他而去的,還有墨顧軒留給他的那種神秘的特種部隊。
他相信墨思慕只是瞎扯是恐嚇,因爲他想不通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已經關在監獄裡作垂死掙扎的墨思慕,還有那已經人間蒸發了的蔣盈之後,會有誰會想要夏小昕的命!
但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敢馬虎,因爲他在回來的路上,去了一趟醫院,最後查明墨顧軒的死果然是人爲。
他記得他得到證實時的心情,當真是又驚又駭,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感緊緊地攫住了他的心臟,像有一條蛇鑽入了衣服之內,冰冷而滑膩,讓他直犯惡心。
他知道墨思慕壞,可沒想到卻能壞到如此極致,更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具備這種操縱人心的本事!
他記得當時秦小茹假借着斥罵墨思慕的機會,靠近過墨思慕,他絕對相信,就是那個時候,墨思慕再度對秦小茹下了追殺的指令,而那個癡情的女人竟然就真的領了他的命令,喪心病狂地對墨顧軒動了手! WWW ●тTk дn ●C〇
難怪那天,當他聽到墨顧軒的死時,他就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原來,墨思慕真的就是那罪魁禍首!
正因爲如此,他不敢輕視墨思慕在監獄裡說的那些話,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犯這種粗心大意的低級錯誤,他無法接受失去夏小昕的可能!
所以,他把夏小昕帶回了莊園。
在莊園裡,jason的勢力,尖端的硬件設施,狠絕的部隊,都是保證夏小昕安全的必要條件。
墨家雖然也算得上安全,但他不敢馬虎,更不敢打保票在那個住滿了墨家子孫的園子裡,會不會有哪個對他心存不滿的墨家子孫會受了墨思慕的盅惑想悄悄地拿夏小昕開刀!
很可悲!明明是血肉至親,卻無法讓他相信,他相信的,反而是那沒有半分血緣關係卻比手足還親的jason!
當然,去見墨思慕這件事情,他沒有隱瞞夏小昕與jason等人。
因爲只有告訴了他們,所有人才都會時刻保持着足夠的警惕性。
更何況,如今的夏小昕已經經歷太多,讓她早點知道,也好讓她早有準備,不至於到真的有突發事件時,會措手不及。
這天夜裡,因爲這件事情,莊園上下籠罩着一股簫瑟的殺氣。
而此時此刻的監獄裡,已經熄燈了,所有的犯人都被關進了房間裡。
一片寂靜的黑暗裡,墨思慕躺在牀上,驚悸地睜大着眼睛,耳朵也高高地支起,全身上下都處於一種極度的警戒之中。
被關進這裡已經足足一個月了,關進來的頭一天,在浴室裡,便因不甘心情願被男人摸而與那男人打了起來。
結果可想而知,他被羣起而攻之,被打得牙齒落了三顆,趴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最後還是被看守架着去醫務室的。
在醫務室住了一天之後才被送回來。
一回來,卻愕然地發現與自己同囚室的男人,正是那個又粗又壯的黑人。
從此以後,他就過上了悲慘絕倫生不如死的生活。
每天晚上,他都被揍得半死,最後總是被那黑人用刀架在脖子上被迫承受着無法忍受的屈辱。
於是,他想到了要逃出這座吃人不吐骨頭的監獄,於是,他找上了墨子簫。
誰知,墨子簫竟然對他的威脅置之不理!
看來,就算那人不動手,他也得讓邁克去找人給墨子簫一點警告了!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兇狠。
正想得出神,突然脖子上一道冰冷。
熟悉的冰冷,熟悉而厭惡的氣味讓他沒有動。
從進來之後,他就天天受傷,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尤其在經過今天墨子簫的一頓海揍之後,他現在渾身傷痛得動都不想動。
更何況,他知道,即便反抗了,結局仍然只有一個,那就是仍然會像今天之前的那些夜晚一樣,在飽嘗了一頓好揍之後,然後被人蹂躪而已!
他沒有力氣反抗了!
他也不想反抗了!
他想留着一條命出去!
復仇,是他現在唯一的目標!
他不是個傻瓜,總是知道審時度勢的。
退一步,海闊天空!
忍得下胯下之辱,日後才更具備報復的力量!
他這樣安慰着自己,在黑暗裡低聲地說:“來吧!今天我不會反抗!”
“你終於學乖了麼?”黑人輕輕一笑,兩排雪白的牙齒在黑暗裡閃耀跳躍,詭異無比。
墨思慕沒吭聲。
墨思慕動了動快要麻木了的身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趕緊吧!我的身體快要麻木了!”
黑人輕笑一聲,手一動,墨思慕的頭自然而然地高高仰起,驚恐萬狀地叫道:“你想做什麼?”
黑人婉惜地嘆道:“你的味道真心不錯,時間久了,我都懷疑自己會不由自主地放過你。”
墨思慕強作鎮定,“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不是告訴你,我不會反抗嗎?何必動不動就拿着刀子架我脖子上呢?”
黑人搖頭,“我也捨不得!畢竟要再遇到你這樣的人,又不知道要過多久了!或者,以後都再也遇不到了!可惜的是,你惹錯人了!你不該進來了,還不肯老實本份地呆在這裡!”
墨思慕驚惶失措,“你什麼意思?我惹到誰了?我不是隻惹了你嗎?”
黑人低笑,“惹我沒關係!我喜歡你惹怒我,因爲那樣纔夠勁!”
“那是他……”墨思慕驚懼地想到了一個人。
“不錯!就是他!你去跟上帝后悔去吧!”黑人手下用力一拉,鋒利的刀鋒輕易地就在墨思慕的喉嚨之上拉出了一道殷紅的血線,血一下子狂飆了出來。
黑人鬆開他,跳下牀,若無其事地往自己的牀上一躺,安然地閉上了眼睛。
而墨思慕伸手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妄想堵住那道口子,可是那裡就如開了閘的水籠頭一樣,怎麼用力捂都無法阻遏血水的流失……
他的臉漸漸蒼白,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兩個充血的眼球幾乎快要迸出眼眶。
他的嘴巴半張着,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響……
墨思慕在監獄被殺,且殺他的囚犯連夜成功越獄之事第二天就傳回了墨宅,並且上了紐約所有報紙的頭版頭條。
昔日的墨家掌門人被罪犯殺死在囚室裡,法醫鑑定,在死之前,還曾經被人粗暴地性侵過。
這不得不說是一樁極具爆炸性的消息,讓人津津樂道遐想聯翩之時,卻也忍不住嘆息一聲。
墨子簫坐在書房,長長地吐了口氣,安然地闔上了報紙。
jason意態閒散地拿着一瓶酒,兩個杯子走到他的對面坐下,往杯子裡倒了酒液,遞給他一杯,笑道:“這下你再沒有後顧之憂了吧?”
墨子簫端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嘆道:“多虧了你!還是你動作快,行事果斷些!我卻只是想着如何防禦而已!”
“你不是想不到!你只是不願意做而已!”jason一針見血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