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我見到化爲凶煞的書生劉好在吃人面魚,我的心裡驚恐地問道。要是這樣衝過去,讓他想起以前的記憶,還不得讓劉好給吃了,可是,要是劉好記不起以前的事情的話,我就回不去了。
那已經化爲鬼魂的中年男人卻非常平靜,他的眼裡閃過一絲堅定,他說道:“我這麼多年也一隻再找能夠困住凶煞的辦法。我的魂魄在冥界徘徊了多年,我終於找到了這個辦法,也能放不下當年不敢去面對這凶煞,咽不下就這樣不明不白死掉的怨氣。正巧的是我正要實驗這個辦法的時候,我遇到了你。”
我不由地好奇,這凶煞這麼厲害,居然有辦法能夠困住他。“是什麼辦法呢?”
“冥界法寶,捆鬼繩,這繩子能夠束縛住一般的鬼,就是不知道對凶煞有沒有用。”中年男人說着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哇!——真厲害,那你趕快去試試。”我一聽這個中年男人這樣說,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這個中年男人轉頭跟我說道:“再見了,姑娘。”然後連忙跑去了劉好那裡。
——爲什麼我們還沒成功,這個中年男人要和我說再見呢?
我帶着疑惑,突然,我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是那個中年男人在騙我:這個中年男人還是人,他說的話大部分都是假的,要是這個中年男人是鬼魂,他怎麼可能還會有影子呢?紅兒姑娘說,讓劉好想起記憶的話,就能離開冥界。那她的意思不是隻有讓劉好想起記憶的那個人,才能離開這裡!想必這個中年男人是同我一樣被拐到這裡,要是他成功喚起劉好的記憶,我就不是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這也可以很好的解釋,爲什麼之前這個中年男人會捂住我的嘴,不讓我接近劉好,那是因爲他害怕我搶他一步喚醒劉好,那他就沒辦法離開冥界了。
“嘿嘿……”這個中年男人臉上帶着得意地笑容,停在了離凶煞劉好兩米遠的地方。這個中年男人的笑容就像是在嘲笑我太蠢了,過了這麼久反應過來。
我心裡異常的着急,但是,我還是不敢上前,而是躲在枯木的灌木叢中,看着這一切。我並不是懷疑這個中年男人說的全部的話。
“劉好,我是來找你。”這個中年男人對着凶煞劉好說道。
劉好放在了手裡的釣魚竿,轉頭看向這個中年男人,謙謙有禮地說道:“請問公子,你找我幹什麼?”
劉好這麼禮貌,根本就不像是凶煞,也不像之前吃人面魚的人。
“我是喚醒你的記憶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紅兒,那個‘山中客棧’的主人。”中年男人大嚷道。
劉好一聽這個中年男人說完,他的眼睛都變成黑了,全身散發着強烈的黑氣,他的體型慢慢地變成一團黑色不斷燃燒的巨球,那巨球的燃料就像用不完一樣。成球的劉好聲音變得異常陰森,他對中年男人說道:“呵呵……又是一個不怕死的來了,凶煞是附着在人的靈魂碎片上的怨氣,這怨氣至少在苦惱河裡積累了數千年。”
凶煞劉好說完,他身上冒出的一大堆的黑氣向中年男人吹去,頓時,中年男人的衣裳刮破了,沁出通紅的鮮血。
“嘿嘿……我纔不怕。”那個中年男人臉變得格外的陰險,冷笑地說道,“山中客棧的那隻狐妖,答應要是我,要是我幫你身上的凶煞要是去除,你恢復記憶的話,她將給我數不盡的財富。”
“那我倒是看看你有什麼辦法,但凡是成爲凶煞的魂魄,都是心理裝着黑暗,自願成爲凶煞,劉好成爲凶煞有啥不好,我許他擁有榮華富貴的美好。你要是打擾他的美夢,說不定他會比現在的樣子更加恐怖。”凶煞劉好發出如同厲鬼一樣地聲音對那個中年男人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凶煞到底是啥,我從那個凶煞劉好的語氣裡大概也瞭解到了,這凶煞原先是來自這苦惱河的怨氣,這怨氣必須有黑暗的魂魄長期在苦惱河旁,才能被怨氣附體,一旦和人結合在一起,就成爲真正的凶煞。
“可惡的凶煞,你以爲我是赤手空拳來的嗎?”中年男人說着就拿出一條白色的繩子,他隨手拽住繩子的一端,把繩子往地上一丟,頓時那繩子冒氣了一股無名幽綠色的冥火,在冥火裡,這繩子並沒有被燒斷,而是這繩子像人一樣慢慢地從地上立了起來,在火焰裡,這繩子發出“吱吱……”怪異地聲音。
“就這個破繩子,你以爲我凶煞會怕你嗎?”凶煞劉好狂妄地說道。
中年男人眯起眼睛,一副精明的模樣,接着,那個中年男人一聲令下,“捆鬼繩,拿下它!”
那白色的捆鬼繩,變成無數白色的手,那顯然是人的手,不過已經乾枯收縮成爪子形了那些手前仆後繼的向那個凶煞劉好撲來過去,一下子凶煞劉好被那些手給抓住了,那些手也消失了,就只能看到白色的繩子捆在凶煞劉好的身上。
在劉好被捆住之後,凶煞劉好掙扎了一番,他如球的面孔散發的黑氣越來越多,凶煞劉好越掙扎,那捆鬼繩捆得越緊。捆在凶煞劉好身上的捆鬼繩又發出“吱……吱……”地聲音,好像那是繩子吃力被拉緊時所發出的聲音。
“沒有用的,你是掙脫不了的,這捆鬼繩可是我拿一百多隻厲鬼的手給煉製成的。”中年男人得意洋洋地說道,我想這個中年男人應該是個道士,和“山中客棧”的主人“紅兒”應該做了什麼交易,才這麼用心的幫助“紅兒”找劉好。
“呵呵……”劉好的眼睛裡黑氣就和冒着黑煙似的,他怪異地瘋狂地笑了起來,再狂笑之後,劉好閉上了眼睛,一動也不動,就變得格外的平靜,平靜得就像眼前的劉好是一句死去已經的屍體。
在劉好變安靜了沒多久,洗腦河的河面上白色的河水洶涌澎湃起來,那人面魚一上一下在河面上跳動着,天空漸漸四周漸漸變暗了,血紅色的霧氣開始環繞。
“你怎麼了?”那個中年男人見到好長時間劉好沒有任何反應,中年男人衝上被捆鬼繩綁着的劉好的旁邊,使勁地搖晃着劉好的身體,可劉好就像個布娃娃,隨意地被劉好擺動着。
“不是這繩子綁太緊,把劉好的魂魄給弄傷了。”中年男人慌了起來,對着劉好咆哮道,“你不可以這樣,我的金銀財富不愁吃穿的生活還等着你呢。”
中年男人閉上了眼睛沉思一會,睜開了眼睛一咬牙,索性對着捆鬼繩說道:“既然歐陽風要是死了,我活着已然沒有什麼什麼意義了,捆鬼繩鬆開吧。”
就在繩子鬆開的瞬間,凶煞劉好快速地朝着中年男人的身體撲過來,扭斷中年男人的頭,劃開了他的喉嚨,一瞬間,中年男人人頭掉在了地上,空氣變得寂靜,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在寂靜之後,凶煞劉好從地上抓住了那個無頭的中年男人的身體,令我感到頭皮發麻的是,凶煞劉好就像擰麻花一樣對待那個無頭的中年男人的身體,那個無頭的中年男人的身體變得扭曲,我甚至聽到了骨骼和皮肉撕裂的聲音,但是沒有一滴血流出。凶煞劉好把那個中年男人的審圖擰成了一根碗口粗的“人繩”。
凶煞劉好說道:“就這樣,還想困住我,對了還有那個頭。”凶煞劉好說着就撿起了中年男人的頭,只見凶煞劉好的身體往那個人頭涌動着黑氣,在一團團的黑氣侵蝕下,那個中年人頭就變成一隻活蓬亂跳的人面魚。那隻人面魚擁有着中年男人的面孔,凶煞劉好一口就把那隻人面魚給吃了。
“呵呵……還有一個……“誰也別想跑,來的都要留下來。”凶煞劉好發出陰冷地笑聲。
我聽了凶煞劉好說的話,頭皮發麻,這還有一個,不是指的我嗎?我嚇得準備逃走,我可不想也變成人面魚,被凶煞劉好給吃了。然而,那個凶煞劉好消失在我的視線裡面。
忽然,我覺得我裸露的後頸感到一絲涼意,似是尖硬光滑的東西與後頸一擦而過,這種突如奇來的感覺讓我頓時陷入了恐懼中,我以爲是那個凶煞劉好在我的後面,我心驚膽戰地轉過頭,發現我的身後除自己外都已空無人跡,正在驚詫之餘,忽而那種冰冷尖硬的觸感再次傳來,這次擦到的卻是我的頭,倒底是什麼東西?
我慢慢地擡頭,驚呆僵立原地,在枯木的灌木叢上吊着一具死屍,那巨死屍就是被凶煞劉好擰成“人繩”的中年男人,此刻屍體光着腳,在空着來回的擺動,原來碰到自己的後頸和臉頰的就是屍體的腳尖。
“我的媽呀!”我慘叫一聲,摔到在地面上。
這時凶煞劉好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的臉已然不是黑球,而是一張消瘦俊俏迷人的臉,不過那張臉格外的蒼白,他秋水般的雙眸,已翻白眼露出死魚般的眼珠從眼眶中欲裂而出,嘴角浮出邪惡滿足得意的笑容。劉好面目變得異常的猙獰,他向我伸來血淋淋的雙手,那雙手緊緊的插住了我,我無助地喊着:“救命……”
眼看我就要被劉好給掐死了,這時候,我們周圍的空間,浮現一個紅色快速旋轉的光圈, 在巨大的血紅的光圈裡,我和書生劉好的魂魄都被吸了進去,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我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