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楠自從上次消失了之後,後來在家裡,就在也沒出現,他可能被我殺了,也可能是真的離開了,日子一天天地過着,眼看着一個星期即將過去,再過三天就過了警察一個星期的觀察期,我們可以離開這西秦島了。
在肖楠離開的第一個晚上。
夜裡,房門傳來“噠噠……”地敲門聲,這聲音把敏感的我給驚醒了。
我推了推打得呼嚕的白竹,白竹睜開朦朧的雙眼,打着哈欠,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宿星,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在幹嘛啊?”
“噠噠……”地敲門聲繼續再響。
“白竹,你有沒有聽到門傳來怪聲?”我向白竹問道。
“沒有啊……”白竹回答道。“宿星好了,大晚上地好好的睡一下吧。”
“這門後面一定有什麼東西!”我說着,掀開被子,忐忑向門走去,夜晚房間黑乎乎的,尤其不靠窗的門,根本沒有月光的照射,有着說不出來的瘮人。
“噠噠……”那聲音不斷地從門傳來,那聲音就像小孩子在敲門,可是,我們家裡根本沒有小孩子,我提着膽子去把門打開。“噠噠……”地聲音在耳邊迴響,而且隨着我離門越近,“噠噠……”聲音越來越大,我地心也越來越不安。
“砰……”我終於把門打開了,大門被我重重地甩開。
我把頭小心翼翼地伸出去,門口外的走廊什麼也沒有,一片漆黑安安靜靜的。
就在我準備把門關起來,兩個小孩,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追着一個六歲小男孩,這六歲的小男孩手裡抱着一個抱着黑布的球從我的身邊跑過去,他們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衣服上溼噠噠的水不斷往下落,當他們經過我的身邊,齊刷刷地望向我,那兩個小孩的臉散發着碧綠色的光芒,朝我露出了笑容:“嘻嘻……姐姐……”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我看到那個六歲的小男孩手裡的那個球的黑布掉下來,那個球上是肖楠的人頭,肖楠的人頭就像被水泡過,不時有水從人頭上滴落下來,肖楠的人頭也浮現綠光,衝着我裂開了嘴地笑起來。
“啊……”我尖叫着,我地叫聲把白竹吸引來了,白竹來連忙起牀,來到我的身邊。
我抱住白竹,頭埋在白竹的胸膛,不敢看走廊,驚恐地和白竹說道:“有鬼……肖楠的……頭……”
“宿星,什麼都沒有啊?你自己睜開眼睛看看,可能是幻覺。”白竹看着那個黑漆漆地走廊,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溫柔地說道。
我睜開眼睛,看到走廊裡空蕩蕩的一片漆黑,啥也孩子和人頭也沒有。
“宿星,我越來越擔心你了。”白竹滿臉的愁容說道。
我想,我現在白竹心目中應該和瘋子差不多吧,我不敢對視白竹的愁容,有些心虛地說道:“白竹,我們回去睡覺吧。”
當白竹把門關上,我聽見我背後黑暗的長廊裡傳來“咯吱……咯吱……”地笑聲,這笑聲似乎是在嘲諷着我。
“白竹,你有沒有聽見什麼怪笑聲?”門關起來,門上“噠噠……”地敲門聲還在響。
“宿星,我什麼都沒聽到,等這次警察留給我們的觀察期過了,我們回c市看心理醫生好不好?”白竹語氣裡全是擔憂地問道。
“白竹,我沒事……”我纔不是什麼瘋子……
——原來,那些聲音,只有我聽得見。
自從肖楠離開後,家中的怪事不斷。晚上經常有“滴滴噠噠……”地水聲,可家裡的水龍頭都關緊了;要麼經常有女人和孩子的“嘿嘿……”地怪笑聲;還有高跟鞋踩踏“嘎達……嘎達……”地聲音……
最可怕的是,這些聲音只有我一個人能聽見,當我打開燈,整個房間是靜悄悄地什麼也沒有。問過幾次白竹是否聽見怪聲,白竹都說沒有,每次問白竹,白竹都是拿那種異樣的眼神看我,漸漸地我也不問白竹了。免得他真得把我當成了瘋子。
我就像在一個鬼屋裡住着。慢慢得也習慣了。這些怪事對我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比如攻擊我啊、家裡少什麼東西……
——但慶幸的是,自從肖楠死後,我再也沒有夢遊了。
我懶洋洋地起牀,在餐桌上吃着早餐,來到西秦島這個小鎮上,我通常是睡到自然醒的,窗外的景色晴空萬里,鳥兒嘰嘰喳喳地飛來飛去,難得好天氣,我看着這天氣享受着難得的平靜。
——要是每天都想這個早上這樣安詳,那每天晚上這裡樓裡的怪聲音我就也不去想那麼多了。呆在這裡湊合一輩子,也不錯。
有一天早上,白竹出去買菜,很久都沒回來。
忽然,窗外的天空開始變黑,雲層快速地動起來,耀眼的太陽也變淡,慢慢地消失了,在太陽消失之後,一輪血紅色彎彎的月亮浮現出來,鳥兒一隻一隻從樹上掉下來死掉、快速的腐爛了,綠樹也的葉子也腐爛開來,死亡的氣息從窗外傳來。
我驚訝地看着這窗外的異變,外面颳起了一陣漫天黃土的風,在這風裡不時地看到有許多淡黃色的紙錢在飛舞,幸好窗戶關緊了,不然這些紙錢一定會飛進來的,我在驚恐不知所措之後,我慢慢地恢復平靜:白竹肯定沒那麼快回來,雖然我不知道爲啥好好的那麼快就變天了,但是我覺得我接下來應該做的,應該是把窗簾拉緊。眼不見爲淨,讓自己先平靜下來。
當我走到窗戶前,我看到一張白髮蒼蒼、滿是皺紋地人頭擺在外面的窗臺上,那個人頭是一個老爺爺的臉,老爺爺的眼睛裡流下黑色的血,盯着我,接着窗外一隻皺巴巴、黝黑的手趴在窗上,我真的很擔心那隻手會把窗戶打開,我嚇得連忙把窗簾拉起來。
我深呼吸一口,慶幸自己可以不用看到那些奇怪的東西,但還是覺得屋子裡冷得像個冰窖一樣,凍得直打哆嗦。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砰……砰……” 急促地敲門聲。
我嚇得當然不敢開門。要是白竹的話,他自己都是會帶鑰匙的。
門上掛着的日曆,佈滿灰塵,日曆自動飛速地轉着,直到轉到“農曆六月三十日”這一頁就不轉了。
“農曆六月三十日”似乎有某種寓意,和剛剛晴天變成“血月”、老人頭出現在窗臺的……這些靈異的事件的發生似乎有着某種聯繫。
我腦子裡飛快地搜索着有關於“農曆六月三十日”這一天的信息,這個時候我想起來。
——“農曆六月三十日”不是鬼節嗎?!
——今天不就是“農曆六月三十日”……鬼節嘛……
我越想越害怕。
據說每年“農曆六月三十日”鬼節,地府便會打開鬼門,放出鬼魂,讓其回家探親,一直到七月三十日才關上鬼門。“農曆六月三十日”鬼節,禁忌也很多,不穿帶自己名的衣服、不拍別人肩膀、不吹口哨、小孩老人體弱者夜晚不外出等等。
我想,我是被鬼魂纏上了。估計敲門的那個就是一隻厲鬼。
我連忙跪在地上,求神拜佛:“老天……救救我啊……我給你做牛做馬了……”
就在這時,門口幽幽地傳來白竹地聲音:“宿星……快開門……”
這是白竹的聲音,我連忙把門打開,卻看到肖楠滿臉都是血的臉,嚇得我連忙把門重重地關了起來。
沒過多久, 門再次被敲響,“砰砰……”
“宿星,我沒帶鑰匙,你快開門啊……”
門口傳來白竹的聲音,而我卻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生怕打開門之後又是一隻鬼魂,一陣猶豫,不敢上前靠近門。
“宿星,你快開門啊,你怎麼?”門口,白竹的聲音似乎不安。
我決定要考驗白竹,“白竹,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爲什麼要來這裡嗎?”
“爲了躲避過去,重新開始。”白竹回答道。
“那你還記得我們在吳教授門口看到的花是什麼花嗎?”我繼續問道,白竹的回答不錯,我當初就
是爲了不想起那麼多我身邊的人死去,所以和白竹來到西秦島的。但是,我還是有點擔心。
“黃色的鬱金香。”白竹快速地答道。
看來門外的就是白竹沒錯了,要是鬼的話,肯定不可能知道這麼多。我連忙打開門,白竹滿頭大汗,他快速走進屋,把大門關上。
“白竹,剛剛鬧鬼,我好害怕。”我抱住白竹,一抹眼淚一抹鼻涕地說道。然後把剛剛發生的怪事全部都告訴了白竹。
白竹這回居然相信我了,他說道:“宿星,剛剛我這麼晚回來,是因爲我在路上遇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他穿着白色的壽服,莫名其妙的給了我一堆死人用的紙錢,我無意中注意到他臉上的青色屍斑,才知道他已經死了,嚇得我躲進林子裡,等他走了纔回來。”
“白竹,我們該怎麼辦?”我慌了。
白竹平靜地說道:“估計今天是鬼節,所以鬧鬼,等到明天要是這些鬼都不在的話,我們去找上次救我們的‘神婆’看看吧。”
事情,似乎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