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明顯露出慌張的神情:“我沒有。”更加用力的想要關上門。
兩人僵持着,然後丫頭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門板上傳過來,將她整個人彈開,一個站立不穩,要不是身後一位姑娘及時扶住她,她就少不得要摔個跟頭。
她恨恨的叫道:“你到底要幹嘛。”這才發現鳳歌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位容貌俊朗,卻充滿生人勿近氣質的少年。
方纔扶住她的那個姑娘看見鳳歌,“咦”了一聲,問道:“你是不是以前來過一次?”
鳳歌也認出了她,是個紅牌姑娘,叫翠喜,遂點點頭:“不錯,是柳媽媽送我下樓的。”
翠喜上前,陪笑道:“抱歉,這丫頭是剛來的,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見怪。”罷轉頭看着那個丫頭:“沒你事了。”
然後她對鳳歌:“實不相瞞,柳媽媽這些日的確不在樓裡,她只跟我們,如果有人找她,就她禮佛去了,過幾日就回來。”
“那樓裡若是有事,該找誰呢?”
翠喜道:“樓裡能有什麼事,誰還敢在籠煙樓鬧事不成,若是臨時有一些需要拿主意的,或是拿銀的事情,找馮爺。”
“帶我去見他。”
鳳歌在三樓見到了被稱爲“馮爺”的男人,本以爲他也會是像黃雕那樣的人,沒想到,就是一個看起來本本份份,一臉老實相的男人,別他是籠煙樓管事的,就算他只是來玩一夜的,也充滿了與這個地方不相合的感覺。
他這個人,怎麼看,都應該是在大樹底下,搖着蒲扇,手裡端着粗瓷大碗,吹掉上面落的樹葉,大口喝着裡面涼茶,然後再對身旁圍坐着的孩講鬼故事的鄉村教書先生。
鳳歌還沒開口,他便滿臉堆笑的迎上來:“喲,這位姑娘,你找誰呀?”
翠喜忙:“馮爺,這位姑娘是柳媽媽的舊識,是來找柳媽媽的。”
“哦,這樣。”馮爺揮揮手,“你先忙去吧。”
待進了門,馮爺請鳳歌坐下,又爲她倒上一杯茶:“不巧,拙荊出去禮佛了,有什麼事,找我也是一樣。”
又是禮佛,這理由雖然聽了好幾遍,但爲什麼總覺得這麼好笑呢。
鳳歌笑道:“我的母親與柳姨是二十多年前的好友,專程來見柳姨。她到底在何處,還望馮爺不吝相告。”
樓下鬧哄哄的聲音被厚重的木頭擋住,房間裡異常的安靜,只有供在案頭的一隻的鼎,清香菸氣的飄飄搖搖散在空氣中,那是上好的沉雲香。書香人家常在彈琴繪畫習字之時,點上一爐香,以做清心靜氣。
但是從來也沒見過有青樓紅塵裡的人點這個,這種地方要什麼清心靜氣,要的就是躁起來,躁起來纔會讓人有掏錢的衝動和慾望。
這種地方,點上一爐香去供起文武財神,哪怕是管仲,都是合理的,但是,在這香鼎之後,卻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鳳歌聞着那股香氣,覺得有些熟悉,只覺得房間內有些悶,呼吸受滯,不多時,便覺得手足軟而無力,眼皮沉重。難道是這幾天太勞累了?
還沒等她想通,忽然聽見有人從破窗而入,手中劍光四射,便要向那位馮爺刺去,劍光如白霜,握着劍的手穩定而有力。但是令鳳歌心安的理由,並不是因爲這柄劍本身的鋒利,而是這把劍的主人——關林森。
那個清朗的少年,與鳳歌相伴的時間並不算很長,但是無論多麼危急的時刻只要一看見他的身影,鳳歌就會有一種心安的感覺,無論面對什麼事,無論面對什麼事,只要有他在身邊,就沒有什麼麻煩是不能處理的。
面對那樣的一柄劍,馮爺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利刃破空,飛至而來,他依舊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只差了毫釐間隙,關林森手中的手劍就要刺進他的胸膛,取他性命。
可是,他竟然笑了,就在這一劍逼命的時刻,他的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弧度,關林森手中的長劍,也就此停下。
並不是他想要停下,而是劍尖被夾住了,夾住關林森那道氣勢無匹長劍的是兩根手指,就這麼輕輕鬆鬆的一夾,他一點多餘的力氣都沒有用,也沒有帶着殺氣,就如同在他眼前的並不是可以要命的兇器,而是春天的飛花秋天的落葉,只要輕輕的捏住,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太過於咬牙切齒。
“長河劍法,”馮爺笑笑,“你是關宏嶺的什麼人?”
“不認識!”關林森右手用力,想要將長劍抽回,卻是一動也不動。
“真的不認識?那我就不客氣了,把你綁了送回給關家,這是個偷學武功的賊,想必關家人一定會很高興的。”馮爺笑的很開心。
他又仔細端詳着手中夾着的那柄劍,搖頭咋舌:“嘖嘖,不僅偷學關家的武功,連關家的劍都偷來了。真是江河日下,一代不如一代,關家起來當年也是個武勳世家,怎麼不僅出了個叛臣,連家裡東西都快讓賊搬空了。”
“住口!”關林森喝止。
馮爺饒有興味的看着他:“有意思,偷東西的賊,對失主家的名譽還這麼維護,看,你跟關家是什麼關係?”
關林森冷冷道:“我是關家的嫡長孫關林森!至於關宏嶺,早已不是關家的人,我又怎麼會認識他!”
此時鳳歌突然出手,拿起手邊的茶壺就要向馮爺頭上砸去。就在茶壺就要砸上去的一刻,馮爺大喊一聲:“且慢。”
* 首 發更 新 . gz bp i. 更 新更 快廣 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