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歌的軟磨硬泡,威逼利誘之下,柔弱的林翔宇只得從命。
從地道里走過一回的蕭燕然熟門熟路從縣衙後院冒出來,見着林翔宇十分不滿的表示:“你那個出口也該收拾收拾了,跟個鬼屋似的,出來就撞壞了一個蜘蛛。”
“那你可得心,晚上母蜘蛛變成美女來找你。”林翔宇將他引到客室裡,鳳歌坐在裡面,蕭燕然東張西望,不見第二個人,便問道:“你在信裡的那位京裡來的貴人在哪裡?”
“這不坐那兒麼?”
“她?”
蕭燕然心下疑惑,看着鳳歌,這不就是之前曾經在北玄營裡見過的丫頭,怎麼就跟貴人扯上關係了?
不過他也相信林翔宇犯險送信讓他過來,不是爲了開這麼無聊的玩笑,遂客氣的整衣斂容,向鳳歌施禮:“請教閣下是……”
鳳歌正色道:“杜書彥是我涵涼殿故人,我原要遊歷天下,剛剛得知邊關要起戰事,特此留下助你一助。”
得一本正經,只是她那未脫稚氣的面容,實在是一點服力都沒有,蕭燕然臉上的不以爲然被鳳歌盡收眼底:“行軍打仗我不懂,但是書彥曾提及律王府的內奸之事,我可以處理。”
“你?”對於蕭燕然來,行軍打仗他不怕,怕就怕後院起火,律王府就在豐縣,隨便乾點什麼扯後腿的事,賣個情報給北燕人,只怕京城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北燕人就能將這西北邊城給收入囊中。
他也想過如果有人能替他確保後方無憂,任他在前線放手一搏,但是豐縣裡只有一個林翔宇,完全無法與律王相抗衡。
沒想到現在天上掉下來一個自稱可以幫他穩住後方的人,雖然這個人看起來很不靠譜。
“不知前方還有什麼困難,蕭將軍可以一併告知。”鳳歌對自己的身份很有自信。
蕭燕然沉吟片刻:“徵募士兵不難,只是糧草是個問題,現下已經徵召五千人,但是需要新增糧草的申請還沒有得到批覆,希望能加快處理,免得新兵的糧食配給不足,人心思變。”
鳳歌毫不在意的笑道:“這算什麼事?這不就是杜書彥家的杜老大人批准便能發下來的事嗎?”
“新增士兵的配糧,是由兵部尚書批覆之後,轉交戶部執行,現在聽聞卡在兵部尚書馮瑞慈那裡,久久沒有批覆,幾次發信去問,也是杳無音信。”提起此事,蕭燕然明亮的雙眸蒙上了一層陰雲。
鳳歌也覺得奇怪,如果邊境已經如此危急,沒道理不趕緊批覆。
“這事我會替你留意。還請前方衆將士耐心等待。”
蕭燕然的神色顯然是不相信她,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隨意點點頭,表示聽見了。
“增加了五千新兵,來得及訓練嗎?”鳳歌又想起了這事。
“勉強還可以,但是如果再多來一些人,現有的人手就不足了,你也知道北玄營的狀態,原有的士兵都沒幾個見過血,只能靠着那十幾個人做教頭。”
鳳歌得知士兵還在繼續徵召之中,她點點頭,看着林翔宇:“你的動作要加快。”
“加快?可是發條還沒着落。”林翔宇發愁。
“有了發條,多久你可以做出來?”
林翔宇認真的估算了一下,最後心翼翼出一個時間:“大概要半年。”
鳳歌微微皺眉:“不行,太久,半個月!”
林翔宇“撲通”一聲癱地上了:“殿……”
“嗯?”鳳歌的目光如刀,直瞪着他,。
林翔宇慌忙改口:“店裡的夥計也沒這麼辛苦的,您不能這樣對我!”
“你將來是要進工部的人,竟然拿店裡的夥計自比,真是上不了檯面。”鳳歌冷冷的看着他,“發條的事我替你解決,其他的事你自己處理。”
林翔宇苦着張臉,一臉無語問蒼天的表情。
“你可以站起來了。”
“不,我再趴會兒,挺舒服的。”林翔宇坐在地上的姿勢如怨婦一般,本來以爲今天只是叫蕭燕然過來談事,沒想到竟然把自己給捎上了。
半個月吶!那個醜醜的原型是他在上任之前就已經着手做的東西了,如果要加入他從沒接觸過的發條,還不知道有多少變數,哪裡能保證開發進度。
林翔宇覺得自己的人生規劃需要重來一次,一直以來,他都在自由奔放的環境下做自己想要做的東西,從來沒有人指定讓他做什麼,更沒有指定用什麼材料去做,當然,也沒人對他的成品有任何的期待。
蕭燕然從鳳歌這裡得到後方穩定的保證之後,高高興興回去了,臨走又囑咐了一句:“心晚上有黑寡婦來找你。”
“滾你的!”林翔宇心中充滿惆悵,根本不想跟他話。
送走蕭燕然,鳳歌問林翔宇:“你能聯繫上夏國的工匠嗎?”
“夏國的工匠從來都不到邊境來,他們做好東西之後,便由商人從礦區拿到邊境來賣。”林翔宇忽然想到高玄武,他自稱北燕商人,北燕與夏國的皇室一直有聯姻關係,這兩國之間的關係比大恆的關係要近一些。
“雖然他是北燕人,但是敢在這種時候踏進恆國,還不在乎的到處走,不定,他真的是個商人?”林翔宇十分樂觀。
天真的工科生……鳳歌揉着太陽穴,越是這個時候還敢來的,越明有問題啊,正常人誰會在戰事可能將起的時候跑到敵國來?又不是準備投誠告密,完全是把自己放在危險之中。
“也好,我去會會他,若是得不到我想知道的,正好有理由把他驅逐出境。”城裡平白多個可能對戰國家的人晃來晃去,實在是太扎眼了。
高真北這幾天一直在豐縣城裡,哪兒也沒去,鳳歌去他的院找他的時候,他正在握着蒲扇在扇爐,爐上燉着的藥罐正“咕嚕咕嚕”的冒着白色的蒸汽。
明來意之後,高真北請鳳歌進屋坐着,鳳歌問起這藥是給誰的,高真北嘆了口氣,望着裡屋一動不動躺着的金璜:“那位姑娘始終沒有醒來,也不能吃飯,只得日日爲她煮一些補氣的營養湯藥吊着性命,我也是實在沒法了,整個豐縣竟然沒有一個大夫能看出她到底是怎麼了?”
“那你,就這麼一直守着她?”
“是。”
鳳歌從他的臉上看出了真真切切的擔憂,她默默看着金璜,心想:“你好像欠了一筆感情債。”
不過這債也不用自個兒還,她便言歸正傳:“不知高公,與夏國的工匠是否有往來?”
“有是有,但不知姑娘要找怎樣的工匠?”
“想找個打鐵水平出衆的工匠,我父親送給我一把很精細的刀,不心弄壞了,需要修,整個大恆也找不到一個工匠敢接,只得求助於國境之外了。”
高真北應了一聲:“將那把刀給我,我替你找人修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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