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從武試選拔出來的人都給安排了職位,只有沙通,鳳歌沉吟半晌,不知應該把他放在什麼地方比較好,最終決定,把他放在白馬司。
“陛下,太危險了。”得知鳳歌計劃的杜書彥皺眉。
白馬司拱衛皇城,茲事體大,不可輕慢。
雖然他明白鳳歌爲什麼這麼做,越是容易出岔子的地方,越容易讓一個心懷叵測的人露出馬腳,可以早些結束這一些。
只不過,御駕親征尚且不是爲帝王者常爲之舉,又何況是把這樣一個危險份子就放在身邊,隨時都要提心吊膽,等待着那個人動手。
在未動手之前,所有人的神經都要緊繃着。
“朕想過,把他遠遠的發配到沒有人的地方,但是,他只是心術不正,而不是大腦遲鈍,若是把他放得遠遠的,只怕他過幾年,就能給我獨立建國了。”
鳳歌笑笑:“不如把他放在京城之中,朕相信,靈樓一定能看住他的,對不對。”
杜書彥滿嘴的苦澀,他還能說什麼。
只能答應下來。
京城的夜晚,夜市熱鬧非凡,天氣好的時候,兩條街總是被擠的水泄不通。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人流好像遇到了礁石的水,遇到某個街角,就自動分開,幾個北燕人打扮的士兵,在夜市上行走。
遊人可以避,擺攤的老闆可避不了,看着北燕人,他們的神色緊張,臉上夾雜着害怕與痛恨兩種不同的情緒。
忽然,一個少年從北燕人身邊跑過,忽然,被其中一人抓住胳膊,推倒在地上。
“北燕人打人啦!”少年一嗓子嚎起來。
周圍的百姓原本對北燕人就恨意沖天,見狀更是指指點點,甚至有人已經手裡抄着棍棒,圍上來了。
“他偷我錢包!”那個抓着少年胳膊的北燕人發現不妙,忙爲自己分辨。
但是,此時已沒有人會聽他說什麼了。
所有在場的人都已經圍了上來,北燕人本來性格就剽悍,哪裡肯吃虧,再加上這次,他們着實冤的很,更不會讓一步。
忽然,一陣清脆的銅錢落地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等他們發現聲音的來源是什麼的時候,頓時全部俯下身去,哄搶着銅錢,哪裡還管什麼北燕人。
北燕人原本嚴陣以待,卻變故陡生,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見有人在他們耳旁說:“隨我來。”
他們也不想鬧出事來,加快腳步,遠離這是非之地。
左轉右轉,離開了夜市的範圍,才停下腳步。
那人手中提着燈籠,燈火昏暗,看不清他的臉,那人只說道:“你們快些回去吧,莫要露面。”
說罷,就要走,忽然,爲首的北燕人拉住他:“杜大人,多謝。”
穿着青衫布衣的杜書彥頭也不回:“大親王殿下客氣了,夜市上龍蛇混雜,大親王千金之體,還是不要冒險爲好,免得禮部爲難。”
高玄武笑道:“其實,我的事也快辦完了,只是想知道,那位叫金璜的姑娘在哪裡,爲什麼總不見她?問你的陛下,她也不肯說。”
杜書彥笑笑:“不是陛下不肯說,而是那位金璜姑娘本就不是朝廷中人,來去自由。”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我若想要向她求親,自然也是沒有關係的?”
杜書彥有些不解:“大親王殿下前來,不是爲了貴上?”
“我弟未曾娶,我也未曾娶,一舉兩得,豈不更好?我看女皇陛下與金璜姑娘素日交好,若是能成一家人,想必會更加高興纔是。”
高玄武一廂情願的想着好事,杜書彥卻是哭笑不得。
“若是能找到金璜姑娘,大親王請自便。”
“那我就不客氣了。”
高玄武看樣子是真的挺開心,杜書彥卻是笑不出來,沒想到,高玄武喜歡的,竟然是金璜?
若是他永遠找不到金璜倒也罷了,一旦給他找到了……
一心復仇的金璜,說不定會借北燕之力,與大恆爲敵。
想到這裡,杜書彥心中又是沉沉一嘆,造化弄人,豈是人力可改之。
如果能見到金璜,再勸一勸她就好了。
轉念一想,女人一旦做下了決定,誰又能勸得動呢。
“那就請各位好生歇息了,不送。”杜書彥嘆息着,打着燈籠,慢慢向自家宅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