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爲什麼會聽得懂紋身在說話?”金璜很有興趣,小綠柳無比的驕傲,“那當然了,我可是交際滿天下的人物,只要風吹到的地方,都有我的朋友,人間的貓啊狗啊,豬啊牛啊,還有紋身啊,器物啊,只要成了精,沒有一個不是我交不得的朋友。”
而鳳歌關心的則是另一件事:“等一下,你剛說什麼?他叫什麼名字?”
“管城呀,那個紋身叫我們不要欺負管城。”
“他不是叫書奇嗎,怎麼起了這麼多名字?”鳳歌看着在遠處摘柳葉掃院子的書奇,月神倒不覺得這事有什麼奇怪的:“進了我家門,當然就是按我家的命名習慣進行命名了。”
“他是看守藏書樓的,所以叫書奇。”
“爲什麼不叫書屋什麼的?”
“因爲已經有人叫書屋了。”
“……”原來祀星族的人起名這麼隨便嗎。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月神擺擺手,她更關心的是小綠柳居然還懂外語,這個厲害了,她一直對精通外語的人才表示了極大的興趣,祀星族位處於東寧國與大恆國交界的地方,經常需要與這兩個國家的都打交道,同時還有許多蠻族的人也會到祀星族來進行商業往來,語言不通,那就很尷尬了。
身爲祭司,在不作法的時候,也需要談一談業務,她也一直想到有一個得力的夥伴,把翻譯的問題解決了。
鳳歌倒是無所謂,她自己平時被母后逼着學了各國語言,不懂也得懂,不通也得通,就算是正經的嚴肅場合,也不怕一個人太過緊張聽翻了,傾全國之力,想要找什麼樣語種的人才找不到。
鳳歌曾經也對母后提出了這樣的質疑,明明都已經有人,而且是大師級的翻譯人才在手上了,爲什麼還要自己這麼辛苦的學呢。
母后當時,笑而不語。
然後,鳳歌就體會到了母后的一片苦心。
有一位新入的小宮女,是邊塞那裡的人,說的一口濃重的當地方言,一時改不過來,被派到儲君宮中,也只是讓她做做粗活,沒想到那一天,卻被母后叫過來,近身服侍。
小宮女戰戰兢兢的端來飯菜,鳳歌吃了一口,覺得有些淡,想要鹽,她跟小宮女說的時候,小宮女一臉茫然的看着她,沒想到母后對小宮女用當地話嘀嘀咕咕說了半天,小宮女一臉瞭然的樣子,跑了出去。
過一會兒,又拿回了一瓶什麼東西,對着菜裡就不停的灑。
鳳歌吃了一品,當時差點吐了出來:“怎麼這麼甜的,你剛纔往裡面放了什麼?”
“母后,她是不是弄錯了?”
皇后看着鳳歌說:“沒有,我告訴她,往菜裡放糖。”
“啊,母后,你爲什麼要坑我?”
“現在,你知道爲什麼要學一門外語,而不是依靠別人了嗎?”
“……我懂了。”
那是一門深令人印象深刻的課程,鳳歌至今都不會忘記,麻辣香菇裡面放了厚厚的一大勺糖的滋味。
太可怕了……
且不說鳳歌這裡感嘆着對黑暗料理的可怕記憶,那邊月神則是很有興趣的跑去找金璜,讓她再把之前的殺手工作日記拿出來看看,她現在特別想知道在西夏的皇宮裡,她是怎麼裝傻充愣躲過去的,還勾引了人家的皇帝。
“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金璜一拍桌子。
“看看不就知道了。”
月神嘻皮笑臉的嘿嘿嘿,這段時間的日記,給她看也沒什麼關係,反正金璜的工作日記一向是一個僱主一本,同樣的事情,有不一樣的詳略,與比重,因此,現在給月神看的,就是以鳳歌做爲僱主那一本
雖然鳳歌不要求她寫工作日記,但是,萬一哪天就要了呢,萬一哪天要起來,再補,那豈不是很悲痛?而且很多事情,到時候也不記得了,那豈不是很丟她這個天下第一殺手的臉?
月神看了一會兒:“沒勁,我纔不信呢,堂堂皇帝就這麼讓你混過去了,寫得一點邏輯都沒有。”
“可是,事實就是他就這麼讓我混過去了。”
“我不信!”
“世上的事還要你信了,才能變成現實的?”
“你這個槓精,你就是沒好好寫吧!你有跟我擡槓的功夫,早就寫得比這個精彩了。”
“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槓精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新學了一個詞,不四處抖一抖,憋得全身不舒服?”
“哈,你還敢說我了,你要是真寫得那麼好,還不早就發家致富了,至於還四處流浪嗎?哼,祝你一輩子都是個撲街。”
金璜追殺月神,
月神跳窗逃躥,
鳳歌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兩個人,怎麼跟三歲小孩似的,吵得這麼幼稚。
“殺了她又沒錢拿!!!”鳳歌對着窗戶大叫一聲,
在心中數了三下,金璜就回來了,她氣呼呼的坐在桌旁,把水壺裡的水都喝完了:“你看她,你看她呀!”
好像一個委屈的小孩子,來找安慰。
鳳歌心中也很無奈,好像金璜比自己還要大一歲呢,怎麼這撒嬌撒得這麼流暢,這讓她也很爲難啊。
只好“哦哦哦”的哄着。
金璜手裡拿着沾上了灰的工作日記,皺着眉頭,整個人就不好了。
鳳歌拿過溼的手巾,替她擦了擦工作日記的封面,又拿着乾布輕輕的一頁一頁把裡面的紙吸乾淨。
“寫得這麼好,弄壞了多可惜。”鳳歌嘆息道。
金璜聽了以後,心情更不好了,裡面已經有好幾頁被泡壞了,她還得把壞掉的頁拆下來重寫一遍,裡面都有些字跡不清楚了。
“她們之間,真的沒什麼吧?”小綠柳很緊張,金璜與月神都是一言不合就能打起來的那一種,而且還很能打,隨便一出手,就是殺人無數的範兒,就連身爲妖的小綠柳都覺得這兩個女人身上的殺氣實在太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砍她,祭司大人,你這是在使拖刀計嗎,現在就可以轉身了,石頭砍,砍,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