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娘一進屋就看見鳳歌整個人蜷縮在,一個枕頭按在腹部,整個人冷汗直冒,好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不由嘆了一句:“哎,真是作孽啊。”
鳳歌見了她,勉強想起身,卻全身。
劉大娘手腳麻利的將一應物事準備齊全,對鳳歌:“姑娘勉強起來一下,將騎馬布戴上,免得弄得一身血腥。”
鳳歌害羞的接過,到牀後的方便之所自己弄去了。
等她出來,劉大娘已經將弄髒的被褥全部換成新的,鳳歌低聲謝道:“有勞了。”
劉大娘嘆了口氣:“做女人啊,就是在這些事上吃虧,每月消耗着精神,也難怪外面許多要緊的事輪不着女人做,聽當今皇后當初是在邊塞立功的奇女,不知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只顧着絮叨,鳳歌聽見了,也沒有力氣與她對話,依舊是蜷縮着。
“姑娘好生歇着,一會兒我就把薑湯給送來。”劉大娘出去了。
守在後窗的關林森看着全身彎曲如蝦的鳳歌,就好像疼在他身上一樣。他希望鳳歌可以告訴自己,自己能爲她做些什麼。
以前曾聽人過“爲你赴湯蹈火,再所不辭。”他只當話的那人是個盡忠職守的人而已。
現在看着鳳歌這般模樣,若是能讓她有些微好轉,他也願意,赴湯蹈火,再所不辭……恨不能以身相代。
可是,他現在,連她到底怎麼了,都不知道。
關林森就這麼揪着心,看着氣息奄奄的鳳歌,完全忘記了虎,等他聽見動靜的時候,正看見劉大娘正揮着大掃把,追打着一隻廚房禁地的黑狗。
虎逃命速度比起北燕良駒只怕還快些,一晃眼,就消失在大門口。
端着薑湯出來的劉大娘轉頭看見關林森,皺着眉頭:“叫你看着火,你跑哪兒去了!還讓狗跑進來偷肉吃!長得這麼俊的男人也靠不住!”
被好一通罵的關林森自知失職,也無可辯駁。
他身形微動,再次隱在暗處,至少,暗衛的工作要做好。
沒一會兒,就聽見有人跑進來,是林翔宇,他到鳳歌房門前,瘦弱的他迎面與端着空碗出來的劉大娘撞了個正着,被肉牆般的劉大娘彈開,摔在地上。
“哦……我的鼻……”林翔宇一手揉着鼻,一手揉着,也沒心思聽劉大娘什麼,看着鳳歌,大聲:“看見金璜了。”
正痛得要死要活的鳳歌聽見金璜兩個人,一個激靈:“人呢?”
“昏迷着,在一個北燕人的手裡。”
鳳歌當時就要從起來,結果剛坐起來,又倒了下去,林翔宇嚇了一大跳:“怎麼了?”
“沒事,沒事。”鳳歌擺擺手,“女人家的一點毛病罷了。她現在在哪?”
林翔宇到底是成年男,一下便明白她這是怎麼了,也只得緩過口氣:“她沒事,那個北燕人沒有要對她不利的意思,大殿下不要太着急。那個北燕人讓我找個大夫替她看看。”
“關林森。”鳳歌喚了一聲。
關林森的身影很快出現在房中,鳳歌吩咐道:“你帶着藥,一起去看看。”
“可是我的職責是守護着殿下……”
鳳歌蒼白的臉上一個笑容:“我已經將《暗衛工作守則》又看了一遍,第二十七條第六款:主家吩咐,暗衛必須執行。”
“我……”
“快去。”鳳歌又了一遍,聲音並沒有提高,卻有着不可拒絕的威懾,關林森只得低頭:“是。”
關林森易容成中年男,隨着林翔宇找了大夫,三人便向着那處民宅過去。
“怎麼請了兩個?”那男人。
林翔宇解釋:“這兩個都是豐縣的杏林聖手,不分伯仲,於是一同請來了。”
進門之後,一通望聞問切下來,大夫摸着下巴上的山羊鬍,似是十分爲難的樣,末了,他搖搖頭:“這姑娘的脈息十分奇怪,老夫也實在查探不出來原因啊。”
“這姑娘的病症,我倒是曾經見過,”關林森又對那個高大的北燕男人:“這是我家的祖傳之秘,還請兩位……”他又看了看那個大夫。
北燕男人應了一聲,便出去了,那位大夫也出去了。
“他出去了。”關林森看着金璜,剛纔明明脈象時強時弱,好像馬上要進棺材的金璜,忽然睜開眼睛,轉了兩圈。
看着關林森:“你怎麼來了?”
“她很擔心你。”
“我沒事,這男人叫高真北,北燕人,荒村裡遇上的,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人,我且留在他身邊探探情況,你們就當救不醒好了。”飛快的完一通話,金璜又閉上眼睛,無知無覺狀倒在。
關林森起身,叫高真北進來,只這姑娘中了厲害的秘製,需要等二十八天,由人體內自行循環而出,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需要做的事情。
“二十八天!豈不是要餓死了?!”高真北看着一動不動的金璜。
林翔宇端起一碗水,放在她脣邊,輕輕倒入,金璜配合的動了兩下嘴,嚥了一些。
“還是能自主吞嚥的,我可以……”林翔宇剛想我可以天天過來喂她,沒想到,高真北接過話頭:“好的,沒有問題,謝謝二位。”
着便取出一串銅錢,擱在關林森的手中,又拿出略少一些的遞給林翔宇:“謝謝,謝謝,慢走。”
還沒來得及什麼,林翔宇就被關林森半拖半拉的從院裡扯出來了,關林森壓低了聲音:“別露餡。”
“可是,她一個人太危險了……”林翔宇忍不住回頭往那屋裡看了一眼,正看見高真北以極其親密的姿勢給她喂水,心裡一陣酸意翻騰。
“她一個人不危險,加上你才危險。”關林森一點都沒給他留面,“她可比你想象的厲害多了。”
回到縣衙後院,關林森將金璜的事告訴鳳歌,她點點頭:“金璜應該有什麼發現,她一向有分寸,由着她去吧。林知縣,把豐縣歷年來交納的稅賦給我拿來看看。”
“現在?”林翔宇看着她虛弱的模樣,十分懷疑她還有沒有力氣能把帳本給舉起來。
鳳歌點點頭,坐起來:“找點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對了,你那三個人偶,還在嗎?”
“應該……在吧?”接連發生許多事,林翔宇已經好久沒有去欣賞他的收藏了,突然被這麼一問,竟然很不確定。
他跑出房門,片刻又慌慌張張跑回來:“沒有了。”
鳳歌沒有話,只是看着他,林翔宇被看得心裡發毛,問道:“怎麼了?”
“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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