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自家師父這麼一說,圖釘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他雖然跟在大肚和尚身邊很久了,但仍然是小孩子性格。心裡想知道一件事,又覺得清歡不是那種小氣吧啦的人,直接幾步搶上前去問道:“清歡,方纔你使的那招叫什麼呀?爲什麼這麼厲害?”
清歡扭頭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道:“你且認真修行,待到了時候,也一定和我一樣厲害。”
只是嘴上雖然這麼說,清歡心中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圖釘又不可能活得像她這麼長。
圖釘是有聽沒有懂,於是又退回師父身邊,滿頭霧水地問:“師父你說她是啥意思啊?”
大肚和尚一個沒忍住敲了小徒弟一個爆慄:“笨死了!她的意思是你道行不夠!明白了嗎?”
圖釘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我什麼時候才能道行夠呢?”
大肚和尚對天翻了個白眼:“大概等你追上爲師我之後吧。”
一聽這話,圖釘頓時憂愁不已:“師父這麼胖,我哪裡追的上啊。”他現在跟師父都已經相差快一百斤了,想想都叫人發愁,他又是天生吃不胖的主兒。
旁邊的時髦道士一聽頓時哈哈大笑,大肚和尚一張老臉臊得通紅,尤其看到其他人也都在忍着笑的時候更是羞惱交加,一腳朝自家徒弟踹骨偶,圖釘身形靈活迅速避開,然後委屈不已地問:“師父你爲啥要踹我?”他又做錯什麼了?
大肚和尚越看越覺得自家徒弟傻頭傻腦,羨慕地看了一眼道士,嘆息道:“當初就該讓我收藤蘿做徒弟,這傻小子讓給你。”
道士頓時敬謝不敏:“不不不,你這一身猥瑣氣兒,也就圖釘個愣娃子能受得了,我家藤蘿徒兒可厲害着,你想天天被她揪耳朵嗎?”
聞言,大肚和尚小心翼翼地看向正跟高挑青年咬耳朵的藤蘿,打了個寒顫,心想自家徒兒傻是傻了點,木是木了點,但不敢揍他啊……想到老牛鼻子經常挨藤蘿揪耳朵,大肚和尚心裡瞬間平衡了。
走了有一個多小時,小胖蟲突然支起腦袋在清歡手心打滾兒,圓嘟嘟的腦袋對着一面牆不住地點。
齊琛上前在牆面上四處摸索,石壁都是一樣的顏色,他找了好一會兒仍然沒找到機關所在,但面前是絕路,小胖蟲帶路到這兒,老歪他們肯定就是也走的這裡,問題在於他們是怎麼穿透這片牆壁的。
當然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老歪他們手裡爲什麼會有陵墓的地圖?且不說黃沙古城被埋在地下千百年,便是一直在地上,世人皆知,這地下皇陵的開啓卻是要分時機進入,並非到了夜晚便能找到入口,更別提地宮曲折環繞的路徑和潛伏的種種殺機!然而老歪手上卻有份地圖,這地圖是哪裡來的?是何人所繪?這些都讓專案組的人想不明白。
清歡歪着腦袋看了這牆壁好一會兒,突然回頭道:“有什麼地方被你們忽略了,你們一路上進來都是追蹤那羣盜墓賊是嗎?”
衆人點頭。
“追得太急了,所以都沒注意到身後發生了什麼吧?”清歡努努嘴,示意他們往後看。衆人依言扭頭,頓時大驚:“這、這是哪裡?我們怎麼到這兒來了?”方纔他們走過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怎麼現在身後卻變成了死路!也就是說,現在他們被四面石壁困住了,沒有任何出路。
“完蛋了。”圖釘年紀最小,遇事也最容易慌。“之前從盜洞下來的時候炸藥就都用光了,炸不開石壁我們可怎麼出去啊!”
藤蘿說:“就算有炸藥也沒用,我們八個人堵在這幾平米的空間裡,炸藥會把我們都炸上天的!”
“整座地下陵墓本身就是一個陣法,隨時在發生變化。有機關的牆壁只能看運氣,從地下河那裡我們就該看出來的。”高挑青年沉聲說,他仔細打量了下四面牆。“這牆壁的距離在變小,我們是陷入陣眼裡了,要是再找不到逃走的辦法,會被壓成肉餅。”
鐵塔漢子怒吼一聲,“我來砸開這牆!”說着提溜着身後背的大鐵錘就要砸,卻被道士給阻止了:“柱子等等!”
柱子四肢發達卻頭腦簡單,在專案組裡他基本上就是個前鋒,用到腦子的地方他就不好使了。道士在四面牆上都摸了摸敲了敲,問清歡:“丫頭你說砸哪一面?”
清歡心道,哪一面恐怕都不好砸。最後她見小胖蟲朝北面那堵牆不住地聳動腦袋,便說道:“老歪他們朝這個方向走了,那就砸這一面吧。”
柱子一聽可以開砸了,立馬興奮起來。他剛剛吃飽,更是力大無窮,錘子掄起,啊呀呀大吼一聲,氣沉丹田,一錘子砸過去——
石壁立刻有了裂縫。清歡驚奇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力氣這麼大。”
“柱子是天生神力,不僅如此,他還刀槍不入,我們組裡沒有弱者。”齊琛出聲解釋。
既然有了裂紋,那就不需要錘子了。柱子把錘子又背到背上,其他幾個男人也紛紛站到他身邊用力去推龜裂的石壁,只聽稀里嘩啦的聲音震耳欲聾,清歡跟藤蘿立刻捂上耳朵,小胖蟲也機靈地躲進清歡衣服裡。
等到牆面徹底倒塌,大肚和尚正準備得意一笑,可還沒來得及把嘴脣扯開就僵硬不已地瞪着前方,其他人也是。
半晌,大肚和尚苦笑着偏過半個腦袋問清歡:“我說漂亮丫頭,你咋就那麼會選呢?”
牆後面等待他們的是至少數十隻惡鬼。他們身着甲冑,手持兵器,訓練有素,排列成極其嚴整的隊形。看見活人後立馬將手中大刀長矛對準。
清歡說道:“誰告訴你另外三堵牆北面就有好東西了?”不是陷阱就是兇獸毒氣,這邊還是好的,至少在抓鬼這一方面上,專案組的都能應付。“這些是陰兵,只認活人,你們小心了。”
一聽清歡說陰兵只認活人,大肚和尚頓時異想天開:“那我們捂着鼻子不喘氣兒也就行了唄?就跟遇到殭屍一樣,溜過去再說。”
“那你得讓心臟跟着一起停,否則你身上的活人味兒就散不掉。”清歡笑眯眯地睨了他一眼,大肚和尚瞬間萎靡不振。
說時遲那時快,陰兵已經朝他們撲了過來。難纏的一點在於,他們能夠傷害到人類,而人類無法觸摸他們。陰兵們有形無體,並且不死不休。
衆人紛紛散開,估摸着算了一下,這數量,一人至少得解決五個。這些陰兵面貌還是生前那般,似乎是被當做殉葬填在裡頭的,也不知這地下陵墓到底是葬了誰,搞出了這麼大的排場。老歪能控鬼,肯定是他讓這些陰兵在這兒拖着專案組的人,等到專案組的人追上去,他說不定早就開了棺拿了寶貝走了。
時間緊迫不宜多戰,齊琛低聲道:“大家準備好了嗎?”
“操傢伙,幹他丫挺的!”大肚和尚振臂狂呼,隨後盤腿而坐,手持念珠唸經超度。道士則掏出黃符爲他護航,一僧一道雖然平日裡互看不順眼,但是幹正事的時候他們是彼此最佳的拍檔。
而少女藤蘿使得一手好鞭子,她和高挑青年天野既是一對戀人又是一對搭檔。剩下的圖釘跟柱子就只能孤軍作戰了,他倆背靠背,擊潰敵人的同時也在守護着戰友。
齊琛打起架來就瀟灑痛快多了,他雙手持槍,經過特殊製作又由大肚和尚開過光的子彈對陰兵來說傷害極大。但問題不在這裡,問題在於這些陰兵它們沒有痛覺也不會倒下,受了傷也沒用,仍然會爬起來繼續攻擊,更奇怪的是大肚和尚的超度完全沒有用。
平日裡再厲害的惡鬼也會減弱,可這羣陰兵卻沒有絲毫改變,甚至攻勢越發兇猛。
清歡站在原地沒有動,她不是活人,所以不會受到攻擊,她在觀察這些陰兵,尋找着突破口。過了幾分鐘,她才奇道:“這些竟是死靈?”
“死靈?啥是死靈啊?”圖釘耳朵可尖着呢。
“死靈就是他們的靈魂已經轉世投胎了,但卻仍舊以另外一種形勢存在在某個特定空間裡,就像是鬼魂中的傀儡你能明白嗎?”清歡怕他們不懂,就衝着大肚和尚喊,“超度它們是沒有用的,因爲靈魂早已離去,這是死靈,必須直接消滅掉!”
說完清歡就驚訝了幾秒鐘,因爲一聽說可以不用超度,大肚和尚瞬間從地上跳了起來,那動作那速度可不比任何人慢,他桀桀怪笑兩聲:“啊哈!原來你們這幫小兔崽子不用超度!那老衲我可就不客氣啦!”說着頭一低取下脖子上的佛珠,瀟灑揮舞起來。
他整個人胖嘟嘟的,轉起來像只陀螺,但本事是真大,但凡佛珠掃到處,陰兵無一例外被打散。打散後又需要幾秒重聚,氣得大肚和尚直罵娘:“這是些什麼東西!竟然打不死!”
清歡足尖一點,在圖釘被陰兵長矛戳穿前將其扣在手中,仍然是單手鎖住喉嚨,道:“在它們重聚的間隙內繼續攻擊,不給它們重聚的機會,自然就會消失了!”
如她所言,在打散一隻陰兵後衆人都沒有停下而是繼續攻擊,果然這樣便快了很多,四十幾只陰兵,用了不到半小時便全部消滅的乾乾淨淨。
完事兒後衆人累得不行,又是蹦又是跳又是逃又是打,專案組的工資不好賺啊,回去後他們強烈要求加薪!
柱子取下揹包,衆人又吃了些東西喝了水,休息了會兒,馬不停蹄繼續追趕老歪等盜墓團伙。
清歡在離開這個大殿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失去了陰兵,這大殿更是顯得冷清孤寂,陰森森的,只有人油燈散發出的綠油油的光。
又順着痕跡追趕了一會兒,跑在最前頭的少女藤蘿突然尖叫一聲,瞬間消失了蹤影。而她消失的地面則一片平穩,什麼都沒有。
衆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道士和天野立刻用手試圖尋找縫隙,齊琛則憤怒地一拳砸在石壁上。他這一拳不知是怎麼砸的,只聽得地面開始震動,頭頂上的琉璃瓦也在剝落,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下一秒,所有人都被青石地面吞沒。
這一下摔的太狠,如果不是有柔軟的植物和凸起的石壁做緩衝,衆人必死無疑。清歡心想還好自己把飛虎爪留在身上,她用飛虎爪勾起一塊凸起的巖壁,然後一手抓住了從她身邊落下的圖釘。圖釘驚魂未定地說了聲謝謝,清歡搖搖頭,見其他人都掛在石壁上,又往下看到藤蘿也沒事,少女反應極快,鞭子纏住了一棵露出來的樹枝,然後艱難地爬到了樹上,正心有餘悸地喘息。
“太好了,大家都沒事!”圖釘歡喜地叫了一聲,往下看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地下怎地會有這樣一座高山,空曠的周圍,他只說了一句話便不住地有迴音,想來下面定是極深,若是摔下去不粉身碎骨纔怪。
他們是怎麼下來的?
齊琛也在好奇這個問題,他先是失去親妹,藤蘿對他來說就是另外一個妹妹,可她突然消失了,讓齊琛心中憤懣悲傷百味陳雜,但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按到了什麼機關,竟然會從地面突然裂出一個大洞,以至於所有人都掉了下來。
清歡單手拉着圖釘,另一手拽着飛虎爪,就聽到時髦道士在臭罵大肚和尚:“你這滿肚子肥油的禿驢!這一次回去你他媽要是再不減肥,老子就把你肚子上的肥肉一片一片剮下來!”說着手鬆了鬆,簡直要落淚,真是悲劇,人家都好好的,偏他的腳脖子被禿驢抓住,也不想想以禿驢的噸位,那一塊巖壁能撐得住他們兩個人的重量嗎?
這時天野叫了一聲:“別吵了,你們看,這不是巖壁!這是、這是玉啊!”他是考古學家,對這些東西十分精通。
衆人一聽都傻了,從上頭掉下來至少有半分鐘的時間他們才覷着機會抓住生機,原以爲這是座地下山,卻沒想到是座人工的玉山?
清歡用腳踢了踢,感覺非常結實,也難怪那一塊小巖壁就能撐住道士和尚兩個人。“大家慢一點從凸起的巖壁下去看看,不知道還有多遠。”
上去是不可能了,因爲這玉山乃是上尖下寬,最上面的地方只有女人手掌心寬。而且地面已經合攏,如果想要出去,往下生機比較大。
苦逼的衆人只好小心翼翼地抱着山壁一點一點往下蹭,往外凸起的山壁很多,一不小心還要被割道口子。這山也太奢侈了,雖然知道帶不出去也不可能拿去換錢,但一得知這是玉做的,衆人都格外謹慎,生怕哪兒給碰了磕了,到時候可就是個破壞文物的罪過了。
如果此刻能拉遠景看的話,大家會看到一座兩百米左右高的玉山上分出無數枝椏,而枝椏上掛着八個小黑點,正慢吞吞地往下蹭。
清歡覺得這樣下去未免太慢,奈何圖釘有點恐高,爲了安撫他,她用繩子系在彼此腰間,可是低頭一瞧,圖釘閉眼下山,嚇得渾身發抖。清歡嘆口氣說道:“咱們現在是在地下,又不是在天上,你怎麼還恐高呢?”
圖釘欲哭無淚:“可是從這裡再朝下看也還是很高啊!”
清歡搖搖頭,靈巧地跳下幾個巖壁,伸手摟住圖釘的腰。小和尚圖釘活了十幾歲,半大少年還是頭一次跟一個姑娘這麼親近。一張俊臉瞬間漲得通紅,手腳不知往哪兒放,也忘了要恐高了。
大肚和尚瞧見了,嫉妒不已,在空中就叫道:“小圖釘!別忘了你是個出家人!出家人要四大皆空!戒色!戒色啊!”
他吼的聲嘶力竭,圖釘卻完全沒聽見。清歡轉頭對圖釘道:“怕就把眼睛閉上吧。”
圖釘還沒來得及問爲什麼,只覺一陣風聲,清歡竟然在摟着他飛快地往下跳!嚇得他趕緊閉眼,半點綺思都沒了,耳邊風聲呼呼,直到雙腳落地圖釘的整個人都是崩潰的。一沾地面,頓時腳軟倒地。
清歡又跳上去接其他人,先是藤蘿,然後是天野道士齊琛柱子,大肚和尚太胖,她一隻手摟不過來,只好忽略了。
對此大肚和尚表示這是體重歧視。他雖然胖,但肚子裡能撐船!
最後他還是小心翼翼一點一點蹭下來,正準備譴責下清歡,卻見衆人都望着不遠處,他好奇跟着看過去,竟見玉山下有個洞!
難不成這玉山還是空的?
衆人面面相覷,在齊琛的帶領下,準備進去一探究竟。
越往裡走越冷,外頭是夏天,所以大家穿的都少,即便是鐵漢柱子都忍不住哆嗦,惟獨清歡一無所覺。
腳下的地面也是玉做的,雪白通透,冰涼透骨。越往裡走,越是冷的叫人無法忍受。可越是如此衆人心底的好奇就越強,很想知道里頭到底有什麼,爲何地下會有這樣一座玉山。
但想走進去卻不容易,他們陷入了迷魂陣,道士擅長奇門遁甲五行八卦,立刻開始推演,又用了半個小時才走出去。
眼前便是另一番天地。
離他們十米開外,是高高的臺階,全是上好的白玉,而臺階之上是圓形地面,上面擺放着一口雙人棺材。
棺身刻着繁複而隆重的花紋,隱隱覺得有幾分詭異,卻又並無邪惡之氣。圍繞圓形地面的是一圈仍然在發光的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放置的架子也都精緻纖巧,臺階極細,地面懸空,惟獨從臺階才能上去。
棺面還鋪着白色的棺罩,沉靜而悠遠,裡頭的人不知道都躺了多少年了。縱觀四周,也沒有能證實墓主身份的憑證。天野打量了許久才道:“這裡至少也得有數千年的歷史了,別的不說,光說這玉山,不,應該叫玉墓,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埋葬的人。這墓主……到底是何來歷?”
玉山裡磅礴大氣,卻又極度空曠,地面的玉磚雪白髮亮,的確是氣勢驚人巧奪天工。然而縱觀四周卻沒有什麼太過值錢的寶貝,這棺槨和夜明珠自然珍貴,但其他大墓裡也不是沒有,是什麼樣的誘惑,致使老歪親自來走這一遭,還不惜暴露身份?
說到老歪,他們竟然先老歪一步到達這裡。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外頭腳步聲傳來,老歪帶着他手下的人馬闖了進來,見清歡等人先他一步也十分驚訝:“你們竟然沒死?”
大肚和尚嘴巴不饒人:“你都沒死我們怎麼能死?”
老歪笑一笑,鷹鉤鼻顯得他整個人更陰險殘酷:“沒關係,你們馬上就要死了!”
他們來自然是要開棺盜寶的,可誰也不知道棺材裡裝的是什麼。雖然老歪手中有地圖也有人手,但地宮艱險,他還是折了不少手下,如今趕到這裡的人還不如這邊多,加上他自己一共只有五個。
道士不屑道:“你們五個人我們可是有八個,有本事來單挑啊!”
老歪怪笑兩聲,說:“對付你們,還需要我親自下場?你們可別忘了,我可是能控鬼的人!”說着又是老一套放血唸咒召喚,只見一陣陰風颳過,數只厲鬼出現。
“我滴個乖乖咧。”道士瞬間來了句方言。“這老歪可是下了血本兒啊,只只都是厲害的,這墓裡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他這麼拼命?”
因爲放出的鬼極其厲害,老歪要放更多的血,所以臉色有幾分失血的蒼白。但很快他就笑了,道:“這還不算,來,你們看看這是誰?”說着,他露出邪惡的笑容,用打火機燒了手頭鮮紅的一張血符咒,然後其他四人也一同將血放入奇怪的青瓷花碗中,慢慢地,隨着老歪的咒語聲,花碗裡逐漸升起一隻鮮紅的鬼。
齊琛失聲:“小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