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懷寧聽聞這些,以及李壯的審美,也曾懷疑她是否也是穿越的,但經過觀察,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爲其實她對於其他男人的審美還是和這裡一樣的,就是對徐青銅,不知道怎麼就看對眼,喜歡上了,並且一喜歡就是這麼多年。
而這兩個人這多麼多年,第一次遇見欣賞徐青銅,並且真心祝福他們倆的人,鄉下人又淳樸,所以對月懷寧如同親弟弟一樣,每次她在盯着徐青銅的時候,李壯甚至拿過來茶水,兩個人一起盯着徐青銅,簡直是臭味相投。
不過,月懷寧可是心虛的很,要是李壯知道她是女的,估計這茶水就不是給自己喝,而是潑到自己臉上了。所以,她住在這裡,還是時刻小心注意。
關於琉璃,在月懷寧三人的通力合作下,可謂進展神速,甚至月懷寧已經開始制模,就等解決最後一點問題就可以成型了。
而這些日子,有藝術可以欣賞,自己的琉璃也逐漸完成,月懷寧可謂是舒服愜意。而李壯兩人也十分歡迎這個客人,喜歡她帶來的新奇東西,友好的情義,所以兩人也是從未有過的高興。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高興,比如每次來便黑着一張臉的墨非然與墨青溪兩人,月懷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倆一來,必然是自己盯着徐青銅發呆的時候。
早上來,月懷寧正盯着陽光照耀下,帶着一身水珠的徐青銅,中午來,月懷寧正盯着滿身熱汗的徐青銅,甚至傍晚來,都能看見月懷寧正盯着鍍了一層金光的徐青銅,所以墨非然與墨青溪來這的頻率越來越高,臉色也越來越黑。
而月懷寧表示自己真的很冤,自己被壓抑了這麼久,終於看到一個讓自己懷念的,賞心悅目的,當然有時候會多看幾眼。
而就是這幾眼的功夫,不知道怎麼,每次都被這兩人看見,弄的兩人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又不知道怎麼回事,想解釋都無從解釋。
這天,墨非然與墨青溪沐休,照例大早上就來到這個小院,不過卻意外的沒有見到月懷寧流口水的情況,於是兩個人的臉色稍霽。
而就在這時,邊上作坊的門一開,徐青銅就抱着月懷寧走了出來。這情景成功的讓兩人的臉色一下從多雲轉晴變成了狂風暴雨。
墨非然幾步就走到了徐青銅面前,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徐青銅看着兩人的神色,又聽了這句話,突然有一種被捉姦在牀的感覺,甩甩頭,才把這種奇異的感覺壓下去,輕聲說道:“小點聲,他已經三天沒合過眼了。剛纔終於差不多完成了,才一下子睡在了作坊裡,所以我抱他去休息。”
墨非然沒想到是這樣,臉色稍紅,接着他伸手去接月懷寧,本來已經準備好會很重,可是等到真的抱在懷裡,卻意外的發現,他真的很輕。
輕的讓人無法相信,好像要飛走一樣,讓人想要緊緊攥住,又怕弄醒了他,於是便神色複雜的將他抱到了牀上。
而墨非然與墨青溪兩人則靜靜的看着牀上睡着的人,單薄的身體隨着呼吸而上下起伏,長長的睫毛隨着眼睛的不時滾動而掀起一陣陣波浪,殷紅的嘴脣因爲睡眠不足而變成淡粉色,整個人帶着一種脆弱美,讓人看了又憐惜又驚豔。
但墨非然卻知道這看起來脆弱的人,內裡卻是如何的堅強,那睫毛分開時,一雙眼睛又是如何明亮。
想到她的眸子,墨非然就想到她救自己那次,在碧綠的河水中,自己仍能看見她晶亮的眼睛,給自己無限的勇氣。還有他微涼的嘴脣,就那樣對上自己的,給自己他的氣息,生命的氣息。
想到這裡,墨非然突然伸出手指,想要去點月懷寧的嘴脣,想看它是不是跟自己記憶中的一樣,還是那麼微涼,卻被人半途制止住了。
不用擡頭,墨非然就知道是墨青溪,又想到自己在火場中的所見,墨非然收回了手,閉上眼睛,長嘆了一聲,爲自己,也爲墨青溪。
日頭稍偏,墨非然與墨青溪也各自趴在一邊睡着了,這時候徐青銅有些粗厚的聲音響起,“懷寧,快起來,時間到了。”
這聲音一出,墨非然與墨青溪便立馬醒了過來,有些不悅的看着徐青銅,接着,又很快將視線放到了月懷寧身上。
而月懷寧則突然坐起,半睜着眼睛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還唸叨着什麼,分明沒有注意到屋子裡又多了兩個人。不過,這兩個人看他這副模樣,也都沒怪他,而是笑着跟了出去。
作坊中,月懷寧被熱氣一烤,立馬清醒了過來,緊張的來到模具前,先是檢查了一下模具,發現沒出出現開裂,才稍稍放了心。
接着,她雙手合十,默默的禱告了一番,才一下子揭開了磨具,只覺的眼前流光閃耀,異彩紛呈,月懷寧才終於放下了心,拿起那鳳凰,放在手中細細打量。
而墨非然與墨青溪等人進來後,便覺的隨着月懷寧的動作,眼前彷彿出現了彩虹,伴隨着爐火的光芒,真真是霞光萬丈。
待等到月懷寧托起那鳳凰的時候,幾人纔看清了那東西的真正模樣。只見一隻身披五彩羽衣的鳳凰,好像剛剛涅槃重生,此刻正正展翅欲飛,渾身晶瑩透明,五彩暈染,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而月懷寧這才注意到墨非然等人,於是高興的問道:“怎麼樣,這琉璃是不是美的驚人?”
何止驚人,簡直是連神仙都驚豔了,也不知道是誰,竟然把這句話無意識的說了出來。
月懷寧聽見,笑笑道:“還真是連神仙都喜歡。以前有個叫吳承恩的曾經說過,天上的捲簾大將只因打碎了一個琉璃盞,便被打入了流沙河,可見神仙是多麼喜歡這東西。”
“哎呀,我竟然見到神仙的寶貝了!”李壯顯然把月懷寧的話當了真,張大了嘴巴說道。
徐青銅也是一臉的激動,就差沒擺個香案,拜上幾拜了。
而墨非然與墨青溪雖然也是十分興奮,卻又有些擔心,於是墨非然問道:“此物只應天上有,這東西一出,又不知道會引起什麼事來。懷寧,你真要把它做成首飾,獻給皇后嗎?”
月懷寧自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笑了笑說道:“你不是也在漩渦中生活的好好的?”“既然有人不想讓這水平靜,那我加一把力,又如何。”
墨非然知道他說的是他父母的事,所以也就沒再說下去,只是擔心的看着她。
感覺到他的擔心,月懷寧安慰道“不用擔心。”
接着,月懷寧又想到什麼一樣,對李壯夫婦說道:“李大姐,徐大哥,你們也看到這東西了。不瞞你們,我準備把它獻給皇后,到時候必然引來很多紛爭,而我來你們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被有心人一查,便會查到你們。”
說到這裡,月懷寧又接着說“爲了你們的安全,我想我還有些積蓄,給你們在別處買個房子。”月懷寧的話沒說完,但她知道他們一定懂自己的意思。
其實月懷寧還真的不擔心這琉璃的技術,因爲這琉璃真正的關鍵琉璃母在自己手裡,她就不怕別人能造出這琉璃,只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真的喜歡這對夫婦,所以才如此說。
“我們懂。反正這也呆膩了,我們正想換個地方住呢。而且今天有幸見到了這種寶貝,高興還來不及呢。”李壯滿不在乎的說道。
她越是這樣說,月懷甯越覺的愧疚,於是說道:“真的很抱歉。我一定會給你們找一個你們喜歡的地方。”
“沒事,你不必介意,我們兩個只要在一起,哪還不都一樣。”徐青銅充滿愛意的看了看李壯,接着說到。
“你們可以來我的別院。”墨非然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