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他一臉認真的樣子,紛紛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像忘記了今天的事情,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日子。
第二日,月懷寧看着已經等在院落中的墨青溪,嘴角抽了抽,但還是上前打了招呼,接着,霍慕錦歡快的聲音響起,便開始了新的一天。
幾個人剛出了院落,便見到霍炎站在路口處,抓耳饒腮的來回徘徊,似乎有什麼煩心事一樣。
霍慕錦最先看見他姐姐,於是對月懷寧說道:“我姐姐昨天也夠倒黴了,先是遇見月懷安,後又遭遇凌玉舟,一下子就被淘汰了,現在肯定在爲這事發愁呢!”
這麼說着,衆人就來到霍炎旁邊,而霍炎看着突然出現的衆人,好像嚇了一跳,接着不停的搓着手,看了月懷寧一眼,便又把眼睛移到了別處,臉憋的通紅,才說道:“對不起,我,我。”
說到這裡,霍炎突然舉起左手,給自己來了個響亮的大耳刮子,纔對月懷寧說道:“我真沒用。”說完,一臉等待判決的看向月懷寧,如同烈士一般英勇。
月懷寧聽着剛纔的聲音,再看看她明顯腫了的一邊臉,心中微動,突然有一種想告訴她實情的衝動,但想到昨天的事情,終究是忍了下來,於是溫和的對霍炎說道:“你不必在意,努力了就好,再說我根本。”
“嗯,懷寧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我一定會更加努力,不辜負你的期望。”霍炎只聽了月懷寧的上半句,便如同得到無罪釋放的命令一樣,激動的打斷了月懷寧的話,信誓旦旦的發誓道。
月懷寧張了張嘴,想要接着說完剛纔的話,卻發現霍慕錦已經開始向霍炎打聽那個凌玉舟的消息了,根本無人理會自己,於是只能無奈的將自己的話嚥了回去。
一路上,隨着路上的人越來越多,討論那三個人的也越來越多,不可避免的便出現了一些過激的言論,於是斯文一點的還好,只是兩人或幾個人脣槍舌劍一番,至於有些情緒暴躁的,就惡言相向,甚至大打出手。
而隨着會場越來越近,這種事情發生的也就越多,不過,有霍炎在前面開路,一路倒也沒發生什麼大事,等到到了會場,月懷寧才親身領悟到這次秋季大賽的熱鬧。
只見一千米大小的廣場,中間一個主擂臺,周圍有數個小擂臺,此時雖然沒人比試,卻也熱鬧非然,彩旗招展,人流湍動,甚至有很多男人摻雜其中,如同催化劑般,讓氣氛更熱烈了一分。
霍炎幾個人一進場,就有人立刻上前,手裡拿着彩旗以及畫像,對着幾人推銷道:“衆位請看,這可是月神月懷安的獨家肖像,怎麼樣,只要加入我們月神會,待會兒一起支持月神,我們就可以免費贈送彩旗以及這些獨家肖像,怎麼樣?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說着,將手裡的畫像以及彩旗遞給衆人。
月懷寧看着熱情推銷的某人,重複道“月神,月懷安?”接着,便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並伸手去接那畫像,卻被一個突然伸出來的胳膊打斷,而眼前則出現了另一個人,那個人一臉狂熱的說道:“什麼月神,不過是譁衆取寵罷了。”
“衆位,還是加入我們桃花閣吧,一起跟我們支持六皇女,數風流人物,還看六皇女啊。”
這個人還沒說完,那邊就又響起一個聲音,“都不過是膏粱子弟罷了,庸俗,衆位,我們幽蘭閣可不一樣,我們追求的是品味,‘幽谷出幽蘭,秋來花畹畹。與我共幽期,空山欲歸遠。’多麼的意境高遠,所以跟我們一起支持幽蘭仙子凌玉舟吧!”
這個人剛說完,剛纔那兩個罵在一起的兩個人便停下了,轉而開始了三人會戰,接着,更多的人加入了進來,現場簡直亂成了一鍋粥一樣。
月懷寧幾人被霍炎保護着,好不容易來到邊上一個土坡處,才避免了殃及池魚。
“哎?慕錦呢?”霍炎有些慌張的聲音傳來。
衆人這才發現,霍慕錦竟然不見了,剛纔人太多,太亂,大家竟然都沒注意到他什麼時候不見的,想到他一個男孩子擠在這麼多人中間,衆人一時都有些着急。
正在大家又要去找他時,只見從人羣中鑽出一個人影,雖然狼狽不堪,但是衆人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正是霍慕錦,而此時他一點自覺也沒有,揮舞着手中的畫像向衆人跑過來。
月懷寧看着他手中的畫像,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應該是什麼幽蘭閣發的畫像吧,再看看一身狼狽,頭髮都有些散了的霍慕錦,月懷寧只覺的荒唐不已。
正在這時候,月懷寧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疊畫像,畫中的月懷安渾身散發出光輝,連身後的羣花都低下了頭,月亮都黯然失色,畫風誇張卻十分有感染力,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想要膜拜的感覺。
但卻不包含月懷寧,月懷寧看着這畫像,只想感嘆這個作畫的人真是個人才,竟然能將月懷安畫的這麼美好。
看着墨非然一臉正經的遞給自己畫像,月懷安疑問道:“給我的?”
“嗯,剛纔看你想看,卻被打斷了,所以趁亂抓了幾張。”墨非然點頭說道。
墨非然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再看看他手中月懷安那灑落一畫清輝的神作品,只覺的哭笑不得。
“哎,非然,你竟然也搶了這麼多的畫像啊?”霍慕錦看到墨非然手中的畫像,吃驚的問道,不過待他看清那些畫像竟然是月懷安後,又叫了起來,“非然,你搶懷安的畫像幹什麼。”“難道你?”
“慕錦,住口。”墨非然打斷了霍慕錦的話,看了看周圍沒人注意,才鬆了一口氣。
而月懷寧則伸手接過墨非然手中的畫像,對霍慕錦說道:“是我讓非然幫我搶的。”“對了,你這麼明目張膽的搶一個女人的畫像,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那就不嫁唄!讓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還不如不嫁。”霍慕錦撇撇嘴,拿起畫像細細看了起來,一邊看,還一邊讚歎。
墨非然看他的樣子,皺皺眉,想要說什麼,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自嘲的一笑,便沒有再開口。
月懷寧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婚姻問題,於是低低的對他說:“不用太過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
墨非然聽見後,仔仔細細的盯了月懷寧一陣,才點頭說道:“嗯。”
“快看,開始了。”從剛纔開始就一直插不上話的霍炎叫到,而衆人果然順着她的手指,看向場中。
只見場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此時全都盯着主席臺上的人,眼睛裡熱情四溢。而主席臺上,二十多個學子各自坐在書桌前,個個自在必得,神情得意。
“左邊第三個就是凌玉舟,怎麼樣,不過吧。”霍慕錦如同介紹自家人一般,身有榮焉的說道。
月懷寧其實不用他指,也注意到了那個人,只不過不知道她是六皇女還是凌玉舟罷了,如今確定了,就知道另一個就是六皇女墨千月了。
月懷寧不得不承認,這三個人確實十分優秀,在上面站着,如同鶴立雞羣一般,讓人一眼就看到了她們,而且,這三個人還各有各的特色,互相都掩蓋不了對方的光華,反而交相輝映,讓人忍不住讚歎。
墨千月就如同桃妖一般,一雙桃花眼顧盼生姿,而凌玉舟則如同幽蘭一般,清冷的臉上一股執着,至於月懷安,月懷寧現在知道爲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她了,因爲她確實有那個本錢,站在臺上的她,一反平時的嬉皮笑臉,聖潔如月,卻又光華內斂,讓人想要去接近,卻又怕褻瀆了神仙。
由此看來,月懷寧倒覺得月懷安更顯大氣,隱隱有將其他兩人壓過的趨勢。
“各位好,昨天我們進行了詩詞的對決,很遺憾淘汰了很多人,但也有很多人脫穎而出,而我們今天將要考的是畫,題目是‘滿園春色’,限時一炷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