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點處, 月懷寧看着在一邊休息的傅皓龍,不禁感嘆,怪不得這個男人能獨自撐起半邊天, 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感覺到月懷寧的目光, 傅皓龍撐起胸膛, 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疲憊。天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現在多想像個癩皮狗一樣倒在地上休息, 可是他卻不允許自己如此做,至少不想在這個人面前如此。
太陽東昇西落,開始有一個個疲憊的人回到終點, 但更多的人選擇放棄。直到白兔升起,終點處只剩下月懷寧與傅皓龍, 水落傾的身影纔出現。
走一步, 歇三步, 但她卻在執着的前行。月懷寧站起身,遙望着那個身影, 連傅皓龍也眼帶詫異,沒想到她竟執着至此。
水落傾看見兩人,微不可見的加快了步伐,終於來到月懷寧身邊,出口問道:“我第幾?”
“第十六。”月懷寧的話依舊淡漠。
水落傾還記得月懷寧只教前十名, 自嘲的笑了笑, 人便朝着前面倒去。終究, 她沒有倒在地上, 而是被傅皓龍接住。
月懷寧看着兩人, 說道:“通知這十六個人,三天後在此地集合, 開始訓練。”說完,也不管傅皓龍的反應,便轉身而去。
顧浩龍看着月懷寧的背影,露出一個可以稱得上溫柔的笑容。她也是一個溫柔的人呢,十六個人,也就是所有堅持下來的人都可以,估計那些沒堅持到最後的人要後悔了。
三天後,包括傅皓龍、水落傾的十六個人來到沙灘,卻見到月懷寧早已等在這裡,不禁個個肅穆。
月懷寧轉身,如同一把利劍一般,說道:“我不會什麼武功,只會殺人。”見那些人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更加興奮,月懷寧點了點頭,拿出一副圖。
這圖是人體圖,上面細細緻致的畫了人體的每一個脆弱,月懷寧指着這圖,開始了講解。
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但這十幾個人卻感覺意猶未盡。月懷寧講解的東西讓他們畏懼而着迷,連小書生的臉蛋都紅撲撲的,顯然十分興奮。
下午是提升身體機能,月懷寧完全參考了現代特種兵訓練的模式,給她們掩飾了一遍,便抱臂在旁邊觀看。
大家在上午的震撼之後,都對月懷寧更加佩服,甚至有些畏懼。畢竟人體的秘密在哪個時代都是個謎團,而知曉這秘密的人則帶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畏懼之後,則是爭先恐後,誰都知道這是一次機會,一個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機會。而能站在此地的,本身就代表了一種實力,所以大家練起來分外努力。
每天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成長,每天都有一種震撼的感覺,這就是這十幾個人這半月來的感覺。
月懷寧滿意的看着這些人,雖然只是半個月,但他們已經初窺門徑了,當然,除了水落傾。
她似乎天生身體協調性有問題,雖然看得出十分努力,卻總是最末一個,對此,月懷寧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將它歸咎於天賦問題。
當然,最讓月懷寧意外的還是傅皓龍。無論是什麼,他都能很好的完成,並且舉一反三,融會貫通,讓月懷寧側目不已。這要是放在自己的時代,這將又是一個王者。
這天,月懷寧準備讓他們進行實戰練習,東西學了就是用來用的,否則便什麼都不是。
兩兩一組,結對練習。但是在分組的時候卻出現了問題,其他人還好,就是水落傾與傅皓龍,一個太弱,一個強的過分,所以一對對的人走後,沙地上只剩下這兩個人。
水落傾的眼睛一亮,張口剛叫到,“皓龍,我們”,便被傅皓龍打斷,“我要挑戰你”,傅皓龍如同一把利劍,氣勢逼人。
月懷寧挑眉看了看傅皓龍,答道:“好!”,身體雖然沒動,但緊繃的肌肉卻顯示了主人的興奮。
大家一見,紛紛圍過來,眼帶興奮的等着看兩人的龍爭虎鬥。其實也真算是一場精彩的格鬥,兩人你來我往幾十個回合沒分勝負。
月懷寧心中感嘆,他果然是一個人才。而傅皓龍也是心驚不已,他並不是不自知的人,自己以爲應該能跟她站在一起才發起的挑戰,卻沒想到兩人仍相差如此之多。
可能別人沒看出,但他卻知道月懷寧至少有七次機會置自己於死地,但她卻沒有這麼做,這讓傅皓龍的心有些動搖,不知道月懷寧爲何如此。
一個錯身,月懷寧的手順着傅皓龍的脊背來到第七塊脊骨處,輕輕一捏,又改爲推,一把將傅皓龍推倒在地上,皺眉說道:“生死攸關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傅皓龍倒在地上,不敢去看月懷寧,只是緊緊的抓住了手下的細沙,卻怎麼也攥不住,細沙不斷的從手指中流出,就如同自己的感情。
正在大家都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時候,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風雲寨何時變的如此不講道義”
衆人紛紛惱怒的瞪着來人,而傅皓龍更是一躍而起,剛纔的脆弱如同大風颳過,一絲不剩,滿臉肅殺。
月懷寧也看向來人,兩人,當前的一人一身海藍色袍子,眼帶銳利,一看就是個不好相予的角色。後面的是一身大地色。手中抱着一把刀,神色傲慢。
兩個男人,月懷寧覺的這邊外確實民風彪悍,男人的服飾不再侷限於裙子,就像他們的心,也不甘心拘束在家長裡短中一樣。
小書生一見這兩個人則如同見了鬼一般,一下子躲在傅皓龍的身後,抓着他的衣服再不肯出來。
傅皓龍被水落傾的動作弄的皺了皺眉,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管她的時候,“我竟然不知道我風雲寨的守衛竟然如此無用!”傅皓龍淡淡的說道。
“我們是隨着商隊一起進來的。想必這位就是寨主了吧,在下水無憂,乃是你身後那位的童養夫。”水無憂指着傅皓龍的身後的水落傾說的輕鬆,好像這童養夫的身份多麼光彩一樣。
“我不會娶他的!都是我爹自作主張。”水落傾見水無憂直接說出兩人的關係,不禁着急的探出頭,對傅皓龍解釋道。
水無憂聞言,眼睛眯了眯,無視周圍人瞪大的眼睛與詫異的表情,繼續說道:“至於我這次來,很簡單,風雲寨既然收了我們的贖金,難道不該放人嗎?”
“我不走,我要留在這。”水落傾叫到,卻發現根本沒有人搭理自己,便扯着傅皓龍的衣袍道:“皓龍,我真的不想走。”
傅皓龍看了看被水落傾扯住的衣袍,神色微動,但還是將自己的衣袍扯了出來,並一把抓住水落傾的衣領,扔給水無憂,“人給你!”
水落傾被扔到地上,肩膀聳動,卻根本不起身。
與說無憂一起來的那個男子上前,伸手去扶她,並且說道:“小姐,爹爹十分擔心你的安危,要不是有事耽擱了,我跟大哥早就來救你了,你快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聽他的話,他竟然也是水無憂的童養夫。
不過水落傾卻並不領情,一把打開那男子的手,吼道:“回去?回去做什麼,任你們擺佈,任你們操縱?”
“你知道我們沒有那個意思,大家都是爲了你好。”那男人顯然沒想到水落傾竟然這麼說,立即解釋道。
“夠了,不用跟她說那麼多,帶着她,我們走。”水無憂面色一沉,冷聲說道。
“走?我哪也不去。”水落傾伸手從懷中掏出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前,說道:“我受夠了,從現在開始,我水落傾正式脫離水家,生不入水家門,死不入水家墳,你們要是非要帶我走,也只能帶走我的屍體!”
“哦?沒想到金絲鳥飛了一圈就變的野性難訓了,不過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勇氣。今天就算只能帶走你的屍體,我們也要帶走!”水無憂臉色森然。
“大哥,這”另外一人有些遲疑的叫到,但看到水無憂的臉色後,又止住了聲音,只是焦急的看着水落傾。
“哈哈”水落傾回頭看了一眼傅皓龍,勾起一抹微笑,匕首便朝着胸前刺下。
衆人紛紛被這一變故驚呆了,只能看着那匕首帶着寒光落下。
但衆人卻不包括月懷寧,她一直在關注着水落傾的動作,所以一個閃身,便來到她身前,手腕一翻,便將匕首拿在自己手裡。打了個刀花,月懷寧皺眉說道:“我教你用匕首,就是爲了讓你自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