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終究是想起了幫盟友菲利普大團長和波蘭-立陶宛說和的事情,並開始思考如何開口……
眼下條頓騎士團國非常悽慘,在波蘭和立陶宛的聯合打擊下,曾經面積高達十幾萬平方公里,人口達到百萬人口的條頓騎士團國,已經只剩下了3.69萬平方公里的國土和30萬人口。立沃尼亞騎士團國雖然面積更大,人口也不少,但在立陶宛的支持下,也脫離了條頓騎士團國的掌控。
而且,眼下條頓騎士團國內部也不安定。在波蘭-立陶宛的支持下,條頓騎士團國的當地普魯士貴族們,和條頓騎士們明爭暗鬥,爭奪條頓國的控制權。就目前而言,四大漢薩城市——哥尼斯堡、埃爾賓、託恩和默梅爾,都在800多正式條頓騎士和幾千預備條頓騎士的控制下。這四個城市,也是條頓國最富裕的地方,能獲得很多商業稅。
但是,在條頓國鄉下地區,卻是本地的普魯士人貴族佔據上風。只有在四大漢薩城市周邊地區,條頓騎士才能壓制那些普魯士鄉下土地貴族。
說起來,這些普魯士土地貴族,原本是沒有能力和條頓騎士團對抗的。但是,他們有立陶宛人在背後支持他們啊。所以,儘管沒有條頓騎士團有錢,但鄉下那些普魯士貴族,卻在立陶宛和波蘭的支持下,獲得了大量的金錢和兵力上的支持,擁有足夠的力量,和條頓騎士團對抗。即使在鬥爭中處於下風,但也干擾了條頓騎士團對四大漢薩城市以外的鄉村地區的掌控。
條頓騎士團財力佔優、兵力也佔優,但就是滅不了當地的普魯士貴族。因爲,每當條頓騎士團整頓大軍,打算滅掉那些鄉下普魯士貴族的時候,波蘭和立陶宛,同樣也會聚集大軍,威脅條頓騎士團國邊境,阻礙騎士團剿滅那些反對騎士團的鄉下普羅是貴族……
……
當馬林趁着亞歷山大大公因爲拿下了年賺十幾萬金幣的大單子而心情高興的時機,馬林提出了讓立陶宛和條頓騎士團和解的請求。
“馬林伯爵,你爲什麼替條頓騎士團國說和呢?”亞歷山大大公好奇地問道。
“因爲現任的條頓國大團長菲利普,是我的盟友。”
“盟友?”
“是的,當初我剛剛成爲東弗里斯蘭伯國伯爵的時候,是條頓國和菲利普大團長所在的克里弗公國率先承認了我的地位,也和我結盟。所以,我很感激他。”這句話說得並不完全真實。實際上,馬林之所以支持菲利普王子成爲大團長,並與之結盟,純粹就是爲了破壞薩克森公爵阿爾佈雷西特三兒子弗里德里希的好事,避免薩克森公國在擁有了條頓國作爲盟友後太過強大。
亞歷山大大公並沒有立即做出決定,而是和弟弟西格蒙德王子在一邊用立陶宛方言,小聲地開始討論。討論時間很長,還發生了爭執,似乎有很大的分歧。
馬林不懂立陶宛方言,自然只能乾瞪眼。不過,那邊爭論激烈,似乎情況不妙啊……
於是,馬林眼珠子轉了轉,決定給點壓力……
“大公,我來的時候,經過哥尼斯堡,貌似看見了莫斯科大公國的使者去了哥尼斯堡,也不知道幹嘛的。難道,莫斯科人是想和條頓人結盟,東西夾擊……”
事實上,馬林來的時候,的確有莫斯科大公國的使者去條頓國,但卻不是商議結盟的,而是去處理一樁貿易糾紛的。因爲,立沃尼亞騎士團國的漢薩商人,和莫斯科大公國的商人因爲一樁發生在立沃尼亞騎士團國的巨大商業糾紛,產生了矛盾。莫斯科人以爲條頓國是立沃尼亞騎士團國的宗主國,有裁決權,就傻傻地跑來哥尼斯堡尋求仲裁。但實際上,立沃尼亞騎士團早就在事實上獨立了,只是名義上還承認條頓國爲宗主國而已。也就是說,毛子使者這次白跑了一趟。
於是,乾脆馬林把毛子使者造訪哥尼斯堡這件事,拿出來詐唬下立陶宛人……
條頓國雖然衰落,但也能能湊出上萬軍隊的,而且重騎兵比例很高。要真的和莫斯科大公國結盟聯手,對立陶宛來說也是個巨大的麻煩。
亞歷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臉色都變了,亞歷山大大公問道:
“那他們達成協議了嗎?”
“好像沒有……”馬林裝作想了想,然後回答道。他之所以這麼說,只是告訴立陶宛人,若是條頓國倒向莫斯科,會給立陶宛人帶來很大的麻煩,而不是爲了告訴他們條頓國真的和莫斯科結盟了,這只是一種施壓方式而已。
亞歷山大大公鬆了口氣,又和弟弟嘰裡呱啦地用立陶宛方言商量了好一陣子……
馬林又說道:
“菲利普大團長同樣也是我的貿易合作伙伴,每年,他在食鹽販賣上,獲利也很多……”這個消息,是在暗示亞歷山大大公——菲利普大團長也是有錢人,是有能力招募更多軍隊的……實際上,菲利普大團長也確實招募了1萬新軍,打算依靠這支新軍,掌控條頓國,並鎮壓普魯士本土貴族。
亞歷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似乎受到了震動,過了一陣子後,亞歷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似乎商議出了結果。於是,亞歷山大大公對馬林說道:
“立陶宛原則上同意和條頓國和解,並承諾不干涉條頓國內政。不過,那僅限於條頓國本土。對於立沃尼亞騎士團國,我們是不願意看到其重新受到條頓國的影響和控制的……”
很顯然,這就是立陶宛人的底線了。馬林想了想,覺得這對條頓國已經很不錯了。的確,若是條頓國和立沃尼亞騎士團國合併了,絕對會成爲一股強大的力量。換做馬林自己,也是無法容忍這樣的強國在自己身邊的。因此,立陶宛的要求,並不算過分。
因此,馬林打算,把立陶宛大公的這個條件,帶給條頓大團長菲利普。只要菲利普答應,並和立陶宛簽訂和解條約,就擁有了對付條頓國國內那些反對派貴族的機會。因爲,亞歷山大大公不僅是立陶宛大公國的大公,還是波蘭王國的國王。只要亞歷山大大公承諾不再幹涉條頓國內部事務,條頓騎士團就能騰出手來對付國內那些和騎士團不對付的本土貴族了,並且不會受到波蘭和立陶宛的武裝干涉。而條頓國需要付出的,只是承諾不和莫斯科大公國結盟而已。
馬林相信,菲利普大團長只要不腦殘,肯定會接受這個對條頓國有利的條件的。儘管不能重新控制立沃尼亞騎士團國,但實際上,立沃尼亞騎士團國也早就不在條頓國控制之下了。答應不答應這個條件,其實並沒有什麼。只要搞定了國內的普魯士貴族,條頓國才能真正算是屬於騎士團的國家,也更加能夠穩定地發展。不像現在,城市和城市周圍是條頓騎士團的,而條頓國其他鄉村地區,則大部分是普魯士貴族的……
帶着亞歷山大大公開出的條件,馬林繼續踏上歸途,順便,把這個條件,轉達給菲利普大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