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自空中落下,看着女媧和那宣唱了一聲佛號,同樣自空中落下的如來一眼,冷笑了一聲,站在了通天身旁。
女媧青着臉,盯着玄溟猛瞧。她不相信,玄溟能從藥蓮之毒中掙扎出來。
其實她不知道,玄溟此刻的意識,還處於混沌之中。可是他的強大精神力,卻已經足以在這種迷糊之中掙脫開來,再和通天的一場打鬥中,他的神識便一直在掙扎。
玄溟在昨天確定了蕭湘是失去了意識之後,便一直有所防備。受到女媧的呼喚之後,他強大的靈力便拼命的護住了靈臺最後的一點清明。而今天,被女媧控制而大戰通天的時候,這點清明更是讓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現在想殺了的人是誰。他自然不會真殺了通天,雖然意識還被控制着,可是他的掙扎讓他下手已經有所保留。這纔不至於讓通天重傷。
“你怎麼可能會沒事?!”女媧的目光逐漸變得猙獰。她不相信,這個星球上孕育出來的一隻小水靈,居然能擁有這麼強大的意識,能脫離那即便是她媧皇星的能都不可能能脫離的控制。
藥蓮,在媧皇星中,便是貴族用於對不聽話的死僕上精神方面的控制。那是一種即便是她女媧也難以脫離的精神控制。一種在媧皇星上屬於讓人聞風喪膽的東西。可是,他難以想象,玄溟居然能自控制中解脫出來。
更讓女媧不可置信的是,她當初爲了可以絕對的控制玄溟,可是在玄溟還屬於幼兒時期,便在那洪荒聖水之中,落下了藥蓮的藥。而後,間接的將藥蓮種在了蕭湘上。這般的控制,只要她控制了蕭湘即可。可是,爲什麼玄溟還能脫離?!
對於女媧的猙獰,玄溟嘲諷的回以了一個笑容。而後這才慢條斯理的道:“很意外?”他道:“或許我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也說不定。”
他看着蕭湘對着他笑笑,而後慢慢的走來。他伸手一把摟過蕭湘,道:“這便是答案。”
女媧面目愈加的猙獰,她指着蕭湘,嘶吼道:“她沒有失去神智?這不可能!”
玄溟道:“不,她是失去了神智,可是因爲記掛着我,她並沒有完全的陷入了混沌之中,所以,你對我的控制也就出現了裂縫,這一點裂縫,卻足以讓我從中逃出。”
女媧臉色變得青白,那如來卻閉了閉眼,再次宣起了佛號:“阿彌陀佛……”
玄溟看向如來,道:“我倒是不知道,一直號稱中立的如來佛祖,居然站在了女媧的這一邊。”
如來拈花一笑,笑得和藹慈祥,他對着玄溟道:“施主可以見的貧僧便是娘娘這一邊的人了呢?”
玄溟也笑,笑得泰然自得,他道:“一直以來,我都以爲你想要的是自己坐上那界主之位,知道昨天女媧呼喚我的時候,我纔在那一聲聲的呼喚之中,聽出來端倪。我雖然感到奇怪,可是當時腦子不清醒,也就沒有深究。然而今天,你的一聲聲梵唱,倒是點醒了我。”
“就這樣?”女媧不可置信。
玄溟搖頭,道:“自然不,其實我早該想到,你不會是自己想要坐上那個位子。可惜我卻一直沒有看清。天魔入侵的時候,你數次不願出兵,其實便早就說明,你背後有人了。”
“哦?爲何不是我想要自己坐上那個位子?”
玄溟大笑,睨了他一眼,沉聲道:“你覺得你有這個實力嗎?”
如來苦笑,道:“確實沒有。”
不錯,他沒有這個實力,所以他只能在他們這幾個人中,選擇其中一方。這也便是他死守自己的一方兵力,卻沒有陷入爭鬥的原因,想的,便是做最後的決鬥。
如來身後的數萬武僧早已嚴陣以對。可玄溟卻沒有想要動手的模樣。他道:“如今我持盤古斧,你們還想做困獸之鬥?”
女媧大笑,看着玄溟像是在看一個笑話,道:“你以爲盤古斧有那麼容易控制嗎?若真如此,我怎麼會任由你得到那混沌鍾?!”
玄溟勾起了嘴角,站前一步看着女媧冷冷的道了聲:“是嗎?”
那一聲“是嗎”帶着嘲諷和睥睨,讓女媧情不自禁的退後了一步。玄溟微微側過頭,看了盤古斧一眼,陡然道:“我們盤古星界如今兵力所剩無多,我實在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無謂的浪費了。”
他看了一眼如來,嘲笑道:“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們能明白,這個界主之位,從來便不是你們想要就能得到的。你們奪不去,就算是天魔再來上百次千次,兵力在多上百倍千倍,最終也不過是多死些人,他一點好處也得不到。”
看着女媧冰冷的眼和不置信的冷笑。他嘆息一聲,終於握上了那把盤古斧,對着那茫茫無際的東海,一斧落下。
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一斧,在衆人眼中,那不過是一落一起的一個簡單手勢。
那盤古斧的一落一起,不帶起一絲風雨,不帶起一絲的異樣。可是沒有異樣的這一點,只適用於金鰲島。
不錯,金鰲島在玄溟的盤古斧之下,確實是平靜異常,可是,金鰲島前面的東海,卻不適用這樣的一句話了。
女媧看着那不掀起任何風浪的一斧,先是露出了一絲的嘲諷,而後便是瞪圓了雙目,露出了一絲的驚悚和不可置信。只見那東海,在這無聲無息之間,已經被那鋒利的斧芒切出了一道足以上百個人行走的大道,大道深深凹下,東海的海水已被斧芒推到了兩旁,成爲了大道的兩堵高高的牆。而剩下的這個大道,卻露出了裡面深海的海底,就連海底的珊瑚礁,都乾燥得一滴水也沒有。
大道長長,蜿蜒崎嶇,似無盡頭。
要想能在東海耍出這麼點把戲,看似也不難,可是,要想無聲無息的弄出些個這麼壯觀的把戲,卻就好似凡人所說的難以上青天。畢竟那條大道,足以上百人肩並肩的走着,這個,便是着法術的第一個難點了。首先你說,光是這點,就得去了多少的靈力啊?!
何況,這還是在無聲無息之下,這還是在眨眼間之下?!
再者,要想將這大道乾淨無水,就連一絲溼氣也無,這可更加的難了啊,可謂是難如登天啊。
衆仙只覺得自己的下巴已經不再臉上了,可是他們不敢動彈,就連呼吸也不敢妄自動一下。就怕這海水會承受不住這大量的靈力,在他們的輕聲呼吸之下,會失去了平衡,轟然炸開。可是顯然,這不過是他們小心翼翼的想法,那大道依舊被撐開着,玄溟卻已經在衆仙的驚悚之下,收起了盤古斧,小心的擦拭着,而後對着女媧如來道:“還打不打?”
那絕對是具有震懾性的一招,數萬武僧在看到那遲遲難以匯聚在一起的東海時,早已沒了一斗的意志。如來的眼中也露出了一絲遲疑。只有女媧鳳眼迸射着火花,對着玄溟咬牙切齒,喝道:“打,怎麼不打?這個星界是我哥哥的,我絕不能讓他落在盤古手中。”
說着,她看着通天,眼中露出仇恨,喝道:“盤古野心赫赫,我早該想到他會甘願和我哥一起抗敵,爲得就是這蓮子。是我太笨,纔會讓我哥死在了天魔手中。都是盤古,都是他害的!”
通天無奈,只是嘲諷的笑了笑,道:“我不是盤古,我也從不想要這個界主之位,你無需這麼恨我。”
女媧冷哼,在她眼中,這不過是通天的一番託詞。不料玄溟卻道:“他不是盤古,盤古早就死了,你們當初不是有目共睹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