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兩人此刻已經連震驚的能力都沒有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玄溟居然還有這等能力。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的落下,便像那漫無邊際的宇宙整個自天砸下一般,超重的壓力讓他們臉色瞬間蒼白,絲毫動彈不得。
他們沒有看見,玄溟卻清楚的看見了,在門口處,那一直沒有什麼神色動靜的廊道老祖,看着鄭周和鄭家家主聊下的一圈裂縫,有些不可思議的動了動嘴角。玄溟迎着他的目光,也微微勾脣,露出了一抹挑釁的微笑。
那邊,鄭周和鄭家主在看到玄溟這一抹笑意之後,卻越加的心驚了。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拼命和決裂後,兩人猛地吆喝一聲,向着玄溟衝去。
兩人手中的透明無影的神劍,在這個時候,也猛地光芒大漲,熒亮無比。強大的光芒在玄溟眼中漸漸變得刺目。兩人仰天長喝一聲,響亮的喝聲猶如晴天悶雷,剛剛纔亮起的天,猛地一下子再次漆黑無比,連那一點紅亮的光也沒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一絲絲的陰森氣息慢慢的充斥着這四樓不大的空間,只一會便讓人暈暈乎乎,慵懶的不想動彈起來。
玄溟負手而立,只是看着他們兩人仗劍劈向自己。在那劍近前的時候,這才猛地張手。兩顆圓溜溜的蓮子被玄溟一拋而出,滴溜溜的轉動,輕盈的迎向了那兩把劍上。輕輕的一聲撞擊聲起,那泛着強盛的光芒的劍,瞬間像是被吸去了血液和生命力一般,眨眼間便暗沉了下來,完全的失去了生命力。
兩人愣了。玄溟收回蓮子,微微勾脣笑着看着他們兩人,兩顆青光越發昌盛的蓮子閃亮亮的在玄溟手心中耀眼的發光着。鄭周青着臉色看着玄溟,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這蓮子怎麼可能……”
就在蓮子撞上來的時候,他清清楚楚的感到渾身的靈力就這麼被蓮子抽去,霎那間的被抽去,抽得一乾二淨。
這怎麼可能?
玄溟沒有回答,怎麼可能?食日珠本就是洪荒聖水因爲多了一點雜質而生成的。而洪荒聖水來自蓮子。這蓮子比之食日珠還要強上太多了。然而,這也只有以混沌之氣才能激發出蓮子中的洪荒聖水。這其中的原因,自然也是有的,那便是蓮子之中的洪荒聖水同屬五行。當然,這原因玄溟也不想和他們說。
看着玄溟嘴角溢出的嘲諷一笑,鄭周怒火三丈。然而當玄溟笑着問到“兩位可還要繼續?”的時候,他們兩人卻沒有回答。他們渾身的靈力被吸的一乾二淨,還能那什麼和玄溟鬥?
兩人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搖了搖頭,拿起自己的神器,帶着目瞪口呆的鄭家小少爺回去。唐家主雖然一直看着,卻不能親自體會那其中的驚悚。見着鄭家幾人離開,也只能哼哼哧哧的表示了一下心中的不服,轉身隨着他們離開。
玄溟看着四人離開,最後望向了那一直帶着點淡然漠視的神色站在門口看着他們的人,廊道。
察覺到玄溟的目光,廊道站直了身子,走向了中間不受雙方大戰依舊穩穩當當的,插在了正中央的那杆黑色長槍。玄溟不動聲色,只是淡淡的勾着一抹笑意,看着他。
廊道停在了那杆黑色槍之前,像是在看珍品一般,眼中卻沒有貪婪和欲、望,而是滿眼嘲諷一般的伸手,一把將長槍握住,本來有些偏瘦的手,一道道的青筋凸起,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裡面,一股股的血液和靈力在流動。他的手猛地一禁,那把黑色長槍一股白煙絲絲的騰起,四樓的地面也隨着這一股白煙的蒸騰,開始劇烈的搖晃,他也不理會整個城堡的震動,猛地大喝一聲,手一提,那黑色長槍終於被徹底的拔起。
同時,四樓也震了震,再次回到了平靜。
他舞動長槍,望着玄溟的眼睛帶着一絲的好奇和嘲諷,道:“我對你的混沌元體很是感興趣,來打一場怎麼樣?”
很直接,眼中也沒有對他混沌元體修煉方法的貪念。只有如他所說一般的好奇。玄溟笑道:“賭注是什麼?”
廊道滿意的笑道:“爽快,我用這把雲蹤箭和你打,若是我輸了,你可以走人,若是平手,你要答應我幫我做一件事情。放心,那事不會要了你的命便是。”
玄溟對這人越加的感興趣了,這人很直接,而且像是很有把握能和自己打個平手一般。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拒絕?這條約看似很不公平,可是玄溟卻還是笑着點了點頭,道:“我答應。”
一聽玄溟答應,身後的衆人都已經怒了起來。一個個道:“玄先生,這不公平,不能答應!”
玄溟擺擺手表示沒什麼,只是對着廊道拱了拱手,道:“那就開始吧?”
廊道爽快的笑了,那被他稱爲“雲蹤箭”的長槍被輕輕的舞動,猶似那沒有靈力的凡間武夫一般,一槍向着玄溟挑來。身後的人看得已經大大的搖起了頭,有點失望的看着廊道。
然而玄溟卻已經意外的眯起了眼。這就是所謂的反璞歸真?
修道境界中,最頂的一層便是玄溟這般的混沌元體,而混沌元體下面一層,便是返璞歸真。返璞歸真,也就是像他現在這般,一切的靈力道行到達了混沌元體前的朦朦朧朧,看不清,卻強大的存在着。
玄溟背後的那些個人看不清廊道這一槍的威力,他玄溟卻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那比之鄭家家主和鄭周聯手起來還要強大的威壓。
那是一種黑雲壓頂的感覺。玄溟可以感到那杆長槍越是靠近自己,那種強烈的危機感也就也重,身體像是被大山碾壓過一般的疼。看來,這廊道老祖也想迅速決戰呢,玄溟微微笑道:“來得好!”
他也不想將這事情拖得太久,越是能早點解決,越好。他反手側身,一股黑霧自身體的四周涌出,堪堪避開了這威壓強大的一槍。廊道一招未得手,只能迅速轉身離開,遠遠的避開玄溟。
玄溟卻不會放過他這一次,手中的青蓮蓮子飛速脫手而出,涌向了廊道,那兩顆蓮子青光大漲,一左一右的開始夾攻。玄溟人也不停下,同時右手收拳,握緊,在猛地一拳擊出,一股黑色光芒帶着一種無邊無際的威壓衝向了廊道。
廊道臉色微微一變,身子在半空中飛速的旋轉了起來,而後,他在玄溟驚訝的目光之下,一身爲弓,以那一杆黑色的長槍爲箭,黑色的長箭離弦而出,直直射向了玄溟,而後他速度不緩,在長箭離弦之後,這才祭出長刀,一左一右分別一刀劈下。
玄溟看着那飛速射來的長箭,長箭上,銀色的槍頭帶着那銀光彷彿是那日月光輝一般,逐漸在他眼中放大,他,也彷彿坐上了光的神舟,在這茫茫無際的宇宙中飛尋。
尋找什麼?
他不知道,他只是在那一拳擊出之後,猛地收拳,飛速後退。心中對於剛剛一瞬間的失神而感到心驚。若是他在繼續沉浸下去,或許,這帶着日月光輝的一箭,接下來正中的,便是他的心口。
具有穿越宇宙的一箭這個時候已經狠狠的和玄溟那帶着無邊無際的威壓的一拳,相擊在了一起。
一擊,或許便是無法休止。玄溟仰天長嘯,陡然笑道:“好本事!依我看,我們這般鬥下去,只怕是無法停止,不如便算是平手瞭如何?我玄溟倒也很好奇,你堂堂廊道老祖,要我玄溟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