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笑笑,他又怎會不知道玄溟就是想幫他也有心無力呢?作弄了一下玄溟,他才又開口道:“該問的,你也問了,我該說的也都說了,怎麼樣,混沌鍾可以借我一用了吧?”
“可以,不過混沌鍾只有我能使用,你要了它,能去做什麼?”想了想,玄溟點頭應道,而後又耐不住好奇的問道。
天下靈物,一旦認主,就不會輕易讓他人使用,這一點他相信紅蓮要比他來得清楚,可是既然如此,他爲何還要借走混沌鍾?
“救人。”紅蓮淡淡應了聲,沉默了一下又道:“你借我就行,至於怎麼用,那是我的事了,總之不會壞了你的混沌鍾。”
救人?玄溟自動忽略去紅蓮後面話裡的鄙視,笑了笑問道:“可是那蘇煙?”
“是的。”紅蓮點點頭,繼續喝茶。
“那我借你!”玄溟回得豪爽,道:“我玄溟向來就喜歡那些長情的,你不錯,合我口味。”
“嘿,那謝了!”紅蓮嘿嘿的笑了聲。而後又蹙眉不語了。看着他那神情,玄溟知道他又是想起了那蘇煙,也不煩他,留下混沌鍾起身走了出去。
回到那歷經一戰混戰的空曠平地,看着又是一片灰濛濛的天空,玄溟這才知道,與紅蓮的一番談話,竟聊了一整個晚上。
入秋了,清晨竟也開始微微有些涼意。昨日的一番混戰,毀去了方圓數裡的綠樹,看着被秋風吹拂得四處飄飛的落葉,竟都是一片翠綠,未黃卻先落了。他不禁憶起,昨天他們還在靈光塔上看戲時,悟空還曾抱怨過:自己種了多年的老樹,被毀得可惜。可惜,那時他卻沒有想到,此刻收拾這些斷樹的人,會只剩下他一個。
那處,悟空自爆的地方,大火早已熄滅。一世輝煌的兩人卻連灰也不曾留下一點。
“悟空,好歹你是我玄溟的朋友,我不會讓你就這麼去了,我會讓他們一個個去陪你……”盯着那地方,玄溟突然森然道。
那是一句誓言,除了爲悟空報仇,還有便是要好好與崑崙山的人,好好算算十萬年的那一場債了。他師父不算,那是他師父的事,他卻看不得元始那副嘴臉。
反正那老頭不是說,自己會是拯救這個星界的人麼,那他就好好拯救一下這個星界吧!像是元始那樣的小人,也該從那個位子下來了。
至於那個佛祖麼?該又是一個妙人吧?
玄溟拂了拂袖,整頓好地上那一個個大坑後,又將斷木整理一下,拍拍手滿意的回了後院。這時,紅蓮和明起早已不再,連桌上那袖珍一般的小小的混沌鍾,也早已不見了蹤影。對於紅蓮的不告而別,玄溟無所謂的笑笑。到禪房看了看恢復良好的兩女。玄溟也挑了一間舒適的禪房,閉目打坐去了。
很巧,那禪房正是蕭湘的隔壁。
閉目休息的時候,他查了查身上的傷,不禁心下苦笑。
似乎從出了東海,自己就一直小傷不斷。還好,這些傷於他這洪荒聖水之靈來說,不難養。洪荒聖水之靈就是有這個好處,沒有實體的他,只要不傷及根本,好好養上一兩天,傷自然也就好了。
渾渾噩噩的想着,他漸漸閉目入定了。
然而,自出了東海一直就不曾平靜過的玄溟,又怎會忘我的入定?留了一絲神識自我把風的他,在隔壁一道碧影破窗而出的時候,他也猛然自入定中醒來。
“蕭湘?”玄溟有些以後的以神識探了探隔壁,本該休養的蕭湘果然不再房中。
看了看窗外,才發現天又黑了。看來他打坐了一整天了。可是這時候的蕭湘,會去哪兒?
心下有些不安,他想了想還是向着蕭湘離去的方向追去。也幸好蕭湘受了點傷,又急着趕路,氣息不穩。不然隔了那麼久才下定決心去看看的玄溟,又怎麼可能還尋得到蕭湘?
至西山頂峰,蕭湘急衝衝停下身子,對着半空福身道:“蕭湘見過帝江大人,句芒大人!”
帝江?句芒?十二巫中擁有天賦空間速度的帝江祖巫,還有擁有木元力的木之祖巫?
尾隨身後的玄溟,化霧附在了一旁的林木中,對於蕭湘的稱呼,不禁皺了皺眉頭。
而那什麼都沒有的虛空,也就在蕭湘趕到之時,現出了兩道身影。
玄溟好奇望去,那是一綠一紅一男一女兩人。
見到蕭湘,那身着深綠色布衫的女子嬌笑一聲,走到了蕭湘跟前拉起蕭湘,鳳眼一眯笑得親切道:“蕭湘妹子,好樣兒啊,翅膀硬了便連主人的話也不聽了不是?”
“蕭湘不敢!”蕭湘臉色一變,急回道。
“不敢?”綠衣女子冷笑一聲,用極其刻薄的語氣道:“連天吳大人都能害死,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蕭湘沒有!”蕭湘臉色又白了白,瞪着眼睛看向女子。
“好了,句芒。”身着如火紅衣的男子喝了聲,止住了句芒的話,如電的眼睛看向蕭湘,道:“說,爲什麼不殺了玄溟,救天吳?”
“我……”蕭湘慘白着臉,跪了下來,對帝江道:“大人你該知道當時的情況,蕭湘也是無能爲力。”
“呦,你無能爲力?我看你是被那小白臉迷昏了頭了吧?”帝江還未開口,這是句芒又嘲諷的笑道。
“蕭湘沒有。”蕭湘再次看向句芒,皺眉道。
“句芒少說點。”帝江皺眉道了聲,又看向蕭湘道:“據我所知,天吳可是給過你暗示,要你出手的吧?別給我推脫你道行不夠,就算主人收了你數千年的道行,但憑玄溟對你的信任,你要下手的機會多得是。”
蕭湘咬牙沉默了一會,才又道:“但是的情況,根本不容得我出手,玄溟那人看着性子溫和,可是卻精明小心得很,何況,大人又不是不知道那混沌鐘的力量,當時我若貿然出手,結果也只有落得個身份暴露的下場而已。”
“哦?”帝江意味深長的長嘆了一聲,纔在蕭湘蒼白的表情下嘆息道:“算了,主人如今也不想追究太多,如今既然混沌鍾落在了玄溟手中,她要你繼續跟着玄溟,伺機而動。”
“是。”蕭湘面色青白,垂眸淡淡應了聲。
“哼……”句芒冷笑。扭着腰在蕭湘面前走了兩步,才嘆道:“主人她就是心地太善良了,要我說這種留得住人,留不住心的傢伙,就不該繼續留着。不然保不準又是一個玄清……”
“句芒!”帝江臉色一變,喝道。
句芒纖腰一動,對着帝江搖頭笑道:“一時嘴快,一時嘴快!不過我說,當時主人若能心再狠些,把玄清留住,說不定這玄溟可就是我們巫族的人了,又何必這麼麻煩呢……”
“這主人的事,又豈是我們能妄自談論的?”帝江嘆了一聲,而後對着句芒道:“以後說話給我注意些,若是在主人面前說了什麼禁忌的事,免不得又是一頓好打,到時我也保不了你!”
說道這事,句芒臉色一變,捂着嘴搖頭不語,看來倒是吃過這刻薄嘴的虧了。
帝江嘆息道:“你也給我注意點,爭了這麼多年,想我們十二位兄弟,此刻又剩下多少?我可不想你們再出什麼事了。行了,蕭湘,該怎麼做我想你也心裡明白着。有什麼事,青鸞會通知你。句芒我們走吧。”
“嗯。”句芒點了點頭,又對着蕭湘道了聲什麼,看着蕭湘面色變得鐵青,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夜風中,只留下蕭湘柔弱的身影,顯得格外的惹人憐。
然而此刻的玄溟,卻沒有心情再去心疼她,他同樣鐵青着臉,陷在一個驚天的消息中,拔不出來。
聖母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