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玄溟眯起鳳眼,看着那美麗,卻猶如寒冰一般難以接近的人兒。
“不錯。”呼延錦兒點點頭,冷笑着道:“在你搭救狄靜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着。”
玄溟臉色不禁一白。
不錯,她是純水屬性的水魔。當時地點是樹林,水汽較重。在她刻意隱藏行蹤之下,自己想是不可能能發現她的。
這麼說,她今天是故意告訴自己那個傳言的。那麼那個傳言,究竟有多少可信的地方。
“昨天說的那些是真的。”像是知道玄溟在想什麼,呼延錦兒長槍一劃,看着玄溟突然嫣然一笑道:“爲了能把你引進這裡,我不得不說真話。”
正說着,呼延錦兒又話鋒一轉,挑槍指着玄溟道:“大長老吩咐了,你要你肯歸順於他,他會饒你一命!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考慮考慮!”
“呵呵!”玄溟不禁大笑,看着呼延錦兒邪魅狂笑道:“怎麼,你們魔教沒人了麼?還奉承討好起我來了?”
“呸,玄溟,你不要太狂妄了!”呼延錦兒美目一瞪,看向玄溟冷聲道:“你以爲你是誰?我們魔教不稀罕!”
“哦?那你們大長老要我歸順又是何意?”玄溟眉頭一挑,笑道。
“呸,今天我就先拿下你的人頭去給大長老交差!”呼延錦兒大怒,長槍一甩,一道犀利的槍芒瞬間迸射,激射向玄溟。
本來對於長老莫名其妙的吩咐,她便一直不解也不贊同。如今就算是誤了大長老的吩咐,她也要殺了玄溟!
這所謂的天界新秀!
“哈!”玄溟疾閃,躲過了這突然爆射而來的槍芒,看向呼延錦兒,冷笑道:“果然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懂不懂就動手,毫無前兆。
“閉嘴,納命來!”呼延錦兒長槍又是一掃,一槍掃向玄溟。
玄溟縱身躲過,右手一翻,祭出了寒劍。
寒劍對寒槍。
兩位屬性相同的對手,在血海中展開了一場靈力的比拼。
寒劍被注入了靈力,漸漸變得墨藍。他看着呼延錦兒,目光閃爍。
在這魔教的聖地,與她對戰,不是個理智的行爲。當務之急,是尋個破綻,離開這裡。
想到這,玄溟的劍勢一轉,變得遊離起來。
“混蛋!”不知玄溟所想,呼延錦兒只道是玄溟太小瞧她,不願全力一斗。
她是個好強的,自然容不得他如此。於是她握緊長槍的手猛地用力,帶着一絲紅色的藍色靈力瘋狂被注入長槍,隨着長槍的舞動,四下散開,在滿是紅色的海水中,耀眼異常。
玄溟謹慎的看着呼延錦兒,長劍轉動。一劍一劍的抵抗着呼延錦兒的長槍。因爲要分出一半的靈力小心提防着四周,玄溟的抵抗漸漸吃力了起來。
“嘿!”玄溟一劍飛掃,當下呼延錦兒的長槍後,不禁後退,戒備的看着呼延錦兒。因着呼延錦兒修煉的是魔教法決。更是自幼深受魔氣的侵染,成年後更是被獲准在聖地修煉。此刻海水中的怨氣魔氣,於她來說並無多大的影響,反之更是助漲了她的靈力魔氣。
然而玄溟卻是不能,反而還得分出一絲的靈力,維持這身體外圍的護體罩。此番這一斗,可以說是他打得最窩囊,最無奈的一場。
而且還是勝算最少的一場。
畢竟呼延錦兒的實力,確實能與他一比。
玄溟鳳眼微縮,“混元破闕決”漸漸發動。
“混元破闕決”之中的劍招雖然常用,但,“混元破闕決”的力量他卻還不曾運用過。畢竟,以他現在的實力,太難。
確實太難。玄溟臉色微白。握着長劍的手也不禁微微顫抖。
此刻的長劍,重喻萬斤。然而隨着玄溟靈力的注入,長劍卻越來越變得暗淡不起眼起來。原本寒冷的氣息,也越來越淡了。
凌厲的氣息,漸漸變得平凡,恍若不曾存在。
呼延錦兒美目微動,握緊了手中的長槍。一道道的靈力隨之被打入槍中。槍鳴震天。而後長槍漸漸自呼延錦兒的手中脫離,升向半空。
海水沸騰了。看着紅色的血水翻滾,玄溟不禁暗呼糟糕。
他知道,這裡鬧得越兇。越容易引起魔教中人的注意。那樣,他的逃脫就越難了。
然而隨着呼延錦兒手指的掐動。海水越是翻滾不休。漸漸的,海水中那紅色的魔氣仿若的到召喚般,紛紛往長槍飄去,注入了長槍中。
槍鳴更甚。
事不宜遲。玄溟抿脣。長劍隨手一劃,被加入了破闕決法決的劍破洪荒呼延而出。
安靜,仿若整個大地變得寂靜了下來。
人聲,蟲鳴不見了。槍鳴,海水沸騰的聲音,也不見了。海水不再沸騰,長槍不再震動,便是那紅色的,藍色的遊絲,也突然凝滯。大地像是被抽去了時間。一切的一切,像是被冰凍了一般。不再變換流失。
就連血海中,那一直陰森的氣息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切都被凝滯了,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停止了時間的走動。
緊接着,一股洪荒的氣息撲面而來,瞬間席捲了整個血海。長槍悲鳴,海水滄桑。
“該死!”呼延錦兒臉色蒼白,一雙玉手手指飛動。修長的手指閃動如蝶,在長槍上輕點撫過。
接着,長槍槍身突然一震,槍鳴如龍如魔。聲震血海。
“砰!”
血海在一陣短暫的凝滯之後,突然高高噴起數百丈,而後重重撲下,沸騰開來。一聲巨響,響徹天地。
“媽的!”玄溟看着四下沸騰了起來的鮮血。不禁啓脣怒罵。
在這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眼前這人,究竟要幹什麼。
如果說魔教大長老想要拉攏自己是真的。那麼,眼前這人,便是要鬧得大長老再也不能拉攏自己。
畢竟以魔教和天界的血海深仇。魔教的人是不可能容忍自己加入魔教,更不能容忍一個天界的人,闖入魔教聖地。
“嗡……”
一聲悲鳴聲起,血海再一次被洪荒之氣席捲。天地再一次迴歸了寂靜。
呼延錦兒收回長槍,在洪荒之氣撲面而來的時刻,她再也抵抗不住的,“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紅色的鮮血瞬間融入滿海的血水中。只在嘴角留下一抹血絲……
這讓她蒼白的臉變得更加的蒼白了。卻更加的冰冷妖豔。
然而再美的美人,玄溟此刻卻沒有任何的心情去欣賞了。他只是盯着血海頂上,握緊這手中那把如山重的寒劍。
果然,片刻後,一道白影如電而至。接着有是一道黑影一道白影追逐而來。
“是你!”最先而來的白衣人,目光如冰,盯着玄溟咬牙切齒。
“析潼,好久不見。”玄溟嘴角含笑,看了析潼一眼。而後目光轉向析潼身後一黑衣中年人和那錦衣人。
“錦兒見過魔尊!”呼延錦兒芊芊細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絲,而後轉身畢恭畢敬的對着那黑衣男子致禮道。
“嗯。”狄煜點了點頭,看向玄溟,對着呼延錦兒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廂,析潼盯着玄溟的目光漸露兇殘。手一番,一把嶄新的短劍已握在手。不發一語,手起劍芒出,如離弦之箭般射向玄溟。
玄溟冷哼,舉起寒劍笨重的一劍一劍抵擋着。心中大半的心思,卻不知不覺的放在了黑衣人身後那錦衣人身後。
那個人,讓他看到了同類的氣息。
這個人,是個危險人物。比起那魔尊,還要來得危險。
“回稟魔尊,此人是通天新收的徒兒,聽說是天界的新秀!”呼延錦兒躬身恭敬的回道,見狄煜目光漸冷,她又道:“此人名喚玄溟。此番私闖聖地,被屬下察覺,屬下正要將他擒拿!”
“他就是玄溟!”狄煜目光不禁一亮。而後對着呼延錦兒道:“錦兒,去幫忙把他活捉了!如果不行,就給我殺了他!”
“是!”呼延錦兒回了聲,語氣一如往常的冷。只有玄溟能清清楚楚的聽出那冷冷的聲音背後,帶着一股興奮。
他得罪過這女人麼?玄溟不禁無奈嘆息。
有了一個呼延錦兒的加入,玄溟也不再輕鬆。三人道行相當。三人顫抖間,玄溟數次險險被重傷。
這次難道真要陷在這裡了麼?玄溟看了一眼狄煜與那依舊笑得雲淡風輕的錦衣人一眼,心下哀嘆。
欲要鬥過眼前這兩人,已然不容易,更何況還有那勢在必得的魔尊狄煜。
至於那比起魔尊更要神秘千百倍的錦衣青年,玄溟自認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魔尊尚可一斗,而那人,玄溟自認對付不了他!
玄溟閃身躲過呼延錦兒刺來的一槍,反手又給了析潼一劍。劍芒幽藍如墨。不快的速度中,卻隱隱含有風雷無數。
析潼微微變色,銀亮的短劍一劍揮出,紅色的劍芒在鮮血中隱隱閃爍着亮光。
兩人看着對方的劍芒,皆心下震撼。
看來上次一戰,對方的道行又有所突破了……
兩段劍芒星馳電掣,眨眼間如雷電相撞轟然炸開。
強大的衝擊力讓雙方不禁急急後退。“噔噔”數聲後,玄溟穩下了身形,臉色微微蒼白。心血浮動。
而那析潼,道行明顯的要比玄溟差上一層。是以臉色要比玄溟蒼白些許。至於他手中的銀劍,更是裂痕道道,看樣子,已經不能再用了。
然而他卻沒有丟掉它,而是又手起劍落,又一道劍芒向着疾射而來。
這時的玄溟卻已經來不及去抵擋這一道劍芒。身後,呼延錦兒的長槍又再一次掃射而來。無奈之下,他只能回劍招呼。
寒劍如電,閃爍間一架在了黑色冰寒的長槍上,火花迸射。比拼間,一層墨藍色與藍色中夾雜着紅色的寒冰,猛然間自劍槍交加間蔓延。冰寒刺骨。
玄溟咬牙,看着臉色漸白的呼延錦兒,不禁暗歎,若在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能將她敗於自己的劍下,然而,玄溟眼角瞄了一下析潼那再次撲來的劍芒。心下嘆息,手中用力,一劍脫離呼延錦兒的長槍,在呼延錦兒未來得及變招時,又一劍刺向呼延錦兒。
“錦兒!”析潼臉色雪白,不禁大叫一聲,短劍一回轉變刺爲格,擋開了玄溟的長劍。一手猛地一拉,將呼延錦兒拉至他的身旁。
着急緊張的神色,表露無遺。
玄溟詫異,而後又看着兩人曖昧一笑。長劍一轉,向着呼延錦兒刺去。
呼延錦兒變色一變,不喜的將胳膊自析潼手中抽出,長槍一轉,迎向玄溟。析潼眉頭一皺,也再次撲向玄溟。
然而這一次,玄溟卻只是躲閃,不再回擋析潼的短劍,而是全力的向呼延錦兒展開了攻擊。
剛剛的場面,讓他不禁想起了那夜樹林裡聽到的對話。很明顯,析潼很是愛慕這位冷冰冰的美人呢。
因爲要時刻擔心呼延錦兒的安慰,析潼的攻勢一下子緩了下來。這也給了玄溟一個休息的機會。對付這兩人,雖然沒有受傷,但靈力卻早有了枯竭的現象。
一旦靈力枯竭。只怕便只有束手就擒了。玄溟心下不禁擔憂。
不是沒有想過要脫身離開,只是數次欲走,卻總是被呼延錦兒纏困住。
“哼,兩人對他一個,還抓捕不下,真沒用!”狄煜冷哼,握緊的右手一拳向着玄溟揮去。
“啊!”
面對突然掃射而來的拳頭,玄溟躲無可躲。如山般的一拳重重的印在了玄溟的肩頭。
只聽得“咔”的一聲,肩胛骨應聲脆裂。而後,小小的身子也受不住那力道的轟擊,不禁如斷了根的落葉般往後飛去。“砰”的一聲,重重摔在了那堆如山的頭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