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夜色未央。
房間門悄悄打開,一道高大的身影,猶如獵豹一般,潛進了房間之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容嵐陡然睜開了眼睛,男人的手,已經掀起了她的被子,她眸光收縮——是艾森!
臉色一白,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艾森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阿嵐,別怕。”熟悉的聲音從這張陰森邪氣的臉上傳來,艾森碧綠色的眸子裡面,閃爍着心疼。
“予丞?”容嵐一驚,哪怕是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她也輕叫了出來。
戰予丞的手快速收回,大手不由得握住收攏,掌心裡依舊還有着溼潤的觸感——那是她柔脣輕啓,觸碰到了他的掌心。
“是我。”他瞥開了視線,耳朵不由得泛起了淺淺的紅。
容嵐沒有錯過這一抹紅,每次戰予丞不好意思害羞的時候,那白皙的臉上,總是會蔓延升起緋色,那緋色甚至蔓延到了耳朵,脖頸。
映襯着他俊美無雙的臉龐,透出令人窒息的魅惑。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怎麼會出現在戰豐臣身邊?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容嵐快速問道。
戰予丞簡單交代,其實從戰豐臣聯繫上了艾森開始,他就已經控制了艾森。
他曾經是僱傭兵,對於同樣是僱傭兵的艾森,算是比較瞭解,模仿艾森,並不是什麼難事。
原來是這樣。
容嵐坐起身來,靠在牀頭上,看向了那雙碧綠色的深邃雙眸,她先前竟然會把這雙眼睛,看成了席耀爵。
戰予丞坐在牀邊,看向怔忡的容嵐,“阿嵐,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在醫院裡面,說我想要保住孩子,不要你的話,讓韓夜以爲我們不和。你是故意借韓夜的嘴,讓戰豐臣知道我們已經決裂?你早就知道韓夜會對你下手?故意以身犯險,被韓夜綁到這裡來是不是?”
他的聲音低沉,莫名聽得容嵐心底發毛。
撩起了眼角,細細得看着這張易容過後的臉,明知道眼前的人是戰予丞,卻給了她陌生的感覺。
讓她心頭升起了淡淡的恐懼,“誰讓你騙我。明明外公和爺爺出事了,你卻瞞着我。既然你不肯告訴我,那我自己便去查清楚。”
低沉的笑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面傳開來,戰予丞一手掐住了她柔軟的下頜,讓她看着他的眼睛:“阿嵐,你當我還是過去那般好騙?連這種謊話,你都能夠對我說得出來?”
“我沒有說謊。”粗糙的指腹,磨得她下頜微疼,露出這般強勢的戰予丞,讓容嵐心底更慌,卻也更嘴硬。
“爺爺和外公出事,恐怕和戰豐臣有關係……”
“閉嘴。”戰予丞的手放在她的脣角,他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變化:“你不會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爺爺和外公出事的。你被戰豐臣綁來,肯定是有其他的理由。阿嵐,在醫院的時候,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要任xing,不要胡鬧。爲什麼你不聽?”
“警告我?”容嵐瞪大了美眸,這纔想到他給她穿鞋子的時候,那句意味深長的不要任xing,不要胡鬧,原來是警告。
脣瓣輕擦過他的手指,戰予丞像是被電到了一樣,手指移開一點,點了點頭:“是的。警告。如果不是我控制艾森的話,依照艾森的好色,就算是有戰豐臣在,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你嚇到我了。我不管你藉此接近戰豐臣到底是爲了什麼,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帶着你走。”
說完,他的手攬住了她的腰,作勢要抱起她。
她七手八腳推開他,“我不能走!我不能功虧一簣!予丞,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更何況,有你在,你也不會讓我有事的!”
戰予丞眉峰皺起,“我不能讓你繼續任xing下去。阿嵐,這兒只有我一個人,我怕我保不了你,我捨不得讓你冒一點的危險。我已經後悔由着你被韓夜帶走了。要知道,韓夜是把你交給戰豐臣,哪怕是你生氣,我也會攔住你。你知不知道戰豐臣對你……”
他沒有說完,眸子裡面有着深深的戾氣。
他是男人,看得出戰豐臣對容嵐的覬覦。
容嵐回首看了看窗口,天色已經破曉,看着即便是滿臉絡腮鬍,卻也遮不住臉上怒氣的男人,容嵐好小聲得說道:“天色都快要亮了。如果你此時帶我走的話,恐怕更容易驚動戰豐臣哦。所以,予丞你就彆氣了嘛。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有事的。”
她跪坐在戰予丞的面前,擡起了小下巴,細聲細氣的轉移話題:“對了,戰豐臣說他會設計你和景寧出軌,你是怎麼避開的啊?”
看着面前乖巧的女孩子,戰予丞眸光有些恍惚,頭,一股劇痛,倏然傳來。
他悶哼出聲,伸手緊緊扣住了額角,白皙的手背上,繃起了青筋。
“予丞!”容嵐臉色頓時一變,急忙扣住了戰予丞的肩膀,“你怎麼了?”
戰予丞咬住了脣瓣,他的眸光恍惚到了極致。
而就在這個時候,轉動門把的聲音傳來。
容嵐的眸子快速收縮,視線落在了那門把上,房間門被人推開
……
十分鐘之前,戰豐臣低下頭看着保鏢交給他的東西,眸光變幻莫測。
他一夜未睡,眸光通紅。
“戰先生,不要有婦人之仁。”一直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助理張克,提醒道。
“如果容小姐不肯同意和二少離婚的話,屬於您的東西,會全部落到二少的手中。包括容氏在內。您難道希望自己在容氏的苦心,全部付之東流?”
“無毒不丈夫。”戰豐臣靠在沙發上,淡淡道:“那就按着雅茹說得去做。”
突然,他的臉色一變,“艾森回來了嗎?”
艾森和張克去查席家的動靜,看席耀爵到底是不是他和艾森推斷出來的第三方勢力。
張克一愣,這才道:“昨天晚上,我和艾森一起離開別墅之後,艾森就說他親自去席家一趟,難道他沒有回來?”
“這混蛋!”戰豐臣立刻站起了身子,朝着門口走去。
張克聽着戰豐臣爆了chu口,當下大驚:“戰先生,怎麼了?是不是艾森什麼地方惹惱了你?”
要知道戰豐臣向來自詡是謙謙君子,哪怕是對着他們這幫手下,除非怒極,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會輕易爆粗的。
“艾森一定闖進了容嵐的房中!”戰豐臣臉色青白,大步朝着關着容嵐的房間走去。
“如果真的這樣的話,恐怕容小姐已經被艾森……”張克臉色也變了,想到了艾森的殘暴,只怕容嵐已經摺在了艾森的手中,能剩下一口氣就不錯了。
戰豐臣腳步頓住,眸中陰晴不定,很快,他回首對張克道:“拿上雅茹準備的東西。”
說完,他繼續朝着容嵐的房間走去。
走到了門口,伸手轉動了門把。
剛一踏進了房間之中,**碰撞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
他立刻望去,一團夜色之中,牀上起伏不定,kingsize的大牀吱呀吱呀響着。
他的胸口快速起伏,按下了燈的開關。
大牀上,薄被勉強到了男人的背部,光滑流暢的背部,灑滿了一層汗珠。
男人的大手捂住了容嵐的口鼻,容嵐僅僅露出了一雙漆黑的眼睛,那眼睛裡面佈滿了痛苦和迷濛的水汽,哀求得看向了戰豐臣。
除此之外,容嵐什麼都沒有露出來。
“艾森!”戰豐臣暴怒。
戰予丞回首,他張開了脣瓣,他沒有來得及帶上變聲器,聲音壓低,粗啞猥瑣,帶着喘息:“戰先生,你來得晚了!這個小美人已經是我的人了!”
容嵐看着他眸子裡面逼真的邪氣,話裡面的邪惡和殘暴,讓她的背脊冒出了冷汗。
戰予丞的模仿能力未免太好!
好到讓她竟然想到了在遊輪那一晚,折辱她的薩麥爾!
她用力將薩麥爾揮出了腦海,就在戰豐臣轉動門把的時候,她立刻拉着戰予丞往牀上倒去,同時不忘吻上戰予丞的脣瓣——戰予丞說艾森好色殘暴,只有這樣做,才能夠解釋爲什麼“艾森”會闖進她的房間中!
顯然戰予丞反應速度也很快,卻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許她親他,將被子扯過來遮住了兩人的身體,在身上的襯衫落在地上的瞬間,戰豐臣踏進了房間之中。
此時薄被下的雙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腰,他的腰虛虛懸空,根本沒有和她有實質的接觸。
他的肌肉繃緊的厲害,她毫不懷疑,此時的他依舊頭痛如裂。
“你給我停下!”戰豐臣暴怒,臉色扭曲,大步朝着大牀走來。
容嵐眸子瞪得越大——如果此時戰豐臣過來,掀開被子的話,就會看到她和戰予丞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
“戰先生,現在讓我停下,豈不是要我的命麼?更何況,現在木已成舟,就算是我此時停下來,也改變不了這個小美人兒已經成了我的人的事實。”戰予丞低下頭,輕舔弄着容嵐的耳朵,
“小美人兒,別叫。我不喜歡女人在牀上發出別的聲音!”
說完,他竟然不在理會戰豐臣,兀自動作着。
薄脣順着容嵐的耳朵,落在她的脖頸上。
大牀又吱呀吱呀響着。
戰豐臣竟然停下了動作,通紅的眸落在薄被下,露出的裸足上。
那足小巧白嫩,指甲蓋呈現淡淡的粉色,或許是因爲疼,纖細的腳趾蜷縮了起來。
他的眸光頓時像火,死死的盯着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