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個消息後,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那種感覺很奇怪,我一方面似乎要接受這個現實,但是當你真的要去接受的時候,你才知道那是需要勇氣的,需要比先前預期更強大的心裡壓力。你才知道這並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事情。
在那裡坐了好久,呆呆地在那裡,電話響了起來,我拿出電話,看到是沈藍的電話,我看了會,然後拿了起來,我接了電話,電話接通後,沈藍說:“有寧寧的消息嗎?我到我媽這邊了,我媽說寧寧沒有來!”我說:“她應該在美國,不過事情的真相出來了,孩子——”沈藍忙說:“什麼?”她自然也很想知道,她在心裡必定是希望孩子是我的,我說:“孩子不是我的!”沈藍說:“怎麼可能?是怎麼查的?”我說:“把檢驗結果信息郵寄給她的,她自己查的,我跟那個人都郵寄了,結果查出來的結果——”沈藍說:“不可能的,是寧寧告訴你的嗎?”我說:“不是,是那個人說的,但是你知道那個人沒有必要欺騙我的,如果欺騙我,那寧寧自然還是會告訴我的,他欺騙我這個沒有任何意義!”沈藍說: “你聽我說,不管怎樣,得先問寧寧,只有她說才行,現在你沒有聯繫到她,你不要亂想!”
我說:“現在更聯繫不到她了,如果孩子是我的,她現在肯定早跟我聯繫了,你說是不是?正是因爲孩子不是我的,她才這樣——”沈藍似乎也認爲我的推斷有道理,但是她還是堅持說:“就算是那樣,現在也要先聯繫到寧寧,你讓那個人把聯繫寧寧的方式告訴你,你跟寧寧通個電話,她這個孩子怎麼這樣啊,就算不是又怎麼樣?真是氣死人了!”是的,就算不是,又能怎樣,她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
我說:“恩,我聯繫他,看能不能讓他把寧寧的聯繫方式告訴我!”沈藍說: “恩,如果聯繫上了,你告訴我,或者讓她跟我聯繫,如果有電話什麼的,就直接給我!”我說:“好的!”然後我打電話給那個人,那個人接到我的電話後,我說:“你能不能把寧寧的聯繫方式告訴我,我想親自聯繫寧寧,聽她怎麼說!”那個人說:“是她聯繫我的啊,我聯繫不上她啊!”我說:“那她聯繫你是通過什麼方式聯繫的,是電話還是郵件還是其他的,你把這個聯繫方式告訴我!”他說:“這樣吧,如果你不相信,把我幫你想辦法聯繫她,不過我跟你說實話,你就算跟她說這也是個事實,呵,對不起,劉先生,我現在心情很好,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個殘忍的事情,可是事實就是這樣的無奈,我也沒有辦法,我幫你聯繫聯繫看吧,你知道我現在也急切地想聯繫到她,我想見見我的孩子,我可以說比你還急切,可是現在我也聯繫不上她,我希望你如果可以聯繫到她後,你也可以告訴我,好嗎?”我說:“好的,我知道了!”
這個電話等於沒有打,我知道就算他可以聯繫到寧寧,他也不會告訴我的,接下來的兩天,我回到家裡,在公司裡都是想着這個事情,看着我的寶貝閨女,我會感到更加的疼愛她,總是把她抱在懷裡睡覺,緊緊地摟着,寂靜的夜晚,我想我這麼多年來經歷的一切,我們從豪不相干的人到認識,然後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有了現在的一切,這裡面本來就充滿了離奇,但是現在似乎有了讓我感到更加離奇的事情,這就是人生啊,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它都是,這是真實的,是切膚的,樓着思嘉,寶貝在我的懷裡喃喃地說:“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啊?”她那麼小,穿着小衣服被我環抱在壞裡,把頭貼在她的小腦袋上,是幸福的,還好,不管事情如何,總算還有一個小寶貝在我身邊,縱然身邊的女人都離我遠去,不是還有我可愛的小閨女嘛,她是不會離開我的,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好心疼這個心愛的小女兒,我希望她永遠都不要長大,我可以一直這樣保護着她,照顧着她,爲她付出一切我都願意。可是她將來有一天也會長大的,也會有自己的男朋友,也會成長成我剛認識她媽媽的時候,她媽媽的樣子,我會慢慢地蒼老,然後年紀大了,獨自一個人嗎?坐在屋裡靜靜地抽菸,望着窗外,我只能祈盼她的回來,但是我知道女兒和自己的女人是不同的,不管她飛多遠,不管她去了哪裡,她都會回來看我,而女人嘛,好的時候,自然是比任何兩個人都好的,但是若是分了,也必將讓人頭破血流,愛情和親情是不好比的。
一個人沒有愛情只有親情還好,但是如果親情和愛情都沒有了,那活着還有什麼滋味呢?必然會暗淡無光的。
一連幾天都沒有寧寧的消息,眼看着就要過年了,不知道這個年要怎麼過,即將到來的2010 年會是怎樣的一年,難道這個年是我帶着女兒回老家過嗎?老家人講究過年,過年肯定要帶老婆孩子回去的,可是現在對於未來一切都還不知道,不知道這個年是否能夠團圓,我多麼希望這個年,我們所有人都可以團圓,我們都可以在一起,那曾經幻想的美好畫面,我和寧寧,我們的孩子,她姐姐,豆豆,毛毛,我們這樣一個龐大的家庭可以有一次聚會,那必將是一個最完美的結局,而現在這看起來似乎只能是一個夢了,一個夢而已了。
我每天都在等待着寧寧的消息,幾天過後,我的心裡平靜了,是接受了這個現實的,而我現在只希望寧寧可以回來,不要這樣漂泊在外,她回來後,具體我們怎麼處理這個事情,那都不會是什麼難題。
快要到聖誕節的時候,那些日子街上到處開始是聖誕節的味道,我沒有怎麼去公司,每天都帶着思嘉出去玩,我突然更加地珍惜親情,珍惜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光,尤其聖誕節快要到了,我總是開着車帶着思嘉,不管白天還是晚上,我們都待在一起,小寶貝很開心,我時常抱着她,有時候牽着她的小手走路,她要什麼,我就給她買什麼,她似乎都不問她媽媽了,小孩子就是這樣,誰帶的時間多一點,就跟誰親,尤其閨女跟爸爸更親呢!寧寧的事情,我沒有什麼線索,我想她帶着小童走的,她爲了小童都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再說了,美國那邊有她的朋友,我一直都在等她的電話,她能給我一個電話就好。
離聖誕節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我竟然接到了寧寧的電話,天氣已經很冷了當時我正帶着思嘉在外灘玩,對於上海,我喜歡的地方不多,外灘是我比較喜歡的地方,只因爲當年上大學的時候第一次來上海就是到這個地方,那個時候身上就一百多塊錢,班級組織來這裡畫產品素描,只是逛商店,畫那些產品,自然是沒有錢買東西的,後來人家都煩了,見到我們這些外地來的學生就會感覺很討厭,而今天,我可以站在這裡,這裡的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買的起,反而什麼都不想去買,只是想靜靜地站在這裡看着過往的人羣,面前的黃浦江,喧囂的聲音,懷裡抱着思嘉。
電話響起,我拿起來一看,是國外打來的,不是西班牙的,是美國的,我當時自然就是很激動,我接了電話後說:“寧寧,是你嗎?”接着,我就聽到寧寧在電話裡哭,不停地哭,我忙說:“寧寧,你不要哭,你聽我說,別哭,告訴我怎麼了?”她哭的不停,老半天才緩過氣來斷斷續續地說:“對,對不起,對不起!”我說:“寧寧,不要說對不起,沒有什麼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別哭,你聽我說,好好說話好嗎?我每天都在擔心你,特別擔心你,思嘉很想你,你知道嗎?她天天都在問她媽媽去了哪,你知道嗎?她想你!”我這樣一說,寧寧哭的更傷心了,她控制住情緒說:“思嘉還好嗎?”我說:“很好的,就是很想你,想你回來,你不回來,孩子怎麼辦啊?”
寧寧說:“我想跟思嘉說說話!”我說:“好的,你等下!”我把電話拿給了思嘉說:“寶貝,你媽媽,你媽媽要跟你說話!”我把電話捂住說:“讓你媽媽早點回來!”思嘉點了點頭,然後思嘉按我說的說了,結果寧寧就在那邊哭的更加傷心了,我想,好,你如果真不會來,那我真佩服你了,你如果見女兒這麼想你,都不回來,那我也死心了。
你總不能不回來吧?
我感覺過不了多久,寧寧就該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