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帶着如風與巧柔從林蔭小道走出,才發現原來他們已經在驪山的後山,柔和的那人說道,“少主,這後面上不去,只能從前面走。”
如風擡眼看着陽光下青蔥的山體,屋頂忽隱忽現,山頂之上是耀人的金光,如同第二個太陽,“那就是金頂皇宮。”
巧柔也看着山頂的金光,“金光如驕陽,環山而造,衣食無憂。金柯祖先真是費盡心機。”這樣易守難攻,爲後人鋪好了後路。
如風與巧柔不再耽擱,跟隨着兩人走向了前方。走了片刻,然而兩人卻突然停下了,柔聲的那人說道,“少主,前面有金柯的眼線,我們過不去,我們當時是從山上用輕功下來的,此時我們只能在用輕功上去,只是這位姑娘。”他爲難的看着巧柔,少主的武功自然不在話下,只是這位姑娘走路的樣子就不像會武功啊。
如風看了一眼巧柔,淡淡地說,“你們先上去等我們,我們隨後就到。”兩人愣了一下,隨後就應聲而退,飛上了遙不可及的高山。
男子摟着女子說,“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躲在我的身後明白麼?”巧柔什麼都未說,只是緊緊抓着男子的手,這雙手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會鬆開。
驛站的人看着遠處走來的男女,男子面容冷峻,但是當他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子時又是滿眼的柔情,如同融化了的冰水,而在他懷中的女子淡然的眼神,她站在男子的身旁,卻是如此的般配,翠綠的衣衫如同仙子下凡。
他們走到了驪山前才發現原是這裡只有一條階梯通往山頂,長長的階梯彷彿通往神殿,巧柔下意識的抓緊如風的衣袖,如風低頭看了她一眼,笑着說,“無事,有我。”
只見男子摟着女子提氣便躍上了階梯,驛站前的人都愣住了,其中一個人回神,急急忙忙的說,“快去稟報!有生人上山!”身後的一個人才幡然醒悟急忙轉身,從驛站後的小路上山。
而此刻已經上山的巧柔在如風的懷中看着四周飛快掠去的風景,成了暈染開的翠綠。片刻後,他們已經站在了驪山頂,有兩個小販看了他們一眼便挑起空了的扁擔走在了前方,不時的回頭看他們。
如風示意巧柔跟上那兩人,跟着他們走到了一座民屋面前,有一男子開門,“快進來。”如風與巧柔閃進民屋後,男子關門又開門查看了一下門外確定無人跟蹤後,轉身對他們說,“少主,小姐,你們果真無事!”此男子正是闊別半月的邱子琪。
如風看着眼前消瘦的男子,眼中是久別重逢的喜悅,口中卻還是淡淡地說,“進去說罷。”拉着巧柔走進了房屋。
本是聽見少主聲音難以相信的走出房屋的黃鶯,卻發現那女人居然還和少主在一起,兩人比以往更親密了,這半月他
們果真都是在一起的,她的雙手狠狠地抓在了門框,“沒人可以從我手裡奪走他。”冷笑轉身走回了房間,看着桌上的一幅畫,正是宮中那與巧柔容貌相似的宮女冉柔,她冷笑着一點一點將畫撕碎,雪白的紙如鵝毛大雪飄落地面。
房內的邱子琪看着兩人,“這半月你們都去了哪裡?”如風扶着巧柔坐下,說道,“那日巧柔被溫冉月推下懸崖,我跟隨着跳下,結果被山下的藤蔓所救,昏迷之時被山下的啞女阿滿救回了她家,等傷好之後,我們就離開了懸崖底。”巧柔聽着他的訴說,往日的一幕幕都從她眼前閃過,想起那夜的山洞,她依然還會心跳不已,但是她卻不後悔,她已經想好和他共進退了。
邱子琪看着他鬆了一口氣說道,“還好少主無事,若是出了什麼事,山莊上下就垮了。”他猶豫了片刻還是說出口,“事後我調查,小姐墜崖的事是黃鶯與溫冉月內外勾結才做到的,此時溫冉月已經下落不明瞭。”他看着面色逐漸冷然的少主,心中不禁爲黃鶯擔憂。
如風冷笑,沒想到黃鶯竟然敢喝溫冉月勾結,冷冷地說道,“無事,這件事稍後再說。”他回頭看着巧柔溫聲說道,“巧柔累了吧?你先去休息吧。”巧柔震驚之後點點頭,她雖不明白爲何她要與溫冉月勾結,卻知如風此刻必是要與邱子琪商談要事,便起身走出了房間。
巧柔走出房間看見了面色冷淡的黃鶯,卻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走進了對面的房間,雖然是她與溫冉月勾結,才讓自己和如風墜崖,卻也讓他們冰釋前嫌,所以罷了。
看着巧柔走出房間,如風這才轉身對邱子琪輕輕地說道,“你知金柯失蹤的小公主麼?”
邱子琪疑惑的看着如風,不知他爲何要提這小公主,“知道,她不是已經失蹤了八年了麼?”
如風拿出地圖,找到那日摔下的懸崖,指着懸崖底說道,“救我們的啞女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金柯失蹤多年的小公主,她被前相國大人帶到了那裡,至於爲何我也不知。”
邱子琪皺着眉看着地圖,“如風,你是如何得知的?”
如風想起了山洞纏綿的一夜,便笑着說,“意外得知。”
男子並未多注意如風臉上的表情,只是說道,“你是想要讓我把她接來麼?”
如風猶豫了,卻也還是說道,“嗯,但是別讓巧柔知道,也別讓她看見。”他從懷中掏出那日巧柔送於他的竹蕭在手中反覆摸索後交給了邱子琪,“你拿着這支竹蕭去找她,她便會與你走了,記住水路不能走,那裡有瀑布,你們可以從懸崖下去,走到一片竹林,那便是她的家。”
邱子琪接過竹蕭,竹蕭通體翠綠,無一絲瑕疵,卻發現上面刻着一行小字,“流年亂世,伴君攜手,
共度浮生紅塵劫。”這難道是小姐送給少主的?
如風看了一眼邱子琪手中的竹蕭不放心的說道,“你要好好保管。”邱子琪正要說什麼,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邱子琪立刻收起了竹蕭,如風不動聲色的收起地圖,說道,“誰?”
黃鶯在門外說道,“少主,是我。”如風冷光閃過,冷笑着想,本要一會兒找你算賬,沒想到你卻先來了,“進來。”
女子在門外聽到少主包含怒意的聲音,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房間,“少主,你回來了。”
如風走上前去用手擡起她的下巴,冷冷地說,“我有沒有說過不準動她?”
黃鶯淚珠滾落,纖細的身子如同秋風中的樹葉瑟瑟發抖,哭着說,“少主,我知道錯了,你饒過我這一次吧。”
如風手漸漸移到她雪白的脖間,“我爲什麼要饒了你?”
黃鶯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斷斷續續的說,“少主...我......已經成功.......混進了....金柯皇宮...”
如風聽完她的話,突然放開她,“你說的可是真的?”
黃鶯低下頭不停的咳嗽,眼中的怨恨又深了一層,“正是。龍少天他們已經進了皇宮,本是今日要出宮的,卻被女帝婉言拒絕了,藉口讓他們留下參加一個月後的山神日。”卻對冉柔的事隻字不提。
如風心中暗自思量,說道,“明日我進宮去見女帝。”黃鶯難以置信的看着如風,“少主,你以什麼身份進宮?”龍少天他們看到少主不會殺了他麼?
如風看了她一眼,“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這幾日你就待在這裡哪兒都不要去。”
邱子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黃鶯,說道,“你先下去吧。”黃鶯轉身離去時,滿眼的恨意,若不是那個賤人,自己何苦到如今這地步。
錦都皇宮內歌舞昇平,卻也是一片波濤暗涌,近日皇上頻頻留在諸多娘娘公宮中過夜,終於良妃娘娘有孕了。一日她在御花園遊玩,炫耀她懷孕的消息,卻不慎掉入蓮池,人是救過來了,腹中的胎兒卻沒了,從此良妃就鬱鬱寡歡。
皇上大發雷霆下旨徹查此事,也賞賜了很多東西給良妃,貴妃與皇后一同去看望良妃,卻被良妃趕了出來。太后聽到此事之後只是下旨安撫了良妃孃家人,並未多說什麼,整日在泰寧宮中誦經。
站在琴心殿外的貴妃看着同樣狼狽的皇后,“哼,這賤人不知得罪了誰,纔會這樣。”轉身拖着長長的裙襬就要離去,卻又笑着回頭說,“皇后妹妹不與我同走?”皇后淡淡的說道,“讓姐姐久等了。”
兩人相偕離去的背影,在夕陽下漸漸拉長,琴心殿內是良妃的哀唱,“紅顏苦多愁,不知伴君如伴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