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蘭嬤嬤拐進一個人煙稀少的小巷子裡,左右看了看,見沒人,這才推開一道門走了進去,沒想到,剛進去就被兩把刀給架住了脖子。
“別殺我,我是來找王彪子的!”她嚇得大喊起來。
那王彪子是粗獷之人,滿臉的絡腮鬍子,此時正從不遠處走來,看到被抓住的蘭嬤嬤,眯起眼睛,笑道:“咦,這不是蘭嬤嬤嗎?”
“哎呀!王彪子,虧你還認得嬤嬤我!”蘭嬤嬤立刻癱軟在地。
王彪子當下上前扶起了蘭嬤嬤,說道:“哎呦,這是怎麼了,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呢,蘭嬤嬤前來是爲了何事?”
他是個粗人,不會拐彎抹角,知道蘭嬤嬤來他這裡必定是有事要他幫忙。
蘭嬤嬤雙腿發軟,靠在那王彪子的身上,說道:“嬤嬤我站不起來了,還是回屋說吧!”
她被嚇得夠嗆,王彪子也很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起來,打橫抱起蘭嬤嬤,往那屋內走去。
蘭嬤嬤雖然在宮中服侍多年,但是一直保養得很好,皮膚甚至比太后的還要光滑一些,此時王彪子抱着她,已經有些心猿意馬,舔了舔嘴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撲鼻而來的香味讓他神魂顛倒。
“嬤嬤如此美麗,不如,就讓彪子服侍你一回吧?”他話音剛落就撲了上去,親吻起她來。
蘭嬤嬤是從小進宮,不曾遭遇過男人,這會兒那王彪子的狂野之氣,讓她忽然心如小鹿亂蹦,就剋制不住自己,答應了他。
那一番雲雨之後,蘭嬤嬤這纔講事情說了清楚,那王彪子將她吃幹抹淨,發現這蘭嬤嬤竟然還是完璧之身,頓時就來了興趣,當下就答應了她。
那跟蹤之人回到宮中彙報,被德海罵了個狗血淋頭。
後來德海想了想,是自己太輕敵,應該多派兩個人前去的,誰曾料到那一個不會武功的蘭嬤嬤竟然如此狡猾。
“她定察覺到你了!”德海恨恨地說道。
小侍衛低着頭不敢搭腔。
德海心煩得很,說道:“走吧走吧!”
如今該怎麼辦呢?希望康王爺那裡不會出岔子纔好。
那蘭嬤嬤不是應該先去牢房探一探,然後再回宮跟太后商量嗎?怎會到了牢房門口看了一眼就走了呢?
德海想了很久,也不曾想到原因。
“德公公,那蘭嬤嬤回來了。”奔來一個小侍衛彙報道。
回來了?
“可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德海皺着眉頭,問道。
小侍衛略一思忖,說道:“有。”
“快說!”德海又喜上眉梢。
小侍衛掰着手指,說道:“第一個是她帶了兩個搪瓷娃娃,不過說了是出去替太后買禮物來着;這第二個是衣衫壞了。”
“衣服壞了?”德海聽得莫名其妙。
“是啊,那後面壞了一大塊,她都沒發現,上面有一點血跡,可是她又是春光滿面的,好奇怪!”小侍衛覺得這件事確實奇怪得很,一五一十全給德海講了。
德海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他在講什麼,然而這衣衫壞了,還沾染了血跡,難道
她跟人打架去了?
這蘭嬤嬤可不就是跟人打架去了麼,是妖精打架,光身子的。
她回到太后的寢宮,將衣物換掉,凌亂的鬢髮別於耳後,這纔去見了太后。
太后正躺在牀榻上,閉目養神。
“回來了?”太后聽到她的腳步聲,未曾睜眼,問道。
蘭嬤嬤跑上前,說道:“太后,事情都辦妥了!”
“可是上官珏?”她一聽事情辦妥了,立刻睜開眼,爬了起來,急急地問道。
蘭嬤嬤爲難地一笑,說道:“太后,那官兵把那關押的牢房重重包圍了,老奴沒敢上去問,那是康王爺的侍衛隊,不受任何錢財誘惑的。”
“也就是說你沒看到那人的臉,那你出去這麼久做什麼去了!”她有些惱怒,何時蘭嬤嬤的辦事效率也如此低下了,她身邊難道就沒了一個能人?
蘭嬤嬤立刻安撫道:“太后息怒,老奴一腳便奔那王彪子的住處,已經跟他談好了,他答應替咱們去瞧一瞧。”
“果真?”還是那王彪子對自己忠心,不愧恩澤了他如此之久。
蘭嬤嬤點頭,見太后要下來,立刻上前去攙扶。
這一攙扶,太后轉眼瞟到了她脖頸上的一塊紅印,當下眯起了眼睛,說道:“蘭兒,你這脖子上是怎麼回事?”
蘭嬤嬤手一抖,難道是那王彪子乾的,在她的脖頸間印了個吻痕?這下被太后看到,豈不是要出大事?
她心中一動,跪倒在地,呼道:“太后,老奴在大街上被一個流氓給輕薄了,他還把老奴給打了一頓,衣服都撕壞了。”
太后漂亮的鳳眸一緊,淡淡地說道:“是誰竟敢動哀家的人?”
“不過太后不必擔心老奴,老奴沒事,那王彪子替老奴殺了他。”她嘴角的笑意漸濃,只要太后相信了她的謊話就行,反正自己的衣衫撕壞了,衣物上有血跡,處處可以顯示她定是在宮外吃了虧。
“那就好,可曾有人跟蹤?”太后點了點頭,走到椅子旁坐下。
蘭嬤嬤思索了一下,說道:“有過一個,老奴去買那搪瓷娃娃的時候,那人一直盯着老奴的錢袋,之後讓老奴給甩了。”
原來那蘭嬤嬤發現的跟蹤之人並不是德海派出去的,而是一名偷兒,這可是天要助她,蘭嬤嬤甩掉那德海派出的小侍衛,完全是誤打誤撞,不過德海是不會知道的,所以一直在懊惱中。
太后心情比較舒暢,幸好宮內還不曾有人盯上她,那就繼續實行她的計劃吧,只是珏,若我幫你得到了這天下,你是否真的會封我爲後?
赫成,實在對不起,母后愛這個男人,勝過愛你!
沐清又昏昏沉沉睡了一日,卻在半夜醒來,着實是因噩夢而醒,她看着身旁睡着的皇甫明那張憔悴的臉龐,有些心酸,若是自己真的走了,他該怎麼辦?
她躡手躡腳地爬出牀榻,起身,披上一件外衫,向外頭走去。
“娘娘,您怎麼起來了?”德海在外頭守夜,看到她起牀,立刻迎了上去。
“噓!”沐清手指抵住嘴脣的中央,說道,“別吵醒了皇上,他這兩天
一定累着了,本宮就去看看安好和麟兒。”
“老奴陪你去吧!”他擔憂地看着她。
沐清莞爾,說道:“還怕這點路,我會倒下呀?”
“不是的,入秋了,天涼,這夜裡風大,老奴怕娘娘再着涼。”德海急急地解釋。
“不礙事!”她無奈極了,只好讓他陪着自己往麟兒的房間走去。
子夜,那秋風吹在窗上沙沙作響,漸漸又盈滿的月兒照在廊旁的樹上,樹影婆娑,顯得有些陰冷。
她曾聽說這皇宮內苑每當半夜之時總有些淒涼,因爲不知死了多少可憐的人兒。
推開門走了進去,麟兒早已入睡,小七卻還在縫補着衣物。
小七見到沐清進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了上來,輕聲道:“主子,您怎麼來了,身子骨還沒好透徹,這夜裡就不要隨便走動……”
嘰嘰喳喳地在耳邊嘮叨着,沐清微微一笑,伸手颳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樑,說道:“我們的小七呀,越來越像個老姑婆了,嘮叨得很。”
“主子!小七是爲你好!”她不依地小小一跺腳,眉頭皺得很深。
沐清點頭,說道:“好好,小七最好。”
進屋內坐下,她看了一眼那籮筐中的衣衫,本以爲她是在縫補呢,原來是在做一件新衣裳。定是爲那教書先生而縫吧?
她假裝不在意地拿起那件衣衫,小七立刻紅了臉。
“這是給你兄長做的?”沐清無辜地看着她。
小七期期艾艾地說道:“嗯、嗯……”
“是嗎?我還以爲小七思春了,想要嫁人了,我還想着現在就把小七嫁出去呢!”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放下衣物,走到牀畔。
小七的臉一直紅到脖子根,不敢搭腔,雖然她很想告訴主子,她是想嫁人了,可是她不能現在離開主子。
沐清俯身吻了吻麟兒,走到小七跟前,拉起她的手,說道:“麟兒曾說,那康王府中有一位教書先生,曾唸了一首詩給你,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小七的眼神遊離,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教書先生是念過詩給她聽,念過好多詩了,她卻記得不是很利索。
“主子,小七就記得一首了。”小七埋頭,她明白沐清早已知曉她跟教書先生之間的事,若是她生氣,也是應該的。
“說說。”原來還說過很多呀,她很想知道她記得的那一首究竟是什麼。
“一首也記得不大完整,只依稀記得,他是這樣唱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還學着那教書先生的模樣,唱了一遍。
沐清欣慰地點了點頭,那教書先生是有心之人,應該值得託付吧?
“這首詩歌是這樣念,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意思是說你會是他的好配偶。”她解釋給小七聽。
小七的臉更紅了。
沐清捏了捏她的臉蛋,說道:“咱家小七到底是思春了,趕明兒趁皇上早朝退了,便給你指了這一門親事。”
小七立刻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響頭,說道:“主子,小七還未到二十五,不能出宮。”
(本章完)